段柚之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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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中抬头看了我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来了啊?”他招呼我。
“嗯……”我点头,原本打好的草稿此时却派不上用场了,“你……等很久了?”
“没有,还好。”他礼貌又疏离地答,顿了顿,又说:“那点餐吧?”
反常的包容,让我心慌。侍者递上菜单,为了掩饰尴尬,我故意跟侍者说了一长串不知所云的话,点了一堆不知所云的东西。等餐的间隙,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阿姨怎么样?手还好吗?”其实我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苏薇安手无甚大碍的消息,只是我想确定苏薇安那日对我说的那些话,她有没有再告诉景如一。我这样不自信,觉得要是苏薇安叫景如一同我分手,那么我和苏薇安之间,景如一必定选择苏薇安。
“嗯,她很好,她的手……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我只好附和一堆没有意义的话,“景如一……”我叫住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要告诉你,我进了那家出版华文报纸的杂志社,凭自己的实力哦。”我不免有些得意,像个急于在大人面前表演的小学生。但其实这个消息,我早找一个月前就想跟景如一分享,只是因为……那件事,拖到了现在。
“是吗?那恭喜你了。”显然他不欲与我多谈。
我假装看不出来,继续说:“你知道那个编辑部里的人有多奇怪吗?完全不像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主编Lucy Liu就是个神经质的老女人,每天都觉得编辑部里面有蛇,要求清洁工大婶打扫4遍,没想到有一天,还真从废纸篓里跑出条蛇!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是吧?”我完全自说自话。
“段柚……”景如一想要阻止我。
“还有还有,你不知道坐我左边的男人Jack是个疯狂的牛仔控,他声称自己的衣柜里的牛仔裤,可以让他每天换三条,这样还能保证一年不重复,天啊,你说他该有多少条牛仔裤啊?对了……还有,还有那位专门负责考核我的编辑……”说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段柚,别再说了!”景如一加重语气,终于让我住口。后来又不知怎么了,竟又柔了声,“先吃饭吧。”
我终于放弃用说话来掩盖心慌。埋头苦吃,一时间只剩下刀叉扣杯盘的声音。这顿饭,我吃得辛苦。
我点的饭后甜点是那个叫做“毁灭地球”的冰激凌,端上一客冰激凌球,侍者在我面前将准备好的热巧克力酱浇上,只见那颗球急剧融化,还真有点像是正在毁灭的地球,甜腻的巧克力酱混着冰激凌球里的蓝莓,薄荷等,突然间就让我一阵恶心,但我得忍住,我望了望对面正优雅喝花茶的景如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讨好景如一,因为这要是放平时,我决计是不可能为难自己的。
“怎么不吃了?”景如一皱了皱眉。
“吃饱了。所以……”我在寻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但景如一显然并不关心这个,“段柚……”现在换景如一欲言又止。我很好奇,带着满脸疑问望向他,恰好他也在看我,他眼里像是蕴着揉碎的星光,应和他眸中的弱水三千,显得波光粼粼,真是双好看的眼睛。只是我却从这双好看的眼里读出了淡淡的忧郁和犹豫。这是为什么?
很快我便知晓了原因,因为他说:“段柚,我们就到这里吧。”声音平静又决绝。
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这句话同“我们分手吧”挂起钩来,“你开玩笑的吧?”我我努力扯出一抹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我终于读懂他的眼里的厌恶,瞬间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来势汹汹,“我去一下洗手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而景如一竟然还不忘与我同时起身,然后才坐下,礼节周到,堪称完美。
待我在洗手间吐了个畅快淋漓,再出来时,哪里还有景如一的身影,侍者给我送上一个礼盒,说是景如一让个我打包的,我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盒黑森林蛋糕,我告诉过他我最喜欢的糕点,其实不然,只是因为他喜欢的缘故,他竟然没有发现。我苦笑一声,拿起包走出这奢华的包间,随手将盒子扔进了垃圾桶。还不如送我几克拉钻石。
才走出不到十步,又返回来,不顾旁人的目光,将那盒子捡回来。
奇怪的是,在回家的路上,我竟然还记得要给同事们带提拉米苏的许诺,特别在路边的蛋糕房里买了两大盒提拉米苏,随后捧着三盒糕点回家。一回到公寓,我也顾不得换衣服,径直从厨房取了刀叉杯盘,大口大口吃起盒子里的黑森林来,盒子里的黑森林已经不成样子,不过我不介意,只是这黑巧克力甜到泛苦,吃到人心里都苦苦的。
如果只是为了苏薇安,那么景如一的话,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气话?我在心里为他辩解,更何况,我和景如一已经订婚,他这样的身份,更不可能轻易宣布解除婚约。
只是没想到这世上人连结婚都能轻易离婚,更何况我跟景如一只是订婚。
但我仍旧怀抱微小的希望,拼了命的工作。直到某天我在排版的时候见到那则明日即将见报的头版头条,这则新闻被我那个擅长鼓吹的同仁按了个极有噱头的标题:《华人世界最美童话破灭:景氏总裁酒店夜会手下爱将,未婚妻子何去何从?》还配上几张不甚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景如一几乎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旁边的女人,由这女人扶着向酒店里走去……报纸上还说这两人第二日早晨才相携离去。
原来啊。
我恍然大悟,拿起座位旁边的马克杯,想要去接杯水,结果,一起身,我就淡定地晕了过去……
(文)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司众人的一致的苦菜花脸,“怎么了?不要告诉我我得了绝症。天……咱没有在演肥皂剧吧?”我故作轻松。
(人)众人更加有苦难言,还是Jack鼓起勇气:“还有比这更肥皂剧的,甜心,你怀孕了。”
(书)看来是我那些刻意损坏的安全套发挥作用了,我怀孕了,他也不要我了。还有比这更狗血的吗?更狗血的其实还发生在后面,在我某位母性大发的同事一定要搀扶我去上厕所的路上,我遇见那个女人。在妇产科遇见她,再联系她和景如一那篇的新闻报道,这多么令人遐想啊。其实她在作景如一手下公关部经理时,我便见过她好几次,景如一很器重她,常带着他出席各种正式的宴会场合。
(屋)现在她见到我,着实尴尬了一把,但还是十分镇定地与我打了招呼,而我只能仓惶逃走。
但景如一,他怎么可以?他欠我一个解释,而我终于鼓起勇气,再度走进景氏那幢辉煌的大厦,但现在的我连景氏的大堂都上不去,平日里混得极熟的接待处Mary都是一脸抱歉,我只好连独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人来人往,大家犀利的眼神让我无所遁形,连Ada都给我打来电话,劝我赶紧离开。但我性格里的倔强因子却在这时候叫嚣起来,晚上九点,昏昏欲睡的我被Mary叫醒,原来是景如一一行人终于出现,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和她并肩而行,这样忙碌的工作,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
看来跟我分开,对他没有一丝影响。而这一行人,竟然直直从我身边跨过。他明明看见我了的。
“景如一!”我忍不住起身叫起来,他身子只是一震,但接着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颓然地滑坐在地,随后眼前便映出一双笔直的美腿,“Luis让你以后都不用来找他了。”
之后的几天报纸铺天盖地的关于我和景如一解除婚约,他另结新欢的消息。这场轰轰烈烈的童话故事,到底还是因为太过不现实黯然收场。老爹和沈丹的电话接踵而至,自然是责怪的声音,我跟景如一的分开,肯定是让他们既失了面子,又失了钱财。公寓也不能住了,我昨天居然在窗台上发现一个不怕死的狗仔。
只是没想到,即使搬到酒店,还是被她找到,公关部经理果然神通广大,我被她一路带至医院,却没有见到景如一,只有她冷冷的一句:“Luis希望你能打掉这个孩子。”
我不相信,打电话给景如一确认,永远的关机,关机。
手术台很冷,医生的手术刀很冷,我的心更冷
☆、chapter 23(一更)
我缓缓睁开眼;终于如愿见到景如一下巴胡渣丛生;面目憔悴的模样;有生之年见到景如一这般景象,我不免得意。但奈何;昨天晚上才向着他歇斯底里;我这得意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苍天啊;谁能来教教我一个实诚的孩子如何傲娇地面对的昨天的吵架对象啊?
“做恶梦了么?”就在这时,景如一又柔声问;顺便伸手帮我拨开汗湿的刘海。
傲娇的少妇我不自在地偏过头,景如一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别怕,我在呢。”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吵架对象;明明都不理他了,还能默默将自己放在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搞得就像我要怎么留住他似的,谁让他在了啊。我在心里腹诽。
“睡饱了的话就起来吃饭吧。你都睡了一天了。”景如一再度自说自话。
傲娇又实诚的少妇我终于还是做不到彻底冷落他人,忍不住开口道:“我还想睡会儿。”说完,又为了从行动上响应这句话,我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完全掩在被子里。
景如一没有再说话,半饷,在我都以为景如一已经离开时,突然传来他半是商量半是祈求的声音:“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说起来这推倒重来,到底是重蹈覆辙,还是终于能让我们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假装没有听到,一声叹息后,我听到门轻轻开启又开闭的声音,世界归于平静,但心中却是纷乱无比,这话到底对我还是有影响的,但经历过这样的种种,我哪里还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我一直坚信这一句话,遇着什么问题,犹豫不决,睡过去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当我睡过去,又睡醒来之后,再度发现景如一的端坐于旁边看文件的景如一时,这问题又回来了……看来逃避还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景如一见我醒来,一面放下文件,一面对我说:“现在总得吃饭了吧?你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就可以吃饭了。”现在的景如一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整洁优雅,显得神采奕奕。
怎么?这厮现在是准备跟少妇我长期抗战了?
为了自己战斗力着想,傲娇的少妇我还是起床了,刷牙的时候才觉得腹中空空,诱得人胃里一阵阵泛呕。果然,跟景如一傲娇装睡,吃亏的总还是我自己。
草草收拾了下,我便捧着空空的胃走出盥洗室,准备去楼下的饭厅觅食,都到这份上了,我还谨记着景氏一门这条破家规,可见奴性什么的,果然是根生地固般的。
谁知我刚打开卧室的门,一直被我无视的景如一出声了,“饭在这里。”原来这卧室的小几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了几碟小菜。而景如一正长身玉立于那处,正贤惠地做着布菜这样娘们做的事儿。
食物当前,我怎么还能傲娇?浪费食物,这是要遭天谴的啊。只是我走近一看,居然是万恶的粥。知道女壮士的成长是什么铺就?都是实打实的干饭啊,粥这样吃不饱还尽让撒尿……的食物,最不实在了。好吧,我又低俗下。流了。
景如一见我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居然挑起一抹极为艳丽的笑来,但还是跟我解释:“你胃太久没进食,还是吃些清淡的东西比较好。”说完,他又像哄小孩一般,揉揉我来不及整理的蓬蓬乱发,“你乖一点,之后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说完亲自拿碗给我盛了一碗粥,又拿了筷子,这才递给我。
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不接之理。但傲娇的少妇我恰好就是那无理取闹之人,愣是自己另取了一只碗,自己舀了两勺粥,自顾自地做到小几旁的沙发软凳上,而景如一也不以为怵,竟然也跟着坐下,就着碗和筷子就吃进来。还真是擅长顺着杆子爬啊,见我还不动筷子,只望着这几碟清粥小菜发愣,景如一又说:“快吃吧,你看我不是都在陪着你吃吗?”
“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挺喜欢喝粥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他。
景如一:“……”
但我着实饿了,在连喝三碗莲子粥,再将罪恶的黑手伸向小砂锅里的最后一口粥时,我还是有了那么点羞耻之心,但知耻近乎勇,于是我便勇敢地对景如一干笑三声,然后便问心无愧地将这最后一口粥刨进了自己碗里。毕竟,不挑食,嗯,是个好习惯。倒是一向毒舌的景如一竟然生生放弃了这个打击报复我的好时机,还十分亲切地问我:“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叫老张再煮一些。”吓得我连连推辞。这种抽风样的温柔还真是让人接受无能。
终于吃完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