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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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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一个人时,已经与它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听到门声,花雕回眸看来,见人是她,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再望她手里捧着饭菜,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不需要你可怜!”

“我也不是来可怜你的。”

也是来到雕院外时,无忧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坦言,她并不讨厌花雕,只是因为她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所以很多时候都对立着。

可这不能否认花雕是个好女孩儿,她的坦荡让人无法讨厌她。

走到她跟前去,无忧把吃的递到她面前,“吃吧。”

花雕看也不看,只与她的雪鹰做伴。

无忧只好问她道,“你吃饭他就会喜欢你了?”

“我吃不吃与你有什么关系?”她反问,“难道你还希望他喜欢我?”

“我关心他,而你有责任守护他,你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就不能好好保护他,当然与我有关系。”

如此蹩脚的借口都让无忧想出来,她说完,自己也很局促。

默然……

花雕总算转过头来望她。

那张原本佯怒的脸,绷不住的扑哧一笑。

“夏无忧,你把我想得太弱了,我才不会因为这个一蹶不振。”

她要做夜军中最厉害的女暗人,要一生追随北堂烈的。

“那好,你先吃饭。”无忧固执的重复,“证明给我看。”

花雕不推拒,接过香喷喷的饭菜,“吃就吃。”

她轻松站了起来,手臂轻轻一挥,雪雕就乖顺的飞回自己的笼中去。

“走,我们去外面,我吃给你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一无是处,连武功都不会,长得也普通,我就不信七公子还会一直喜欢你,哼!”

无忧被她说得好气又好笑,随她身后,走出鹰院。

外面天已黑尽了,抬眼便是宽阔的谷口。

白日里暖阳大盛,这夜只有丝丝缕缕的薄雾漂在空中,并不能遮挡天幕中灿耀的繁星。

“哇……真美啊……”无忧忍不住叹道。

她有好些天都没有见到如此清澈的天空,一时,也顾不上计较其他的。

花雕看了她那呆样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嘴角随之傲然弯起,心中的窒闷也荡然无存了。

那人的喜欢,她怎强求得来?

放眼也去看那群星,这一远眺过去,她却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异样。

“喂,夏无忧,你看对面山壁上,可是有人?”

鹰院建在谷内左侧,靠着崖壁。

对面是垂直陡峭的山崖,高不可攀,更别说有人能从那上面下来。

隔着几十丈的距离,花雕看得不真切,却又无法立刻否定自己的眼睛和直觉的判断。

“有人?”

睁大双眼努力往对面看去,无忧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没了武功,此地较谷中其他地方又显得颇为偏僻,她以为是旁边的人儿糊弄自己,就道,“你别想吓唬我,我可不怕鬼的。”

花雕失声闷笑,“我要是连你都吓唬,那就太没用了!”

话才落音,只听一阵簌簌声,疾疾破空而来,花雕杏眸一瞠!

顾不上其他,扔下一口都未动过的饭菜,俯身将无忧扑向旁侧——

带起她在地上打了几转,那身子刚离开的地方,便是铺天盖地的弩箭深埋入那片泥地中。

“有人闯谷!”

滚至一颗大石后,花雕神色已变。

鬼谷的具体位置,在朝炎建国以来就从不未外人知,今日怎会被人破了呢?

有奸细?有外应?

他们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汇报,难道有人变节了?

趁着稀薄的月色,无忧望那射在旁边的弩箭,当下一阵愕然,“那是我们夏国的弩箭!”

是明谦哥哥么?

他不是该在回苏灵的路途上?

复杂不解中,只听空中飘来阵不真切的低鸣声,婉转亢长,混淆在风中,尖锐清晰。

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果如她所想,那声音断开后,身旁的花雕低首下去,以手掩嘴,发出相同的声音回应。

罢了,她再对无忧道,“公子他们那边也中了埋伏,你现在要跟我走!”

臭屁该死的自大狂!!

花雕反映极快!

两句交代完之后,双臂一抖,从袖中甩出金刚丝,将远处的竹筏拖到跟前立起,以此当作遮挡,拽起无忧躲入鹰院。

透过菱格花窗,无忧往竹舍方向看了一眼,箭雨密布,充满了杀机,隐约传来打斗之声。

难道真是明谦哥哥?

“此刻这里暂且安全,最里面的香台下有条暗道,左边的花瓶往右转三下,直接敲碎,就可以打开了。謇”

一边吩咐无忧,花雕利落的打开管住鹰的笼子,让它们全都从天井飞出去。

间隙,她回头看了那人儿一眼,却发现她盯着外面愣愣出神。

“你还愣着做什么?!拽”

焦急的大喝了一声,走过去把她拉进里面,触发暗道的机关。

花瓶打碎的瞬间,地下隐隐震动起来,随即,那香台前方塌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四方的入口,但却是被水浸没的。

“深吸一口气,潜入大约有十几丈的距离,我先下去,你跟着我,很快就能脱险。”

说完再看无忧,她神色中充满犹豫,倒不是畏水,此刻她在想什么,花雕清楚得很。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正色对那女子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大可省了这份心,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在我之上,七公子虽身上有伤,这几日也恢复了很多,况且……”

她露出几分不情愿,“这会儿七公子肯定也在担心你,而我的责任便是将你平安无事的带出去,你可想再多留一刻,做大家的绊脚石?”

如此一激,无忧果真皱起眉头,不再拖延,“走吧。”



满月爬上树梢顶端时,深谷中的杀戮方是结束。

谷外十里处,乱石林立,迷雾四散。

花雕站在一颗巨石下,不住往山谷方向张望。

许久之后,心里总算做了判断,才走回火堆边,对那同样焦虑的人道,“天亮前若七公子他们没有来此地的话,我们就要先行一步。”

无忧收回目光,将头点了点,这会儿,也不再纠结自己不会武功的事实了。

她的安静和顺从,倒让花雕有些意外,“你没什么要说的?”

“没有。”女子弯起唇淡笑了下,神情很是安然,“无论武功还是别的能力,你都比我强,所以我听你的。”

况且谷中的人,必定早就料到有一日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所以才在雕院里准备了密道。

那时候她们离那儿最近,也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轻易就逃出升天了。

还好啊……

抱住双腿的手臂往里收了收,无忧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没有给他惹来太多的麻烦。

身旁,她的话却让花雕陷入另一番滋味中。

“我比你强有什么用,七公子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她气馁的说,也不再好强了。

无忧侧眸望她,湿漉漉的眼眸忽闪着,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此刻无声胜有声。

上天从未公平过,给你的,就算你不喜欢也得接着,不给的,如何求都求不来。

她曾经试图改变,最后下场凄惨。

“我在谷中长大,因为女孩儿很少,加上我是先皇亲自送来的,所以大家对我照顾有加。”

沉默中,花雕忽然说起从前的往事来。

“当年七公子、四公子还有十二公子一起入到这谷中来,按照从前的规矩,他们其中,今后有一个会接管夜军,一个必定会成为朝炎的国君,还有一个,会死在这里,他们与我们一同受训,为期三年。”

北堂皇族,为了成就千秋霸业,不知下了多少功夫,断送多少族中亡魂。

这让曾经身为另一国皇族的无忧听来,除了不可思议,剩下更多的是愕然。

没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从出生开始,便是棋子,这个国家的棋子!

花雕没有注意到她神色变化,自顾的说着,“七公子的身子最弱,初时常常生病,剑法和内功学得也最慢,与他比起来,年纪稍大的四公子要相对轻松些,而十二公子天赋异禀,是习武的奇才,可不知怎的,每次我看到七公子夜深人静还在勤加练习,就忍不住站在角落里陪他。”

那是她回忆中最安宁美好的时刻。

从花雕满足的表情中都能看出,那些时刻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不过你放心。”她看了已经露出担心的无忧一眼,笑道,“七公子除了内功和剑术相对逊色些,谋略却非常厉害,最让先皇赏识。”

对这一点,无忧自然再清楚不过。

若不得那般心智,北堂烈也不会成为开创朝炎盛世的国君。

她毫不惊讶,相反比较感好奇的是那位十二皇子,于是便问,“那十二公子怎么样了?”

“当然是死了啊。”花雕回答的语气轻松极了。

“在储君未定的时,每隔五年谷中便会选入三名年龄相差不多的皇子,他们要经过比我们更加严酷的训练,其中一个必死,而活下来的两人,也并不一定能成为储君和夜军的统领,至多算是入选,一旦有更好的,就会被取代,而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们就会被毫不留情的诛杀。”

“这是……皇帝下的命令吗?”

即便对朝炎这个国家的残酷有了更深一步的体会,可虎毒不食子!

花雕却只与无忧一抹冷而无奈的笑容,“这是祖制,自朝炎建国来便存在。”

“有些皇子,一辈子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更不知我们的存在,自然了,他们都是没有选上的,一开始就注定做不了皇帝,但也不必受这些苦楚,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叹息,又感慨,“可若不是如此,也许我此生都不可能见到七公子。”

与这些高高在上的皇族相比,她算得了什么呢?

至多是棋盘上的尘埃吧……

“那时候我整日最担心七公子会是三人中最后死的那一个,直到有一天,十二公子在与紫幻比武时被伤了腿,再也站不起来,所以……”

被舍弃下的那个是他。

“他死了吗?”无忧问。

同时心里想着,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那个十二公子,当年有多大?

花雕没有回答,只捡她最想说的讲来,“反正七公子能活下来了。”

她有恃无恐的扬了扬眉,没有掩饰而今提及此,还会喜悦的内心。

“三年后,七公子和四公子出谷,回了皇宫,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今后还会不会有别的皇子入谷受训,没过多久,上一代的夜军统领,先皇弟弟的死讯从西逻传来,我好高兴,我知道这是个契机,统领的位置,要即刻补上,那一阵,我每天都期待再入谷的会是七公子,可是……”

花雕欣喜飞扬的神采黯然了下去。

不用继续再往下说,也知道那答案了。

回去的是四公子北堂幽。

而北堂烈,在入宫时,与众皇子被北堂振唤到御书房,问及无暇决之事,他是那最先站出来说他敢练的人。

凭他过人的胆识,他成为了朝炎的储君。

花雕说完,两个女子之间各自沉默,许久都没说话。

无忧根本不知,这其中千丝万缕,稍有一分差错,她所见到的,便是另一人。

而夏国覆灭,却是必然。

“你知道吗?”那张被火光照得通红的脸孔,仿佛释然了什么。

“听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唯一所悟,便是我们夏国会亡,并不是因为当年我在大殿上,一句无意的话,让北堂烈活了下来。”

难得她那么坦然,花雕也如实相告,“这点你就无需自责了,就算七公子死在你们大夏,也还会有其他人潜入。”

无忧冲她莞尔,“我倒是觉得那些没被选中的皇子生得幸运,你们朝炎真可怕。”

花雕不否认,她忽而站了起来,舒展手臂,又来回踱了两步,说道,“可是因此,你得到了七公子,福兮祸兮……不是那老和尚给你的命中批言吗?”

“你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唉……不说这些啦,休息吧。”

抬眼望了望天,雾太浓,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花雕只能估算着时辰,对无忧说道,“你快睡,天亮我喊你,七公子他们赶不及的话,我们就要先走。”

她是无所谓,就怕这娇弱的公主跟不上她脚力。

无忧撑大圆目将她看了看,好像在打量她精神如何,“你不睡吗?”

“安心了。”花雕倚在石头上,没所谓的摆摆手,“让我三日不眠不休都不成问题,况且我要守夜,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你一根头发都少不了,就当是报你的……嗯,一饭之恩。”

那饭菜虽然一口都没吃上,可夏无忧主动示好的这份情,她领了。

听她说完,那小人儿心里感激又高兴。

正是二人之间气氛最为舒缓时,蓦地,空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悠长叹息……

“唉……真是听不下去了。”

听不下去什么?

是谁在说话?!

“何人鬼鬼祟祟?”花雕立刻惊觉,金刚丝绕在指尖,随时蓄势待发,凝着双眸,四下探寻。

无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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