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妖尽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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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玉大人有大量的没跟他计较,之后几天没了望罗她也照样学的有模有样,在差点把紫绯殿给烧了之前她的第一只烤鸡终于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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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章 狐狸吃鸡【四更】
用夙玉的话讲,除了颜色不太看好,其他的都长的挺端正的,该有的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望罗黑着脸把她撵出了紫绯殿,顺带恐吓她:若再来紫绯殿定要让二殿下把她那只黑蛇给炖了。
夙玉这才想起来,黑蛇是从梓旭手下救出来的。再侧头想了想,原来这几人老防着她是因为那条该死的黑蛇。她把这冥思苦想得到的结果告诉气消了的宋琴时,宋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嘴角抽搐的厉害只道了句:“万年来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六界唯一的一朵奇葩呢?!”于是,宋琴也开始了低头冥思状,似乎为自己的迟钝懊恼不已。
当然夙玉从不把宋琴当人看,也就从来不把他的话当人话听。乐颠颠的抱着她第一只出炉的黑母鸡跑去找狐狸了。
途中遇见了魁梧的轻雪,几月没见,她貌似又壮实了不少,夙玉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臀上,呲牙道:“成果不错啊,结实了不少。”
奈何轻雪长的虽孔武有力,性子却是娇羞的很,脸一红,扭头就走了,临走前哀怨的瞟了一眼她怀中的黑母鸡。
夙玉抱着鸡继续春风满面往前走,经过素镜殿时正好碰见风泠秀从重尊殿回来,他一脸惊愕:“听说你近日去紫绯殿学厨艺了,我还以为是讹传呢。”眼风往她怀里一带,眉角一跳:“这就是你的成果?”
夙玉一听“成果”两字顿时笑的眉眼弯弯,把怀中的母鸡往他面前一送,“秀秀,还行不?”
风泠秀捂嘴咳嗽了声,第一次用假咳来掩饰眼中飘过的尴尬。“外观不怎么雅观。”
夙玉点点头,咧嘴一笑:“外表不好看不打紧,好吃就行了。狐狸肯定喜欢。”一抱母鸡人影便消失了。
徒留风泠秀在原地抚额叹息:难道没人告诉过她要除毛吗?这么个活生生烤焦了的母鸡能吃?看那样子内脏都没除吧?!
“狐狸,我给你烤了只鸡。”她献宝似的把烧鸡往他面前一送。
夜狐君手执书卷偏转了身子,细长眉目上挑,盯着桌上她所谓的烤鸡瞄了一眼,继续转过身去。
夙玉不死心,蹬蹬跑到他面前,瞪着眼睛认真道:“真的是烤鸡,我花了好几天世间呢。”
他阖上书卷,抬眸看了她一眼,白色罗裙上黑乎乎的一大片,更衬得她玉肌清雪,灰白色的眼睛像是望不尽的深渊,无半点星火。
“谁告诉你狐狸一定吃鸡的?”殷红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讽刺,“少用些心思在这种无聊事上,听说你课程一个也没跟上?来了多久了?御剑还未学会,再笨也要有个限度。”说到最后一句,他竟有点咬牙切齿了。
夙玉某方面在宋琴的调教下真的已经深入骨髓,刻入血液。比如说装白痴。在你与她谈论某件事时,若她不想跟你讨论,她就会露出一副懵懂不知世事的表情,外加双眼无辜可怜,深深的将你望着,望到你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夜狐君嘴角狠狠一抽,额上几条黑线冒出,瞟了一眼桌上黑乎乎的东西,颇无奈道:“我真不吃鸡。”想她堂堂妖界火狐之王,哪沦落到要吃这种烤鸡?而且还是这种烤的忒没烤相的。
她的眼眸继续无辜而可怜的将他望着。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只是在等他品尝她的手艺而已···
无法,他放下书卷,撩了长袖,露出与黑色极为相反的玉手,狐狸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真想不出这样一双手竟然控制着火狐一族的紫焰狐火。
夙玉盯着那双手拿起她的烤鸡,看着那双手染上黑灰一片,等她反应过来时地上已经凋零了一地的鸡毛。她疑惑的咦了声,“望罗烤的貌似没有毛啊!”
她甚为感叹,难道是自己烤的不熟?没把毛烤掉?
夜狐君对这个女人更多的时候只是无语,生气无用,怒火无理。他望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身在苍海山就该为苍海弟子应有的风骨,我不指望你能学有所成,但以后走出苍海这大门,只希望你别被妖怪追着跑就好。”
夙玉一听,这要求还真低啊!不过,一般都是她追着妖怪跑的!
夜狐君低头望着眼前这个素衣白袍的女子,心头泛起一股疼痛,说不清道不明。这几天她为自己跑出跑进他都看在眼里,他很好奇她为何要如此讨好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喜欢狐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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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章 纠葛恩爱情仇㈠
她很喜欢踮起脚尖抚摸他的耳朵,那种温柔到骨子的轻柔时常让他的心乱成一片。每晚喜欢抱着他的尾巴睡觉,头一晚他还会黑着脸毫不留情把她扔出窗外。夙玉这人执着起来不是一般的恐怖,只要她认定的撞了南墙也是要把南墙撞出个洞来继续前行的。
于是一个晚上、两个晚上、三个晚上······一个无休止的扔,一个无休止的被扔······
然后某个晚上,两人终于达成了某种默契,被抱着睡觉反正也不会掉一根毛。
等他回过神来时,夙玉已经一手按着鸡头,一手开膛破肚了,鲜血淋淋的拉扯着肚肠,嘴里还叽里咕噜神叨:“忘了搜刮肚肠了。”
夜狐君眼角一抽,抚了抚额头。她到底是为讨好自己的还是跟鸡有仇?
在苍海山的日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几个月,东海太子和三公主把东海海神殿的状况笼统说了一遍也就回了东海,正如宋琴所言东海老龙王是成了精的人,只把那桩拿到苍海山放一放风,至于你们要如何他就坐收渔翁之力了。他就不信苍海山会放着这事不管。
也恰逢魔界神君动荡,金旭上仙把这事在心里掂量了下,一道金旨下达蓬莱岛兵分两路,由他的大弟子和小五寻找海神殿那位尊神的线索,其余三人即可去魔界守着,眼下混乱时期,冥界又是个不管事的主,人界又不能太指望,妖界的态度的模棱两可,要不是还有夜狐君在他苍海山守着,恐也不是省事的主。
夙玉见风泠秀来寻夜狐君,心下一喜,端出前两日温煮的清茶。
“晨露配上梅花温煮三个时辰,滴了三滴菊香,取了落雪浸泡半个时辰。你尝尝看。”一套茶具被她熟练的摆开,风泠秀笑:“还道你转了兴趣专供烤鸡去了,没想到这煮茶的兴致还没消。”
夙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深深:“我近日发现狐狸原来喜欢吃甜的,我怕他把脾胃吃出叼来所以还是决定把这茶继续研究下去。”
靠在栏杆上的夜狐君闻言稍皱了眉却也不说什么,只是捧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风泠秀瞧着心下明了几分,脸上笑意温然,然下一秒喉间一痒,铺天盖地的咳嗽汹涌而来,骇的庭院中的小海子丢了剑就跑了过来,却是不知该如何,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夜狐君也是一愣,蹙了眉靠过来,手要去搭他的脉。被他巧妙的躲了过去,风泠秀抬手挥了挥示意无事。
夜狐君忖了半响,道:“魔界之行你还是别去了,我去跟老头子说一声。老五来信说他在青峰山候我,这次我和老五去。”
夙玉望了一眼风泠秀清俊消瘦的面庞,坐下捞过他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中还隐隐能嗅到他薄弱的泽气,已经微乎其微了,这身子拖着也是个负担,真不知这小子是凭着什么意志活下去的,而且还修了仙?
“你···莫不是···嫌我···拖了你们后腿吧?”一句话被他咳的分成了几句,菡萏奴颜娇似艳花看的夙玉频频点头,他温润的气质转瞬添上了股明艳出来,眼眸水泽氤润看上去倒颇有番楚楚动人的可怜来。
小海子已经在那跳脚了:“师傅,你可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啊?这斩妖除魔的事还是交给弟子去吧!”
夙玉一口茶喷了出来,转首,瞧着云海生的模样像受了极度的惊吓:“你还斩妖除魔?”接着又忒鄙视道:“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小海子面红耳赤的瞪着她,愣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尤其是当着两位殿下的面。谁让人家说的事实呢?
夙玉再转过头看着逐渐平息下来的风泠秀,伸手在他额前拂过,额前碎发被撩开,那淡薄至极的金色仙印像是感受到极强的气泽顿时亮了起来,五耀珠心,美不可言。
灰白的眼眸内透出淡淡的哀愁,似无奈似叹息,又似百般惆怅:“天家之人虽占着天家名号,可都是凡人之躯,你们逆天而为,盗了前世今生寿命之术,总要受些天劫的,你又是病躯之体修行,怎熬的过命劫之惑。”
050章 纠葛恩爱情仇㈡
风泠秀呆呆凝视于她,骇然她眼眸中悲悯苍生的空,空洞到十软红妆都无法淹没她,她的悲悯不是在他们同等阶级而产生的,不是感同身受,不是普度众生,仅仅只是一种苍凉到无的悲悯。
眼角倏然闪进一道黑影,她的下颌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四目相对时,她眼中渗进了笑意,“狐狸当时是不用受命劫的,只不过狐狸成了仙还是只狐狸啊,狐狸仙而已,就多了个字。”
黑色眼眸内有着深深的研判,不可捉摸的,如蚕丝般紧紧箍住她的心脏,不敢呼吸,生怕只是一个轻微的呼吸就会被吸走灵魂。
他薄薄的唇开阖:“东海太子走时,你可知他跟我们说了什么?”
她仍旧笑,淡然无谓的笑,一个鲤鱼脱身,旋身坐到了他一开始靠着的栏杆处。
寒风过,但凭倚栏杆。极目眺望,远远迢迢的画山嵯峨参差,青山绿水,烟雾迷蒙,仙山自有仙山的妙。拢了白袖,她伏趴在手臂处,眯了眼,慵懒如猫,声音淡淡雅雅如沁水之石:“这世界若是有哪个地方我没去过的话,应当是鬼君的三途河了吧?”
她笑着往臂弯处藏了藏,笑声中却有着道不尽的苍凉:“听说三途河边开满了曼珠沙华呢,鬼君那人看着挺薄情无义的没想到对那女子倒也痴情。”
云海生愣愣的瞧着那女子的背影,彷如以前在海边每晚她都仰卧在沙滩上看着黑漆漆的夜幕,不知为何鼻子总是会酸酸的。
夜狐君站在她仅三尺距离之内,这一刻他却觉得他与她是如此的遥远,远到像是用了几万年都追寻不到。沉睡在体内的记忆裂了细纹,却是无论如何绞尽了脑汁都无法破冰而出。
那个背影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风泠秀艰难的搭上她的肩膀,想扭转她的身子,那种云层和尘土的距离剜了心般疼痛难忍。
苍白朱颜,细长睫毛轻颤,灰蒙蒙的眼中倒影了几人各色不一的表情,轻扯唇:“我无意生灵涂炭,虽然道德沦丧,可好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夜狐君上下一扫,冷声道:“我听说东海海神殿关押着的可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杀神。”言外之意就是你说的什么狗屁自知之明纯属逗狐狸用的伎俩。
连温雅的风泠秀也赞同一点头,猛烈的咳嗽后他尚不能开口,只是那眼神已经透露出了疑惑。
一连串清脆如珠的笑声响彻在听风廊下,那笑声中莫名的嘲讽如一根刺硬生生钻进每个人的骨髓。微风卷起她素白长衫,“闻风丧胆的杀神吗?还真是如雷贯耳的名称啊!”
她起了身斜睥亭中人,“早怎么让你们闻风丧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说罢抬起手腕,雪白藕臂上箍着一个通红的镯子,镯子内似有血丝循环流动。她一指:“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可是个凡人体质,要我现在去威慑六界还真的让我很为难呢!”
夜狐君看到那个镯子,眸色一沉,低哑道:“妖界的血镯。”
夙玉无奈耸了耸肩:“什么血不血镯我不知道,只知道就是这个镯子让我在东海底下睡了千年。”
血镯是妖界的至尊法宝,若说有什么用的话,只有启用妖王的血联合神界众神的毕生修为以此可以封印强大无比的对手。而这个强大显然可与天地众神相媲美了,要葬身一个妖王和神界,那是何等的力量啊?!
风泠秀也许不知道血镯的厉害,但是夜狐君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火狐族前任继承者的身份自是知晓的。
她收了手,端端正正往那一站,眼中笑意盛然,“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可是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了。”
夜狐君盯着她审视了一会,沉声问:“你就不怕元尊和我们再次把你封印?”
风泠秀诧异回头,眉头轻皱,张嘴想说什么却愣是没吐出一个字。对于这样一个神魔妖王都靠边站的人,夜狐君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置可否,可是···可是她是这样一个女子啊!
夙玉看向夜狐君,目中稍带诧异,“封印我?你在说笑吧?赌上一个仙界都不可能封印我的,神界的时代已经过去。”
“你···”夜狐君不免一阵黑线。
她笑着转头再一次望了一眼那青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