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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帝阙-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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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地问:“这是什么药?”

那阴冷的声音桀桀笑道:“自然是毒药了,你放心,不会要你的命,杀你太容易了,不需要浪费我辛苦炼出的药丸,刚才若我不松手,你早死了。”

“既然不会要命,那你们如何控制我?”

“你先服下,马上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原也没指望他们会这么容易让我拿到解药,一咬牙把药丸送进嘴里,吞了几下才咽下去,立竿见影的,腹中一阵剧痛来袭,四肢也开始抽搐,若羊角疯发作的症状。

又一颗药丸被塞进嘴里,阴冷强悍的男子笑得越发得意:“每三天发作一次,今天先放你回宫去,三天后皇后娘娘若没事,你也会没事,否则,你就跟着到地底下去侍候她吧,贵妃娘娘。”

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一盒药膏从后院走出时,我已经汗透衣衫,几个护卫和弄珠忙迎上来,我朝他们露出了微笑:“走吧,咱们回宫去。”

会喂我吃毒药,本是预料中的结果,宫里那么多御医,各种解毒药材应有尽有,太后中的毒他们解不了,我中的就一定解不了吗?虽然有赌就有输,但不赌,肯定输,太后的命,我输不起。

进宫后,直接去了宇文娟的寝殿,药当然先给她用,不然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夜深人静,我斜倚在宇文娟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反应。

弄珠忽然神色慌张地凑到我耳边禀道:“公主,皇上来了。”

“嗯,来了就来了。”我头都没回。

“皇上在殿外等着呢,说来接公主回去。”

“你去回一声,说我今晚不回去。”

弄珠为难地扭着手:“奴婢可不敢去回,您是没看见皇上的脸色……”

我长叹一声,叮嘱道:“那你在这里盯着,每隔一会就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这种毒药之所以难解,就因为它跟别的毒药不同,不是你吃了解毒药就行,还要外敷,不然伤口总是难以愈合,慢慢溃烂而死。

皇上在一株美人蕉前负手而立,见我出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脚就往门口走。

我追上去陪着小心:“皇上,我现在还不能跟您回去。”

“为什么不能?”他转身怒问,脸上果然有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要等结果,看到宇文娟有明显好转,我才敢给太后用。”

“你还敢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张,谁借你的胆子?”他拽住我的手往前拖,见我挣扎,竟然一把抱起来,同时喝令从人:“你们今晚分班轮值,每一刻查看伤口一次,写下详细报告,明天交到玉芙殿。”

言讫,不由分说抱着我上了龙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时局日日新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玉芙殿的寝居,两人各驻一把红木大椅,一个面色铁青,一个故作镇定,下人们战战兢兢地送上茶水点心,然后在一声暴戾的“滚”字中踉跄退出,殿后的小安子难掩惊惶地合上了房门。

长久的沉默,耳中只听得见某人急促的喘息,待后知后觉的我察觉到情况不对时,龙袍龙靴已逼近身侧,然后以前所未有的力道被摔到床上,衣衫尽裂,两只手根本不够用,守了北国丢南疆,守了南疆丢北国,最后手忙脚乱,金盘失守,寸寸沦陷。

良久,泄去了熊熊怒火的某人这才平息了紊乱的呼吸,伸手把我揽在胸前说:“你知道这一晚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头发都快急白了,又不敢贸然出兵,怕那边狗急跳墙,反而对你不利。”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抚着他白玉一样温润的脸,我一个劲地赔不是,千错万错,认错总没错。

搂着我肩膀的手微徵用力,嘴里恨道:“知道我会担心,还这么胆大包天!”

“这不是着急嘛。”

他的眼光暗淡了下来,从我颈下抽出手臂,赌气侧过身说:“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这点我怎敢承认?忙贴在他背上磨蹭示好:“不是不相信,是想为您分忧,皇上再英明神武,到底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多少国家大事等着您去处理,哪能事事躬亲?再说了,太后是我亲娘,我为她效力也是应该的。”

连哄带劝,总算把他哄转过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凝之色,翻身悬在我上面,盯住我眼睛问:“他们不可能那么好说话,随随便便就给你解药,说,你用什么换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故而爽快地招供:“他们给我吃了一颗药,说每三天发作一次。”

话音刚落,人已掀开绣帐,朝外面大喊:“来人,快传太医!”

一盏盏宫灯亮起,帐外人头攒动,玉芙殿里一片兵荒马乱。

只可怜了那些太医,最近宫里重要人物纷纷落马,他们本来就够忙乱了,我又来添乱,连已告老的几位都被连夜传入宫中,我的手腕几乎一整晚伸在帐外,接受一个又一个诊脉。到天蒙蒙亮时,太医们已基本确定了几种毒素的名称,皇上摆出一副“你要敢说没救我就立刻让你没救”的可怕脸色,太医们为保命计,只能一直拍着胸脯说:“能解,能解,臣等这就去配解药。”

到底能不能解,只有天知道了,但他们既然有这话,暂时我的小命应该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始作俑者也不敢轻易要我的命,所以到最后我反过来安慰他们:“三天后皇后没事,那边就保我没事,到时候一有解药送来,你们就拿去研究配方。”

太医院正胡大人看了我一眼,忍不住提醒:“即使三天后有解药,那也是公主的救命药,发作后就得赶紧服下,哪有时间给臣等研究?”.

我笑道:“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这药发作了就跟羊角疯发作一样,只要你们事先给我服下一种带镇定作用的药物,让我昏睡过去,不就可以熬一阵子了?”

太医们又叽里咕噜商量了一回,到底拟定了什么方案我不知道,大抵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吧。其实,宇文娟中毒后会一直昏睡,我本就怀疑是他们故意弄成的,想也知道,不能愈合的伤口,眼睁睁看它一天天溃烂下去,那该有多痛!如果皇后整天呼天抢地,一来委实可怜,再说也有损皇室尊严。

玉芙殿寝居内终于恢复宁静时,曙色已印上窗棱,闹腾了一夜的我困倦地闭上眼睛。朦胞梦境中,一个温热的身体拥着我喃喃低语:“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然,这寂寥江山,叫我一个人冷冰冰地坐在上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有什么意趣?”

再后来是被耳边的啜泣声弄醒的。

我听音辨声,反握住她颤抖的手说:“母后,您别哭,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啊,你母后即使没这毒,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这又是何苦?”

我双目圆睁,一直以来的疑惧成了真,几乎颤着嗓子问:“母后,您说什么?”

太后流着泪告诉我:“自几个月以前,母后就不让你陪着睡了,就连这次送你出宫,咱们母女差点生死两隔,你好不容易回来后,母后却连一夜都不准你逗留,你就没想过别的原因吗?”

“我以为母后只是不想拆开我和皇上。”

太后悲哀地看着我说:“你知道母后来你这里之前,都去做了什么事吗?”

我摇头。

太后把她的袖子伸到我鼻子下面:“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嗯,桂花香,我最爱闻的。”

“你再仔细想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母后怎么会有闲心先去沐浴,再把全身连同衣服都薰得香香的,然后才赶过来?”

我还是没听懂,带着巨大的恐惧茫然地看着太后,直到她自己揭晓答案:“洗澡薰香,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掩盖身体本身的气味。”

心念电转,我隐约猜出了什么,以前看的杂书中有两本医书,里面曾提到,女人若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下体会发出难闻的气味,我问出了心中所想:“您是不是得了妇科病?”

“是的”,她黯然点头,“已经很多年了,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我就已经不能侍寝,为了取悦先帝,只好不断进献美人,林太妃就是那批人中最得宠的。”

我急了,“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些年怎么不好好治呢?”

“一直在治啊,还和你一起微服出宫找过民间大夫,不然怎么能撑到现在。”

我知道她身有隐疾,又有些讳疾忌医,不肯让太医诊治,这才说服她出宫,那之后她似乎好了很多,我也渐渐放下了心。什么时候,她的妇科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竟然被蒙在鼓里。

一股无力的绝望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太后突然朝我绽开一抹绚烂到极致的笑容,因为刚刚哭过,眼睛还红肿着,所以这笑容虽美,却透着说不出的凄伤,她恋恋地抚着我的脸说:“你好好睡一觉,宇文娟那里不用担心,母后这就去看看。”

我担忧地扯住她的衣袖:“母后,你能行吗?要不你也回去歇着吧,宇文娟那里多的是人。”

她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总睡着腰痛,正想走走。”

太后带着人去了,不久传来消息说,宇文娟已经清醒了过来,太后亲手喂她喝下了一碗参汤,又看着宫女们换了一次外敷药,这才坐着凤辇回宫。

就在同一天,春熙宫太后寝殿传出了一道懿旨:重修坤翊宫,为体恤国难,一应开销都从太后的私房钱中支应。

此举被看作是太后和皇上拉拢宇文泰的重大举措,懿旨发出当天,宇文泰就秘密进宫,趴在勤政殿的御阶下磕头请罪,皇上亲手搀起,一番抚慰后,特许他进内宫探望皇后,宇文一家遂成了皇朝第一宠臣之家。

我在满仓米铺中的毒,自然也彻底解了,太后和皇上连谋逆大罪都赦免了,难道还换不回一颗解药?

初夏的夜,本不应燥热,我独立中庭,望着黑暗中的屋宇飞檐,锦绣叠翠,心里揣想着:“这短暂的平静,到底能维持多久?”

卸下了心头大石,宇文娟的伤势好得很快.没几天就能下床了。

立后大典一个月后,皇上又下了一道册封诏书,册立我为贵妃。

偷偷摸摸将近一年,我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帝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忧思不能言

宇文泰归顺朝廷,彻底堵死了琰亲王南下割据之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严横的支持了。

皇上那天召见宋方的时候我忙着出宫给太后找解药,回来后又遭遇一系列戏剧性事件,比如太后突然向宇文娟示好,宇文泰向朝廷投诚,以及由此引发的政局变化,皇上每天忙碌不堪,不到深夜见不到人影,日日迁延下来,以至于那次谈话的内容,竟一直不曾好好询问过。主要是宋方此人太敏感,皇上极为厌烦,在他诸事缠身,心情不爽的情况下,我变着法子逗他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敢去触霉头?

贵妃金册颁下的那天,我依旧在玉芙殿起坐,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搬离春熙宫。再说了,这贵妃上面还压着堂堂的宇文皇后呢,册封那天她可是高高在上地坐在皇上身边接受我的朝拜,她都没大张旗鼓地搬家,我更懒得动了。

晚上太后过来,我盛装大服出迎,太后坐下后,把我拉在身前看了又看,嘴里无限感慨地说:“离开老家的时候你才三个月大,像个小粉团一样,在我怀里嗷嗷待哺,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母后也老了,快要去跟你爹团聚了。”

见我泪盈于睫,她温柔地笑着给我拭泪:“哭什么?能跟你爹团聚,娘不知道多期待!少年夫妻,正是恩深情重时,却被人强行掳掠,以至终身仳离,至死不得一晤,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遗憾的?娘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相逢的这一天。”

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您只记挂爹,就不要女儿了?”

她把我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女儿长大了,嫁人了,做娘的,哪能一辈子陪着?好在皇上对你是一片真心,娘也就放心了。”

一干宫女嫉蝼忙围过来解劝,太后放开我,红着眼眶朝她们笑骂:“姑娘出嫁,做娘的舍不得,她虽没嫁到宫外去,总要哭一哭应应境吧,你们啰嗦什么。”

又吩咐弄珠弄琴:“时候也不早了,贵妃累了一天,你们服侍她沐浴更衣,早点歇着吧。”

等跟前的人都散开了,太后忽然在我耳边说:“你只管放心,那歪癞货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当我重修坤翊宫真是为了她?凭她也配?我不过找个由头不让她搬进去罢了,免得污了那里的风水,我的钱,只会花在自已女儿身上。”

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心存狐疑,太后突然自已拿出钱来重新皇后寝宫,而且是为了宇文,这事本就透着不可思议,只有牵涉到政局,说是为了收服宇文泰,砍去琰亲王的左右手,倒也还讲得通。因为这事,朝野内外议论纷纷,都当作是太后向皇上皇后公然示好,以及太后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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