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恢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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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唐思美的心犹自乱跳,手足都有点发麻,“今天,他说我喜欢潜水。”
“潜水?”
“对!你说过,不要做任务与他过去记忆有关联的事,特别是他曾经记忆深刻的地方与事都不能做,所以,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与他潜水或是提起过相类似的事。每次他来泰国我都提心吊胆,怕他旧地重游恢复记忆,之前他都只是工作,这次很奇怪,竟然先安排了一周旅游,方才还与我说,要去苏梅岛。”
唐思美喘了口气道:“那地方,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不要让他去,他最近情况不稳定,不能有任何外部刺激。”李医生果断地说:“你必须打消他的念头。”
“我知道,所以我说去清迈,那里没有他们俩的共同记忆。”
“你确定?”
“确定。”唐思美点头,还好,还有没去过的地方。
“嗯,就这样,还有,加大药的剂量,他会有幻听幻象出现,不用害怕,总比恢复记忆好,对不对?”李医生道:“回来后,尽早安排他来见我,要加深催眠了。”
“嗯。”唐思美不安地捏紧话筒,忐忑道:“如果恢复怎么办?”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控制不住了,恢复了,怎么办?还会像五年前一样么?”唐思美泫然欲泣。
“不清楚,不过,事情过去了五年,我想,就算是记忆一直在,也不会再有那样强烈的举动了吧,你放心,他是成年人,自控力一直很强,我相信不会有太大的关闯不过去。”李医生安慰唐思美。
“好。”唐思美挂了电话,心却依旧不能平静,李医生说得很肯定,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某种东西打破了,这个失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哪里出了错?
红色枫叶,飘散而下,被风吹得漫天飞卷,碧空如洗,红叶似火,有笑声自枫林深入传来。
“安浔……”有个声音在呼唤,清脆而娇憨。
枫林深处,有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在跑动,还在一张笑容可掬的面容,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银铃样的笑声,随着那个笑容在空中回响,“安浔,安浔啊。”笑声的主人,脆脆地呼唤着。
仲安浔迎上前去,伸出手,那女子却蓦然在他眼前消失,只有漫天红叶,若血般卷过。
。。。。。。
仲安浔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伸手探索着按亮床头灯,翻身坐起,浑身大汗淋漓,喘了口气,他微微合上眼,先前的梦境,缓缓自眼前流过,枫叶如火的季节,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梦里的地方是哪里?谁在梦中呼唤他?那声音与笑容,绝对不是唐思美。仲安浔皱起眉头,他生命中,难道还有一个女人?
西山!脑子一凛,仲安浔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地方,是西山。
爱恨恢恢 正文第三卷:我意随心 第四章
风丹宁与仲安浔分开后,并没有回房,鬼使神差般走了回头路,待神智清明时,她已立在了郑王庙边上,落日的余晖,笼罩着周边,波光粼粼的湄南河,反映着晚霞,似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
晚霞中的郑王庙,褪去白日不能掩饰的岁月沧桑,金色斜阳赋予它新生般的灿烂,仿若回到了繁华似锦的当年。
风丹宁倚着河畔的栏杆坐下,金色的波光倒映在她脸上,如梦似幻。
“我们是在正确的时空遇到的正确的人,交错时空类的大可不必去期待,那里没有我,所以,你不用去,这里没有你,我会等待至老。。。。。。”
恍惚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风丹宁垂眸笑了,夕阳如故,景色依旧,改变的,只是走在河畔的人。如今那个信誓旦旦说着海誓山盟的人,等待着的,是另一个女子,而她,在他的故事续篇中,将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风丹宁轻轻揉了揉因站久而有点麻木的腿,膝盖与掌心传来隐隐的痛,风丹宁刻意握了握拳,让痛感再清晰一点,一点一点,没入心头,这个痛,是仲安浔给的,无论有意或是无意。身体的伤害,可以慢慢愈合,心底的伤害,怕是穷其一生,都难以全愈。
金色水波中,有晶莹水珠滴落,微澜瞬间消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抬起眼,风丹宁的眼中,波澜不惊,只有睫毛在夕阳中掩映忽闪出的水润金色,泄漏出方才的起伏。
暮日西沉,由辉煌璀璨渐至深沉,橙色的红渐然成为暗红色,直至跌入无尽的灰白中,湄南河只沉静了片刻,流光溢彩的霓虹灯让它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被金色霓虹灯团团辉映的郑王庙,突然间全由白日的恢弘庄严变得像似童话中的金色王国。
风丹宁抿了抿唇,浅浅的一丝笑容沟上唇角,清淡得了无笑意,被今人用现代方式装饰了的郑王庙,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使命,只说物是人非,原来,物也不再是当年鼎盛王朝时的那个物了。
恒古的建筑都在变,何况是人?
风丹宁眨了眨眼,灯光,景致,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攸忽之间心头一片通透,瞬时便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在过去的情感上纠缠不休,那个人,无论当年爱与不爱,算没算计,有没有图谋,是刻意还是无心,都没有去判断的必要性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父亲,哥哥都不在了,公司姓了仲不再是宁氏的祖业,而死里逃生的自己,早被抹得不复存在,只剩股东名册上那一个名字而已。
这样子纠结于旧情,父亲与哥哥,九泉之下,如何能够瞑目。
早就该放开了。。。。。。
掌心的痛早已麻木,这不算什么,更紧地攥拳,让疼痛提醒自己,归来的目的。
宁丹枫,改了名字,变了模样,你却还是宁家的女儿,父亲一手创下的公司岂能拱手他人?还有父亲与哥哥的死。。。。。
紧紧咬着唇,直到血腥味冲入口腔,风丹宁这才松开唇,站直身体,抬起眼,最后看一眼琉璃宫一般的郑王庙,头也不回的没入夜色中,过去种种,如昨日灯火,日出灯灭,再燃起已是新的一天。
风丹宁慢悠悠走回MandanlnOnlenta,一边走,一边在心头细细盘算,进得房间,心头主意已定,打开电脑,SKYPE上,表哥的头像亮得耀目。
点开表哥的头像,风丹宁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修、长细致的指尖如蝶般舞动,输入一行字:“表哥,在么?我们谈一谈。”
东南亚夏日的朝阳,比之其他地区来得耀眼得多,大清早便白得发亮,可以想象得到的热辣。
仲安浔静静伫立在窗台前,午夜梦回,便再也睡不着,看着天空,自墨玉繁星变为灰灰的鱼肚白,直到现在一片蔚蓝,思绪,缓缓如波,慢慢回朔,捕捉得到的,只有一个一个点,串不出来,亦连贯不成面,散落的记忆,如同与他捉迷藏一般,躲躲闪闪,不肯露面,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那点点记忆中,清秀美丽的女,明明笑得灿若春花,那笑容,却让他的心,一丝一丝抽疼着,直至痛彻心扉。
她是谁?
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心底深处有什么在浮浮沉沉,却不能捕获。探手揉了揉痛得抽搐的太阳穴,血管突突地在穴下跳动,按紧了,依旧叫嚣着不能安宁。
“叮当。”门铃响起,仲安浔眉头一皱,抬腕看了看表,七点半,谁这样早?
来的是唐思美,仲安浔微讶,约好九点半出发,向来爱睡懒觉的思美怎么起得这样早?
仲安浔还没来得及询问,推门而入的唐思美一把捏住他的手臂,长长嗳了一声,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漂亮眉眼中的担忧。
“怎么了?”仲安浔问。
“你还问!”唐思美语气焦灼,少了平日的那份悠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仲安浔一番,确认他没出什么事,忍不住嗔怨:“你房里的电话打不通,手机亦是,我怕你出事。。。。。。”语声突然哽住,大而明媚的眼,微微泛了红。
唐思美的真切的担忧,让仲安浔的心微微一荡,轻叹一声,搂住她的肩,柔声道:“傻瓜,我好好在房间睡觉,能有什么事?就算是头疼这个宿疾,也没有致命一说,对不?李医生不是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么?”
唐思美贴紧仲安浔的胸口,温暖的触感,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她慌乱的心平静下来,索性伸手揽住他挺直的腰,把头深深埋入仲安浔怀里,仲安浔特有的清冽味道混和着淡淡的酒香扑入鼻际。
额,酒?
唐思美微微一窒,抬起头,才想发问,耳边响起一个清柔浅淡的声音:“啊,不好意思,我失礼了。”一回头,便看到风丹宁立在门边,清清淡淡的面庞平静无波,说着道歉的话,却不见一点局促不安的意思。
倒是唐思美脸红了,尽管她与仲安浔是众人皆知的一对,不过让下属接到两人的亲昵举动,还是挺尴尬的。站直身子,捋了捋额际微乱的头发,才要说点什么圆一下这场景,仲安浔已经冷冷地开了口:“风小姐,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得到同意才能进入,这起码的礼仪,你都没有学过么?”
“对不起。”风丹宁低下头,她一早睡梦中接到唐思美紧张兮兮的电话,说没办法联系到仲安浔,怕是出了什么事,让她赶紧到仲安浔房间来,她才急急梳洗,匆忙赶了过来,仲安浔的房门没关,风丹宁让唐思美的惊恐扰得也有些失了方寸,一看到门关开半掩,心里咯噔一下怕真是出了什么事,想都没想便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竟然撞到总裁大人与未婚妻一大清早秀恩爱,难道她想看?她还怕长针眼呢!
风丹宁心里诅咒着,却不得不低头认错,人在屋檐下。。。。。老板你说错,对也是错。
“安浔,你误会了,是我叫风小姐来的,我担心你,怕出什么事,让她一起来看一看。。。。。。”唐思美柔声细语地为风丹宁的失礼解释。
仲安浔打断唐思美的话,冷声道:“这也不能成为她擅闯的理由吧。”冰冷的眸在风丹宁脸上扫过:“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风丹宁恭谨地小声回答,微微欠了一下腰,返身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一路疾走,一直冲到酒店大门外,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依旧郁结的,不能舒出一分来。
东南亚的夏天真是又闷又热,一大早,便让人这般的透不过气来!
“小枫!”热情洋溢得比这夏日朝阳还要火热的声音冲入耳际,风丹宁怔了怔,顺声看过去。
朝阳下,穿着东南亚特有的天蓝碎花的短袖宽身衬衫,肥肥的白色阔腿裤,架着墨色太阳镜,笑容可掬迎面而来的帅气男子,竟然是唐思文。
他怎么在这里?
爱恨恢恢 正文第三卷:我意随心 第五章
“嗨!”唐思文边扬手与风丹宁打招呼,边走过来:“我原本还想着给你打电话叫你下来,竟然这样的巧遇,看来我们的缘分非浅哪!”
唐思文脸上开心的笑容在看清风丹宁的神情后,微微一滞,朝阳如霞,朝阳笼映下的女子,却没被染上一丝红润,苍白着面容,纤细的身子随意套着件宽大的T恤,晨风拂动下,似欲乘风离去。
心一紧,唐思文一把握住风丹宁的手臂,急急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般表情?”
风丹宁抬眼,唐思文俊美的面庞满满都是关怀与担心,明亮的桃花眸子,如同五年前那般明净如初,倒映着风丹宁的影子。
心中的堵塞烟一般散去,迎着唐思文的目光,风丹宁淡淡一笑:“没事。你怎么来了?”
唐思文浓眉微皱,目光在风丹宁脸上认真探究,后者虽然苍白如故,却没了刚才心灰意冷的萧索,看来是暂时过去了。罢了,她的心事,他如何不清楚,非要问出来,明了后更痛是自己。
知道风丹宁与仲安浔来了泰国后,他的心一刻都没能安宁,泰国对于风丹宁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与其说是担心,莫如慌乱形容他的心情更加合适,旧地重游,会不会旧情复炽呢?
这么些年,唐思文心底一直是怨恨着仲安浔的,若非仲安浔没照顾好宁丹枫,她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事故?
宁丹枫出事,他并不知道,按原定计划,他来到瑞士读书,一年后,一次偶然让他遇到宁丹枫的表哥叶子宣,唐思文虽然是个不管事的人,只是出身世家,应当有的培养一样都没少,合作公司的主要责任人还是认识的,他乡遇故人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何况是万里之遥的异国,尽管不是熟悉的关系,唐思文还是很热情的上去打招呼,事实上,他私心里,是想问一问宁丹枫的近况的。出来一年了,宁丹枫的电话,他没有勇气去打,对于宁丹枫,他的思念,日复一日,凝聚成山。
叶子宣对于热情打招唤的唐思文,态度却是很奇怪,草草应对了几句便匆忙离开,这样的态度引起唐思文的怀疑,暗下跟踪,让他发现了宁丹枫竟然便住在这个医院里,不但面目全非,并且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