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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你死我活-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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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左手反手一抄,又从背后掏出一柄短剑,顺势一勾一带,接下这一鞭。那鞭梢击在屋顶,顿时砸破数块青石瓦,碎片四射。
    这一下变做两人合围之态。王杰对付他擅长使剑的右手,主守;单信则凭着长鞭威力主攻。那人一手一剑,应付两方,居然仍是不落下风,只是因为顾及下面持剑而立的欧阳不平,不肯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是以一时间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欧阳不平眼角一瞥,见到林芑云与当当两人胆大妄为的推开窗子,正看得聚精会神,忙道:“林姑娘,此地危险,还是暂避一下的好。这贼子暗器有毒,伤着姑娘了可不得了。”
    林芑云悠闲地端茶就口,当当笑道:“使毒?他算是遇上死对头了。欧阳先生放心,待会姐姐就为你解。”
    那人突然大笑道:“呵呵呵呵,好一个眼睛长过顶的丫头,不知道我这‘日分阴阳散’的厉害。好,让你见识见识!”
    突然双臂同时一挥,竟将剑当大刀猛劈,内力到处,剑尖嗖嗖作响。王杰与单信暗叫不好,这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想要硬碰硬必定吃亏,但此刻那人身在屋顶横梁上,自己站在斜顶,退却就只能往下,那就等于让敌人从容袭击自己的头顶要害。若是再退猛一点,对手则可能乘机逃走。他俩都是战场上拼死拼过来的,无胆怯后退之理,当即各自奋起全身功力,预备顶下这一击。
    猛听欧阳不平大喊一声:“退!”两人心中一惊,还未回过神,那人在双臂劲道猛烈的情况下竟举重若轻的一收,两柄剑快如闪电般插回腰间,跟着双臂再一展,王杰与单信同时一哼,各自胸前中了一针,正中胸前要穴,顿时站立不稳,跌落下来。
    他俩本已全力取守势,但预备防的却是那人的剑,万万没想到他能如此收发自如,电光火石间,已改剑为毒针,哪里守的住?
    欧阳不平见此人武功智谋均是绝顶,心中暗惊,知道今日要想生擒恐非易事,自己的主要责任是保护林芑云,当下打定主意,预备虚张声势射他一轮箭,让他乘乱走掉为上策。
    那人笑道:“怎么样,小姑娘,我给你出了题了,敢不敢做?”他转瞬之间废了对方两名高手,竟然藐视一干官兵,并不乘机逃走,反而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看着院中诸人。
    林芑云与当当大步走出,向三大护卫走来。欧阳不平叫道:“林姑娘,不可轻涉险境,待在下……”突然感到一口真气提不起来,毒已攻心,顿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林芑云走到他身边,自怀里掏出双银丝软甲手套戴上,小心地拔出毒针。欧阳不平浑身一震,挣扎道:“快……快叫放箭!”
    林芑云道:“别忙,现在放箭也拿不下他。况且他伤了你们,心中其实愧疚的紧,还没见到你们脱离险境,又怎会舍得离去?”转头对那人甜甜一笑,道:“是不是,这位伯伯?”
    此时大批家丁用长竹杆顶着灯烛过来,照的墙头一片光明,林芑云这才看清来人乃是一位老者,约莫五十来岁,头发已有些苍白,但满面红光,气度不凡。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想要老夫留下,又何必用激将法?直说就行了。只不过老夫早发下誓言,有三救三不救,却不能坏了规矩。”
    林芑云一边将针凑到鼻子前闻,一边把着欧阳不平的脉,一边兀自饶有兴致的问道:“伯伯规矩真多。敢问是哪三救,又是哪三不救?”
    那人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道:“妇孺老迈者,救;侠义之士,救;精通音律者,救。官府之人,不救;串通官府者,不救;滥竽充数者,不救。”
    当当奇道:“啊,不救的人中,两类都是与官府有关的。但什么叫滥竽充数者不救呢,这范围好像太大了吧。”
    那人得意洋洋,干脆一屁股坐在屋顶上,道:“小丫头,这你就不知了。我说这滥竽充数,嘿嘿,乃是特指对音律狗屁不通,而硬充会吹箫弄琴的人。例如,连琴的颤、震、依、迭、打、增都分不清,还要奏什么‘苏武牧羊’的人;或是连一点内腑真气都没有,还要十月里游太湖,烟波浩渺内吹‘平湖秋月’的人。又或是只知将‘用指轻利、取声温润、音韵不绝,句度流美’这几句俗不可耐的话奉为经典,而不知‘声韵皆有所主’,还敢强说懂琴通律之人。这样的人岂只不救,简直该杀!其他的滥竽充数嘛,可太多了,老夫并不放在心上。”
    当当道:“原来伯伯所谓的精通音律者,也是单指吹箫弹琴了?”
    那人摇手道:“那倒不是。精通音律者,可以会弹琴,会吹箫,又或是鼓,或是瑟,或是钟。总之,‘匏、土、革、木、石、金、丝、竹’八音中,只要占了一样的就算。只不过这些都还不好滥竽充数,江湖中最易充数的,且又充数充得最离谱的,则当属箫与琴了。不管自己是否长得人模狗样,有没有那个天分,嘿,个个都要装腔作势的学上一学,附庸风雅。老夫要是遇上这样的人,不论品行好坏,先打一顿再说,最起码打折两手,让他这辈子也别想唬人。”
    当当走前几步,仰头看他,说道:“那……那要是有人刚开始学琴艺,还在磨练中,根本连‘声韵皆有所主’这话听都还没听过,更遑论参悟。这个时候就被伯伯遇见了怎么办呢?”
    那人哼道:“一样的打!怪只能怪他命不好,谁叫他不早一日领悟这样的道理,就犯到我手上?”
    当当又吃惊又好笑,对这人的戒心更减。她歪着脑袋想了一阵,道:“那……那伯伯你一定是位演奏高手啰?”
    那人呵呵长笑,道:“小丫头,你到现在才明白啊。可惜老夫今日出来没有带琴,你真是没福气。”
    当当笑道:“小女子自然是没福气。不过,话说回来,伯伯你一身绝艺将来失传,岂非也没后福的紧?”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小丫头,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猜得不错,老夫是没弟子——见到那些蠢笨如猪的人,吹起箫来声音粗得如野猪呜咽,弹起琴来双手硬得似劈柴捣火,叫人怎么受得了?所以仅有的几个弟子统统被我打折了手赶出去了。不过,嘿嘿,嘿嘿,老夫的绝学却并不见得就此失传,你猜猜看,是怎么回事?”
    当当正自沉吟,林芑云站起身,拍拍两手,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伯伯你去娶妻生子,再传给你儿子。我就不信,令公子就算真吹的比野猪呜咽还难听,你敢打折他的手。只怕他生起气来,将贵府上上下下所有箫啊琴啊瑟的摔个粉碎,你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还不得乖乖地教?是不是这样,伯伯?”
    那人眼睛顿时瞪的老大,惊异地道:“你怎么知道她把我府上……哦,不是,你这丫头,心思倒还敏捷,是个可造之材呀,嘿嘿。我跟你说丫头,音律之事,得之在天,哪是与生俱来的,什么练啊学啊的,根本是唬人的。天生会的,那便不用学也会,天生不会的,再怎么练也是装模作样,有形无神,怎么不该打?”
    林芑云笑道:“多谢赐教。只是伯伯你武功虽好,弹琴奏箫的本事小女子没见过,不过听你的口气,大概也算不错罢……”
    那人道:“什么叫算不错?分明就是天下第一!小丫头没见识过就不要乱说!”
    林芑云不理他,继续道:“……只是这下毒的功夫嘛,啧啧,实在太差。”
    那人顿时大怒,站起身来,喝道:“小丫头,你说什么?老夫这‘日分阴阳散’的威力,你到江湖上打听打听去,哪个不是闻之变色,思之胆寒……”
    林芑云道:“什么叫‘日分阴阳散’?”
    那人道:“中了此毒,昼不过夜,夜不过昼,总之一日之内就阴阳两分,是为‘日分阴阳散’。”
    欧阳不平虽身在宫中,但江湖内耳目众多,是以也听过这名头。他只觉内息愈来愈错乱,知道那人所说不假,低声叹道:“哎,林姑娘,在下无能,认栽了。妳快些叫人放箭吧!”
    林芑云掩嘴而笑,道:“欧阳先生,别听他瞎说。什么日分阴阳散?这是我……这是一、二十年前江湖上颇为流行的‘鬼神颠’,由蛤婆草、夭脾、血见愁,混合七星菊、六指残根而成,对普通人完全无害,专是为修炼内功者所备的。中了此毒,身体其它并无任何异状,只是手少阳、手少阴内息逆行。功力越深,则损伤越大,若有二十年以上功力者,多半一日之内走火入魔,旁人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练功失败所至。当年此毒横行时,江湖上愈是高人对它愈是心惊。不过此毒早为人所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物。最好笑的是这位伯伯,不知从哪里学来此毒的配方,却认不得六指残根是什么。从这味道可以判定,他寻来寻去寻不到,只好自作主张,找了也有个六字的六叶蒲替代,所以欧阳先生你现在手臂酸痛,四肢无力,随便什么人也知道你中了毒,哎呀,真是失败!还有,这位伯伯大概也不知道七星菊不能长熬,须得其余药物熬足火候之后再加入,而是混在一锅里煮,真是失败中的失败!这么煮下来,七星菊里的毒物早失效了,欧阳先生你现下只是手少阳一路错乱,只需运功半个时辰即可消除。”
    这番话林芑云徐徐道来,好像欧阳不平等人不是中毒,只是寻常伤风一般普通,在场的人中除了当当,无不听的目瞪口呆。那人鼻子眼睛几乎挤到一堆,半天方颤声道:“那……那为什么中了毒的人都死了?”
    林芑云无所谓的拍拍手,道:“蛤婆草、血见愁与六指残根混用,本是强精壮气之效,这是当年研制‘鬼神颠’的特意安排,好让人功力激增,死得更快。你胡乱配药,偏偏找来六叶蒲,与蛤婆草、血见愁混合,立时成为‘断肠散’一类的三流毒物。我问你,中了毒的人是不是最后都内腑极痛而死……是嘛,分明是给‘断肠散’毒死的。想必这些人慑于伯伯您的威名,又被内息错乱吓的半死,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死了,哎,真是冤枉。其实只须用陈年老姜混极常见的紫苏、厚朴、半夏等配元理气之物煎熬,一大碗就成。”
    那人一张老脸由青变黄,又由黄转绿,跳起身来,手指着林芑云,哆嗦着道:“你……你小丫头胡说!你、你……你说‘鬼神颠’被人破了,是谁那么大本事?简直胡说八道!”
    林芑云整顿衣襟,仰头傲然道:“十七年前,为鬼手大侠所破!”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动容,欧阳不平等人脱口道:“原来是为鬼手大侠所破!早听说这肆虐江湖数年之久的毒物,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难怪,难怪!”
    那人本在屋顶暴跳如雷,一听到“鬼手大侠”四个字,好似当头挨了一棒,顿时呆了,搔搔脑袋,道:“是他……难怪……难道我真的弄错了?不行,我得回去查查看!小丫头,你……你可千万别走,我去去就来!”转身便往后院纵去。
    突然“轰”的一声响,他刚才站立之处猛地爆裂开来,碎瓦激射,有人长啸一声,自破洞中飞身而出。那人吃了一惊,刚急回头,只见到眼前一片银光闪动,辉煌如浩月,夹着一股巨大的力道扑面而来。那人大叫一声,短剑疾刺,众人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兵刃相交之声,震的耳朵一鸣。
    当当大声叫道:“李洛大哥!这人惯会使毒针,可要小心!”
    原来李洛在前院听到后面喧闹,匆匆赶来时,欧阳不平、王杰、单信已尽数中招,瘫软在地。他一时弄不清来者深浅,知道自己若贸然出击,一旦失手,这院中可就没人能撑大局,是以一直藏身屋檐下,静观其变。待得林芑云三言两语,将那人把戏拆穿,使他心神大乱之际,他才出奇不意的杀出。这一出手便是杀手绝招,那人果然不防,立时中招,肩头被枪身扫了一下,血肉四溅。
    但他亦是个中高手,当此最危机之时,仍是以短剑挑开李洛雷霆般杀到的银枪,避开致命一击。李洛得此先手,更不迟疑,银枪舞的密不透风,招招只攻不守,劲风凛冽,一时逼的那人手忙脚乱。他连着几次千钧一发间避开枪头,叫道:“看针!”李洛并不上当,一枪竖劈,跟着一挑,那人脑袋拼命一闪,一缕头发被强劲的枪气挑的飞散。他再退一步,肩头再中一枪,终于怒哼一声,跌落下来。
    李洛不让他有丝毫发毒针的机会,贴着墙壁而下,如影随形的跟在那人身后,银枪大开大合,时而袭其后背,时而横扫下腰,时而飞出无数朵枪花,分刺他全身要害。那人的武功本不弱于李洛,但在心神恍惚下,下一招失去先机,加上兵刃并不称手,在李洛这样强劲攻势下要想再扳回局面已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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