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成长记-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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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去赴宴,得处处提防着,寨子里的生猛力量都随身带着,到时候,自然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镇子里最大的酒楼当属望湖楼,所以这次宴请当然是设在望湖楼。
当伊人率着一大群人马出现在望湖楼时,却发现望湖楼比平日静了许多,原来是望湖楼今日不接待其他客人,只是宴请五大山寨。
许是怕生出事端,望湖楼处只允许寨主们带一名随从。青龙得意洋洋地朝前一站,那是非我莫属的架势。
伊人笑笑,说,“如是师父跟着就可以了。”
“可是,寨主,如是师父虽长的好看些,但是身子单薄,又无甚力气,万一打斗起来,他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寨主您呢。”青龙极力毛遂自荐,一些与青龙交好的莽汉也在一旁起哄。
柳如是不待伊人说话,便接下话头,说,“寨主的性命安全全在我手中,若寨主有什么不测,我怎么能独活?”
柳如是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伊人的,这样的话语就连鲁莽的青龙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伊人怎么能依旧装疯卖傻呢,她的脸又热热的烧起来,幸亏有夜色掩护,外人看不太清楚。
在青龙等人的错愕中,柳如是陪着伊人进了望湖楼。
望湖楼里面特意装扮了一番,到处是悬红挂绿,各色灯笼也是挨个地排列开来,各处都呈现一片灯火闪烁的景象。
由于少了往日的人声鼎沸之气,往来也就那么几个人,这望湖楼显得清静,但是这清静之气到是极适合这夜色,适合这湖中圆圆的月影。
在店小二的指点下,来到一楼的最大的一个雅间。当伊人和柳如是出现在雅间的大门口时,才发现其他人早就到了,正在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听到有人报“听风寨寨主到。”这样的字眼,都抬起头来。也许只是礼节性的抬头,但是这头一抬起来,却又忍不住多盯了几眼。
这听风寨寨主排场就是大,赴宴也能穿的这么隆重,这一身做工精美的盔甲,这附近山头,谁有?大家伙也许都在心里嘀咕着,这听风寨果真是一个有钱的地方。
心理琢磨完听风寨得排场,又开始琢磨其寨主的美丽。这尤物一般的女人,每次见她都是一身素白的衣裙,一张素面,虽然是冷着脸,却也是生动的很。有些好色之徒,贪图其寨主的美丽,发起两寨之间的战争,结果都落了个寨破人亡的悲惨境界。所以大家都知道,听风寨寨主虽好看,但是想想就好了,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现在这女寨主一改往日的装扮,全身武装上阵,这样的英姿飒爽,怎能不让人在心理暗暗地惦记着呢。
众人心中暗叹,又低下头来,全场冷了一会,不知从什么时候,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伊人和柳如是就座后,伊人就拉着柳如是,压低声音讲到,“你看,大家都穿得这么随便,偏我弄得这么隆重,又要让人说是乡巴佬进城了。”
柳如是刚刚捕捉了在座的那些人的艳羡的目光,现在伊人竟然理解为,“乡巴佬进城。”
柳如是一边忍着笑,一边说,“他们都没有盔甲,所以只好穿便服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伊人怎么会信,一个劲地说,“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忍着,双手又要擂向柳如是的胸膛了。这又急又恼的样子,瞧在外人的眼中,到是看出几分娇嗔。
就在伊人又急又恼得时候,一双脚印入了伊人的眼帘,伊人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迟翔的目光。
刚才只顾着生气,竟然没有看到迟翔进来。伊人忙低下头来,坐直了身子。迟翔看看伊人又看看柳如是。“你到是很会讨她欢心。”旁边人听着莫名其妙。
柳如是却笑着答道,“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哄着她的。她没有告诉你吗?”
迟翔身子一顿,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神色凌厉地转身朝雅间中的正位走过去。
请柬上已经写的很清楚,虽然是知县府发的帖子,但是请客的人却是迟府大将军。
怪不得这些山寨的寨主们会早早地候在这儿呢。
迟翔一落座,望湖楼的店小二便开始招呼着往里上菜了。这个雅间比较讲究,大家不是围坐在一块,而是各人身前一张小桌子,饭菜一道道摆上来,饭菜虽香,但是各吃各的,还是显得单调了些。
第一百六十六节: 赴宴(二)
以往这样的酒宴,也参加过一次,只是不喜欢它的喧嚣,去了一次,便再也不肯去了。不想今日再来,却是沉静的很,诺大的屋子只听得见咀嚼食物的声音。看来土匪怕官兵,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伊人和柳如是同坐一张桌子,伊人全副武装,吃东西却是别扭的很,别说胳膊上的重量让弯曲伸缩都有困难,更别说头上戴着的头盔,这头盔连扭头都困难,更别说优雅的吃东西呢。
基于以上因素,伊人吃的甚是别扭。柳如是在一旁,将菜全夹在碟子里,伊人再吃。喝汤时,柳如是干脆端起碗,搁在伊人嘴边,伊人便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喝。柳如是的贴心周到,让众人眼前一亮。
这些粗人心中不免嘀咕起来,这听风寨的寨主好大的排场,连吃饭身旁都有人候着,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这些是真粗人,干脆放下自己的碗筷,认真地看着伊人吃饭。在众目睽睽下,伊人都不知自己如何将菜夹进嘴里。脸通红通红的,将头埋下来,吃的十分小心。
饶是这样的小心,还是被呛了一下,呛的直咳嗽。柳如是忙放下筷子,伸出手在伊人背后轻轻拍着,一边拍着,一边问道,“好点没?”伊人缓了缓,终于好些了,回过头来,朝柳如是笑笑。
“吃饭也会呛着,和小时候一个样。”柳如是在伊人耳旁亲昵的说道。这简简单单的话语让伊人的心绪一下子回到了很久远的儿时。
那时应该还不足5岁,有一日和母亲花姑去赶集。街面上到处都是叫卖声,花姑听不得这样热火朝天的叫卖声,一听就不可自已地要投入到抢购中。花姑买东西时,不管看不看中,都要先讨价还价的,有时把价压的太低,就惹得阵阵白眼,有时把价定好了。却偏偏不买,于是便会有一场骂架上演。
这日花姑牵着伊人,不知怎么弄的,就和人大吵起来。吵的那个叫投入啊,唾沫横飞也不足以形容。
花姑吵的兴起,全然忘记了手中牵着的伊人。在众人的推搡中,伊人被挤出了人群。看到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腿和脚,却没有一双是花姑的。小小的伊人吓的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
就在伊人哭泣无助的时候,伸过来一双手,将伊人抱起,把他带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这是一个背着小挎包的少年。身形消瘦,一袭浅蓝色的衣袍穿在身上,略显的空荡。不过那如春风般带着温暖的微笑,却让伊人忘记了哭泣。
这是柳如是第一次见到伊人。
那日,柳如是带着伊人在街面上的小摊上买了两碗面条。柳如是几下就吃的干干净净。等他吃完,抬起头来,却看到伊人正站在长凳子上,用筷子上搅拌着面条。面条滑的很,伊人一根都没有吃到。
柳如是拿过伊人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喂伊人吃。这面条有些烫,伊人吃的急。接连着呛了好多下,终于哇哇大哭起来。柳如是被这哭声吵得束手无策,只是一个劲儿说,“妹妹别哭,都是哥哥不好,哥哥给你好好吹吹。”
柳如是果真鼓起腮帮子。呼呼地把碗里的面条吹的温温的,才喂给伊人吃。
吃完面条,柳如是将伊人带到一个小铺子前,请店主代为照顾一下,说等一下自会有人来寻。柳如是嘱咐完。便朝前走了。可是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来,却看到伊人正眼巴巴地在后面跟着呢。柳如是朝她挥挥手,让她回去。可是伊人摇摇头,一个劲地跟着。柳如是抱着挎包,小跑起来,伊人也撒着小脚丫,追上前去。
到底是人小,跑的急了,被地上的小石块给绊倒了,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伊人放声大哭起来,地上的灰和着泪水将整张脸抹成了一个大花脸。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有好心人前去搀扶,问是哪家的孩子,伊人张口就叫哥哥,别走。小声音带着哭腔,怪是惹人怜的。柳如是还是忍不下心来,又折回身来,将伊人牵走了。柳如是带着伊人一路急急地走着,一路用衣袖给她擦脸上的灰尘。抹开那些灰尘,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正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呢。
柳如是将伊人带进了学堂,学堂的私塾屋里有空着的位置,柳如是走到前面自己的位置上,伊人就乖乖地坐在后面听先生讲。
好几次,柳如是都回过头来伊人,伊人都开心地朝着他笑。
柳如是不听先生讲授,先生心中有气,便点他背诵老子的《道德经》的第二章,柳如是根本就没听,哪里背的出来。正在抓耳挠腮的时候,伊人踩着小碎步从后面的座位上,走到柳如是面前,甜甜的说,“哥哥,第二章是这样的: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伊人奶声奶气地背完后,歪着头,问柳如是,“哥哥,你会了吗?”
柳如是还沉浸在震惊中,下意识地摇摇头。
台上的先生和台下的男学生们都愣住了。好一会,先生才回过神来,走到伊人面前,问道,“你刚才背的是什么?”
“先生,你好好笑,我背的是《道德经》,你不记得了吗?”
“下面你会吗?”
伊人点点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背了下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伊人奶声奶气的背书声。
伊人小小的个子,一口气将这《道德经》全背了出来,先生引以为奇,竟然忘记了惩罚柳如是。
放学后,柳如是将伊人领进了柳家大院,柳如是的娘亲却认得伊人,说她是对面街上水家的女儿。
当柳如是将伊人送回水家时,水家早已乱的炸开了锅。水家的老爷子,一见到伊人,神情很是激动,一把抓过伊人,问她跑到哪儿去了。
伊人被拽的疼了,泪水涟涟的看着柳如是。柳如是忙过来将今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水家人找了一整天,心中自然有气,可是柳如是是柳家大少爷,也不好在他面前发作。
自这以后,好多次,柳如是在去学堂的路上,都能看到伊人正等着他呢。柳如是便欢欢喜喜地带着她去学堂,上完一整天的课后,柳如是便带着伊人回家。
伊人对这学堂熟了后,也不在路上等柳如是,每次都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私塾屋子的后面,柳如是一回过头来,便能看到伊人粉雕玉琢的小脸。
慢慢的,伊人懂事了,便不来这学堂了,柳如是总是会习惯性地回过头,可是后面的位置却是固执地空着,柳如是的心中酸酸的。
这一段儿时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海中,让伊人心情愉悦起来,吃饭的别扭都统统丢在了脑后。
柳如是看到伊人脸上一抹微笑,伏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想起小时候,做跟屁虫的事了?”
伊人笑着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说,“小时候;你总是背不出书来;让先生骂。”
柳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说;”你偏偏记得这个;你走丢了;是我将你捡来的;你怎么忘记了呢?”
这些儿时的回忆;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两人一边吃;一边头碰着头;说些悄悄话。更让众人侧目。
而坐在正位上的迟翔;脸色越发铁青。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站在伊人的桌前。这是要敬酒的架势;伊人要站起来;可是这盔甲很重;站起来并不容易。
柳如是弯下腰来;牵着伊人的手;将伊人慢慢搀扶起来。
迟翔冷着脸;说;”柳如是一贯这么会讨好女人吗?”
柳如是笑笑;”我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对她;一贯如此;”
迟翔冷哼一声;”巧言令色的男子;能有什么出息。”
柳如是依旧是笑笑;”我最大的出息;便是讨她欢心。”柳如是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牵着伊人的手;越发用了劲;将伊人的手整个拽进了自己的掌心。
伊人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量;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并没有要抽离的意思。
迟翔将这些看在眼中;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他叫来卓辉;给伊人斟满酒。卓辉看看迟翔又看看伊人;有些为难地说;”大奶奶不胜酒力,这样恐怕不行吧。”
迟翔朝他瞪了眼,喉到,“倒酒。”
卓辉无可奈何地将伊人的酒杯斟满,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是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伊人还来不及伸出手,柳如是已经将酒杯握在手中。迟翔却伸出手来,拦住,说,“这杯酒,你还不配喝,这酒是我敬在座的寨主。”
伊人看着迟翔,皱着眉头,冷笑一声说,“这样有意思吗?”
迟翔也盯着伊人,轻轻说,“他不来便没什么意思,但是他来了,便有了意思。”
伊人不再接他的话,推开椅子,便要走。柳如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