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作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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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赶来，穿的都是粗布衣衫。
进入宫中陌仟一路牵着蕊然向着乾清宫走去，路上有许多的侍卫相截，但在看清陌仟的时候全是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乾清宫内乱作一团，宫婢们神色慌张的出出入入，有些宫婢手中端着的金盆中所盛的水，已是一片鲜红，蕊然心下一惊不想陌风却是病的如此之重。出出入入的宫女来不及想陌仟行礼亦没有人上迎接二人。
“母后……”陌仟寂寂的出声，太后的身形顿了一下，随即转身，看到陌仟的那一刻，眼中所擒的泪花便是流了下来，蕊然见太后那憔悴的容颜一瞬间的错愕，记得自己离开时太后还是那般的雍华，而如今却是双鬓如霜，脸上再也没有那得体的笑容，有的只是凄苦与无奈。
太后见到蕊然心中更是高兴，抑制不住的又哭了起来，上前拉住蕊然的手颤抖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太后只是一位步履艰难的母亲。
蕊然双眼亦是溢满了泪水，再这样的场景下重逢是何等的讽刺。
“去看看皇上吧！他一直在等你。”太后牵着蕊然的袖子，边走边用帕子试着眼泪，陌仟在他们身后跟着心里满是忐忑。
惟帐掀开的霎那，蕊然快要窒息了，现在的陌风蕊然已是认不出来，蜡黄的肌肤，瘦得是剩下骨头，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嘴巴微张，蕊然不经颤抖。
陌风在见到蕊然的瞬间，便是留下了浑浊的泪，陌风试图着抬起手来触摸蕊然的面颊，只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手腕刚刚扬起的时候便是垂了下去。
蕊然自是看懂了陌风的意思，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陌风的手，浅浅的笑着，“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陌风用唇语淡淡的说道。
蕊然的泪由眼角滑下，淡淡的苦涩在嘴角晕开，陌风见蕊然流下泪水有些慌乱，想要由蕊然的手中将手抽出，替她拭去她的泪水，蕊然了解他的意思，笑了笑用空出的那只手擦去了泪水。陌风的嘴角轻轻上扬，心里有好多话想对蕊然说，只是不想，一开口自己又是呕出几口血，蕊然慌乱递上自己帕子，手轻轻的拍着陌风的背，一旁的太后已是嘤嘤出声，宫女们急忙接过满是鲜血的帕子低着头在一旁默默的搓着帕子。
“我有话想对你说。”咳了几口血，陌风觉得轻快了许多，可以淡淡出声的说着。
蕊然知道，这一切只是一瞬间而已，陌风是生命已是快要走到了尽头，“恩，你说。”
“要是可以重新选择，我会选择你，而非江上……”陌风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一句已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蕊然愣了许久，而后便是静静地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无限的苦涩。
当陌风的手由蕊然的手心中滑落的时候蕊然并没有慌乱，而是淡然的将窝在一旁的帕子轻轻地搭在了陌风的脸上。
“皇上驾崩。”这四个未等传出去，太后便是昏厥了过去，侍女们将太后抬到偏殿休息。
在为陌风穿上寿衣的时候，皇后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卫，走到门口便是被陌仟拦了下去，傅婉柔并没有想想象中的那般哭闹，而是静静的站在陌风的床前一言不发，或许是再冷宫里德这三年让他成长了许多，总之现在的傅婉柔是蕊然所不认识的了，她跪在陌风的床头，轻轻地握着已是没有了温度的手，泪虽是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是嘴角却是绽放着笑容，“皇上，臣妾来看你了。”傅婉柔轻声的说着，像是怕吵醒了陌风一般。
“皇上，你累了吗？是臣妾，臣妾来给皇上请安了。”傅婉柔轻轻地推着陌风的身体，“皇上，不要睡了。”泪一滴滴的砸下，傅婉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皇上，臣妾等了你三年，如今臣妾可以见到皇上了，皇上为什么都不理臣妾。”傅婉柔继续推着陌风的身体。一旁的宫女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向前劝解却是被蕊然拦了下来，“让他一个人好好的发泄下吧！”只是蕊然没有想到，傅婉柔是这般刚烈的女子。
“皇上，你先等会再睡，臣妾好冷想要和皇上一起睡。”说罢傅婉柔便是脱了鞋，躺在了床上。
“皇上，你记得我们大婚的那日吗？那天我们也是这样的躺着，”傅婉柔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床顶，“皇上，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皇上问我愿不愿意做皇后。”傅婉柔像是累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只要我做了皇后我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只是皇上，婉柔不懂，婉柔除了陛下的皇宫便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所以陛下要走，也带臣妾一起走吧！”傅婉柔浅笑妍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臣妾也是乏了，我们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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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国丧
傅婉柔安静的躺在龙榻之上，嘴角绽放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把她轻轻地抬到偏殿去吧！”蕊然交代身旁的宫女，自己坐在一旁揉着轻轻地揉着额头，陌仟刚刚去了前殿，主持众臣。乾清宫此时甚为冷清。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蕊然的沉思，蕊然不悦的皱眉，之前刚刚被自己派去搬傅婉柔的宫女一脸你惊慌的坐在地上，泪在眸中打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蕊然觉得不妙便是急忙走了过去，之间傅婉柔嘴角汩汩的向外流着血，蕊然急忙掀开傅婉柔的袖子，将手轻轻地搭了上去，腕间一片冰冷已是没有了脉搏。
蕊然无力的垂下了手，无可奈何的看着依旧绽放笑颜的傅婉柔，傅相的两个女人皆是这般的骄傲，蕊然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想到傅婉柔会这般的选择，生得不到，死亦是相随。
“去禀告王爷，就说舒惠皇后殁了。”蕊然轻声的交代，现在的她有些不支，短短的一个月内居然经历了三个人的生死心本该是早已淡然，只是为何现在的自己还是抑制不住的流泪，这泪是为谁而流？皇上？傅婉柔？还是自己？早已分不清了，现在自己的一颗心已是无限的凄苦悲凉。
不得不说宫中办事的效益还是很快的，一个时辰后偌大的皇宫挂满了白绫，哀怨的哭声四起，宫女们也全都换上了素衣孝衣。
傅婉柔在太后的懿旨下并未改变皇后的身份，却与皇上合并，同时下葬，也就是按照帝王礼下葬，此事可谓开天辟地有一回，大概是太后也开始敬佩这个满身骄傲的女子。
皇贵妃带着重妃前来守灵，不得不说陌风的**还真是冷清，除了一位皇贵妃就只剩下三两个妃子了，当皇贵妃等人走入灵堂时，并没有一人掉下眼泪，脸上的表情冰冷异常，太后满脸愧疚的看着这几位还仍旧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铜史上除却皇后外皆是一片空白，如此却是真的委屈了这几位。
“皇上下葬后你们便回自己的家中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完璧无需独守空门。”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太后恩典！”皇贵妃轻轻地欠身，嘴角泛着嘲讽的笑，潜派回家？呵！真是个笑话，回家不过也是一生凄凉倒不如去那永宁庵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半辈子。
太后见皇贵妃的表情有些无奈，她也是想弥补的，只是却只能做到这样了。
出了灵堂太后便将陌仟二人拉到了永寿宫，蕊然不安的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陌仟，蕊然知道接下来太后要说的是什么，陌风没有子嗣，况且陌仟已经答应太后去争那个位子，如今叫他们二人来这里无非就是说这件事罢了，蕊然心中有些忐忑，若是陌仟应了下来，自己日后就要一直生活在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吗？这里向来是不容许感情的存在，好比太后，昨日还在为陌风的死而伤心，今日却依旧可以云淡风轻的谈论着皇位继承的事宜，蕊然知道太后他不是不痛，而是这宫里的一切不容许她堕落，蕊然怕的正是这些，他怕，这里有朝一日会改变了情感的本质。
“皇上大行只是并没有留下什么口谕，朝中大臣皆是站在你这边，只是先帝的口谕怕是……”太后话说到一半，悄悄的打量着蕊然，蕊然看向太后，一切了然于心，即使是陌仟为帝也不能立自己为后，蕊然无奈的笑笑，自己从未在乎过这些。
“这些还请母后放宽心，儿臣会处理得当的。”陌仟神情坚定的说，蕊然心底有些难安，难道陌仟要放弃自己去做那个位子？
太后也是与蕊然一般做想，以为陌仟终于看通了，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你为九五却是众望所归，一切不过是转了圈又回到了原点罢了。”太后有些累了，轻轻地合上双眼，“你们先退下吧！”
退出永寿宫蕊然有些心绪不定走着，陌仟悄悄上前握起蕊然得手，一脸坚定，“我保证，就算放弃所有也不会放弃你。”陌仟像是看透了蕊然的心事般重重的起誓，蕊然闻言有些愕然，随后浅笑着牵着陌仟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永寿宫的阶梯。
“前方的路更是艰难，我们也要像这样相互扶持的走下去。”走过阶梯陌仟与蕊然相视一笑，心像是通了一般。
秋雨将下将停，街道甚是冷清，酒肆已是全部都关上门。玉儿纳闷的看着布庄内鲜明的黑白色，心里很是不舒坦，已是快要到了冬天，今日来镇上是想买些布料回去，想要帮着芸娘置办冬衣，只是见着镇上的布庄内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好不晦气。
“小哥，问下，这布庄怎么就卖着这两种布啊？”玉儿疑惑的问着布庄的管事。
之见那管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娘，我们也不想啊，这皇帝驾崩举国丧这布也就能卖这两种了，颜色鲜艳些的早被衙门里的人撤走了。”管事十分不平将白布挑起，“这皇上和皇后是一起死的，要不这布还不知道要卖到何年何月？”“姑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期间还没人敢卖别的布样。”管事摇摇头便是像里间走了去。
玉儿呆呆的立在布庄门前，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刚刚由布庄管事的口中得知，皇帝已是大行，且皇后也是一天殁的，如此可以想象宫中是要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主子是否安然无恙。
玉儿站了半晌便是返回了山里，傅芸芸见玉儿回来，急忙走上前去迎接，见玉儿手中空空的有些好奇，“怎么没有买布？”
听到傅芸芸问话玉儿才是回过神来，本想张口告诉傅芸芸宫中之事，但是看到傅芸芸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将话压了回去，“说到这也是奇了怪了，镇上的铺子全是关了起来。”玉儿巧笑的说。傅芸芸轻轻皱眉。“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知。”玉儿不安的搅弄着手指，“好了，芸娘你快进屋吧！外面风大，你这身子可要顾好了。”
傅芸芸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眼底流露出无限的幸福。
玉儿见成功的转移了傅芸芸的注意力，不由得暗吁一口气，希望主子能够相安无事吧！玉儿在心底默默地祈祷。
第二卷 第六章 九五之尊
皇宫远远望去却是一片素白，过了今日明天就该出灵了，王爷们都聚在乾清宫为陌风上香，蕊然长跪于灵堂之下，为陌仟守着最后一天，陌仟的脸色并不好看，明天已是要出灵，储君的人选还是没有发布，自己倒不是怕，只要有太后在皇位可以稳坐，只是他怕，怕兄弟之间的杀戮，那最是残忍，一登九五，六亲情绝，这是每位帝者最基本的原则。
太后端坐在一旁，看着王爷们各怀鬼胎的打量着自己，太后心里不由得好笑，原来自己还有些威慑，这样对陌仟登基就有很大的帮助。
“明天就是要出灵了，这储君的位置还没定下来，各位王爷对此都有什么看法？”太后端起身前的热茶缓缓地喝着。
众王爷相互打量着，心中想举荐的都是自己但是却都不敢在太后面前猖狂，“母后在上，一切母后安排便好。”六王爷坐在轮椅上弱弱的说，心里想的却是，反正帝位是不肯能由自己继承，还不如卖给太后个人情。
太后听这一句自是欣慰，只是其他的王爷便是不爱听了，纷纷的怒视着六王爷，六王爷毫不在意的笑着，不论怎样他们是不会在此时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老六说的倒是轻巧，只是那不代表别人的想法，你们还是发表自己看法吧！”太后不疾不徐的说道，眼里自是不会忽略各位王爷的神情。
重王爷见太后如此一说心里有些高兴，但是却也不敢妄自说些什么，“那就让大哥来做皇帝好了。”四王爷深思了一下说道，只要不是陌仟做皇帝大哥也是不错的，四王爷又在心里打着算盘。
太后抬起头浅笑着看着四爷，“这理由又是什么？”
四王爷有些微楞，“这……大哥，大哥是长子，理所当然……”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是说出了这不是理由的理由。
太后笑的更加的灿烂，“那按天都律法，该是嫡皇子继承皇位，如此这皇位却是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