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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儿知为谁红3-绝缘大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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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地声音把我唤醒,头痛欲裂。掀开被子,晃悠悠地向外厅走去。开门的瞬间,我目瞪口呆,所有的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有些人还目光惊恐,厅里悄然无声。    
  皇后、年妃、弘时、熹妃、弘历都来了,心想大概是我的脸已伤得不成样子了吧,本想请了安,就回围屋,躺在皇上专用的地方,也不合规矩。这些人聚在一起,好像大户人家开宗祠似的,实在无心此事,远远地朝他们福了福身,往大门外退。         
  一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妇人,与我擦身而过,忽抱着我激动地哭泣道:“姐姐,原来你真的还活着,我是你堂妹啊……”         
  突被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紧抱着,万般地尴尬,轻推了推道:“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姐姐。”         
  那妇人惊愣了一下,跪地求饶道:“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是民妇认错人了,小姐实在太像民妇的姐姐了。”         
  雍正也一脸疑惑地注视着我,随后又冷冷地道:“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带一个民妇进宫。”         
  齐妃却镇定地跪道:“皇上,臣妾可是领过旨的,只是臣妾不懂的是,妹妹为何不认识她?”         
  那拉氏立刻辩驳道:“齐妃,你怎忘了,上回妹妹不是说她失忆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那直直的眼神,让我觉着自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怪物。         
  “姐姐,可她高烧后,曾对人说,她只记得儿时的事,不记得高烧前在宫中的事。”齐妃冷着脸,眼光恶毒的直视向我,好似今儿不是我死就是她亡一般,仇之深恨之切一目了然。         
  雍正一时哑口,恼怒地道:“齐妃你想做什么?”         
  齐妃抬头道:“皇上,您问问这个民妇的堂姐叫什么,您就清楚了!”         
  被他们一来二去的,我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那拉氏问道:“你堂姐叫什么呀?”         
  那民妇怯怯地低头道:“民妇的姐姐叫花容月。”         
  我听到李氏一声冷笑,和其他人的惊呼声,我的脸煞白如纸,微微抽搐,惊恐地往后踉跄了数步,幸亏外门是关着的,不然早摔出去了。这才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李氏今儿有备而来,大概怕暴露了自己的儿子,先置我于死地,即使雍正知道了绑我之人就是弘时,也不再追究了。我真是笨得可以,但我认了,也是漏洞百出,眼前的妹妹无从所知,又比我苍老许多,该怎么办?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辩驳?     
  年妃火上加油,尖声道:“哟,你倒底是谁啊?在此胡言乱语,小心皇上灭你九族。”         
  那人吓得摸不着方向,对着侧面直喊:“民妇……花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我一时进退两难,愣愣地立在当场。一想事已至此,怯场更加难堪,索性移步向前,李氏与弘时都有一丝惊诧,我冷冷地回视了他们一眼。雍正眉头皱成川字,眯着眼,冷然地看着花名,若是花名此时抬头,定会吓破了胆。其他人的眼光在她与我之间游离,厅里静的离谱,好似这些人都是泥塑的。         
  那拉氏的问话,像闪电一样划过,这些人的脸部才有了动态:“花名,你是何方人氏,你家姐姐又是怎么回事,细细道来,若有半点虚假,罪不容恕。”         
  “回禀娘娘,我花家自入关就一直住在河南洛阳,祖父一共生有两子,大伯叫花寿,我父亲叫花尚。祖父去世后,大伯母为人尖刻,两家就分了家。大伯喜以文会友,而大伯母大字不识,父亲说大伯常年不归,康熙二十四年大伯领回一个柳姓江南女子,才貌双全,与大伯琴瑟相合,不幸地是康熙二十四年生姐姐的时候死了。大伯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长年以酒消愁,一年后随她去了。大伯母本就对柳伯母恨之露骨,把恨都转移到了姐姐身上,从小当姐姐是使唤的佣人,姐姐十四岁那年被打的遍体鳞伤,才被我父亲抱回。可大伯母又上门来要人,说是娘家的哥哥已为姐姐选了后路,送给一个年近五旬的高官做伺妾。姐姐抵死不从,后来父亲就偷偷把姐姐送到京城,参加选秀。一来进了宫大伯母无法再闹,二来或许姐姐有福能被选中。父亲临终前一再嘱咐,十年后要接姐姐回家,只可惜,我花家近几年家破人亡,谁也顾不得谁了,也就失去任何音讯。”         
  花名唠唠叨叨地叙完,所有的眼睛自然又直奔我而来,我淡然地接招,有时候人到没有退路的时候,或许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弘时两眼珠一转,嘴角冷笑一声,盯着我问道:“花名,你姐姐可识字?可见过洋人?可会唱曲?是个怎样的人?”         
  花名抬头愣了愣,弘时冷冷地抬了抬眉,她迅速低头道:“大伯母自已不识字,更妒忌柳伯母的才华,所以不许姐姐读书认字,也不许姐姐出门,怎么会认识洋人呢?姐姐虽不识字,但也决对是温柔贤惠的女子,就像她的娘亲一样。”         
  我脸上虽淡淡地,好似一副事不关已,可心里还是慌乱不已。我跟她的这个姐姐,好像没一点像的。齐妃挑衅的目光,又让我的心一横,大不了杀了我。         
  “皇上,据内务府记载,花容月就是花寿的女儿,那么咱们眼前的这个人,已不是花容月了,她……”齐妃突然后退数步,指着我颤颤地道:“她……她是……!”         
  其他人闻言,都有意无意地往后挪了挪,好似我这个妖怪就要血盆大口,把她们都一口吃了似的。雍正也是一脸惊色地立了起来,可他的眼神太深遂,我实在看不出他惊为何故?跟其他人一样吗?还是怕别人伤了我?    
  我探究地与他双目直视。他良久未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让我的心一分又冷一分。他忽然重啪了下御案,屋里的人本就紧绷着弦,都被吓得一阵颤抖,年氏更是可笑的尖叫一声,抱住了边上的那拉氏,雍正的怒吼声才使他们把视线转移。         
  “放肆,朕看你等才是妖言惑众。容月哪点是妖孽之相,难道先帝、朕、怡亲王都不及你们眼明,朕是纣王转世?是无道昏君?”其他人都紧张地跪地,默不作声。         
  我感动的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为我辩驳了,真的为我辩驳了,他没有食言,他会护我一辈子,我多年的付出也总算有了价值。         
  “她这些年对朕的支持与理解,企是你们做得到的。她不求名不争利,你们还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若她是妖,朕看你们都是魔,惑乱宫闱,想让天下大乱吗?来人啊,将齐妃打入冷宫,弘时圈禁府中。今后若是再让朕听到这等居心叵测的言词,罪加一等。”雍正严词厉句,让我也不敢抬头。         
  “皇上……皇阿玛……”齐妃与弘时面如死灰,还是不甘心的惊呼,但又不敢再语,被人拉了出去,这才发现花名吓晕当场,被人拖出去了。那拉氏与其他人都明哲保身,颤颤地保证后,退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此时只剩下我与雍正两人,心里还是惴惴难安,我垂首而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毕竟我心中有鬼,加上今儿的会审,如果先前他只是疑惑,那么此刻在他的心里定是了然。新一轮的恐惧袭来,人前保我,不见得就此放过,或许为了面子私下里将我……我的脸又煞白,意识也一片空白。         
  “你没话说?”雍正冷冷地声音打破了沉静,也让我寒颤一抖。         
  我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捋了捋刘海,抬头直视着他道:“皇上,您认识的容月就站在您面前,多年来您与十三爷对我的了解也不是一二,容月也没什么可说的!”触到他的目光,简直就像腊月里的手滴进脖子,勉强撑着说完话,眼神闪躲,复而又垂下头,等待着他的判决书。         
  他移动的身影落入余光中,我的心被揪到喉咙,难道他要亲手结果了我吗?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我像是死亡的气息逼来,心里的惊恐已己脑子一片空白,脸也似冻僵一样,一碰就要碎了。         
  许久,他只是立在面前,却不开口,让我的心更加的惶恐不安,忽儿一丝倔气在心中升腾。我愤怒的“嚯”地抬头,他的眼神却如水浇灭了我的火焰,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臆想揣测。他柔和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他人的惊恐和不安,有的只有包容。“皇上!”我眼眶一红,泪水盈盈,轻唤出声。         
  他疼惜地凝视着我,用指腹轻拭我滑落的泪水,从没有过的温柔,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刻给予,让我感动的无法适从,头又低了下来。         
  他揽我入怀,紧紧地抱着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回落在它的位置。双手环挠着他的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详和安宁。    
  “你是不是怕了?怕朕对你……有你在朕身边,朕事事顺心,就如文觉大师所言,朕这辈子与你的缘份是上天早定的。你是上天派来助朕的人,朕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仙,你就是朕的容月,谁也不许动你分毫!”说至最后,激动地语速加快,胸口一起一伏,听到他急速的心跳声。         
  我却似在云里雾里,我眼前的男人,还是哪个冷冰冰地雍正吗?脑里这个念头一出,快速地推开他,惊讶地盯着他,好似他才是有问题的人。他对我忽如其来的举动,一头雾水,不解地皱眉道:“怎的了?”         
  看到他皱眉冷然的脸,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羞愧地道:“感……觉……皇上像是换了个人,还以为自己抱错人了!”         
  他深深地吐了口怒气,瞪着我道:“平日里说朕老古董,对你好了,又这般对朕,你这怪异举止,能不引起别人的关注吗?”         
  我噗嗤轻笑出声,自己是够白痴,还有点犯贱,杀人狂还对自己的老婆体贴入微,他难得如此好的表现,竟让我自己亲手给剪切了,可惜了……         
  他又探研地注视着我,轻问道:“真不能说?连朕也不能告诉?”我一愣,警惕地抬头注视着他,他忙又摇头道:“罢了,罢了,不想说就不说,朕不问了,免得你惊慌而逃。”         
  我索性再加点神秘色彩,让这个迷信大王再也不提这事,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地道:“皇上,如果有一天,容月跟皇上走至生命终点的时候,容月一定如实奉告!”         
  他惊地瞪大了眼睛,拉起我的手,好好的打量了我一遍,好像我能露出狐狸尾巴似的,我不快的回视,他才轻咳着回过头,走向御案。         
  两人又陷入了万般的尴尬中,这时门吱呀的开了,十三见到我,眼睛一亮,走至我跟前,关切地轻问道:“伤可好些?”         
  十三眼睛布满红血丝,黑黑的眼眶,疲惫的眼神,让我歉意万分。“爷,你是不是为了我的事,一直忙到现在?快回去歇会儿去,看你累的眼皮都要打架了!”我不管雍正的眼神,把十三往外推。         
  十三笑着拿掉我的手,扁扁嘴道:“行了,我跟皇兄说完事就回,爷怎成了小孩了?”         
  我这才注意到雍正眼里的不快,冷冷地瞄了我一眼,急问十三道:“可查明了?”         
  十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雍正,我当然明白,这件事关系到弘时,而挖其根源,却是皇位。雍正焦急地催促道:“十三弟,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了?有话直说!”         
  十三叹了口气,抬头道:“皇兄,这事……那两个送水人已交待,说是弘时让帮忙运点东西出宫,但他们却不知是何物。自杀的太监原是长春宫良妃娘娘身边的,自娘娘死后,他就被分到杂物房,如今死无对证,不知他是受弘时的指使还是……八哥也牵涉此案?”           
  “不,八爷不会这么做的。”我急着脱口而出。         
  雍正骤然改色,重重拍了一下御案,气急败坏地道:“你怎知他不会?允禩为人面善心狠,你为何要护着他?”         
  我一时哑口无言,是啊,我对八阿哥了解甚微,接触甚少,我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无助的看向了十三。十三也是一脸不解,语重深长地道:“容月啊,这事非同小可,难怪皇兄气恼,宫里出这等事,实在让人惊怵,今日若是处理不当,他日受害的或许就不只是你了!”         
  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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