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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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蓝想了想,道:“那就到大舆不能企及的地方,南周蜀地。”
元魍愣了一下。
金蓝弯了弯唇角:“这几日,我在看宁坤那本《风物志》,才觉那蜀地真是一处神奇之地,城池虽稀疏,但少数民族聚居比较集中,风土人情自是有趣得紧,我很感兴趣。咱们往那里去,正好可以见识一番。况且异土他乡、深山老林、穷乡僻壤、荒郊野岭,咱们又不图其他,总能找到一个不被大舆所制约的生存之地。”
元魍低着头沉思。
金蓝抚摸上他的脑袋:“我知你抱负大,心思远,但你功成名就这种事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保住你跟刘全的性命。”叹口气,“人这一生,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这生命,才是真的。”
元魍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只要是金蓝希望的,他就会去做。
既然金蓝直言说想离开这里,那他便抛开六年来的全副心思,跟金蓝去蜀地,寻一处杳无人迹的地方,过他们三个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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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二人有了这般共识,那头连成玉率部分兵将先行回京述职时,元魍便找了借口留了下来。
回到京都,那就好比再次回到牢笼,插翅难飞。
倒不如留在宁古城,找机会,三人便可悄悄离去。
连成玉知道元魍在京中的形势,回去可能再生枝节,与太子一党要起干戈,不如在外安全,便同意了由元魍留守。
毕竟确实需要有人留下来看守宁古城,以防再生变,何况这次他们只是小部分将领先行回去,并不押解那宁坤父子,两重犯还在城中地牢里待着,等着京里圣旨来判决,并要等人来接手宁古城。
离开的时候,秦武、卫鸿对金蓝、刘全很是不舍。
卫鸿很是感慨:“这次战役,本是三位功劳最大。今日却是我们先回京领赏,实在是有愧呀。”
刘全拍着他肩膀大笑:“小红,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们领赏,就等于我们领了赏。到时候回了京,你请我们去醉仙楼喝上几杯好酒就成。别大将军到时候摇身一变,就不认得我这个小卒了。”
卫鸿忍不住也笑:“哪里能不认得你们?就怕到时候高攀不上皇子爷了!”
秦武接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京等你们,到时候醉仙楼不醉不归。金兄弟啊,上次咱们在打仗中,军中好酒又少,喝得真是还没痛快。回京以后,一定要再跟你喝个三天三夜,你可不要忘了咱们这个约定!”
金蓝脸上堆笑,心里默默啐上一口: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秦武这老粗喝酒了!慢慢等去吧!
于是,被这几人有说有笑排挤在外的四皇子殿下默默得脸又长了,在队伍离开之前,拉着秦武又比划了一场。
秦武扶着被打得酸痛得老腰上马的时候,心里感叹:这位四皇子可真是勤奋啊!在离别之际都不忘跟他来切磋武艺啊!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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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京都来使
连成玉一队人走后,金蓝便忙着南行之事,干粮、银子、地图之类的都得准备好。元魍则在不易觉察中,将宁古城各项事宜分配到具体将领手上,如此在他们离开后,这城池不至于无人主持而大乱。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先行将领队伍走后三天,京里的圣旨就到了,并且更叫元魍想不到的是,传旨而来的,居然是他们的老熟人,三皇子元珲。
元真帝大约不想看到这宁坤父子,连提到京都去审理这步都免了,下旨把这两人直接在宁古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由元珲监斩。
接了圣旨,元魍问:“父皇没说谁来接管这宁古城吗?”
元珲冷笑一声:“四弟难道认为父皇会将这个城池交给你管理吗?别以为出来打场胜仗,你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就能提高。父皇让我来,自然是叫我来接管的。接下去这里的事务,就不关四弟你什么事了。”这位从小跟太子亲厚,想来此次能来接管这外城城池,也是太子爷从中动的手脚。
元魍已经放弃了争这大权的心思,因此也没说什么,引了元珲众人便去熟悉宁古城环境。
到了粮仓,俱是之前宁坤的屯粮,稻谷粮食,满满一仓。
元珲朝后吩咐:“这些,送到邻城,卖了!”
元魍皱眉:“皇兄,这粮食理应充国库才是。”
元珲瞪眼:“宁古城现在是我的地盘。我爱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办事?”
元魍不再说什么,继续领着众人往城中去。
逛到玉器珠宝店,元珲吩咐手下把珠玉全打包带走,不留一个铜板给老板。
路上见着美人,直接劫走,带回府里。
众人敢怒不敢言。
刚刚安顿下来的宁古城,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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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宅,金蓝正巧在院子里逗小虎玩。
白净清秀的侧脸,眉眼间淡然巧笑,虽不是美得过分,却另有一种叫人心情平静的舒适。
“咦?这人,很眼熟嘛!”元珲嘴角升上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跨了进去,打破一院和谐美好,“瞧!这不是四弟你身边那个宫女吗?叫金什么来着?”
宫中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关于元魍身边仅有的两名侍从,元珲怎会不识?
金蓝看到这位的一瞬间,差点生出空间错乱的幻觉。在这边城,居然还能瞧见这张令人生厌的脸孔,实在是运气太差。
敛了笑颜,福身请安:“奴婢金蓝,见过三皇子殿下。”
元珲邪笑看向元魍:“父皇只当四弟在前线奋勇杀敌,没想到还这般艳福无边哪。”伸出狼爪,就要抚上金蓝面庞,“为兄倒是很想知道,让四弟连军纪都不顾,一直放在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今儿就让为兄尝尝如何?”
金蓝皱眉,刚想避开这只咸猪爪。
就见眼前横过一只黑衣臂膀,紧紧攥住了元珲的手腕。
元珲瞪着眼睛,手腕是怎样都动不了了。他甚至听到自己腕子上的骨头正在“嘎嘣”作响,痛得这位龇牙咧嘴,大喝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敢对我动手?来人啊!快来人!”
再观元魍脸色,不管之前元珲在街上如何胡作非为,这位眸中都不曾有过一丝变化,此时,却是眉生恶意,当真是铁了心要废掉元珲这只掌子了。
只听“锵锵锵”,俱是大刀出鞘之声,元珲带来的都是大内高手,怎容许旁人对自家主子无礼?
围成一圈,刀指元魍。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金蓝眉头蹙得更紧了:小四这般动作,不正叫元珲抓住把柄了?此事还能善了?
心下急转,思考不动武的应对之法。
就在此时,只听门边“哎呦”一声,众人抬眼,就见一墨衣清秀男子被门槛绊了一跤,脚下不稳,莽莽撞撞就朝这边跌了过来。
不偏不倚,就倒在了元珲身上,“哗啦”一声,手上茶壶里的茶水全都奉献给了三皇子殿下那身尊贵的衣裳,湿透了衣襟。
“哎呀,殿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给您擦擦!”那人嘴里惶恐,一扭屁股,就准备撞开捏着这位殿下腕子不放、仿似要吃人的黑面主子。
一下撞过去,那位身影不动,反而自己被弹了开来。
这人不甘心,再撞过去!一边朝金蓝做眼势。
来人,正是看势不妙,跑过来帮忙的刘全。
金蓝趁众人注意力集中到刘全身上时,悄悄拉了下元魍的衣角。
元魍这才不情不愿、慢慢得松开了自己的手。
元珲赶紧收回腕子,轻轻柔捏,怒眉就朝刘全喝骂:“你个狗奴才,狗眼长哪儿了?”
刘全赔笑:“哎呀,奴才这不是看到三皇子殿下,如同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奴才面前,太激动了。这番风流身姿,亮瞎了奴才的狗眼啊!”
元珲心里有气,还要再骂,却忽觉脚上一凉,仿佛一股清泉汩汩注入他的鞋中。
他低眼一瞧,顿时气得浑身冒火。
哪里是什么清泉啊,分明就是刚刚那只在院中戏耍的小肥猫在他脚上撒尿啊!这尿,还是细水长流、绵绵不绝啊!
瞧这只死猫眯眼张嘴、一脸陶醉的痴傻模样,真把他的脚当成了自己的尿桶不成?
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跟宠物。
元珲甚至都能闻到自己由脚而生、不断向上散发的尿骚臭味。
金蓝忍了半天,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得肩膀抖动起来——太破坏这严肃的场面和气氛了不是?瞧眼前众人,都是呆若木鸡得瞧着胆大妄为的小老虎。哪里有人对皇子殿下如此不敬过?就算是宠物也没有过!
金蓝低眉掩住笑意,默默在心中给始皇同志比了个大拇指,想着晚上一定要给小老虎加餐奖励他。
元珲怒火冲天,抬脚,就朝小老虎屁股上踹去,把始皇同志踹飞三尺高。
小老虎正尿得畅快,突然肥屁股上一阵剧痛,它甚至觉得自己的菊花隐隐有了破损之势,痛得连尿意都缩了回去。
当然,我们都知道,始皇同志是只有格调的千年虎妖,有仇不报向来不是它的作风。
顿时在空中腾身一翻,张着爪子,就要朝元珲脸面上扑去:虎爷的屁屁哪里是你这等俗人可以踢的?没听说过老虎的屁股不能摸吗?何况是踢!没文化的人类啊!
这只的性子别人不晓得,金蓝几个怎会不懂?
虎视眈眈围着的那一群高手一人上来砍上一刀,小老虎都会被砍成肉泥啊。
刘全赶紧跳出来,一把抓住小老虎的爪子,禁锢在了空中,任它再扑腾,都不再能往前一步。
大义凛然道:“殿下,奴才已经制住了这只以下犯上的孽虎。您放心,它不能再伤到您一分一毫了。”
元珲指着小老虎道:“来人!剥了它的皮!”
金蓝哪里肯?
上前提醒道:“殿下,您要不要先换身衣裳再来处置这只小东西。”抬手掩了掩鼻子,“现在这样,太有损您英武形象了。实在是不雅啊。”
元珲看看自己,确实如此。
府中已有下人出来围观,躲在远处窃窃私语。
元珲恼极,指着小老虎:“待会再来收拾你!”领着灰衣人手下气势汹汹得换衣服去了。
由于刘全跟小老虎的插科打诨,这位居然把元魍的事儿忘到了一边儿,没再提起。
金蓝心里松下口气,只觉这些年来,这元珲依旧是那个没有大脑的莽武小子,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切灾难的开头。莽武小子其实已经酝酿了一个更加阴险的毒计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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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有敌来袭
当然,当元珲再出来时,金蓝早就悄悄把小老虎放走了。
元珲恨恨放下狠话:“别让我抓到它。否则宰了它喂狗。”
想起抓来的美女还没享用,这位又乐颠颠得去了。
其间荒淫无度,这里不提。
金蓝望着元珲背影叹气:“这位这多年来一点都没长进不说,怎么还沾染了纨绔子弟的不良做派?”
刘全远目:“当然,谁能跟咱们殿下一般,这么多年来,痴心都只付一处啊。”
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
“胡说八道。你家殿下才几岁,付什么痴心?”某个没知没觉的女声道。
刘全同情得看向他家正在装深沉的主子:看来情路依旧迢迢啊!悲剧啊!
三人对于初见元珲时的心防渐渐放下,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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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金蓝是被号角急奏声惊醒的。
战鼓擂起!
有敌来袭!
金蓝披上衣服,开门出去,只见正有士兵跟元魍在汇报什么。
“出什么事了?”金蓝走过去。
“残余宁军,再次纠集,前来夜袭。”元魍沉声道。
宁军夜袭?
怎么可能!
“那些人不过乌合之众,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凝聚力。”金蓝一语中的,否定了这个可能。
“对。有人趁乱冒充宁军。”元魍总结。
刘全额角带汗冲了过来:“三皇子殿下不在屋里!”
元魍跟金蓝心下俱是一跳,对视一眼,突然似乎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
此时也管不得这其中真相到底如何,元魍吩咐:“调集城内所有士兵,务必守住城门!”
那小兵愣了愣,道:“下午的时候,三皇子殿下说来的时候,在附近山头遇到了贼匪,于是调了七成人去那儿剿匪了。现在城中能战的士兵不足三千。”
金蓝大惊:“胡闹!那人又不是将军,你们听他调遣做什么?”
那小兵也很委屈:“可是那位是三皇子殿下。而且他有陛下召谕,以后他便是这里的新城主,我们自然得听他的。”
金蓝没好气道:“四殿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对他如此客气?”
小兵心里流泪:这不正是受了上次的教训吗?四殿下那般厉害,他们便以为三殿下也是如此嘛!
金蓝也没空跟他再扯旧事,回头问元魍:“果然是元珲搞的鬼。怎么办?”
元魍脸色也不好:“撑住!等被派出去的队伍回来。”
就在这时,又来一人急报:“不好了!有人从内城开了城门!叛军冲进来了!”
随着这人的来报,金蓝仿佛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喊杀声隐约传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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