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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魍魉暴君-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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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正兀自脑补着一个小宫女与一位大人苦恋多年,却由于身份阻隔不得不分开,而后男女二人经历重重磨难终于相守到老的狗血剧情,一听金蓝这话,却突然觉出一些不对味儿来。

男人不可信,他要当心什么?

他刚想问金蓝什么意思,就听他家殿下阴沉道:“刘全,来陪我练练手。”

主子吩咐,他自然欣然从命。平日里这二人也是常常切磋,互相精进。

可是,今儿当刘全在小四手下走了十招不到,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四殿下这哪里是在切磋武艺啊,那出拳的气力,分明比平常多了几倍。那眼神冷的,仿佛自己是挖了他家祖坟的仇人。

刘全心里那个欲哭无泪啊:自家这位主子向来心思莫测,阴晴不定,自己这到底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啊?



这件事对金蓝而言,也不过是漫漫宫廷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当文思衍再次找上门来,跟她探讨嫁娶问题时,金蓝便深深得囧了。

她越发觉得自己这里成了别人婚前吐槽的地方。元长宁如此,文思衍也如是。

文思衍眉头轻蹙:“两年前,我问蓝儿的话,蓝儿可还记得?”

金蓝装傻:“那么久远的事了,我早忘了许多。往事不可追,先生也不必老是回头望。譬如,现在,先生就应该好好准备婚仪才是。”

文思衍叹气:“我要是能做到蓝儿这般洒脱便好了。”

金蓝瞧了瞧门后边探出的两个脑袋尖,眼角跳了又跳。嘴里不得不敷衍应付:“先生说这话可就折煞了我。先生风流倜傥、潇洒绝伦,怎不比我这小宫女洒脱多了?”

文思衍自嘲:“我要是真有世人说得那般精彩,又怎会被迫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顿了顿,又道,“要我娶那位千金,倒不如娶了蓝儿你。蓝儿……”

话未说完,就被“啊——”一声尖叫打断。

文思衍转头望去,就见一小太监不知为何,从门外跌趴了进来,脸面朝下,四肢伏地。

金蓝无语,她刚刚没看错的话,貌似是她家小孩从背后踹了小太监一脚,才把刘全踢了出来吧?

刘全也无语,明明听壁角听得正欢处,就被自家主子给踹了出来,不仅打断了正精彩部分不说,还让自己丢了那么大个人。

不过,小太监向来脸皮够厚。“吭哧吭哧”爬起身来,就笑眯眯得小跑过来,狗腿得给文思衍倒上一杯好茶,恭恭敬敬得递上去:“文大人,奴才对您仰慕已久。适才见了您,忍不住就五体投地了,让您见笑了。”

文思衍接过茶盏,倒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公公有礼了。”

刘全见好就收得退了下去,哀怨望一眼他家脸色不动如钟的主子,赶忙又蹲下,接着听“小宫女与某大人苦情故事”的后续发展。

文思衍接上之前的话题,殷殷望向金蓝:“蓝儿,你也已经及笄,可愿嫁我?”

金蓝刚要回话,就又被一声“啊——”打断。

可怜刘全小同志,又被他家无良主子给踢了出来,一再打断文思衍大人的诱婚步伐。

金蓝嘴角抽搐,不想吐槽什么。

刘全无力捶地:哎哟喂,能不能让他把这个壁角给听完整啊?

------题外话------

…皇宫篇看来要拖到明天才能结束了…不解释…自挂东南枝晾一晾去…

056 出征边城

文思衍奇怪得看向那小太监:“小公公还有何事?”

刘全一骨碌闷闷得再爬起来,打着哈哈谄笑道:“刚刚看到这块地儿脏了,进来擦一下。打扰打扰,文大人,你们继续。”“蹭”一下,就蹦出了门外。

却听元小四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成事不足!”

刘全悲愤捶胸:哎呦喂,您要不这么一而再得打断里头那两人对话,这好事早成了好不好?

“殿下,您这般破坏金姑娘的好事是为哪般?金姑娘后半生的幸福,可就指在这一次成败上了!”小太监越想越气不过,横眉叉腰,愤愤不平得对他家主子小声指控。

小四冷冷睨着他:“你不知道?”

小太监诚实摇头。

小四再把目光转回到屋内两人身上,淡定道:“因为金蓝的幸福,只能在我身上。”

小太监愕然瞪圆了眼,张大了嘴。一只小虫“嗡嗡”飞进他的口中,钻入他的喉咙,他都没反应过来。

外头主仆两个说话间,里面金蓝已然四两拨千斤笑答了文思衍:“先生爱说笑话。此话若叫旁人听了去,说不得又要给我扣上个勾引朝中大臣的罪名了。”

此话不过笑语,但在文思衍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当年那桩皇后跟德妃共同陷害的事件,最后怎么结尾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聪明人为什么活得比傻子痛苦?因为聪明人总是爱猜度旁人的话外之音,想得越多,自然越是苦痛。文思衍毫无疑问是聪明人中的天才,此时听得金蓝这话,不禁猜想金蓝是否借此嘲讽自己当年没有出手相救之事。

金蓝瞧到这位突然就纠结起来的神色,后知后觉得感到自己这番话似乎真的会让人联想太多。赶忙又道:“先生不必多想。所谓姻缘天注定,肯定有他的意义所在。先生不若从另一个方面想这件事情,可能会好受些。譬如伴君如伴虎,先生娶了尚书千金,强强联合,这伴君的危险性却同时小了一些不是?”

文思衍想了想,叹道:“蓝儿看问题的角度真是不同寻常。”

金蓝巧笑:“这世间种种,哪能事事如意,想开就好。”

文思衍赞许点头:“蓝儿确实蕙质兰心,越长大越是聪慧了。”

金蓝笑道:“先生就是胸中郁郁,一时间钻了牛角尖罢了。这等道理,先生怎能不懂?金蓝今儿只能算是班门弄斧了一番。”

文思衍摇头,眸中认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跟那个不知面目的小姐比起来,我确实更愿意娶蓝儿。”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声冷语响起:“可是我不愿意!”

金蓝不禁点头:嗯嗯,不错,说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转头,就见小四一脸阴郁得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缩着脑袋的刘全。

文思衍起身拜见:“微臣见过殿下。”

小四也不叫他免礼,却是越过他,直直走到金蓝身边,微微低下头来,在金蓝额头猛地印下一吻,仿佛就此就能烙下烙印,盖上印章,免得别人再来觊觎一般。

小孩个子蹿得飞快,此时金蓝望着小孩深邃的眸子,才发现小孩居然不知不觉高过了自己。

这一突发状况,自然叫文思衍愕然不已。

只听小孩又一本正经道:“太傅,这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本宫先定下的金蓝,你要娶她,也得排队排到本宫后头去。”再上下打量眼文思衍,“况且,太傅这般年纪,不觉得实在是老牛吃嫩草吗?”语气是霸道而又理所当然。

文思衍半天说不出话来……老牛吃嫩草……他难道真有那么老?

刘全捂脸:殿下,人家太傅一身俊骨,看上去长得比你还年轻好不好?

金蓝也是满脸的黑线,一巴掌拍上小四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被你定下了?”

小四转过脸来,一脸委屈:“金蓝,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语气无辜,甚至带上几分撒娇。

刘全是知道小四那变态的本性的,此时不禁浑身一个哆嗦:哎呦喂,我的殿下,您还可以更装一些!

金蓝知道小四不过装可爱搏同情,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她就是吃他这一套。忍不住就抚上他的狗头:“乖!”

小四很欢乐得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使劲蹭几下。

文思衍瞧着这一对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样子,其间的氛围却是温馨无比。他突然就有一种感觉,这两人之间那无形的墙壁,似乎正不知不觉间把所有人都隔到了外头。



文思衍此来诱婚不过小小插曲,用金蓝的话说,这只不过是他无言反抗皇权的一个表现罢了。任谁被强迫做一件不喜欢的事情,都会不高兴。这闹着闹着,没什么起色,也就不得不消停了。

确实如她所言,文思衍最后还是娶了那位千金。

帝后主婚,婚仪之隆重,与长公主出嫁竟有一拼。

日子也就在这些琐碎中慢慢过去。

十四年的时候,元真经太医诊断,失去生育能力。后宫也就彻底消停了。德妃不得不将希望放到元魍这个便宜儿子身上,尽心尽力培养他,希冀以后能跟太子一争上下,为自己那苦命的亲儿报仇。

十五年,北方边城前朝宁王打出勤王的旗号,号一帮绿林义士,召天下兵源,竟也给他集结了十万大军,据守一方,给这才十余载的新朝又出了一个难题。

一晃眼,十六年到了,元魍也过十六岁,跟哥哥们一样,到了建府自立的时候。

元真在朝堂上提出了这事,元魍却道:“国之不稳,何以为府。儿臣愿为先锋,替父皇血战沙场,守疆保土。请父皇恩准儿臣随连将军出战边城,破他那贼窝,灭他那余孽。”

元真既感慨又满意,立即就封了元魍左先锋位置,随连成玉征兵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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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军中男chong

边城宁古,据守北地,地势奇绝,可攻可守,向来是守卫中原皇朝的一道坚强防线。

当年元真入关,若不是宁古城城主倒戈叛变,开城迎人,恐怕元真大军也就没那么快攻至京都,建下新朝了。

元真登上皇位,为奖励这位开朝有功之臣,封了他第一异姓王,驻守北地。→文·冇·人·冇·书·冇·屋←

哪里料想,这位老宁王是个反覆无常的主,多年后,又冒出来保皇勤王了。

至于这位宁王是真的痛悔当初,想要重新拥护前朝,还是想要趁乱占地为王,独建新朝,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大舆大军集结在距离宁古城三十里开外的山林间,于坡中央结寨安营,倒也算是趁得地利。

金蓝伸着懒腰,熟悉着营地的环境。活动活动筋骨,仰眺这空旷天地,心中别是一番舒畅。

盼了这么多年,她这只笼中雀终于飞了出来。虽然跟她料想中有一点差别——她本来只希望小四十六岁出宫后安生过日子就好——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小四有这等宏愿,她自然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军中不能随女眷,她只能跟刘全一样,一身小卒装扮,作为四皇子亲随,一路跟过来。

兵士操练,暴喝生威,枪枪生风;岗哨英武,站如青松,目如铜钟;后勤碌碌,汲水做饭,治疗伤病。

营地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确实是训练有素。

虽然这里是战争之地,时时危机潜伏,但是金蓝深深吸一口这新野之气,仍然觉得比皇宫中舒心很多。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不对劲起来。往来的将士望她的眼神里那毫不掩饰的不屑是什么意思?

她似乎昨儿才到达营地吧?她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更加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让他们如此鄙视吧?

更加夸张的是,她貌似刚刚看到一个红衣小将朝自己吐了口唾沫?

金蓝深深得忧郁了,她活了两世,还真心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遭人不待见过。就算当年在浣衣局中,自己也没遭这么多人讨厌过啊。

她反省:难道最近人格魅力下降到负值了?

正巧瞧到刘全捧着一箱子卷轴路过,她立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小全子,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看着我,跟参观坏了一锅汤的老鼠一般?”

刘全“哎呀”怪叫一声,喊着:“放手放手!让殿下看到奴才跟您牵扯不清,怕是又要暴揍奴才一顿了。”

这是多年来血与泪的教训,他深刻晓得眼前这位将来会是他半个主子,怕是碰到这位半根头发丝,他家那个变态狂殿下都会把那人手指砍下半截来。何况这位的芊芊玉手现在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真心害怕他家殿下一个头脑发热,把他脑袋给直接飞咯!

金蓝满头黑线得收手:“早叫你多读点书了!‘牵扯不清’是这样用的吗?被人听到真是丢你家主子的脸!”

刘全翻个白眼,嘟囔道:“殿下那张脸被他自己跟您都丢得差不多了,关我什么事?”

金蓝一巴掌搡飞小太监:“说什么胡话呢?我丢他什么脸了?”

小太监很委屈:“昨儿个咱们刚到营地,咱们的脸就丢光啦!您还记得您是怎么进营帐的吗?”

金蓝想了想,确实是记不起这茬事儿了。

她记得多日行军,她昨儿终于累得困倒在了马上。亏得前世里的训练,她虽然睡着,但她确信自己能够稳坐马上,不动如钟。

只是,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今儿一早起来,她就是睡在营帐中的。

可是,这又跟他们丢脸有什么关系?

金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全看出她的疑惑,叹口气,一脸哀伤:“是殿下亲自抱您下马进账的!”

金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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