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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我的魍魉暴君-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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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是他们能向后人展示的最大荣耀与肯定。

宁坤道:“这块金牌,曾是当年先帝赐给我宁家的。虽然先父有负圣恩,但当今圣上宽大为怀,念在当日先父守关有功,并不收回当年赐予我宁家的荣誉,并且重新熔铸免死金牌,赐我宁家,以表功彰。今日我家小徒蒙陛下恩典,赐婚与将军府二小姐,我想了又想,也只得以这方金牌作结亲聘礼,方能显我们的诚意。于是,我奏请了陛下,今日就将这方免死金牌转赠连家,以求二小姐与小徒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293…294 还朝篇(V109)

293成玉态度

连成玉浑浑噩噩得接下了男方的定亲礼,又浑浑噩噩得主持完了那天的定亲仪式。萋'晓

虽然名义上不过是两家私下交换个信物,请几位亲朋围桌吃个饭做个见证便作罢,可那天朱连两家的定亲仪式,还是被京都人民轰轰烈烈、口耳相传了很长时间。

——头一个,是因为男方手笔之大,送出手的竟然是免死金牌;第二个,就是文武百官齐齐朝贺,虽因主家未请人不方便亲自到达,但礼物却是堆得将军府跟郡王府连个下脚的地儿都不再有,其盛况,不比当年元长宁下嫁连成玉差多少。

等到夜半三更,夫妻两个都躺在了床上半刻钟后,连成玉才仿佛从游园梦中惊醒,他深深叹一声:“哎,这看上去是圣上隆恩于延清郡王,其实是给我们连家长了天大的面子啊。”

连成玉虽然有时候不够聪明,但是作为朝上的老人,即使不擅长揣度君意,那么多年下来,也被熏陶了几分,最起码直觉愈见灵敏。

这免死金牌是随便就能够转赠的平常物件吗?更何况宁家曾经作反,这金牌该早就失了效力才是。

而今,圣上却重制了金牌,通过宁坤的手转交于他,名义上说是朱昌礼的结亲礼,实际上就是送给连家一个保命的护身符啊。

李家算是倒了,明家虽然因为当年站对了边早就与皇帝暗渡成了仓,如今亦有一部分人回归了权力中心,但更多的人却因为当年那场劫难心有余悸宁愿固守北疆也不愿再到这个漩涡里来搅合了,而江家的水上势力更是一早就成了皇帝的直隶部队,至于文思衍、周辰等一班皇帝亲自带出来的班底在朝廷里虽然越来越是根深蒂固,却总归因为时间太短,规模并未成型。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他一个连家在朝廷里势力最为雄厚了,后宫不仅有一个皇太妃、一个死去的女儿还霸占了中宫之位,他这个皇朝的将军,当年就是国舅爷,如今更是上升到了国丈爷。

照理说,这样的人家在朝里横着走都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树大招风这个理儿,千古都是不变的。

就算皇帝信得过他连家信得过他连成玉,总归会有人对这样显赫的家族充满疑义与忌惮。

他们连家现在就如同在针尖上跳舞,处处都要做出表率与人观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失足,那就会是万劫不复。

连成玉这个人很少会思考这么曲曲折折而又深奥透顶的人际关系,可是今日这一方免死金牌的出现,就像一个导火索,“嗤啦”一下引燃了他脑子里的那根线,“呼啦啦”捅破那层窗户纸,突然就令他恍然大悟,并且大出一身冷汗。

这究根到底,是皇帝给他提的醒,是帝王给他连家最阔绰的恩泽啊!

元长宁看着“一梦十年今朝突醒”般的丈夫,心里有点好笑:终于想明白了?若不是有我早作打算,不要说我那宝贝女儿,你那皇宫里的皇太妃妹妹,恐怕整个连家都要栽下去了。

但长宁深谙作为妻子的法则,尤其是作为连成玉这样一个很是顾及面子的男人的妻子,她虽然心里有嗤笑,但面上还是温顺而又恭良得附和:“老爷说的是,陛下此举,当真是顾全了我连家的脸面。这块金牌,即使咱们用不上,往后也是能够福泽子孙的。”

顿了顿,又道,“连家如今是块砧板上的肥肉,人人盯着,往后从事,还需低调。老爷什么时候还是进宫劝劝太妃娘娘吧,咱们连家如今的地位已经是实际上的皇朝第一家族了,若还不满足,恐怕真的要得陛下猜忌了。不说陛下这茬,就说后宫,老爷你跟那位金娘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她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主儿?还好咱们家连紫不用进宫,你瞧瞧连桦,身上的伤到今儿还没好全,这不是平白找祸么?”

连成玉听着妻子的规劝,越想还真越是那么回事儿。自己当时也是被鬼迷了眼,才会信了他妹妹的话,让连紫进那个狼穴。

宫里那位唯一的皇贵妃,那心思、那手段、那武艺,连成玉多年前就见识过了——不是连成玉信不过自己的女儿,他冷静下来就能想明白,就算自家十个连紫摆到一起放到金娘娘跟前,恐怕都是不够看的。

思及此处,连成玉又是一阵后怕。

还好,圣上恩典啊!

连成玉心说明儿就得进宫劝说他家妹子好好享她的太妃福分,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这差点就害了他们整个家族啊。

——劝说事宜刻不容缓。



可想而知,连成玉在懿德皇太妃那儿那是铩羽而归。

皇太妃本来就因皇帝抢先一步、将连紫许配旁人从而令自己的计划生生被破坏而心里有气,这会儿连成玉居然又跑上门来叫她安分守己些。

懿德皇太妃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连成玉的窝囊废想法,认为自己被哥哥抛弃了,气得把德福宫的东西全摔了,差点就跟连家断绝关系,最后还是宫人把连成玉先自劝走,这才算息事宁了人。

懿德皇太妃见一计不成,还跟连成玉反了目,心里更是愤恨难忍。她心说连紫的事情一定是金蓝那个小贱人跟元长宁合谋的。

——当日,元长宁虽然算是隐秘得进宫找的金蓝,但是懿德皇太妃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懿德皇太妃心里冷哼:你们以为没了一个连紫,就能阻挡我成事么?你们暂且得意着,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后宫暗地里的风起云涌,自然而然得就体现在了朝堂上。

就算元魍能够一次两次驳回选秀的折子,但上书的人多了,总是不好处理。毕竟元魍为帝也不过一年时间,权力网并未铺满整个朝廷,所以如今元魍再怎么厌恶这些人这些事,这个朝堂也总不能成为他一人一言堂的地方。

更何况,充实后宫,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大事,祖例难违。

皇帝登基第一年可以用“新朝繁忙无暇顾及”的理由将选秀搪塞过去,第二年就没那么好运了。所以元魍至多只能将选妃一事拖延到第二年开春,这件事总归是要进行的。

所以最近元魍很是苦恼。

这天,帝妃二人在床上又是一番努力酣战后,金蓝趴在元魍的胸口,看似随意得开了口:“选秀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元魍心里一窒,心说哪个多嘴的在金蓝跟前嚼了舌头?他分明让刘全把那些折子全留在了乾坤殿。

元小四怕金蓝误会,赶紧保证:“不会有选秀。”

金蓝也没在意,拨弄着元魍的头发,又道:“我这些日子总是想起白洛来。”

元魍皱眉:“想他做什么?”

金蓝怀想当年:“他送给玉多多的那几句话,还真的都实现了。我就在想,当年他似乎并没有说过我的子嗣命数,是不是,他当时就看出来了我这无子的体质。”

元魍抱紧了手底下那人,轻斥:“胡说,怎么会是无子体质?玉多多那事儿,也是姓白的胡诌,给他碰巧,就诌对了……我让太医瞧过了,太医说因为我前些年顾着打仗,伤了脾肾,因此留下了点隐疾,平常倒是看不出来,但是在生子方面就有了一定的影响。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按太医开的药方吃药,再过不久,我们就能生下一个健康宝宝了。对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元魍不动声色得把话题就此转开了来。

听了这话,金蓝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

——就算金蓝再迟钝,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出事实的真相来。何况金蓝又不蠢,想想自己经常性喝的药,想想偶尔一次碰到太医院送给元魍的补汤里那隐隐含着的奇怪味道,再联想自己的身体状况,种种蛛丝马迹叠加起来,真相便呼之欲出了。可即使如此,元魍还是把不能孕育的原因归结到他自己身上,不让她担一丝一毫的心,实在是让她心里膨胀起难以言喻的幸福,却又隐隐带着酸疼。

既然元魍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一如既往得装作不知好了。

于是,金蓝笑了笑:“男孩儿据说是母亲前世的情人,女孩儿又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哎,好难抉择。”

元魍闻言,果断道:“那还是女孩儿好了。情人什么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金蓝被某人的“闷骚”属性着实给逗乐了,心里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如果是女儿,那怎么继承你的皇位呢?”

元魍想了想,道:“她可以做女皇,虽然历史上还没有过先例,不过我相信,你跟我的女儿,一定能做好这个位置……当然,如果她嫌麻烦的话,就给她招一个皇夫,帮她打理朝政……如果这样还是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关系,朱昌礼、宁坤家那个小的、诸葛惊才,随便哪个,把皇位禅让给他们就是。”

金蓝囧囧有神得望着自家男人,心说这话若是被元真听到了,那位就算瘫痪不能动,估计爬也要爬过来掐死元魍,或者直接投胎了来找元魍报仇。

这丫的,踩了多少人的尸体,千辛万苦得上了这个位置,居然最后要如此轻易得拱手让给毫不相干的人。

这个皇位,在元魍眼里,就是这样的一文不值、毫不恋栈——元魍就是这样的人。

帝妃两个人畅想未来,甚至把那还没影踪的女儿的一生都描绘成了一幅美妙无比的蓝图,两个人头靠着头、脸对着脸,越想越乐。

就在元魍以为金蓝忘了今夜谈话的起由时,就听金蓝带着呵欠轻声嘟囔了一句:“选秀如果躲不过去,那就选吧,我没关系的……”

声音如梦似幻,虚幻得仿佛来自天外之音一般。

元魍心里突然就没来由得不安起来,并且恼怒自己。

他本来以为做了皇帝,那就是人人趋之鹜之了,就没有什么能让金蓝烦恼的了,却怎么就没想到,一个不够强大的帝王还是需要受到别人的制约的呢?

他带给金蓝的烦恼,似乎还是没有减少。

他轻轻吻上金蓝的额头,心里下定决心:再给他两年,到那时,就算金蓝要在皇宫房顶上横着走,这个皇朝里都将不会再有个人敢说个“不”字。

这自然是后话。

而此时元魍心中的不安在第二天就化成了现实。

——因为,金蓝不见了。



294金蓝出宫

春意弄十年如一日的热闹非凡、恩客云集、美女如云。

这里仿佛就这样自成了一个天地,只有风月与欢乐,没有国家与朝政,更不会因为朝代的变迁、帝王的更替、朝堂的波帏而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有来去的主顾、容颜的逝去,以及时常乔迁的新楚馆子。

而这么多年来,金雪楼却是从来没变过,依旧是这条弄堂里最华丽最惹眼的那个门面店;里头的姑娘,更是所有馆子里最为艳丽最为招人最为销魂的。

此时,金雪楼门前站了一位灰衣的青年,这人衣服不算华丽,却也是干净得体。只是这青年个子却比寻常男子矮了大半头,再加上衣服显得整个人灰扑扑、很没精神的模样,因此青年在人群中显得很是不起眼。

但若仔细瞧,便会发现这人有一双乌泱乌泱的眸子,嵌在那张不出色的脸中,灵动得很。

青年左右瞧了瞧,搓了搓手掌,又冻得吸了吸鼻子,最后终于自言自语道:“就这家吧,装饰得还挺有品位。唔……名字也不错,跟我同姓……”

——没错,不用怀疑,这位正是从宫里跑出来的那位如假包换的皇贵妃娘娘金蓝同志。

金蓝踏进了门去。

里头曲桥流水,宫殇羽角,诗词歌赋,声声相映,竟又是另一番天地。

金蓝惊讶得看看这边,有姑娘正跟人对弈,围观的一群男人紧张得看着棋局,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她再转头瞧对面,文人们正与擂台上个姑娘对对子打着文字擂,那个个儿,都是出口成章、才华横溢的模样;她继续扭脸,轻纱作背景为衬的舞台上,一群姑娘们正自弹自唱自舞,漂亮得仿佛九天玄女下凡,最不可思议的是,底下的观众们虽然也是叫喊呼喝声不断,但一个个眼里,都没有普通嫖娼者的淫邪,目光里更多的反而是思慕与欣赏,观舞次序那叫一个良好有序。

金蓝默默得囧了脸:难道她来错了地方?这里其实是普通以文会友的诗会歌舞馆而已?神马时候妓院姑娘们恩客们都变得这么有素质了?

金蓝再默默回想,自己确实似乎没有到这个时代的妓馆参观过……

难道这就是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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