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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金闺玉计-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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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看过原文的应该知道,这情节都是大改的,并非是我一个梗用两次,而是修改后,这个情节被延后了。可以预计复更后,因为大改,本就不多的收藏会掉很多,当然也确实如此。别的没法保证,我只能说,我还是会认真的写,同时感谢仍旧没弃文的朋友,谢谢。

☆、第一百七十章 所谓血亲

肩上的重量,明明很轻,可不知为何,袁华的心却沉了沉,忽然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面上不露分毫,他敛了敛身。
    田蜜又笑了一笑,她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拍拍裙摆,确认身上衣服没被弄脏后,她抬起头来,看向袁华,笑着说道:“袁华,虽然你并没有要沾染舶来品的意思,但我还是要说声,请务必继续保持。”
    见袁华疑惑的看向她,她笑道:“也不是说舶来品不好,事实上,舶来品大有好处,若是能引进我国稀缺的物种、技艺、思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举双手赞成,但是——”
    她语调微微加重,顿了一顿,深吸了口气,澄透的眸光放远,神色有几分幽深,徐徐说道:“但若引进的是我国已有的货物,且其在各方面未必强过我国,而只因其有舶来之名,便被人为贴上各种标签,恶意炒作,那么必然的,舶来品的大肆购进,会严重冲击我国现有的市场,使我们本土的作坊举步维艰,以至于破坏经济秩序,导致大量资金外流。”
    袁华到底经验浅薄,他并不知道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闻言,惊诧后,只老实交待道:“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我只是看那些舶来品的做工并未有过人之处,只是样式迥异与我国之物,所绘图腾……反正蛮奇怪的,我是没看懂。再则说,建造屋宇的钱都是借的,我哪里有闲钱干别的啊?这才没去凑这份热闹。”
    “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田蜜幽幽看着他道:“你就不能像刚才那样,深沉一点吗?别别人一问,就恨不得把自个儿家底都掏了。”
    那不得分对谁吗?袁华憨厚一笑,不再多言了。
    见此。田蜜便道:“总归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惦念着点就行。哦,对了,三日之后,你派个人来我这边取份东西吧。”
    也不等袁华追问,田蜜便摆摆手。迈步走了。走得十分潇洒。
    到前院时,云子桑正好也辞别主家,在一众人的拥簇下。上了那辆华贵无比的马车。
    田蜜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那热闹的景象,巴掌大的脸上,有几分高深莫测。
    正此时。那她看着的人,也扶起车窗上的水晶珠帘。通透的目光,穿过幂篱,淡淡从她脸上拂过。
    没来由的,田蜜感觉脸上又麻又痒。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
    毫无征兆的,她竟然打了个颤栗。
    田蜜目光暗了下来,脸色沉了沉。
    而那边。云仙子已调转马头,只留个马车屁股对着她。
    田蜜怔怔站在那里。直到谭氏寻过来。
    谭氏见她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动,遂也向那处看了眼,见到送那女子送出老远的一群人,再看看自己孑然而立的女儿,谭氏的目光,顿时就温软了下来,她秋水般的眸子潋滟生光,朱唇轻起,柔声唤道:“球球。”
    啊?田蜜恍然抬头,见到自家娘亲那无限怜惜的目光后,有些不明所以,她眨眨眼,巴巴问道:“怎么啦娘?”
    见她目光澄澈,并无污垢,谭氏反倒不知该如何安抚,纠结片刻,便也作罢,只道:“袁家今日客多,你袁叔和你婶婶都忙不过来,娘反正也没别的事做,便在此搭把手,你自己先回家,可好?”
    田蜜憨憨一笑,果断点头道:“好啊。”
    谭氏莲花般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柔美笑容,她伸手轻扶了扶女儿鬓角,含笑说道:“走吧。”
    田蜜点点头,提起裙摆,下了门前台阶。
    只是走出丈远后,她不经意间,竟瞟到午后阳光下,地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两道影子,她诧异回头。
    身后一尺之距,是谭氏温柔的笑容。
    田蜜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脑袋一歪,有点惊奇地看向谭氏。
    谭氏并不解释,只是微笑,她习惯性的伸出纤长的手指,穿过女儿黑亮的发丝,迎着她惊奇的眼睛,温柔笑道:“娘陪着你走,可好?”
    要不是看到结伴往回走的商人们,纵使田蜜聪明绝顶,也不会想到谭氏这么做的缘由。
    可是看到成群结队的他们,再抬头看到谭氏温柔如水的目光,她忽然就觉得,眼睛热热的。
    其实她并不在乎他们如何如何,但她娘如此在乎她,她却觉得暖洋洋的,阳光下,心都要溶化了。
    谭氏虽然是内宅妇人,但独自闯过这么多难关,也自有一股常人难及的韧性。
    于是,袁家大门前,她就这样拉起田蜜肉乎的手掌,旁若无人的与那群人擦肩而过。
    竟一点都不违和。
    众人不由顿住脚步,驻足观望这对母女。
    这个姿势……看起来居然无比的和谐,可是田姑娘,其实是那么的彪悍吧?
    有些愕然,众人就这样呆呆的目送她们远去,直到袁华一家追出来,他们才转醒,而此时,那美得不似凡人的妇人,已经又走回来了。
    袁华一家很懊恼,尤其是杨氏,她迎上前去,拉住谭氏的手,假意嗔怪道:“姑娘要走,怎么也不支会我们一声?我们也好送送她啊,这样让她独自出去,多失礼啊。”
    谭氏只是温和一笑,柔和浅淡的声音,似水般绵软的道:“你我两家,何须如此客套?有我送她,足矣。”
    说罢,也不看周围之人各色神色,不着痕迹的轻扶着杨氏,在杨氏的碎碎念中,微笑着进了门。
    而门外众人,却怔怔的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回神之时,面上一赧。
    那妇人说,有她送,足矣。显然是把他们这群‘见风使舵’的人,撇于一旁了。
    而那妇人。看容颜,看通身的气态,便是个洁净如莲的,她显然并无心挤兑他们,她只是,压根不在乎他们……
    众人就这样被晾在袁家大门前,跟着进也不是。直接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而田蜜心情很好,她一路愉快的哼着小调,脚步轻盈的往自家走去。
    “我有一头小毛驴啊。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泥……”尾音加重。用力一推,缠绕着绿色藤蔓的院门猛地开启,唱得正嗨的某人摇头晃脑的踏进一只脚,然后哼唧着一抬头。顿时就傻了。
    只见大魁树下,有另一张容颜,于万古的斑驳光影里浮现。那清涟如佛前青莲的眼眸,透过树影间无数散落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淡泊又透彻。
    薄薄的唇瓣张开,那人清冷冷的道:“你确实,很得意。”
    田蜜傻在门口,金鸡独立,好悬没一个跟斗栽下去。
    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狼狈稳住后,田蜜黑着脸,用幽幽的眼神瞅着他。
    那对方,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
    好嘛。田蜜蹬蹬几步走到他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来,虎着脸,以谈判的语气,十分硬朗的道:“我家中无人,你不请自入,是为盗。”
    而那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不冷不热的反问道:“哦?你家中无人吗?”
    田蜜心中一跳,近乎要下意识的四下里看去了。
    乔宣在吗?不在吗?
    她心中惊疑,面上却极力稳住,洒然一笑后,眉眼顿时温顺下来,她伸手给阿潜斟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过去,笑眯眯的道:“有没有人,大人坐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吗?”
    阿潜清透的眸子,落在她双手捧上的茶杯上,那万年不动一下的俊逸长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下,那脸上,分明是嫌弃的。
    田蜜暗自撇了撇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慢慢把茶杯放下,然后双手收拢在身前,端端正正的坐着,微笑着,公式化的问道:“不知大人莅临,所谓何事?”
    田蜜脸都快笑僵了,阿潜却似没看到一般,他清透的目光,就落在那杯被他嫌弃的茶——不,确切的说,是茶杯下,那泾渭分明的棋盘上。
    那棋盘,是乔宣画的。
    田蜜见他看得专注,心中不由忐忑,正坐立不安之际,便听他开了尊口:“令堂独爱刺绣,而琴棋书画,姑娘又一窍不通,这棋盘,自不会是阳笑画的,那么,令弟又与谁对弈呢?”
    田蜜听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心却紧紧地揪着。
    阿潜语言简练,但每一条,她都不能反驳,因为他不是旁的人,从富华到德庄,虽然交往不密切,但她知道,阿潜对他们一家,了如指掌。
    田蜜缓缓眨着眼睛,频率始终如一,长长睫毛下的眼睛,澄碧清澈。
    而阿潜清透的眸子,亦如此落在她的身上,然后,他就看到那姑娘微笑着抬起头来,镇定自若的道:“家弟喜读古籍,尤爱残局,遂常摆来解之,我与母亲虽不善此道,但见他喜爱,亦爱屋及乌,闲时会随其学习,摆弄一二。这,有何不妥吗?”
    阿潜听着,洁净的手指习惯性的放在茶具上,他未予置评,只是在田蜜明亮的有些凌然的眸光下,不紧不慢的,从广袖中拿出一物来。
    “这都不重要。”他薄薄的唇瓣淡淡扬了扬,俊逸的双眉间清明一片,完全不纠结此事,而是镇定的将那物推到田蜜面前,他看着她,目光淡漠无情,清浅低语道:“让你得意的,可是这个东西?”
    这是?田蜜眼帘微垂,澄透的眸光,穿过浓密卷翘的睫毛,稀疏落于那帛书之上。L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亦正亦邪

斑驳的光影下,那卷成圈儿,用黄绳儿系住的绢帛,静静的躺在那里,偶尔,还会被轻风推的动上一动。
    “这是什么?”说话的同时,田蜜伸出手,将那绢帛拿到眼前,疑惑的看向阿潜。
    阿潜清涟的目光此刻有几分过于清冷,薄唇中吐出的气息,在大热天里,却如同含着冰渣般,他不答反问道:“这不是应该问你吗?”
    干嘛这么凶?跟吃了炸药似得。田蜜撅了下肉乎的嘴巴,也懒得跟他打哑谜,直接解开黄绳儿,将那绢帛展开来。
    随着她一目十行的览着帛书内容,阿潜终于忍不住将那粗糙的茶水灌回茶壶里,眼不见为净后,他似乎舒服多了,纯透如水晶球的眸子淡淡看着田蜜,面无表情的道:“我倒是好奇,舶来品不过才兴起几日而已,恐怕连倒卖之人都不清楚它们的生产原料、制作工艺,甚至成本价格,为何这卷帛书上,却分门别类,将之列的清清楚楚,并且,还两两并列着,与我国所产之物做了比较。”
    阿潜甚少一口气说这么话,但他边注意着田蜜的神色,边顿也不顿的说完这一长串话后,却是连气息都曾不转换一下,直接继续道:“而且,详细阐明优劣后,它又按利大于弊,亦或者弊大于利,将它们再度分类,并以此给出不同的应对方法。”
    阿潜鼻翼微张,几不可见的一哼,冷声道:“倒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样。”
    田蜜只是听着,待他说完。她也恰好浏览完。
    这家伙,办事效率可真是高啊,她不过是让披露下实况而已,他这是恨不得把人里里外外全扒光啊。
    没错,这东西,是她让乔宣弄的。
    当初,也是在这棵大魁树下。她溜达完后。跟乔宣说,码头近来运了大批舶来品来,而德庄街头却并不多见。甚是奇怪。而乔宣告诉她,他们其实是借舶来之门,掩私运米粮之实。当时,乔宣还问她。可有可解之法?
    方法她是有,不过却并非是如何对付黑心粮商的。否则之后,她也不会问乔宣该怎么办了。而且乔宣做了那么多,却愣是没跟她通过一点口风,若不是她凑巧赶上。那天在码头上都帮不上忙。
    而她当时让他附耳过来,不过是提醒他,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按那人的手段。自然能在虚实间自如翻转,是不是打掩护,未尝可知。
    因为,浪费是可耻的,一个好的术法家,是不会浪费任何资源的,物尽其用,且要发挥最大的效用。
    果不其然,她没有高看错她。
    所以,有时候她政治不正确的想,其实她还是蛮佩服那人的,在这个时代,竟能有如此超前的认识与手段。
    只可惜……田蜜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往两边咧了一咧,目光冷静而通透。
    既生瑜,何生亮。
    下一瞬间,她抬起头来,澄亮的眸光,幽幽静静的落在阿潜脸上,微微一笑,道:“难道大人以为这东西是我写的?我为何要写?又写来作何?”
    “自不是出自你手,”阿潜冷静的近乎冷漠,在田蜜定定的目光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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