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完整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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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女追男容易。”
“俗话不是这么说的。”
“管它怎么说的,你明白就行了。这么晚了,别在外面混,早点回家,小心被劫财劫色!”
“去死!”
“我还没说完呢,真劫色也就罢了,反正没什么损失,要是被抢了钱就惨喽。赚钱这么辛苦~!”
“靠,你还是人不是。现在都提倡以人为本。”
挂了电话,想到阿文的建议也不是毫无道理,打电话太晚了,想了半天,发了两个字:“晚安。”发了又有点后悔,万一人家对我没意思,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算了,要是真这样,我就说是发错消息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浴霸坏了,冻得我直哆嗦。裹着浴巾钻进被窝,手机嘀嘀响了,真是天籁之音呐。
我手忙脚乱翻出来看,是他发过来的:对不起,一直在忙,刚看到消息。晚安。
心满意足,握着手机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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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每天一两个不咸不淡的短信礼貌问候,我都有点糊涂了:难道,那个晚上是个梦?
装修可不是梦,买墙面漆的时候,营业员一个劲地向我推荐一款可以赠送免费喷涂服务的漆。我所有的装修知识都来自网络的家装论坛,印象中有网友说这款漆不错,我就定下一大桶和一小桶。大桶刷墙壁,调配成淡淡的蓝色,小桶刷顶,保持白色。
这时候,家里的硬装修已经基本结束,款子也结了大半,待刷完墙壁后,装修师傅们来装个灯就算完工了。
定了油漆之后,我就打电话给王师傅:“墙壁不用刷了,油漆厂家上门来喷。你们可以先回去吧,等我结束以后,再找你来帮我装灯。”
装修师傅真不错,知道我要喷漆,临走时,特意帮我把家里的门、门框、窗户、壁柜全部用报纸护起来。
喷漆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楼下等送漆的师傅。下午两点,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我一看踏板上摆了两桶漆,赶紧招手上去:“哎,我家的我家的!”
那人停下车,将油漆卸下来,然后也不搭理我,径直朝前开。我以为他开到前面调头,便站在原地等他,谁知道这位大哥调转了车头依然看也没看我一眼,加足油门跑了。
我都傻眼了,知道的是给我送油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什么地下交易呢。
又跑去小区门口找人帮忙搬,这次找得是小区门口卖大米的男人,操着浓重的方言,连说带比划我才晓得他要30块钱。怕又犯上次同样的错误,我反复强调:“五楼,五楼,30块上五楼!”
估计这为大叔是被问急了,居然冒出一句英语:“OK;thank you!”
把油漆弄上楼之后,打电话向油漆经销商投诉那个送油漆的家伙。对方很重视:“按规定我们是应该把油漆送上门的,这样好不好,这三十元的运费由我们出,下午我们就派工人上门为你喷漆。”
下午,我在家等着,来了两个工人,带着喷漆设备,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我就回去上班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以后,我接到工人电话:“喷好了,我们走了。”
“我这就过来,等我一下好吗?”
“不行,我们很忙。”
得,又是一个牛人。我赶回家,推开门,乍一看还可以,粉蓝粉蓝的很好看。仔细一看,完了,喷得是深一块浅一块,门窗啊、柜子啊,虽然用报纸护住,可还是无一例外被喷上了蓝色的小点。
我几乎要晕倒,立即联系经销商,人家还是很客气:“我们呆会派人来看。”
来看了之后,又说:“我们派工人给你解决。”我自认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人家愿意解决问题,自然不再追究。
可是我等啊等啊,一个星期了,连个工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再打电话过去,又换了一个接线生,我费尽口舌将情况反映清楚了,她说,我帮你问问领导哦。
这一问又没了下文。
我那个急啊,眼看就这么拖着,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再这么拖下去,和冬冬合住的房子眼看着又要交房租了。
一气之下,我打了n个电话:区消协、市消协、报社、电视台,也不知道哪个部门起了作用,总之第二天就有工人上门帮我解决问题。
看着即将完工的家,心里感叹:这年头,真是人善被人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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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房子的硬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冬冬嚷嚷着要去看。我那时侯被成就感充斥着,自我膨胀,谁提出要看我的房子,我是任劳任怨带着人家去。
那天下班早,我带着冬冬去看我的新房子,正介绍着,张语给冬冬打电话,说没带家门钥匙。冬冬说:“那你到蓝的新房子这来吧,呆会我们一起回去。”
不一会,张语来了。自从他让我别“挑拨离间”后,我就没跟他说过话,难得他看得起我肯踏进我的家门,我自然不计前嫌比较热情的接待。
晚上,冬冬来敲我的房门:“方便出来一下吗?张语有事想找你。”
我披上外套来到客厅,张语正坐在饭桌前抽烟,满屋子烟味,我想把窗户打开,又怕人家误会,只好在一片烟雾之中坐下。
“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张语想和朋友合伙开个餐厅,想请你帮着参谋参谋。”见张语比较深沉没开口,冬冬怕冷场,就插了一句。
“哦,我不太懂啊。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每天中午去吃饭都要等座位。”
“我们才不会弄这种面向小职员的小馆子呢,我们想做上规模的。”张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奶奶的,那你让我个小职员帮你参谋什么,我心里那个气哇,“小餐厅我都不了解了,上规模的就不行了。”
“是这样”,张语向我解释,“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商住楼在招商,一楼的门面房做餐饮很不错,我和几个朋友想盘下来开个中餐厅,主要针对商务宴请。”
“很好啊,祝你们成功。”
“但是资金方面可能有点紧张,你想,要盘下门面,还要装修、买设备、招人、打广告……大约需要1500万左右的投入。我们三个人,每人出500万。”张语很认真的将一份预算表递给我,看来还真是笔不小的生意。
“大投入大收益嘛。”我听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我把以前的资产变现,大约能凑到450万,还有50万,你能不能借给我,利息方面,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本来张开嘴巴打呵欠,听了这话,嘴巴差点就合不上。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怎么人家问我借钱开口就是50万?心里琢磨:莫非他到我房间时,看到了我和猴子姐姐跑车的合影,老天,和好车照张相,并不等于好车就是我的。
“你把我卖了,都卖不到这么多钱。”我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不相信我,但你总相信冬冬吧。”冬冬这个傻丫头立即配合着点头,“三个月之后,酒店开起来,我还你60万。”
“关键是我没有啊。我现在一直没买家具、家电,就是没有钱啊。再说,即使有,我再怎么不可能有50万啊?”
“或者换个方式呢?你把房子抵押出去,所有的利息都算我的,本金我双倍还给你。”
“怎么可能?我房子本身就是有贷款的啊。”我觉得这个男人都要失去理智了。
“算了,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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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我和张语之间又不讲话了,不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像是问我借钱未遂,而是我欠他钱没还。
当房子的硬装修结束后,口袋里已经没几毛钱了。那段时间,我热衷于逛家居市场,看到美梦思的一款软床,顿时心生爱意,价格对我来说有点高,要将近5000元。
我坐在休息区思考,买还是不买?我这个人有点迷信,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找个硬币自己掷,正面代表一个结果,反面代表另一个结果。
掷了五次,三次老天同意我买,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刷卡买下。
后来得知自己的信用卡居然有个个叫样样行的功能,4800元的透支可以分成10期来还,一个月还480(当然要加手续费的)。
当即惊喜不已,又跑去苏宁买了一个上中下三层的大冰箱和一个LG的液晶电视,如此一来,我欠下了1万七千多元的债务。每月要还一千八百元,再加上房贷,我基本沦陷为一个房奴+卡奴。
奴隶做了两个星期,终于受不了了。
没办法接竿而起,只有天天跑去问会计,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发钱计划?会不会提前发季度奖金?可惜得到答案全部都是否定。只有我们部门发了200块钱钱的超市券,当天就被我拿到网上“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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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自然心烦,在超市精打细算,买了一份炒面、一盒酸奶、几个苹果,准备当作自己的晚餐。回到家,吃了一个苹果,但看着油腻腻的炒面实在没有食欲。
张语就问我:“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银行工作。”
“没有啊。”我想了一下。
“好象叫什么文的,听冬冬提起过。”张语显然做过功课。
“哦,你是说阿文啊。她是他们公司战略投资部门的,与银行打交道比较多。”
“她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银行的人,我们想贷款。贷六十万吧,那十万你们俩分。”张语又出招了。
为了避免他说我不帮忙,当面我就给阿文打电话。
“我一个朋友,想找银行贷点款,60万左右,有没有可能?”我开门见山。
“有抵押物吗?”阿文问。
“人家问有没有抵押物、房产、汽车什么的?”我转问张语。他摇头。
“没有。”我对阿文说。
“他有固定工作吗?”
“没有。”
“他有还款能力吗?”
“不知道。”
“那贷个屁啊,这样也能贷款,全国人民都找银行借钱去了。”阿文在那头骂,我不好意思转述了。
挂了电话,我只对他说:“你这种情况可能贷不起来。”
“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当年,不管是在大连还是在青岛,我都是个呼风唤雨的角儿。”不知道他口中的“犬”,是指我,还是指阿文。
张语可能意识到了失态,赶忙补救:“对不起啊,我只是急了点,想想到南京这么久了,还是一事无成,让冬冬跟着我吃苦,我心里真是难受。”
总算应付完了张语,回到房间。
环顾四周,琢磨着还有什么闲置物品可以上网去卖,找到若干年前,田飞送给我的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打算上网标价200,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买。
我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不知道哪家在炸带鱼,浓重的油烟飘进房间,让我感觉愈加难受。发了个消息给关杰:最近挺烦的,有空聊聊吗?
很快,他回复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吧,在云中小雅?
说老实话,他回我消息从来没有这么及时主动过,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多日以来的烦闷似乎一扫而空。本来都把隐形眼睛卸下来了,又赶紧匆匆给带上,在紧张的时间里试了n套衣服,终于选择了修身效果很好的微喇牛仔裤和酒红色V领薄针织衫,配上新买的真美诗高跟鞋,裤脚正好盖住鞋跟的2/3。
“打扮这么漂亮出门啊?”冬冬跟我打招呼。
“是啊,约了朋友吃饭。”
“不会是男朋友吧?”冬冬笑道,最近倒真的很少看她笑。
“可持续发展哦。”我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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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天空飘了点小雨,初春的雨总是跟人带来希望。
坐在出租车上,看雨刮器反复地刷着玻璃,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由于是旋转餐厅,我每次踏进云中小雅就总觉得有点找不着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有种迷离的美。
关杰向我挥手,我看见了,嘴角上翘心情飞扬。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来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我有点纳闷的走上前,他介绍:“蓝,这是我太太。”
真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胸口仿佛塞了棉花,透不过气。
我怔了半天,才说:“你好。”
整个吃饭,面前的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没有过分亲热让我这个外人难堪。但我的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人家是俩口子……
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但不吃又仿佛心里有鬼,硬生生将一盘腊味煲仔全部塞进肚子。
借口有事要先走,关杰对她说:“我送蓝一下,下雨了,你在这等看看杂志我吧。”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我们一路沉默着。车开得很慢,CD里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