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为君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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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书捡了起来,正要将书扔回原地,突然她眼角余光一闪,扫到了“破伤中风”四个字。
月君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那字就不见了。幸福来得太突然,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真是破破铁鞋无觅处啊,”月君几乎都要大笑出声了,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破伤中风,牙关紧急。用天南星、防风等份,余者羌活、川芎、大黄、清半厦、川乌、全蝎、僵蚕、蜈蚣、蝉衣、天麻、白芷、白附子、甘草按量酌减,水五升,煎至四升,分二服,即止也。”
月君一边念叨着“天南星,防风……即止也……”一边匆匆来到堂屋,一眼就看见普慧正在那里铭思苦想,一把一把地揪着自己的眉毛。
“啊,我想起来了!我上次卖药草的时候在一个地摊上好像看到一本古籍,上面写着什么破伤中风,是不是就是指的破伤风啊?”月君凑上前去,急切地拉住了普慧那宽大的袖袍。
普慧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他这一生,一共见过四例破伤风,其中两例药石无医,另一例,人是救了回来,但最终却落下了病根,筋肉时时抽搐不止。这第四例,就是眼前这一例了。
但接下来月君的话,成功地拉回了普慧的注意力,“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方子,不知道有没有用!”
“啊?哦!”反应过来月君在说什么的普慧猛地转头,一把拽住了月君,双眼放着光,那架势,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的大汉突然见到了烧鸡一样。
“什么方子?说来听听!”
被普慧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的月君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多出来的两人,只结结巴巴地背道,“呃,好像是,天南星、防风等份,然后还有全蝎,僵蚕,白附子……”
话音未落,就被普慧打断了,“啊,对!我怎么没想到用天南星来搭配!真是笨,哈哈,这两个主药,其它的就按症状下药了,哈哈,嗯,听你娘的声音咽中应是有痰,再加一味蛇胆陈皮末就好了。”
不愧是岐黄高手,月君这才说了几味药,他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甚至还完善了其中遗漏的地方。
笔走龙蛇间,普慧就将药方写了下来。将药方交给元学承去抓药,普慧这才喜孜孜的搓了搓手掌,眉飞色舞了起来,拍着月君的肩,“丫头!你真是不错,不错!你这一举动,真可以说是惠泽众民啊,功德无量啊功德无量!”
说完就丢开了月君,自顾嘀咕着,如果再次遇到上回的那几例病人应该怎么下药,一副已经着迷入魔的样子。
“呼……”
虽然月君心里已经有了八九分把握这药有效,但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着担忧的。此时得到普慧的认可,她终于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将祝芹的被角掖了掖,月君直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背。刚刚太过紧张,身子绷得太紧,此时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累。
在原地扭着身子,不期然的,月君撞进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那是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的普慧大师。他一脸的审视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月君。
“你这个娃娃,到底几岁?”普慧大师回想着从初识月君到现在,她的种种表现,越想心里越是疑惑。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却偏偏有着一般同龄人没有的早熟聪慧。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连有些大人也比不上。
月君一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作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颇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脯,“哼!我才不是娃娃呢!我已经七岁了!”
看着月君有些傲娇的样子,普慧眯着一双老眼,心里生出了一丝违和的感觉,只觉得月君作出这样一副样子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是若要让他具体描述出来,他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只有那种小大人的样子,才是适合她的样子一般。这话说起来有些拗口,但却是此时普慧的真实心声。
“啊,好了好了,不要做出这副样子了,别扭!”
向来除了医术和调戏自家徒弟以外什么都不愿深究的普慧心里一阵不耐烦,挥了挥手不满的嚷嚷着。
月君偷偷吐了吐舌头,赶紧借口去打水就要溜出去。
一转身,月君却愣住了,看着坐在屋子一角的两个泥人,“呃,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还有,”她指了指对方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僧袍,“你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今天的更新送上,大丑丑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渣银,有点愤怒,然后俺一激动,就吃了两份饭,泪……要长肉了。
第22章 敬茶拜师
湿嗒嗒的衣衫皱巴巴的贴在天音身上,布满了泥泞。但即便是那样狼狈的坐在那里,也难掩他高华清远的气质,反倒给他带来了些许烟火气,在无形之中让人觉得拉近了与他的距离,为他增添了些许的亲和之意。
“咦?是你,”看到上次那个乖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月君惊奇地蹲下了身,“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还弄得这样狼狈?”
正闭目捻着佛珠的天音微抬了抬眼,“路上碰到的,她独自一人躲在大石后面。”
“走!随姐姐去换衣服,看你这身脏得!”说着月君伸手一拉,就拽着小姑娘走了。
看到这一幕,难得的,天音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淡然以外的表情,有些惊奇地挑了眉,收回了欲要阻止月君的手。
“她叫容慕锦,患有失魂症。和则静如死水,惊则状若癫狂。”
天音一番半文半白的话说将下来,落在月君耳里,让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介绍这个孩子。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叫什么?联想到第一次遇到她时,出现的那个丫环模样的人,说是前来求医的,“是你负责给她治病么?”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被她牵在手里,却仍是自顾飞快地卷着手绢的孩子。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一直在玩手绢,真是个寂寞而可怜的孩子。这个叫容慕锦的孩子手指纤细,一点也没有其他的孩子应有的婴儿肥,手指异常的灵活,就算只用一只手,她也能很快的用手绢打出一个一个的结,再拆开。
月君轻轻地抽了抽容慕锦手里的帕子,发现她攥得死紧。她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直视进她清澈如水晶的眼底,她的眼神空茫却又专注,似乎是在透过她,看着不知明的某处……
找了一套文溪的衣服给她换上,明明是差不多的个子,但那衣服穿在容慕锦的身上,莫名地就显得空荡荡了许多。月君若有所思地抓起她的手臂,瘦骨伶仃的胳膊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身上也是。
可以说,这孩子,除了脸,脖子,小臂是完好的以外,她身上其它地方,都布满了那样青紫的印痕。甚至有好些地方,那印痕都已经隐隐发黑,显示着它们的来历年深日久。
***
元学承的个子虽然不矮,身材也不算胖。但显然,还是不如天音那般高挑修长如竹。
天音身上套着明显短了一截又粗了一圈的儒衫,再配上他高华的气质,场面颇有些搞笑。但月君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她一脸严肃的紧紧盯着天音,“是你负责她的病情吗?”
被小小的孩子用那样犀利的眼神盯着,没来由的,天音心里一缩,心里起了丝奇怪的感觉,那是——窘迫?
他忍不住伸手,往下拉了拉衣服,这才答道,“是的,她的失魂症比较严重,关键是她不信任别人,就连最亲近的人也难以近她的身……”
说到这里,天音的眼神闪了闪,又露出了那种奇异的神色来。今天,自己顺利的抱着她来到元家,原本还以为是自己这么久的治疗终于起了效果,但现在看来……
天音沉吟着,看向容慕锦。与天音相反,她换的衣服有些大,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袖口与裤腿都要挽起来才不会踩到地上,越发的显得她个子瘦小,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已经六岁的孩子。但令天音感到惊奇的,却是她紧紧抓着月君衣角的小手。
“你怎么认识她的?”
淡淡的语音传入月君的耳中,让她愣怔了下,“呃,我上次采药草的时候,正好碰到她中暑晕倒在地。”
天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颇有些探究的看向月君,都说孩子是最敏感的,她也感受到了月君身上的不同么?所以才对她如此亲近……
刚症完脉的普慧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自家那个榆木疙瘩一脸好奇的看着月君的样子。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天音仍是一副不沾人间烟火,飘然出尘的样子。但普慧何许人也,他与天音已经非常熟悉了,可以说,他对天音的一举一动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天音一挑眉,他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了。普慧眼珠一转,嘿嘿笑着,揪了揪自家那两缕长长的白眉,“丫头,正好今天你父母俱在,你就把拜师茶给敬了吧。”
“什么?!”
普慧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元学承掀帘进屋,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他的心里既惊且怒,惊的是月君什么时候竟然要拜普慧大师为师了,怒的是她竟然敢自作主张。
在深受圣人熏陶的元学承看来,拜师可是一件大事。更何况,那普慧大师还是一个方外之人,月君若是师从于他,到底是算什么?
“元老弟!不要这么惊讶嘛,”普慧大师笑嘻嘻地上前,大力地拍着元学承的肩膀,直把他拍得呲牙咧嘴才收手。
“我那几天看你家这小丫头,独自上山挖药。随口问了几句,发现她还蛮有天赋的,所以呢,还请你割爱,让她于我为徒吧?”
元学承瞬间色变,张嘴就要反驳,却被普慧眼明手快的打断了,“你先别急着拒绝,看看这丫头怎么说可好?再说了,我说收她为徒,并没有说要她出家,你那么急赤白脸的做什么?”
说完又转头朝月君眨眨眼,语音俏皮,“嗯,拜我为师的话,老衲会的,可不止看病救人这一种哦,什么药草分辨,种植,老衲可是都会的哦。”
月君黑线,忍不住看向天音,抽了抽眉角,想起来他要她拜师的那天戏谑的笑。他明明就是为老不尊,想要坑他徒弟罢了,偏偏还要搞出这么多花样,显得他多占理一样。
看着月君的动作,普慧笑得更欢畅了,一副大灰狼引诱小白兔的表情,“怎么样?不错吧?以后你家里人有个什么头痛脑热啥的,你就能自己及时治疗了,哪里会像这一次,搞得这么凶险。”
听到这里,月君的心里一动,突然就想起了空间里那一屋子的医药书籍。再看一眼此时还昏沉沉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的祝芹,她一咬牙,转身冲着元学承跪下,一脸的凝重,“爹爹!女儿愿意去学医,还请爹爹成全!”
“你这个逆女!有道是女子,”元学承脸色一变,就开始厉声喝止月君。
不想却再次被普慧打断了,“我说元老弟!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一直想说你来着,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那些个无才的女子,哪个不是无知泼妇一个?这种人又哪里来的德?”
“要我说,无才便是无知,无知便是无理,无理便是无德!”普慧大师越说越气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吹着眉毛,瞪眼,“亏老衲当年还教你那么些年,你当初的机灵劲儿都上哪里去了?!”
月君好奇地睁大了眼,“什么?大师您还教过爹爹?可是为什么?”后面的话,她却没有说出来了,为什么大师如此开明的一个人,会教出这样一个古板迂腐的徒弟?而且听普慧的口气,当年的元学承可不是这样子的。
番话下来,让元学承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嚅了嚅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普慧大袖一挥,“一边儿呆着去!你总说圣人圣人的,那好,老衲问你,圣人可有说过——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说到元学承熟悉的领域,他赶紧点了点头,“是,圣人云,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
听着元学承开始背书,普慧大皱其眉,连连摆手,“好了好了好了,现在我算你师傅吧?”
元学承再次点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那师傅现在有事,你可要服我劳?”
元学承心里生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但是圣人的教导还是促使他点了点头,“要。”
“师傅现在要收徒,正是要你服劳的时候了,弟子!”
普慧大师一脸奸计得逞的狡猾样子,终于让元学承反应了过来,“不!不行!”
普慧眉毛一立,“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元学承默,心想,除了赞同你是师傅以外,我什么时候还答应过其它的事情了?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看着自家呆板迂腐的爹爹两句话被普慧搞定,月君几乎要笑抽了过去。她只觉得元学承那有苦难言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嗯,不行,就冲这一点,她以后也要紧紧地抱住普慧的大腿,她以后也要这样有理有节的方式把爹爹搞定!
这边厢月君下定了要跟随普慧的决心,那边厢元学承却是苦了脸。论理,普慧只要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