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倾心-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望向顾呆子。
顾呆子整个人的神色都十分不妥。
就在此时,阿爹冲我和顾呆子吼了声,“还不下去!”
我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时,宇文墨泽却是轻笑一声,“这样吧,庄主你看起来颇是年老,本座同你比试难免有欺老之嫌。本座向来不喜欢一对一,干脆就一对三吧。”
宇文墨泽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目光望向我,“你就是顾晚晚吧。”
顾呆子握住了我的手,力度微微有些紧。
我道了声“是”。
宇文墨泽看向我和顾呆子相握的手,目光瞬间又冷了下来,脸色又再次变得阴沉。
“丑女人!”他忽道:“本座反悔了,不一对三了,这对本座不公平。”
阿爹似乎就在等宇文墨泽这句话,他道:“对,不公平。老夫虽老,可宝刀仍未老。还是老夫同门主较量一番吧。晚晚阿安你们还不下去!”
宇文墨泽似笑非笑地扫了我和顾呆子一眼。
“不,我不愿欺老,也不要一对一。本座还不曾试过二对二。”他轻勾手指,“顾安,过来吧。本座与你联手,与飞花山庄的父女一比高下。”
顾呆子没有动。
阿爹沉声道:“顾安是我飞花山庄的女婿,又怎可与门主联手!”
宇文墨泽哼笑一声,“是么?”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右护法,你当了大半年的飞花山庄女婿,如今是不是都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宇文墨泽如此直接地拆穿顾呆子的身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阿爹一脸震撼地看向顾呆子。
几乎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无数道诧然的目光刷刷地扫来,我浑身都动弹不得,仿若有钉子在鞋履上。
我轻轻地唤了声。
“呆子……”
顾呆子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垂下眼帘,同我道了声,“晚晚,对不住。”然后,他径直地走到了宇文墨泽身侧。
看着顾呆子一步一步地离我而去,胸腔里似有银针缓缓地没入。
宇文墨泽轻拍手掌,有魔门弟子奉上一硕大的长盒,他掌风一扫,木盒碎裂,现出一把长戟来。宇文墨泽淡道:“拿起你的武器。”
顾呆子没有任何迟疑,握起了地上的长戟。
我蓦然想起当初在铁匠老李所说的话,他说顾呆子不适合剑,适合长戟。如今他握着一把惊鸿流光戟,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此话果真不假。
那把惊鸿流光戟握在他手中,就像是为他而生一样。
宇文墨泽望向阿爹,“此回比试,便让我的手下好好地与你过招……”
我心中一喜。
若是顾呆子的话,他会手下留情,起码不至于死。
宇文墨泽又说:“众人皆知,右护法惊鸿流光戟一出必然见血。”他轻拍顾呆子的肩,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只见得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顾呆子神色倏变。
我几乎是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向顾呆子,可顾呆子却是视而不见。我心中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爹对我道:“晚晚,你下去。”
我狠下心,一转身,可刚没走几步,却又道风吹来,我反应过来时,宇文墨泽已是到了我的身边。
“庄主何必担忧,有本座在,你们比试时断不会伤到她。别啰嗦,快些比。本座还等着去吃饭。”
他又对我道:“睁大你的双眼,好好地看着吧。”
这回的声音分明是含了冷意的。
我道:“宇文墨泽,我又不曾得罪你,你何苦这样对我们赶尽杀绝。”
他斜睨我一眼。
丹凤眼里尽是嫌恶之色,“本座恨所有背叛之人。”
我万分怔楞,什么背叛之人?
就在此时,眼前流光一闪,顾呆子和阿爹正式开始过招。我看得出阿爹是使出了看家本领,而顾呆子……亦是。
宇文墨泽饶有兴趣地问我:“本座的右护法杀了你爹,你会如何?”
我怒道:“你是个变态!”
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整张脸几欲扭曲。
蓦地,底下传来一声惊呼,我听出了是阿娘的声音,我急急望向擂台中央,顾呆子的那把惊鸿流光戟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阿爹的胸口之上,鲜血淌出染红了锋利的戟。
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呆子,他没有望我,反而是残忍地抽出惊鸿流光戟。
顿时,鲜血喷洒,眼前的视线一片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调查呀,这儿有木有无心的读者?
今个儿有读者在微博跟俺说想要这本书开定制来着,所以俺顺便来问问,如果俺开的话,乃们有木有人要收呀?
ps。多谢戏言童鞋的地雷,嘤嘤嘤嘤好久木有见到乃重口味的身影了,摸下巴~~~
☆、35第二章
“阿爹!”
我龇目欲裂;心肝脾肺仿若瞬间爆裂。
宇文墨泽紧箍住我的手腕,我死活也挣脱不开。我回首怒瞪住他;他轻描淡写地问我:“本座的右护法当真杀了你爹,如今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我只觉浑身都有股热气冒出;仿佛快要把我整个人都烧着了。我扬起左手;用力一挥,还未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牢牢地抓住,“想扇本座巴掌?嗯?”
他的脸离我极近。
我此刻恨得想将他五马分尸!一张嘴就狠狠地咬上他鼻梁!
我用尽全身力气,化悲愤为力量死劲一咬;有血腥味顿起,齿间多了块皮。
他吃痛地蹙眉,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怒意;红色的袍袖一闪,我知他要扇我巴掌,可我也不避,我自知避不开,与其最终都是被打,还不如咬死他!
我松嘴,狠狠地往他脸上一吐。
宇文墨泽的巴掌落下前,我听到了顾呆子的声音,“门主,胜负已出。”
他的巴掌停住。
宇文墨泽腾地勾唇一笑,“很好,真不愧是我魔门的右护法,惊鸿流光戟得到你岳父的鲜血,想必以后更是无坚不摧。”
此时,我的手腕得以解放。
阿爹躺在血泊之中,脸上毫无血色,唇色白得吓人,我跪倒在阿爹身边,眼泪夺眶而出,迭声唤道:“阿爹阿爹阿爹……对!金创药!大夫!”
眼朦胧中,我慌乱地望向看台处,“阿娘!庆叔!帮阿爹止血!快!”
我扭回头,声音打着颤,“阿爹,你撑住。”
阿爹气息奄奄地半阖着眼。
庆叔和阿娘飞奔而来。
庆叔点了阿爹的穴道,金创药也迅速铺洒在伤口处。
阿娘的脸色堪比白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可她仍是紧咬下唇,神色坚定地对阿爹道:“阿武,你应承过我要陪我到百年的!你不能死!”
阿爹望着阿娘,他似乎想伸手,可仅仅是抬了半指的距离又无力地放下,阿爹断断续续地道:“你要……好好地……活着。”
阿娘的眼眶打转着泪珠。
“你不许死!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我不让你死!”阿娘的泪珠从眼眶滑出,“你若弃我们母女而去,我才不会为你守节!我马上带着晚晚嫁给阿庆!”
阿爹虚弱地扯唇一笑。
“……也好。”
“不许说好!”阿娘哭得声音都变了,“你不会死,我们现在去找神医。”
我听得心里发疼,“庆叔,阿爹如何了?”
我知庆叔学过几年的医术。
庆叔收回搭在阿爹腕上的手指,悲戚地道:“……伤及心脉。”
仿若有道轰雷在头顶炸响,我整个人抖如筛糠。我旋即回首怒视着和我拜堂成亲洞房过的夫君,“顾安!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他站在宇文墨泽的身前,神色难测,双唇微抖,却是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
宇文墨泽轻笑道:“他是我的手下,与我相识十多年,和你不过半年夫妻,他为何下不了手?顾晚晚,你算得了什么。”
“阿武!”阿娘忽然惊呼一声。
阿爹喷了口血出来。
他抓住了阿娘的手,“我死了,你就……嫁……嫁给他。”阿娘泪眼婆娑地直摇头。阿爹看向庆叔,“我……我一直都知道……你从小就爱她……你会对她好的。”
阿爹喘了好久,又对我说:“晚晚,不……不是你的……错,不要报……仇,你永远都……都是阿爹的好……女儿。”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嫁了一个不该嫁的人,我明知他是魔门的人,却还替他隐瞒着,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阿爹,是女儿害了你!”
阿爹又喷了口血,手缓缓地垂下。
阿爹……
从小到大的种种在脑子里一一滑过,威严的阿爹,慈祥的阿爹,无奈的阿爹,在阿娘面前是只纸老虎的阿爹……胸口处似是被人拧了又拧,疼得已是毫无知觉。
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
是我将祸患引回,如果我当初没有执意让他当我的夫君,没有从东华巷里买回他,没有对他动心,在知晓他是魔门中人后能果断大义灭亲的话,阿爹就不会死。
我是害死阿爹的凶手!我害死了阿娘的夫君!
阿娘此时撕心裂肺地嘶喊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心如死灰,顿觉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恨恨地看向顾呆子。
“你杀了我爹,我知你不过是奉命行事,我不怪你,但我恨你。从今日起,我顾晚晚和你断绝夫妻之情!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我从地上站起,双拳紧握,我看着宇文墨泽,“你说得对,我顾晚晚不算得什么。你武功高强,所有人在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你喜欢你妹妹,你思想龌龊肮脏,即便有一日你寻得你阿妹,她也只会嫌弃你!厌恶你!”
我此时理智全无。
掌风一起,刹那间就是杀气重重。我毫无畏惧地看着宇文墨泽。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掌风扫向的人竟不是我,而是顾呆子。
顾呆子没有躲过,他闷哼了一声,想来是受了伤。
宇文墨泽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知本座最恨什么?”
顾呆子没答,宇文墨泽对顾呆子有是一掌,他道:“本座最恨背叛。”
顾呆子擦了唇边的血,“属下不明。”
“你当真不明?还是把本座当了傻瓜?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坦白从宽,本座放你一条生路。”
我想起之前宇文墨泽所说的本座最恨背叛之人……
原来这人说的是顾呆子。
就在此时,偌大的华英山上蓦然响起一道声音:“隆亲王到——”
我一怔,上回见到的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翩然而至,身后是数不清的带刀侍卫,个个看起来皆是武功不俗。身着月牙白绣麒麟云锦长袍的隆亲王跃至擂台上,我看得心里大惊。
这隆亲王也是个会武的,且看起来武功不低。
隆亲王笑容可掬地对宇文墨泽道:“早听魔门门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宇文墨泽不言一语。
隆亲王又道:“本王多年前曾替故人抚养一子,名为南丰,其子生性聪慧,本王极是疼爱,遂收为义子。未料五岁时却在集市中走丢,本王命人寻了十多年,前阵子方是寻着。宇文门主的右护法就是本王的义子。还望宇文门主看在朝廷的份上,既往不咎。这十多年宇文门主对南丰的养育和教导之恩,本王没齿难忘。”
他身后数不清的侍卫气势森森,刀剑闪烁着寒光。
隆亲王这是在威胁宇文墨泽。
宇文墨泽武功再高再强,魔门再厉害,可也仅仅是个门派,岂能与朝廷军队抗衡之。
只不过,像宇文墨泽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不知会不会宁死不从。可不管如何,我此时最盼望的是他们两败俱伤。
可惜宇文墨泽没有如我的愿。
他竟是淡淡一笑,“隆亲王要人,本座岂会不给。不过是个右护法罢了。”
隆亲王哈哈笑道:“宇文门主果然爽快!”
我望了眼顾呆子。
我万万不曾料到顾呆子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
他神色从头至尾都是平静的,不见丝毫惊诧之色。我倏地想起一事,那日见到隆亲王时,顾呆子和文瑾忽然不见了,如今想来,那定不是巧合。
兴许顾呆子早已认识隆亲王。
而宇文墨泽口中所说的背叛……
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是魔门与朝廷,顾呆子与宇文墨泽相识十数年,而隆亲王又这么恰好在宇文墨泽一副要清理门派时赶到,恐怕不是偶然,而是……顾呆子从头到尾都是隆亲王的人,自小就安插在魔门成为细作,所以宇文墨泽知晓后才会发怒,也才会有背叛一说。
而我们飞花山庄一家,也只不过是城门失火所殃及的池鱼罢了。
宇文墨泽迁怒顾呆子,于是拿了我阿爹这条池鱼出气。
我凄惨一笑。
顾呆子看向我,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一般。
我收回目光不愿他相望,如同方才我在众多武林人面前所说的那般,我顾晚晚从今与他再无瓜葛,从此恩断义绝!
想来我看男人的眼光是差了些。
先是苏锦阳,后是顾呆子……噢,不是顾呆子了,他有名字的,还是亲王之子。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庆叔此时已是背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