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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肥田仁医傻包子-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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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上中等,中等,中下等,下等。成绩为上等和上中等的,可以从第一级升到第二级。但到第二级伸到第三级,就只有上等能通过考试了。刘当归这一次大考是从第一级升到第二级,要求相对要放松一点,允许失误,所以李半夏对他的结果还是很抱有期待的。

刘当归是个很诚实而且很有把握的孩子,一旦他肯定的写下了答案,通常都是对的。而那些他没有把握的,未必就不对。

“如果……如果我考不过……”刘当归的睫毛耷拉了下来,放在衣袖上的手也搅得很紧。原来这两天,他常常走神,是在担心这个事情。

“考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当归这么聪明,这次不过下次一定过得了!”李半夏躬下腰,与他保持着同一水平的高度,鼓励他道。

刘当归眼睛很快地亮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又暗了下去。

“这次没过,又得再等一个月了。”

李半夏笑了,“你也说只有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很短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即使真的不过,那也没啥。更何况,你现在又不是真的过不掉,成绩还没出来,就愁成这样,会变成小老头的。”

李半夏拍拍他的肩膀,又道:“朝廷开科取士,每三年考一次。有些学子,一次不中,又等三年,接着再考。又不中,继续等三年。他们三年,甚至三十年都等下来了,你一个月都等不了吗?”

“自古成大事者,要能忍能等,还要有勇气承受失败。一次考试而已,别太介意,嗯?”

这话虽然老套,听在刘当归耳里,无异于巨石落入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涛。

就连李半夏自己都没有想到,刘当归一直把她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即使他长大了,开始建功立业,他都记得李半夏在他第一次大考时对他所说的话。

外面在准备着吃晚饭,李半夏进了屋,将床上的刘东山扶了起来,搀着他出来吃饭。

马氏终究还是缠不过刘灵芝那个小鬼,重新起了锅,弄了一盘咸鸭子。油滋滋的咸鸭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芒。刘灵芝整个人都扑到了那盘咸鸭子面前,要不是马氏管着,直接就被他揽怀里去了。

刘西山和夏山香俩口子也被马氏喊过来了,但凡家里有两个菜,马氏都会让他们俩过来吃。在这一点上,马氏还是很值得人称道的。

夏山香害喜的日子已经过了,身体并无其他不适症状,胃口也好了不少。

“呕——呕——”这个呕声,不是来自于夏山香,而是来自于刘银杏。

马氏放下筷子,给坐在顺手边的女儿拍着背,“没事吧,吃慢一点,是不是又是胃不舒服了?”转头又对李半夏道:“她嫂子,改明儿你开服药给银杏吃吃,这孩子最近老是犯恶心,别是身体出了啥毛病。”

“诶!”李半夏看了一眼刘银杏,应了下来。

正在啃着咸鸭腿的夏山香忽然吃吃地笑了,“娘,我看小姑这症状,倒不像是犯恶心。我看着跟我之前害喜的样子像得很,别是肚子里也有娃了~~”

刘银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

“胡说啥呢!”马氏重重地放下筷子,板着脸道:“银杏还是一大闺女,哪来的娃?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也不动脑子,有些话是你随便就能撂的?”

夏山香也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哎呀你看我,嘴巴真笨,不会说话。小姑你就别放心里去,我也是无心的……”

马氏刚想算了,却听夏山香低声又嘀咕了一句:“可看她那样儿真的跟我一样,不是害喜还能是咋滴……”

马氏气得差点抽过去,刘西山赶紧往媳妇儿嘴里塞了一口菜,堵住她的嘴。

“吃饭吧,别再说了。”

夏山香哼哼着应了,低下头,懒懒地嚼着嘴里的骨头,不时往刘银杏的方向瞟两眼。最后眼睛就跟钉子一样,盯着她的肚子猛瞧。

马氏起初还没什么,慢慢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银杏,你先别走,坐这儿陪娘说几句话。”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娘俩在一个木盆里泡了脚,刘银杏匆匆泡了泡,胡乱地抹了两下,就急着回房。

“娘,能明着再说麽,我今儿有些累了,想早点睡觉。”刘银杏手上还拿着自己的一双袜子,背对着马氏,心神不宁的道。

“银杏,晚上你小嫂子说的话……”

“娘!你在说什么呢!”刘银杏大声嚷嚷了一声,就跑回房中,关上了门。

马氏望着紧闭的门,心里直纳闷:山香随口说两句,银杏这孩子的反应也忒大了些。就算是黄花大闺女的害羞,也不能拿这种事关女子名节的东西开玩笑,可它毕竟是一句玩笑话,没必要那么激动。

这些日子,银杏性子变得懂事了不少。像刚才那种冲她嚷嚷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性子变了……这是他哥出事以后的事情……不对,好像还更早一些……

马氏回想着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有她女儿的情况,眉毛突的一跳。

银杏好像自从那次上山进香回来后,性子就彻底地变了。若说是吓倒了,也不像。就算真的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情况也应该好了。再联想刘银杏这段时间的反常,还有刚才饭桌上夏山香无心说的那几句话,以及刘银杏过激的反应,马氏脑海里闪过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

161 情定梅花簪

161 情定梅花簪

一支木质棉花簪,在李半夏怔然间,斜插到了她的头上。

刘东山凝视着朴质、萦绕着暗香的木簪,满意地笑了。他曾无数次想象着这支簪子插在她头上的样子,都没有此刻这般美好动人。

“什么?”李半夏回过神,摸下头上的东西一看,不由呆了呆:“簪子?”

“嗯,喜不喜欢?”

“是你刻的?”

“嗯。”

“真好看。”这支木簪虽然是普普通通的玉簪,却贵在他精巧的心思和他这份心意。

扁平的发簪,比一般簪子要宽不少。用的木头,是上好的松木。轻轻嗅上一嗅,仿佛还能嗅到松木独有的松香。在簪子的顶端,绣着几朵梅花。这些梅花株株绽放,交相缠绕。

让钟情赞叹的还有刘东山的刻工。他雕刻出来的梅花,株株看起来相同却又有所不同。有的是热情奔放朝阳而开,有的含羞带怯斜倚着荷叶而开。不管有没有这样的荷花,在他的刀下刻得比真正的梅花还要醉人。

这些梅花,细致到一片梅花瓣,荷叶的轮廓,都极具味道。可以看出雕刻之人,花了多少的心思在里面。

“我给你戴上——”

“嗯。”李半夏将木簪交到刘东山手上,就在刘东山准备给她插上的时候,“等一下。”

“怎么了?”

李半夏嘿嘿跑到房间靠窗的那张桌子上,取来一面铜镜,摆在自己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给我戴上了。”说完这句话,她人就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睛转也不转一下。

刘东山好笑地摇摇头。又看李半夏头发也没梳,就随意地披在肩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木梳,细细地为她梳了起来。

他已经说过她很多次了,头发需要盘成髻,不能这样披着。给娘见到了,娘定会见一次说一次。

而她每次总有一些他听都听不明白的“歪理”,什么让头发呼吸啦,顶着个发髻脖子酸,最靠谱的还要数反正在家里。除了家里几个人,其他人都看不见,就别费那个麻烦了。

娘刚开始还说她几次。渐渐的,看半夏可能脸皮比较厚吧,说了没啥效果,也就逐渐忘了这个事了。

刘东山虽说是个大男人,盘发之类的事倒还难不倒他。别忘了。他膝下还有一个女儿呢,甜甜她娘走得早,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学着为孩子扎辫子、梳头发了。

李半夏确信自己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可最后还是没看明白刘东山是怎么三绕两绕的,就将她一个“披毛鬼”变成一白白净净整整齐齐的大姑娘的。

又看他轻轻地拿着那根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了她的发髻上。那支木质棉花簪。插在她这张不适宜插簪子的脑袋上,倒是分外相得益彰。

李半夏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嘴角的笑花快要将自己淹没了。一回头,发现刘东山也在盯着她瞧。

“你,戴上去,很好看。”刘东山放下腿侧的手动了动,微微抬起。也不知他指的是那支簪子好看,还是她这个人好看。

不经意间。注意到他单腿站立在地上的腿,因为时间太久,他已然有点站不稳了。李半夏赶紧搀着他,让他坐到床上,又把他的头抱到床上去。

为了方便和刘东山说话,李半夏特意搬了一张桌子在床边,晚上她就坐在这儿看书。刘东山每次有什么事,要和她说什么话,她总会第一时间知晓,也省得他起身。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着~~”李半夏给他盖好被子,天渐渐凉了,山区的夜晚有点冷,李半夏不放心的在他的被子上又盖上了一件棉衣。

“你呢,还不睡?”

“我也就睡了。”

又是这句话,每次她说就睡了或是就来的时候,总要过很久很久。

“不要‘就’睡了,现在就睡。”刘东山拍拍床边,李半夏看看他,又看看桌上摆放的那些医书,“……好吧……”

迅速脱掉外面的衣物,李半夏也爬上了床。刘东山靠过来,给她盖好被子,她把被子都给他了,她晚上可能也会着凉。

娘常说银杏这段时间性子变了,没错,她的性子是变了,变得更多。事实上,自从他出事后,家里许多人性子都变了。像爹,像娘,像当归,像甜甜,还有像半夏。

他记得半夏以前睡觉很不老实的,比起三个孩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常常从床铺外面滚到床中间,又从床中间滚到床里面,就差没把他挤床上去。

还有几次,她不知是做梦了还是怎么着,睡觉的时候不停跺着脚,嘴上喊着“踹死你踹死你”,没把他惊得一身噩梦来。

但是现在,她睡觉老实多了。不仅很少乱滚,连翻身都很少。这或许是因为他腿伤以后,睡眠变轻了的缘故,她的动静一下子小了不少。

吹灭烛火,李半夏拍两下小枕头,十分心满意足又享受地躺在床上。当一个人坐得太久,腰酸背痛处处都痛的时候,躺到床上不啻于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让腰和背尽情舒展,打几个滚,那感觉美妙得比吃了糖还要欢喜。

“呵呵!半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我忘了啥事?”李半夏趴在床上,回头问他。

“你忘记散发了。”睡觉哪有梳着髻逮着簪子睡的,那样多硌人,睡得也不舒服不是。

“今儿不散了。”李半夏乐滋滋地摸着头上的发簪,这发簪还没在她头上戴热呢,她才舍不得把它取下来。再说,还有这个发髻,梳得多好,比她梳的好多了。她得留着,这样明早说不定还省了梳头了!

刘东山失笑,瞧她对他送的簪子宝贝成那样,心里也是由衷的欢喜。既然她高兴,那就由她了。

又过了一会儿,刘东山又问:“半夏,你不躺着睡,趴着睡干啥?”

“哦,躺着睡很容易弄乱头发的,我趴着睡就乱不了啦。”

“……弄乱头发……”刘东山声音中满是不解,这还没听过有人因为怕弄乱头发而趴着睡觉的。再说,就算乱了,明早起来不是还可以重新梳的吗?

“嗯!我趴着睡就可以将头发保持得整整齐齐的,明早起来我就不用梳头啦!”

“……”

…………

第二天,刘东山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半夏在那发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为毛呢?为毛呢,谁能告诉我这是为毛?”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一晚上趴着睡,趴得鼻子都快扁了,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怎么头发还是乱得像个疯婆子。难道是她半夜太难受,板过来睡了?

刘东山揉了一下她乱糟糟的脑袋,让她抬起头来。

“把梳子拿过来——”

李半夏眨眨眼,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几乎是像抢一样抓起了梳子,塞到了刘东山的手上。

然后自己像个乖宝宝一样端正地坐在床沿上,等着刘东山给她梳头。刘东山不禁又是一笑。

不就是个梳头发麽,瞧她小可怜样儿,小心当持了一晚上,没想到还是这效果,怪不得她这么泄气了。

刘东山想起她昨晚的样子,心里又心疼又想笑。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这个看似很聪明的脑袋瓜,原来还有这么笨这么呆的时候。

至于她头发为咋成了这个样子麽,他承认得归功于自己。至于她的啼笑皆非的理由,在他这里就不是个理由。

她不想梳头,他来梳。

李半夏到这来后,最头痛的就是每天梳头发的事情了。刚开始来的那几天,在她偷师不成之下,梳的发髻有点乱歪歪的,常常是风一吹就要往旁边倒的架势。马氏说她笨手笨脚的,她也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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