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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肥田仁医傻包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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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洗了澡精神好些了,你再去看她。”李半夏笑笑,自己还真不是撒谎的主儿,说两句假话,人就开始紧张。

也幸好刘东山不疑有他,她说的话,他也从来没觉着是假的。

“这样也好,就听你的。”刘东山憨憨地笑了笑,脱去刚披上的外衣,“那我就再躺会儿,等下吃饭的时候你来喊我起来~~”

“好。”李半夏点头答应了。

刘东山很满足地躺下去了,眼角隐隐有笑纹,也不知他在笑什么,在满足什么……

“半夏,最近你瘦了,看病固然重要,也得好好当持着自己的身体。”在李半夏快出屋的时候,听到刘东山在背后说道。

李半夏顿了一下,慢慢回过头。刘东山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她,眼睛眯得快要睁不开了。将睡欲睡的样子,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

这人,还说他不困来着,分明就累得不轻。

李半夏心里暖暖的。许多事,很淡,却很暖——

出了屋,马氏已经把烧好的水舀进木桶里了,就等着李半夏过来。

李半夏再次来到刘银杏的房门边,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许久,就在李半夏以为刘银杏不会给她开门的时候,门轻轻地从里面拉开了。

“嫂……嫂子……”

刘银杏眼睛通红,两只眼睛肿得跟大核桃似的。嗓子已经暗哑,几乎发不出一个清晰地声音。

李半夏拍拍她的脸,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哭,也没问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只是指了指手上提着的水桶,又指了指旁边的小房。

刘银杏定定地看着李半夏,盯着她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她那双眼睛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不论如何,绝对没有发现一丝的窥探、鄙视,还有恶意,甚至是同情。

就像她完全相信她这个样子只是单纯的从山上滚下来,擦伤了一样。就像这一切在她眼里都没有关系,她还是之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刘银杏——

刘银杏知道,娘可能会被她蒙过去,但是嫂子绝对不会。她是一个大夫,娘没有发现的地方,她也一定会发现。她身上的这些伤口,还有破烂的衣衫,是决计逃不过她的眼睛的。

其实在刚才,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不是吗?

她现在这么安静,态度这么平和奇怪,明一看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实际上却恰恰说明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她不想要戳破,不想让她无地自容,才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刘银杏有的时候是有点没心没肺,可这不代表她是一个笨蛋。

她或许偷懒爱玩了一点,还喜欢欺负甜甜和当归,让他们帮她干活,可是她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李半夏是一片好意,她是清楚的。可是这样,让她情何以堪?她又如何,能在她面前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会是她?她为什么会碰到这些事情,为什么~~

刘银杏再一次无语问苍天,喉咙里压抑着太多太多的泪和酸楚。从来不觉得日子这么难熬,从来也没觉得有一种生活会比死还要难受。

可是现在,她宁愿死去……

她好怕~~

她真的好怕~~

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然而她不敢寻死。她是一个胆小鬼,她怕暴尸荒野,被野兽叼走。她还怕痛,很痛很痛。她还怕自己这样凄凄惨惨、孤孤零零的死去。即使死了,还是这样一副不干不净、不清不白的身子——

最痛苦的是,她还不敢对家人说出她此时的悲伤和恐惧。她担心,若是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家人,也会看她不起,也会抛弃她……

爱她的娘,疼她的哥哥嫂嫂,在得知真相后,会怎么样对她呢?是埋怨她不懂事,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还是担心她败坏了刘家的门风,为了不让人耻笑,把她赶出家门,让她一个人了此残生?

抑或是都不是,她毕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不舍得抛弃自己。没有了名节,就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把她嫁了,以后家里也就卸了她这么一个包袱。而她嫁人后,夫家总会知道她发生的事,那个时候她又怎么活得下去?

越想越觉得生活没了指望,刘银杏害怕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现在的她,就连她自己看着都嫌脏。

李半夏明白她心里的挣扎和苦楚,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不想她被痛苦淹没,李半夏扯扯她的袖子,将她拉到了小房,关起门开始为她慢慢洗漱。

但愿刘银杏心里的伤痕,能像她满身的泥垢一样,在家人的关怀下,尽皆洗去……

…………

095 惹上官司,病患闹上门

095 惹上官司,病患闹上门

洗澡的木桶里加入了镇定安神的药水,疲惫之极的刘银杏,一出木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李半夏趁着这个时候,给刘银杏受伤的地方擦了药。看到她身上那大大小小被勒伤掐伤的红痕,李半夏差点忍不住心里的愤怒,问候那些人渣的全家了。

洗完澡后,刘银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被李半夏擦干了,一切都弄好了,才扶着她躺了下来。

虽然在水里加了安神的药水,即使在睡梦中,刘银杏也睡得很不安稳。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刘银杏就跟疯了一样擦着自己的身体,要不是李半夏及时拦住,她真担心她会擦下一层皮来。

在房里坐了会儿,又给她点燃了特制的熏香,这种熏香有缓解神经紧张、促进身体松弛的功能。说是熏香,不如说是一种药草,这种药草叫雪蒿。一年四季都能采到,生命力蓬勃而顽强。

雪蒿虽生长在杂草横生的路边,模样甚不起眼,香气却清新优雅,性质温和。这味药,宛如遗落在人间的明珠,高贵而又随和。

雪蒿茎叶可入药,根茎能点燃做香薰之物,缓解疲劳和紧张,让身体放松。

房间里雪蒿点起,慢慢安抚了睡梦中刘银杏过度紧张的神经,渐渐的,睡沉过去了。

等她睡着,李半夏才拿着东西出来。与马氏嘱咐了一声,回房间喊刘东山起床,自己则吃了点赶紧赶到药庐去。

马氏前后到房里去看了几回,看女儿睡得正香,也没吵她。还把几个孩子支到外面玩去了,莫要吵着她睡觉。

再说李半夏,也知道时候不早了。去太晚了不合适。这一路紧走慢赶,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药庐。

李半夏还没进药庐,就看见川乌在屋外不停对她挥手,让她先行避开。

李半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川乌把她拉到一旁,小着声音道:“李姑娘,你怎么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着不来呢。”

“这是什么话?”李半夏笑道:“我是那种工作时间随便插科打诨、摸鱼晒网的人麽。怎么着,听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不要来啊?”

“不是。李姑娘,哎呀这是……”川乌急得团团转,都不晓得怎么跟她说了。

“小川乌啊。我说你这到底是咋的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李半夏被他这样子逗乐了,瞧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偏偏有事还不说清楚,这样她怎么会晓得?

“李姑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川乌把清早药庐里发生的事情与李半夏说了,原来前几天找她看病的牛婶到药庐来闹。说她医术没到家,没本事就别害人,把她的婆婆不仅没治好,反而还瘫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了。

李半夏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神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牛婶呢?”

“在里面呢。人家牛婶说了,她要是等不到你。就一直等到你出现。你要是……咳咳,敢躲着不出来,她就到你家里去闹。”川乌挠挠头,他这说得算是轻的了。他没有告诉李半夏,牛婶早上来的时候。手上举着一把菜刀,一副要找李半夏拼命的样子。可没把他吓死。

牛婶是牛叔的媳妇,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动不动的就举着那把杀猪的大菜刀,谁把她惹急了她就要跟谁拼命去。不过她也就是嘴上说说,那把刀子到现在还没开过光呢。

当然,要真是开了光,她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儿了。

牛婶脾气虽然火爆,为人却很是孝顺。与牛叔共同伺候着一个体弱多病的婆婆,上一次牛婶扶着她婆婆来治病,就是李半夏帮忙看的。

李半夏记得,当时效果还是不错的,牛婶和她婆婆可都是笑着走的,怎么今天,突然出了这档子的事儿?

这还是第一次,有病患闹上门。

李半夏虽然对自己的诊断很有信心,但她也知道牛婶的为人,最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要不是真有这个事她也不会随便诬赖你。

“诶李姑娘,你别进去——”川乌看李半夏跑进了药庐,想要去拉人,李半夏一转眼就进屋里去了,哪里还拉得住人?

“哎呀李姑娘,你这不是往刀口上送麽!这下完了完了,师父又不在家,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哎哟我这个臭嘴,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川乌给了自己一巴掌,跺跺脚,也跟着进屋去了。

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也逃不了。人家牛婶不是说了麽,这会儿要是等不到李姑娘的人,可是要闹到李姑娘家里去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里把该了的事情都了了。

李半夏刚踏进门口,牛婶一个猛子就冲了上来,抓住李半夏的手骂道:“好啊你个庸医,你总算是来了。我就说麽,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下子被我等着了吧?有本事你再躲啊,你再逃啊,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跑得了一辈子!”

这都是哪跟哪啊?李半夏被她一通开骂给弄晕了,“牛婶,你误会了,我根本就没躲~~”

“没躲,你骗谁呢?我在这儿等你大半天了,你也不看看这会儿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平常啥时候过来,今天又等到什么时候?我说你这孩子,原先我和我婆婆还夸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没想到是这么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姑娘,算是我们瞎眼了,居然让你来给我婆婆看病!”

李半夏也有点不悦了,她这刚来,还什么事都不知道呢,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俗话说,你想给别人一个痛快,好歹得给别人一个理由,让别人死得明白是不?把话说清楚,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就是了,干什么一上来又是动口又是动手的。看看,她到现在都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牛婶——”李半夏无奈地唤道,“在你治我的罪之前,总该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吧?”

“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了啥?”牛婶顿了一下,转而又怒道:“你骗谁呢,你自己做的事自个儿心里清楚,在这装什么傻?我可跟你讲,丫头,这一回你可真把我惹急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要是就这么的便宜了你,我牛婶就跟你姓——”

牛婶甩甩她手里的菜刀,狰狞着脸,龇牙咧嘴,好不吓人。李半夏脑海里不期然地浮上一句木兰诗里面的句子来: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牛婶,别冲动别冲动——”川乌从外面冲了进来,想夺下她手里的菜刀,又怕刀误伤着自己,戒备着不敢上前。然而他虽然怕得直打哆嗦,还是挡在李半夏的面前,尽力安抚着牛婶。

李半夏看到这儿,也不禁笑着摇摇头。看不出来,川乌这小子还挺够意思的。以前还常笑他是生了一副男儿身,胆子比姑娘家还要小。过了今儿,她想她要换个说法了,才对得起他关键时刻勇敢地站了出来。

不过话说李半夏,人家牛婶的刀就在手上,她为啥还笑得出来,显得如此的轻松?

这虽然与她淡定的性子分不开,最重要的是她从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牛婶手上的那把刀是一把钝刀。又或者说,这把刀根本就不是拿来伤人的,而只是用来吓人的。

牛叔是村里打铁的,家家户户用的菜刀弯刀砍柴刀几乎都是牛叔打的。牛叔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火爆性子,明明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脾气上来了还动不动拿菜刀吓人。

牛婶是个火爆脾气,牛叔呢就是一个闷葫芦。照理说这俩人在一块过日子,就是想吵也吵不起来。然而每次牛婶一看着牛叔闷葫芦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吵架也有越吵越烈之势。

就说前几天,两人也不知为了个什么事大吵了一架,牛奶奶咋说也说不动,夫妻俩个还差点大打出手。

像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虽然牛叔也几百次后悔怎么自己就娶了这么个凶婆娘。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女人,陪着他度过不少难关也一直不离不弃,还伺候公婆的好媳妇,他也没啥好怨的。

不过老爱拿菜刀威胁着要砍人这个毛病,可真不是一个好毛病。家里有两把菜刀,一把是炒菜的,一把就是她喜欢拿来吓人的。因为牛奶奶说炒菜的刀不能随便拿出去,回头炒的菜没法吃,所以牛婶每次都拿另外一把菜刀出去。

牛叔也算是狡猾的,表面上闷着不吭声,背地里早就把牛婶那把菜刀好好的改造了一通。

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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