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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菩提璎珞-第47章

小说: 菩提璎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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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没有四六级和计算机证不好找工作——街上全是汽车,家里到处电器,一不小心小命儿都保不住。疯了?

所以扶桑绝想不到她是穿来的。

阿宁呢?阿宁更想不到了。别说穿越,她连穿帮都不知道啥意思。

“你们家附近,有啥标志性建筑吗?”

“啊?”

阿宁愣了半天,连蒙带猜地理解了一些他意思:

“我家门口有两只石狮子……那个,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是御赐的,口里含的不是石珠……”

扶桑平生头一回打断女士的话:“好了,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不会掐死你。

“你……还是喝点儿水吧。”

拜托,喝点儿水精神精神,别老说梦话!

安宁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往下喝,不时抬眼从杯沿上方偷偷看他一眼。

扶桑叹息:都说“妍皮不裹痴骨”,白长了个好样子,怎么说出话来神经兮兮的……

神经,神经……

扶桑忽然一拍大腿,把安宁吓了一跳。

精神病!

这美女八成是个精神病!

哎呀呀真可惜,太可惜了。

扶桑想通了这一点,顿觉脑子一轻,再不惶恐了。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脑子不太清楚的小女孩不知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一旁,拿起电脑来开机上网,想找找寻人启事。

瞧这姑娘身上衣服像模像样,家境应该不错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扶桑仍旧不太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我……我父亲叫秦嘉。”

“我是问你的名字。”

“我……我叫……安宁。”

“哦,秦安宁。”

扶桑点点头,他背对着阿宁,并不知道她已烧红了脸,眼中带泪。

若不是万不得已,女子的闺名,岂能随意吐露!

“奇怪!啥都没有。”

他上了一圈网,没一家丢孩子的。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报警了。

扶桑拿起电话还没拨,无意中回了一下头,正好看见秦安宁擦眼泪。

“你哭什么?”

“我要回家……呜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娘!”

不要鄙视,请不要鄙视。

十五岁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落到这么一个混沌不堪不清不楚的境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连墙上那两张油画在内,人人衣不蔽体、句句话不投机,除了哭,你还想她怎样?

她这么一哭,扶桑也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罪恶感来。似乎自己是正准备抛弃亲生骨肉的混蛋。

“喂,你别哭,别哭啊!”

“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送你回家,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娘,呜呜呜呜……”

☆、69番外阿宁 (中)

等两个人终于能够衣衫齐整、不喊不叫对坐在沙发上像两个正常人那样说句话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一个眼睛已经哭肿了。一个嘴巴已经磨破了。

扶桑扶着太阳穴想:

幸好啊幸好;幸好是快过年了合租那俩小子昨天半夜赶火车回老家了。这要是都在,仨大小伙子叉着腰围着床往地上那么一站;她还哭个六儿哭,直接就得死过去了。

这个单数和复数;你别说还真是有区别的。

眼下阿宁穿着扶桑的一件长袖体恤;裹着他一条纯棉的睡裤缩在沙发里头,脖子上围着他的白围巾,脚上穿着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运动鞋。

为了把这身行头给她披挂整齐,活活儿用了扶桑一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个吐血的过程里;扶桑若有了所悟:

她不会穿套头衫;她不认识松紧带;那T恤太宽大领子那里露出了一大片,她死死地捂着不放直到他举手投降给她找出一条围巾;她躲在被子里穿袜子;穿好之后仍不肯伸脚出来,非要穿鞋,拖鞋还不行,因为后头露着……

她没有要求用一块布把脑袋裹起来,这让扶桑确信她应该不是阿拉伯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猜测了——

扶桑试探着问:

你知道梁朝伟吗?

你知道小虎队吗?

你知道五四运动吗?

你知道虎门销烟吗?

她一律摇头,摇得极茫然。

现在是哪一年?

扶桑直奔主题。

可她似乎是给他前边儿一堆问题问傻了,仍是愣愣地摇头。

扶桑灵机一动,站起来把电视打开。按遥控器时指着问了句:“见过吗?”

她摇头。

声音出来的时候她惊叫了一声,画面出来的时候又惊叫一声,惶恐地看着他,却没问什么。

扶桑想起了许多老师都说过的话:提得出问题的学生才是听懂了的学生。

后来扶桑知道自己猜对了——电视这东西超出她理解范围太多,尽管好奇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到处都是古装戏。扶桑一个台一个台问下去:“这是你们那儿穿的衣服不?”

刚开始的时候她倒是很惊喜,可片刻之后就开始挑毛病:

是有点像,但那个腰带不对,不能系在那里啊;

牡丹绣错了;

哪有这么梳头的?

……

扶桑无可奈何地关了电视。

编剧导演道具师们,太不负责了啊!就不能略微尊重一下历史吗!

这时扶桑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她刚才念的长恨歌。

“花谢花飞飞满天……”他看着她背。

她依旧茫然。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这一回她眼睛亮了,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

这是扶桑第一次看见她笑,古典的说法叫“倾国倾城”,现代一点就“你是爱是暖是人间四月天啊”。

扶桑惊艳之余很是替她高兴。

很明显,白骨精让她欢喜,踏实。

不难理解,设想如果是你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跟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所有人说着你没听过的东西,这个时候有人说一句:“王菲的歌真好听啊”,你也会惊喜无边的。

扶桑见她笑,心情忽然大好,不知怎么就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弯下腰,凑她近些,小声问了句:

“你知道潘金|莲吗?”

“啊?”

她很自然地摇头。

扶桑苦笑:傻了傻了,连“西厢”都是□,你还指望她看过“金瓶”?

“你是明朝来的,还是清朝?”扶桑扔出一道二选一。

“我……是……大明……”

她断断续续说。

扶桑打了一个响指。

行了!明朝,还是中后期。可以了,又不考古,搞那么清楚干嘛。

“好了,你听我说。”扶桑很严肃。

“如果你不是来逗我玩的,也没人请你来逗我玩的话,那么我想:你应该是‘穿——越——’了。”

扶桑这回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尽量深入浅出地给她讲解了一下“穿越”的概念,外带粗略介绍了一下当前这个时代。

阿宁听完,愣了半天,省掉了所有惊骇不解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那我还能回去吗?”

“不知道。”扶桑有些抱歉。

“穿越”还是个新生事物,现代人还不是完全了解,更谈不上操控。

“你说你昨天上床睡觉时还是在自己家里?”

阿宁含泪点头。

“那……”扶桑不由自主地就想安慰她:“那也说不好,也许你今晚上睡着了,明天起来就又穿回去了呢!”

“真的吗?”阿宁立刻不哭了。

“有可能,啊当然也有可能穿不回去。”扶桑注意着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可阿宁听了仍然很高兴。

“太好了!多谢你!”

“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外头吃点儿东西。”扶桑按住已经咕咕叫的胃。

“我不想吃,你一个人吃罢。”阿宁摇头。

扶桑拿起电话叫外卖。

阿宁起初以为他是跟自己说话,后来才发现不是。扶桑放下电话给她解释:“这个是电话,可以跟很远地方的人说话,听得见。”

阿宁心不在焉地点头,脸上明显是等火车的神情。

就等夜□临好往床上一躺,明天早晨就回了家。还不用买票,多好。

扶桑有些犯愁:回不去怎么办?她会伤心难过失望害怕的。

到了第四天早晨。安宁不说绝望也差不多了。

扶桑把自己的床让给她,自己睡在隔壁。这天他半夜醒来,听见外头有压抑的哭声。

不用问,又没穿成!

他叹了口气,穿好衣服走出来。刚到客厅就被她撞进怀里,她赤着脚奔过来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没命地嚎啕:“你骗我,骗我!”

扶桑怔住片刻,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却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她渐渐哭累了。头埋在他胸前小声地抽噎。他沉默着将她抱起,送回床上。

“在你回去之前,我来照顾你。放心吧。”

她哭自然是想念父母家乡,但更多的应该是害怕。害怕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抓住扶桑的架势就像溺水的人抓浮木,那是将他看作了一切。

一个礼拜之后,扶桑开始了真正的、有计划的针对阿宁的训练。

他工作已经找好,就等着正月初八报道。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她。

从识字开始。

这是现代生活中最首要的技能。不识字寸步难行,而认了字就能看书看电视,这样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也可以自己学习。

于是扶桑终于见识到阿宁的聪明。

尽管她有繁体字的基础,这个速度仍然可谓惊人。四五天的工夫,常用的字已经难不住她。

这天扶桑去市场买菜,临走翻出一本文艺期刊给她,她喜滋滋地捧起来看,都忘了跟他说再见。

可扶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她咬着嘴角坐在地上,很郁闷的样子。

他走过来柔声问:“怎么了?”

“看不懂。”

“怎么会看不懂?”扶桑奇怪。

教她跟教小学生不一样,不需要讲字义,讲用法,她都知道。而晚明的口语同现在差不了太多,怎么会看不懂?

“字都认识,就是放在一起……看不明白。”

她低下头:

“还有,这个字你没教过,老是碰到。”

她随手在地上重重地按了一个点儿,然后划出个小尾巴。

扶桑只愣了一秒钟就哈哈大笑,上去攥住了她的手。

阿宁急忙夺手,可他抓着不放:

他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你翻个页我瞧瞧。”

她连翻几页。

扶桑搂着她憋不住乐,一边安慰:“是我不好,忘了跟你说。”

他没说,她当然是从右往左翻的,然后从上往下看!

他在树上一指:“这是逗号,这是句号,这是问号……”

新式标点是辛亥革命之后才有的,她当然不认识。扶桑忽然很佩服古人,那么一大篇一大篇硬邦邦没有句读的书,他们都是怎么读的?

小年那天,他第一次带她逛了超市。

来了这么久,一直呆在楼里,前头就出过一次门,到了小区门口她就说什么也不肯再走,扶桑便不再勉强,领着她在小区里随便转了转。

给她买了衣服,她也不穿。只认扶桑一开始给她找出来的那几套男式衣服。

今天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是主动提出要出去走走。扶桑把新衣服扔给她,她抿着嘴儿想了想,回屋里很快穿好了出来。

一件针织衫,一条牛仔裤。很青春也很平常的打扮,头发梳成马尾。

看得出她是尽量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扶桑怕她窘,便不肯盯着看,只说:“走罢。”

羽绒服也是新买的,嫩黄色很可爱的样式。

她伸胳膊的时候扶桑发现了不对,匆匆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开门跑了出去。

阿宁莫名其妙地等了十分钟,他回来了,将一个小纸袋子递给她:“回屋去穿上!”

阿宁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70番外 阿宁(下)1

她听话地走进卧室。这次她用了上回三倍的时间才走出来。而硬撑出来的大方劲儿;只有上回的一半。

于是换扶桑大方;他眨眨眼说:“走吧!”

转过身去他想:内衣真是个伟大的发明。

几百米外就有一个大型超市。快中午了,街上行人很多。大冬天都包得严实;只在几个穿着短裙、保暖丝袜的摩登女郎走过时,阿宁表现出了一丝尴尬。

扶桑感慨地想:得亏你是这时候来的;要是夏天来;满街白花花的大腿、明晃晃的“事业线”,那个冲击你肯定受不了。冬天好,有个缓冲。等开春儿热起来,你也就适应得差不多了。

扶桑不自觉地已经在替她想以后。

上午刚下了一场小雪;马路上积了薄薄一层冰。阿宁不小心滑了一下,险些栽倒。扶桑伸出大手扶住了她;她回头笑笑,扶桑挑了挑眉,揽住了她的腰。

不是,他不是要趁机占便宜。他只是很单纯地觉得: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天生就是给人疼的。他不能让她摔着。

阿宁红了红脸,并未挣开。她小心地咬着下唇,一步一步跟着他走。

迎面走来的,后面赶上的,一对对情侣,都跟他们一样。她忽然觉得心中暖暖的,跟在父母膝下撒娇时不一样的感觉。

进了超市大门,扶桑替她脱下大衣,帮她拿着。两人推了一辆购物车。

阿宁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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