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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菩提璎珞-第37章

小说: 菩提璎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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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场诸人,自然没几个知道这个典故。但璎珞乍然出现,人人心头的感觉却与南康公主一般!

这世上男子见女子美,其实美不算美。

若女子见女子美,那才是真的美!所谓“我见犹怜”,便是此意。

璎珞容貌,与公主其实不相上下。但此刻她梦中初醒,扶着小腹娇慵无比向门上一靠,那份有人疼、有人爱,便天塌下来也能听人先说一句“别怕,有我”,听完了再被压死的释然;

那份任你将这秦府变成后宫,任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地娶进门来,我仍能于梦中醒来不见了夫郎时懵懵懂懂走出来问一句“三更半夜,你们这是做什么”的幸福……

竟能俾睨天下,藐视皇威!

那一袭花饰全无的素色寝衣能将孔雀大氅的风头抢得干干净净半点不剩!

多年之后,璎珞此刻腹中的孩儿长成娉婷少女,曾拉着母亲的衣襟赞:

妈妈美极了!

那时秦嘉极得意地摇头说:

你哪里见过妈妈最美的时候!

54 对峙(2)'VIP'

崇徽左手按在太上阳穴;眯起了眼睛打量璎珞;不知为什么似乎觉得酒醒了一些。

今日圣上召她入宫;赏赐了暹罗国进贡的这件“孔雀氅”她晚间喝了几杯酒,换上了新衣秉烛对镜;也不知哪里来的想头忽然就想出去走走。

几个丫头见她醉意不轻;奈何苦劝不住;只得跟在后头。

崇徽在这府里人生地疏,哪里都不认得;可偏偏记住了苏璎珞的住处——她下长阶、转曲槛、绕回廊,一丝不错地一直走到紧闭的院门之前。踮起脚见里头灯火通明;不假思索就叫开门,走了进来。

璎珞只呆得一呆;立刻便福身行礼。圣上许她见公主不必行君臣大礼,但嫡庶之礼不可废。

她身怀六甲,身子却不重。崇徽看她轻巧弯腰,如往日晨起至她房中时一般,口齿清晰说一句“请公主安”,跟着便恭恭敬敬低头,等着叫起。

崇徽有些意外,因她自始至终不曾向秦嘉瞧上一眼。

崇徽将“起来罢”三个字咽回了口中,转头将目光移向别处。

崇徽负手站立月光之下,看去高贵矜持,连一旁侍立的心腹都看不出她此时心跳如鼓,已然是乱了方寸!

崇徽公主长到如今,头一回知晓“妒忌”为何物!

秦嘉跟她说过与璎珞的首尾,当时置身事外听来,嗟叹之余虽也觉心中不是滋味,但终究比不了此刻身在其中,又加上亲眼目睹。

眼前这名女子,谦卑恭顺,毫不张扬。她不看秦嘉,秦嘉亦不看她——更有甚者,眼下秦嘉分明站在自己身前,离她远远地,亦没流露出一丝一毫要走过去将她扶起的意思——可自己眼前纷繁来去,历历在目皆是这二人耳鬓厮磨、流连缱绻的场景,一幕一幕细致无比,几乎要把人逼到发疯!

崇徽不由自主地去捂耳朵:“好好好,我走前头……”

那日碧霄打了双花一耳光,回来跟崇徽学说。将二人言行举动一字不落地细细说来。崇徽当时只说:“往后不可胡乱打人”,可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耳畔连连回响的正是这句话:

“好好好,我走前头……”

崇徽从未见过秦嘉在璎珞面前是怎样说话,璎珞来向她请安,或者有时给秦夫人请安时两人遇到,秦嘉都不在旁。即便是秦嘉在双花面前怎样,她也是听碧霄学说了才知道。

她那晚一夜不眠,将这一句七个字翻来覆去听了不下一千遍。愈听便愈觉其中无可奈何、怜惜纵容之意自然流露!

这是平日他与她这般说话惯了的,对着小丫头顺口说了出来?还是他爱屋及乌,连她一个丫头都肯迁就娇惯?

她不叫起,璎珞只好一直伏着身子,珊瑚几个给秦嘉打发走了,双花咬了咬牙,过来扶住了她,不满地看了秦嘉一眼。

秦嘉有些惊讶:崇徽公主纵然骄纵,但总还不至失了体面。今夜明火执仗闯上门来,又如此挑衅,难道是预备撕破脸了?

他哪里知道崇徽的想头。

是人皆有个毛病:越是哪里疼,越是想按一按。牙疼时一咬牙便是一身冷汗,可偏偏总还是想咬。

崇徽此刻只一个心思:她今夜定要看一看秦嘉是怎样对待苏璎珞。你不瞧她,我便逼你瞧她;你不问她,我便逼你问她!

这个法子既省事又管用——纵然秦嘉不愿将事情闹大,也终是不能眼看着璎珞这个安一请一宿!

“公主,苏璎珞身怀有孕,可否叫她起来说话?”

公主不说话。

秦嘉见状,不再询问,转身走到璎珞身边:

“璎珞,起来!”

璎珞也算是个娇生惯养的,虽说时辰不长,撑到此时也有些累了。若要往下撑,她倒是还撑得下去,但现下她也瞧出来了:

公主有心生事,是欲加之罪就不患无词,她便是再怎样摧眉折腰,也无济于事。想到此处,伸手在秦嘉张开的手臂上一按,缓缓站直了身子。

“双花,扶姑娘进去休息!”秦嘉沉声命道。

璎珞轻轻摇了摇头。

自赐婚的圣旨下来,璎珞不说是置生死于度外,总也是将祸福置了度外。她一早打定了主意:我只依着本分行事,其余的,但凭天命。

你不叫起,我弯累了腰自己起来。

你不就叫走,我也等站累了腿自己走就是。

“苏璎珞,你可知罪?”

崇徽又问一遍,可话音冷冷刚刚落地,秦嘉便一口截住了道:

“公主!夜深风凉,公主有话,明日再说罢!”

“公主有话,向来说在当下。苏璎珞,你可知罪?”

“妙语!”秦嘉忽然提声叫道。

璎珞莫名其妙回头去看他。

崇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身后的一众侍女皆变了脸色。

“妙语”,这是崇徽公主的乳名。

“你……你……”公主身旁一人越众而出,正是碧霄,可说了两个“你”字却又噤声。

她本想说“公主闺名岂容外人唐突”,可随即想起这不是外人,这是驸马。

公主出降,一般的纳采问名,是以秦嘉早知崇徽闺名。

崇徽给这一声“妙语”叫得心中砰砰乱跳,登时将苏璎珞搁在一旁,只眼巴巴地瞧着秦嘉,不知他为何在这当儿一口喊出自己乳名。

“妙语!”秦嘉放轻了声音又叫一次: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他口气称得上柔和,直如同哄孩子一般,璎珞与双花一时面面相觑。

崇徽愣了半晌,忽然偏过了头,颊上竟添了一抹晕红。

璎珞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嘉。

秦嘉向碧霄一招手:“扶公主回去,早些睡!”

碧霄木木呆呆地走过来,崇徽扶了她手,眼神难免仍有几分茫然,脸上的表情却是乖顺听话的意思。

璎珞看着两排灯笼迤逦远去,这才想起来问:“是……公主的名字?妙语?”

秦嘉嘘了口气,不由分说将璎珞拦腰抱起:

“累坏了罢?快回去躺着。”

“她就这么走了?”璎珞抱着秦嘉的脖子,只觉匪夷所思。

秦嘉将她放在床上,叹了口气道:“其实这公主,也就是个孩子……”

他话没说完,璎珞已拧了身子。

秦嘉失笑道:“当初我初叫你璎珞时,你总乖得很。我想天下女子该是一般,所以……”

璎珞忽地翻身坐起,揪着秦嘉衣领道:“你今日能这般唤她,来日……”

“嘘!”

秦嘉竖起一指贴在她唇上:

“我与她没来日。”

“适才剑拔弩张,她毕竟是公主,一句话说不好只怕就是不了之局,我也是情急无奈。”秦嘉解释道。

璎珞回想了一下,叹口气点了点头。

'文'当时说什么都是错,不说更是错。自己终不能陪着她耗到天亮,也的确是万般无奈。

'人'“可是……公主眼下虽回去了,过了今晚,她想清楚了更要发怒,你这简直是戏弄她!”

'书'“我并不是戏弄于她,倒是帮她。倘若今夜她果然大闹一场,不论结局如何,你猜明日,她会不会后悔?”

'屋'璎珞沉吟片刻道:“想来……会的!”

以堂堂公主之尊,若不是给嫉妒冲昏了头脑,怎会自贬身份跑到一个姨娘屋里来无声生非?

嫉妒这东西,她在归家院时早已见惯不惊。

今日你艳冠群芳领了“花魁”的名号,总不见得明日就人人喊打、群起而攻之,少说也得等个十天半月,才是孤家寡人的局面。

这世上俗人,即便不怕给人说一句“你嫉妒”,也总怕人说“你可怜”!

愈是自恃高贵之人,愈是受不得这“可怜”二字。

当初她坐上“花魁”的位子,院里姐妹原是凑银子热闹了好几日。

后来是一日一日地,不知不觉间,才渐渐门庭冷落——外头愈是“五陵年少争缠头”,关起们来便愈是“十有九人皆白眼”到最后好姐妹只剩了南蒲一个。

妒火总是日积月累,渐渐地烧去理智与风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公主进府到如今不过一月,若不是喝醉了,的确是不该做出如此举动。

璎珞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这般笃定,你叫一声名字,她就会乖乖回去?”

秦嘉道:“我哪里笃定?我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提醒她大张旗鼓的,究竟是所为何来?”

“你倒说说,她今日为何而来?”

“我不是说今日,是说她嫁来——总该是为了我能有朝一日能爱她,不该是恼她!”

“那……你能提醒她到几时呢?”

“能到几时,就是几时。”

秦嘉一直在被里捏着璎珞的手,此刻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别想了,睡罢!”

55 胭脂'VIP'

次日璎珞特意起得早了些;循例去给公主请安。

崇徽着一身蛋青色银绡长衣靠在紫檀椅上;形容安静;看去与昨夜判若两人。碧霄手执红拂立在一旁。

时辰尚早,许是帐中香气还未散尽;袅袅地从卧房飘出一些半些来——不知是什么名贵的香料;闻着就叫人通身轻快舒泰。

璎珞走到日日行礼的那块方砖上;稳稳当当福身请安。崇徽暼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摆了摆手。璎珞道:“谢公主。”直起身子立在一旁。

适才出门时秦嘉跟她说:“若留得久了,我便请娘去救你出来。”璎珞此刻见公主并无找茬的意思;暗暗嘘了口气。果然,崇徽停了一停便如往日一般道:“你且回去罢。”

璎珞心头一松;欠了欠身子正要向外走,一个小丫头进来道:“公主;二奶奶来了,像是从太太那里过来的。”

碧霄看了崇徽一眼道:“请进来。”

说话间二奶奶余氏轻轻巧巧迈步进来,一手高高托了一只白玉小盒,一手提着个新鲜的花篮道:“公主,太太叫我送胭脂膏子过来呢”

她含笑看了璎珞一眼,续道:“是咱们自己淘澄净了又从头蒸了的,不但配了花露,还兑了梨汁——全是上上好的鹅梨,香得不得了,现下厨房里那口蒸锅还引得一群蜜蜂儿在那里‘嗡嗡’着呢……”

余氏历来是个会逗趣的,崇徽原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的,听了她说却也不由一笑,道:“有劳嫂子了,放下罢,蘀我谢太太。这只花篮是哪里得的?”

余氏笑道:“是我一路过来编的,公主看着好,就留下赏人罢。”

碧霄将花篮接过,赞了一句:“好看!”转手呈给公主,崇徽点了点头。

余氏自进门便立在当地说话,璎珞一时不好就走。此刻二奶奶完了差事要走,她便等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还未走出房门,忽听公主道:“这胭脂各房都送了么?”

余氏转身说道:“这是紧着蘀公主先制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其他人并未分得此物。

崇徽闻言吩咐道:“碧霄,分一些给二嫂子带回去使,也给苏姨娘些。”

璎珞一愣,还未及开口,余氏已笑着说道:“我二十五六的人了,哪还计较这些,这东西虽说不上难得,倒也是个费事的,公主自己用罢。”又轻轻在璎珞肩上拍了一记道:

“我记着苏姨娘的胭脂向来是不兑梨汁子的,是换做什么……哈密瓜!”

苏璎珞面上忽然一红,忙低了头道:“正是,公主不必麻烦了。”说着话,伸手不自觉地去抚烧红的脸颊。

崇徽诧异地瞧了她一眼,说道:“那就算了,碧霄,送二嫂子跟苏姨娘出去。”

待碧霄回来,见公主仍是方才的礀势,扶着椅子扶手一动不动,便道:“公主,才炖好的血燕,公主现下用么?”

崇徽摇摇头,依旧是皱着眉头思索什么的样子。碧霄便不再说话,退了两步安生站着。

“碧霄!”

“在!”

碧霄忙应声。

崇徽张了张口,似想说什么,顿了顿却又却将话咽下:“你叫碧钏儿过来。”

这是公主有话要单独跟碧钏儿说。碧霄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时,碧钏儿挑帘子进来道:“公主,可是要通头么?”

公主惯常午膳前总要使犀角梳子通上好一会子头发,这活计历来是碧钏儿伺候。

崇徽摇摇头,问道:“上回咱们去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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