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压群芳-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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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让我尴尬地是,我和太子之间发生的那些事,除了恐吓伤害就是捉弄,这些怎么还好意思拿出来讲给别人听啊?尤其是讲给下人听,他就不怕损了他太子的威名?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玲玲:“那他讲了些什么呢?”
玲玲说:“好多哦,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说小姐曾用一个‘笑’字骗了他六万贯钱,是不是啊小姐?”
“是,但是,只是,可是……”
我算是服了那个人了。一般的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讳莫如深吧,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曾被女人那样捉弄。可他居然当成美好回忆,在下人面前大讲特讲,似乎无限怀念,无比兴奋。
看来,对某些人而言,永远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没想到,玲玲的眼睛里却一下子放射出崇拜的光芒:“啊,小姐你好了不起哦!你知道吗?太子殿下讲这些的时候,一边说一边捶床,甚至拍自己的大腿,口里直说,‘绝了,真是绝了,太好玩,太有意思了。’”
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可是慢着,刚刚我似乎听漏了什么。我放下茶杯,严肃地问玲玲:“你刚刚说,太子殿下拍着自己的大腿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看见了他的……”大腿?
玲玲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如果他连这么个小女孩都不放过的话,那就真的是太过分了。
好在玲玲立刻脸红红地摇着头说:“没有啦,他穿着睡袍的。因为下面还有两个人在给他捶腿,所以暂时没有盖上被子。他先慢悠悠地说,说得兴奋了,才会拍自己大腿。”
我吁了一口气。那还好,别的女人和他愿打愿挨我管不着,可这个玲玲既然是他指派给我的,年纪又这么小,我就不能不闻不问了。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仆人说:“小姐,吃饭了。”
我回身看了看:“可是公主还没洗完那?”
来人回道:“公主已经去餐厅了,太子殿下也已经就座,就等小姐了。”
我只得跟她走了出去。
绕了几个弯后,来人把我领到餐厅门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餐桌正上方的那个人,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卷六 诉衷情 (161)太子的秘密(一)
我在门口站着,坐在餐桌主位上的人笑着说:“进来罚站啊。”
与他的热情相反,新安公主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埋头吃她的东西。
我一边朝屋里慢慢挪动脚步,一边心慌意乱地想:到底该跟他行什么礼呢?
虽然以前跟他有过许多次交锋,其间也根本没把他当皇子看,该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可如今情势不同了,现在我是女官,他是皇太子。宫里的女官见了皇太子不跪,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没奈何,只得走上前去跪下道:“叩见皇太子殿下,叩见公主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千岁千千岁?哈哈哈哈!还是女官当得好啊,总算是让你懂得礼貌了。”
我胃里一阵翻涌。不知为什么,现在只要听到他司马皇家的人发出“哈哈”声,就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以前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听他们笑过,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自从被皇上虚伪做作的哈哈声彻底败坏了听觉后,再听到他们如出一辙的笑声,就会觉得特别的刺耳。
他只顾着打趣我,没喊“平身”,我就只好一直跪着。
他还纳闷地说:“你还跪着干嘛?起来吃饭啊。你今日这是怎么啦?一会儿罚站,一会儿罚跪的。不会是这么久没见我,日思夜想。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我身边,一下子喜昏了头吧,哈哈哈哈。”
我可怜的胃又是一阵紧缩。
新安公主本来就不待见我了,现在看她哥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果然又醋意大发。吧。刚才在街上就那样分开了,连一句体己话都没来得及说,这会儿还不牵挂死了?哪里吃得下饭哦。”
她这样一说,太子的眼神也冷了下去,用探究地目光打量着我。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决定自己已经受够了。你们兄妹倆吃团圆饭,桌上地菜够多的了,不需要再添我这道开胃菜。
我作势捂住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说:“不好意思,下官今天有点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公主冷笑了一声没搭腔,倒是太子立即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痛?我马上叫太医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要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敢情太子出行,是随身带着太医的。
我可不敢麻烦太医,忙摆手道:“多谢殿下关心,下官只是有一点不舒服,没什么大碍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请殿下和公主慢用。”
说完行了一个礼,就低头退了出去。
还没退到门口。手就被人捉住了,然后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只手。耳朵里听见他嘟囓了一句:“还好,没有发烧”,就朝门外喊道:“快去传太医!”
我努力挣脱出自己的手,嘴里慌乱地推辞着:“不用太医。不用太医。只要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殿下快去吃饭吧。”
可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钳住了我的手,待我们走出第一进房屋要下台阶时。更让我惊恐的事发生了:他居然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从餐厅的方向很清晰地传来了摔盘砸碗地声音。
糟了,公主跟我的仇看来是越结越深了。如果她把这上纲上线为“夺夫夺兄”之恨,那我岂不是危险了?
话说太子这种生物,喜新厌旧的速度历来都是排名榜上数一数二的。他今日对我又搂又抱,嘘寒问暖,温柔得不得了,这原不过是一时兴起,类似于羊角风发作。可他妹妹却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这可如何是好?
我还不能严词厉色,只能用哀兵政策,一遍一遍地恳求道:“放我下来好吗?求求您了殿下,你这样子叫下人看了像什么。”
“像什么?顶多像我的妃子嘛。”
“可我明明不是!”
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礼数了,开始你呀我呀的。
他倒也不计较这些,只是越发用强横地语气说:“我说你是你就是!王献之那里你也别想了,人家都已经定亲了。难道你宁愿给他当妾,也不愿意给我当妃子?”
我梗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京城里的消息还是了如指掌,连王献之定亲这种无关紧要地小事都打听到了。那我和王献之这一路来的情况,他是不是也了解清楚了呢?就算细节不知道,我相信公主也很乐意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加油添醋告诉他的。
新安公主的反应也很让人头疼。从她这次非要拉我来前线的表现看,她对我和她太子哥哥地事显然是乐观其成地。因为这样一来,她追王献之就少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
可是真让她当面看见她哥哥对我好,她又心里不是滋味。她已经失去了娘亲,在那冷漠诡橘的深宫里,哥哥就是她唯一地亲人。所以对我和太子的关系,她的心态是复杂的、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由她哥哥接收我,把我和王献之彻底分开;另一方面,她又不能容忍我得到他哥哥的宠爱。
我苦笑着想,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我被她哥哥吃掉,然后很快就弃如敝帚。这样,王献之不要我了,她哥哥也不要我了。她得回了王献之,又得回了她哥哥,这才是最完美的处置方式。
在不停的求告与挣扎中,我被太子抱到了一间布置得很雅致,也很女性化的房间里。若不是他一脸担心,毫无猥亵之态,我就算彻底得罪他也要挣脱开的。
可当他把我放在床上,而后跪着一条腿俯身看我时,我还是在惊慌失措中竟差点滚到了床底下。
他眼明手快地拉住我,皱着眉说:“你就这么怕我吗?怕我会侵犯你?”
我不予回答,可是惊惧的表情已经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他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我这辈子还没侵犯过女人呢。”
“大骗子!”我不由得喊出了声,没有比这更荒谬的谎言了。
他突然向跟进来的下人吼了一声:“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站在一旁的太监提醒他:“殿下,聂太医就快到了。”
他问我:“你的肚子现在还痛不痛?”
我本能地摇头,然后又点头。肚子里不舒服的感觉是消失了,可要是我照实说,他是不是就要把全部的人都赶出去,只剩下我和他?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别担心,我不会侵犯你的,我是太子,绝对一言九鼎。”
言毕回头对那个太监说:“福海,你也出去,在门口守着。要是聂太医来了,就打发他回去,说暂时不用了。”
福海答应着出去了,同时掩上了门。
卷六 诉衷情 (162)太子的秘密(二)
所有的下人都赶出去后,太子在床边坐下,用诚恳而气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未侵犯过女人。也许你在外面听过很多关于我的谣言,但那绝大多数都是不真实的,都是我三皇兄搞的鬼,故意造谣败坏我的名声。我和三皇兄这么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想必你也听说过吧。”
我立即用切身体会当证据:“少哄我了。你第一次到我那里去,手里拿着绳子、皮鞭,一进门就把我像捆猪那样捆住,然后就往死里打,我被你打得在地上乱滚,差点被你打死了。就前两个月,我身上还能隐隐看见鞭痕,现在才基本消掉了。”
他歉疚地说:“对不起,那次是我太粗鲁了。事后我也很后悔,但当时就是控制不住,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我兴奋。但,你必须承认一点,打你,跟侵犯你,是两回事,对不对?那次我是打了你,但我并没有侵犯你。”
我迟疑地看着他。的确,那次他只是打了我,并没有做别的。
思衬了一会儿后,我恍然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从来只打女人,而不跟她们那……那……那样的?”
“嗯”。他把头压得低低地说:“我之所以这么狂暴,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这么变态,这么残忍,似乎以打女人、折磨女人为乐,是因为我一直就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去拥有女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们今天谈论的话题太超出常规范畴了,让我脸发烧。心乱跳。连耳朵都是滚烫的。想叫他换个话题,可自己又忍不住好奇,想听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一切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再讲明白点,只是我讲完后你不许笑我。”
“我保证。”我郑重承诺。
不管他是谁,也不管我和他地关系如何,一个男人对我讲出这样地“难言之隐”,我都会为他守口如瓶的。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猛地抬起头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到现在都还是童男子。你会相信吗?”
“我信。”我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一个已经二十二岁的太子,身边美女成群,可还是童子身,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拿来吹嘘。说出去,不仅不能得到赞赏。反而会招来讥笑和侮辱。
更有甚者,会让他的父皇对他失去信心。以至于动摇他的太子宝座。因为,作为皇家子弟,是以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为己任的。尤其是对皇太子来说,守身如玉不是美德,而恰恰是缺陷。
信是信。“可是。为什么呢?”既然不是美德而是缺陷,为什么还要守?
他也脸红了,着急地说:“你还问!理由我刚刚不是已经讲给你听了吗?”
哪里讲了啊?我努力回味他讲过地话。“你说你打女人,就因为你不能,呃,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拥有女人,这就是理由?”
“是的”,他的头再次低了下去,“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上床,可是不管她如何挑逗,我就是无法进入状态。她一开始还想尽办法帮我,后来就不耐烦了,开始嘲笑我。说不是她技术不行,而是我地作案工具不行,我天生就是个废人,只配进宫当太监,等等等等,一大堆侮辱性质的话。”
“怎么会有这样恶毒地女人。”良心大大的坏,也不怕给人家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他继续说:“骂完了她穿上衣服就要走,嘴巴里还不干不净地一路嚷嚷,说今天真晦
到了一个废物,根本就是个天阉,还好意思找女人。乱说,跳下床在门口拉住她,本来想求她不要告诉别人的。结果她喊救命,我怕人听见,就扯下她的衣服堵住她地嘴,她抬起脚就踢我,手也在我身上乱抓,我只好还击,两个人就在门口打了起来。没想到地是,我却在打斗的过程中兴奋起来,甚至……甚至……”
我听呆了,为他这番奇特的遭遇。
如果事情真像他说地那样,他会打这个女人也情有可原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尝试,就被人说成废人,只配进宫当太监,是人都会恼羞成怒的。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