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福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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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才过了一夜,便又陷到功名利禄里面去,难怪年少轻狂,觉得什么代价都能够付得起。
康帅是个亡命的,生生死死全看个人本事,死了的倒一杯酒,活着的还要继续。上头说要在余良修整三天,这空闲时间大伙后抓紧了往家里写信。同蓝琪他们一发子来的,有的精神焕发,把自个当成战神,家书里头吹嘘那天砍了什么样人的脑袋,有的被血给吓怕了,写信回家哭求,让家里人想办法,把自己给弄回去,蓝琪算是特例,家书要等快没银子了才提笔,紫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是有那机会,倒是想给析齐明哲写两个字,总觉得亏欠他的不是一点两点,干脆想着,这回要是听见他娶亲倒还好了,两人扯平,往后个过个的,想着又恨自己,当时范什么浑,胡答应些有的没的,这下胡搅蛮缠都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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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内大掖的余良便姓了析齐,余良是个小城,这一来便成了旗安军队的锱备中转站,何况它离广京不远,快马加鞭也就四天的路程,旗安军在余良休整完之后立即兵分两路开往广京,蓝紫稀只是小兵一个,说不上话也听不到消息,上头的打算自然也不清楚。当日遭遇掖国军队的地方,并不平整宽广,四周有小山,路也狭长,蓝紫稀当时还想着掖国动作也太慢了,迟了这么多天援军才到,难怪吃败仗。那一仗打了四天三夜,旗安三十万人,大掖二十七万,被敌军杀死的,被自己人踩死的,石头砸死的,还有摔到沟里被树杈子串成串的,这没名字的地方后来便叫死人湾。
那场仗下来,旗安军还剩二十万多一点,对方还有多少,不清楚,紫稀肩膀被划了一下,伤口并不深,血流的多了点,之后被提成小队长,蓝琪一切都好,就是累得够呛,一个小前锋战死,他便补了缺,实际起来,他是升的太快了,比他们有功的大有人在,但大多都清楚,京里怕是打了招呼的,只要他们有一点点功劳,就不愁升不了官,蓝琪虽然有些憋屈,但又一想,当一辈子小兵也干不出什么大事,越往上头,知道的越多,才能有机会发挥不是,也就不再听人说两句就别别扭扭了,紫稀到是明白一些道理,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大战奇战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大多战争都是两方遭遇一顿疯砍,多妙的计策,能不能用上,多半都要看运气,运筹帷幄的毕竟是少数,何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一个人打赢一千人,这个几率终不是多大。
此时垠廖已经四面楚歌求救无门,眼看大掖内忧外患,想着同病相怜好合作起来对抗外辱,哪知掖国不领情,一纸飞书过去嘲笑垠廖丧家之犬,帝迟怎么想的,谁也猜不出来,不过已从垠廖撤军倒是不假,那群叫嚷着要立前朝遗主的被收拾了,可也花费了一点力气,在他国眼里,成王已经向垠廖进攻,旗安便不会有力气再打别国的注意,哪知道,析齐安延胃口这么大,一边打垠廖一边还要吃大掖,帝迟虽然有过这担心,却未想到析齐安延当真这么大胆,在这种时候动心思。旗安南北分政只有上头几个人清楚一些,普通百姓,就连小一点的官员都还以为成王是奉了皇命与垠廖开战,小成王三世子可还在京城看风景呢。要说这仗打下来,按析齐安延的意思,等司鹿析齐成把垠廖瓜分了,掖国也被他弄得差不多,国家要扩张,军需摊派到旗安百姓身上是不可取的,以战养战是最好的办法,与司鹿或南边接下来怎么计较还不分明,这时候,国库最好是能不动就不动。
蓝紫稀怎么样?他现在的顶头上司便是之前的大队长,他这一小队,原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从新整编过后,左右差不多都是新面孔了,大队长见到蓝紫稀就唉声叹气,道朝里有人好做官,一个已经踩着他的肩膀上去了,又等着给另一个当垫脚石,紫稀全当没听见,蓝琪都不放在心上,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康帅到是想得开,还整日吊儿郎当混吃混喝,一点没看出想法,从入伍到现在,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变化,就康帅,紫稀觉得,他跟那骑马长痔疮时候一个样。
本以为一到广京就要开始攻城,这都三天了,他们在城外吃饭转悠,无所事事看风景,二十万人,除了吃,就是睡,城墙上将领日日等着,就是不见响动,紫稀也估摸,这是有大阴谋了,其时王将军领着四十万人先一步离开,这时候在哪里,他们这种小兵小将当然不知,就连眼下统领他们的郭将军也只是听过有这么个人,他的功绩自然比不上王将军,振武将军,小成王爷等等,也就没多少人把他当英雄膜拜,当然,是指没上过战场的人,一般人知道谁厉害谁强,都是说书先生那听来的,他这种三品副将,当然在平民里没多少名气,而像蓝紫稀这种入伍没几天的,也就比平民强点,最高的是王将军,离得最近的是队长大队长,这一来个郭将军,便少不了些横空出世的感觉。
那日听了大队长的话,带人出去晃悠,紫稀想啊,当官就是好,一个个年纪比你大的,个头比你高的,都得管你叫老大,那感觉,可比在学堂里称霸王爽多了,转了没两圈,见蓝琪风风火火跑来了,后头还跟了俩人,其中一个豆芽菜哼哧哼哧也跑着,紫稀当时就郁闷了,咋就给缠上了呢?这话又不能当面说,他还没弄清楚,豆芽菜只想跟蓝琪来段露水姻缘呢,还是就那怎么怎么了,至少这会看上去,蓝琪还什么都不知道,要他一说反而弄巧成拙就完了,便乖乖闭了嘴不动声色打量豆芽菜,豆芽菜被他看的一脸心虚,估计他是看出什么了,抿着嘴一动不动盯着脚尖,蓝琪一顿叽里呱啦,没一句有用的,总体都是他这新上任小前锋的见闻,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意气风发,紫稀终于转过心思,就想啊,这种人也想当上将军?丁点小事就上串下跳猴子一样,哪有将军的沉稳威严,就连这次提升,说不定也是为了朝里多个人帮忙要军饷呢,美成这样!紫稀瘪瘪嘴,惹得蓝琪哈哈大笑,看吧,不服气了,嫉妒了,蓝琪这个高兴啊,捡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就这样了,至于身后有人一脸委屈怪异,是一点没发现,还硬要拉着紫稀去看他跟康帅比试,有段时间没比了,现在一高兴,手就痒的不行,康帅那两下子总是够他消磨的,紫稀却没这心思,这时什么时候?两军对垒啊,没看见敌方守将正墙头瞪着大眼睛么?他是脑袋缺根线才想起这时候找人比武,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头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了,他这一身力气刚好耗光,不是等着挨刀吗,所以说,这种人还想当上将军,哼哼。。。。。等着自己来提拔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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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起来,虫子都一波一波开始活动,外头该长叶子的长叶子,该开花的开花,过了七天,上头下令撤军,广京被围来围去没打成,陌阳已经被王将军拿下,郭将军率军回守余良,与陌阳的王将军对广京形成半合围的架势,旗安军虽一路通畅,但是几战下来还是需要大休整,战线拉得太长,粮草从旗安运过来总要花费不少时间,有时还不能按时到达,虽然可以就地获取,可总是动不动就有士兵被毒死,虽然不怎么严重,还是闹的人心惶惶,在战场上没被敌人杀死,却要死在一碗饭上总是不甘心,战利品一车一车拉回去,粮草兵器军服再一车一车拉过来,析齐安延算是有心,这些粮草都是老早从上禹买来的,国内的储粮还不能动。
余良向外几十里都搭起军帐,伐木,开路,估计在余良的日子不会短,蓝琪又四处挖高手学功夫去了,他这个小前锋当得,练兵都来得没这么上心,
其实蓝紫稀当初想的也差不多,以为拳脚好了自然就能当大侠当英雄,哪晓得世上还有阵法星术这回事,毕竟老百姓家家的,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书上虽有提及,却是一笔带过,听人议论的多了,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听得却多起来,竟有些不太相信,却免不了心痒难耐,想起烨宁能把猫变成狗了,想来这世上总是有些奇事的,只是那些东西,怕不是人人都能习得的,烨宁当初教陈鸳的,不定正是什么奇技异术,自己只怕是无缘,或是没那天分,这么想来,一难受可不是一般两般,从来都觉自己天下无双了,那不甘心挠的他心肝肺都疼,听说那能人异士每个军队里都有,身份也高贵着呢,不轻易收徒弟,就连将军王爷的,都要给几分面子,蓝紫稀这郁郁寡欢,实在磨了他有几天,这时候家里信来了,为他娶了两房奶奶,蓝段帮忙拜的堂,堂叔已经在想办法帮他们弄个省假,好让他回去圆房,蓝紫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看这人选,定是父亲拿的主意了,他那眼光,自然是看势不看人了,要是两颗南瓜在等着他圆房,不怄死他,还不如打包去南边跟析齐明哲混,旁的不说,就那张脸,也能把一大半女的都比过去,老话是怎么说的,爹锉锉一个,娘锉锉一窝,这可不光是为自己呀,要是养出个南瓜儿子苦瓜闺女,还不如就断子绝孙呢,这事还没想出个出路,又得了杨一貌的信,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哀思绝望。。。。。总之蓝紫稀就是个忘恩负义,朝三暮四的负心汉,那一纸的伤心眼泪,看得仔细心惊肉跳,文章能
酸到这种程度,果然学问见长,可他就不明白了,这杨一貌都成亲快一年了,自己负了哪路神仙的心也不该是他吧,赶紧着找了空当把信烧了。奉驰眼下是断然回不得的,逃兵也没那胆子当,还是好好想下对策,再从长计议。
算来算去,眼下过的最是潇洒的要数蓝稀林,每日踏踏春,逗逗鸟,还有个绝色没人相陪,那日子过得,让人不眼红都难,析齐铭瑄过来拉了两回关系,上回蓝紫稀来江南就是住在王府的,这回自然也该住过去,蓝稀林谢了析齐铭瑄,在城里清净处买了个院子住着,蓝稀竹遣了几个使唤丫头过来,这就算当上逍遥老爷了,析齐铭瑄派了两个武士过来,说沉鸢姑娘天姿国色得有人护着,以免被那些等徒浪子调戏了去,这两个武士身手自然不错,蓝稀林想着不好拒绝别人你一番好意,何况沉鸢几乎天天来看他,有他们接送自然安稳些,蓝稀竹还是对那沉鸢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不好那也不对,蓝稀林只笑着摇摇头,女子嘛,难免挑剔比自己好相貌的,蓝稀竹的话,在他眼里只是女子的妒忌心作祟,蓝稀竹哪里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嫉沉鸢地美貌呢,还是其他,反正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析齐铭瑄安排好人监视便不再理会蓝稀林,在他看来,四哥那情儿还挺奸猾,这哥哥就木了些,不过话说回来,那沉鸢的确美貌可人,让人很难拒绝绝,要不是四哥说了那女人是个细作,还是个大棋子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弄到府里头消受起了,可这女人细作当得也太失败,说不定每个人都晓得她是干嘛的了,后来好巧不巧的,在街上碰见沉鸢两回,看那模样儿就想啊,凭那姿色,尝个一两次的话,挨顿骂也值,反正四哥眼下又不在,那女人又在他手心里头攥着,不吃白不吃,谅她也没胆量说出去。
析齐铭瑄这心思算是存下了,这一存下便开始时不时的惦记,不过又有话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聪明,别人也不会是傻瓜,人家既然来了,多少是有点道理,析齐铭瑄这一怀上鬼胎,着空便往蓝稀林院子跑,他的事情不少,叔父哥哥都打仗了,父亲也在后头筹划,三哥被押在京城,他这世子总要办点事,因此往蓝稀林那去的次数不多,蓝稀林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小心思,沉鸢那丫头倒是眼尖,把他眼里冒的那点光看得是一清二楚,也不说什么,搭上世子,终比个病少爷要好。一来二去,两人在丫头的纵容帮衬下便混上了,蓝稀林压根一点不知道,不过多久,沉鸢谋划着开了座绣楼,专卖巧手女子出来的绣品,蓝稀林更是钦佩又感动,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用着家里的份银,虽然多半是因为身体弱吧,总也觉得一事无成心里脸上都不好受,人家一个弱女子,却还自强不息,为生计谋划奔忙,越是惭愧越是对她喜爱恋慕,单想若是能与她相伴一生,那是何等的福气,当即便有心飞书一封,报告爹娘他有心婚事,可又记起大夫叮嘱,想来娘怕是头一个要反对,不过又一想,总不能当真一直不成婚吧,上次来信说,已经帮弟弟娶了两位奶奶进门,自己当一辈子和尚确是不甘心的,便想着安心将养身体,等再好一些,便同家里说这事,沉鸢这里他是不担心的,人人都见她从这院子出入,自然知道两人有那等心思关系,只要自己不弃,沉鸢便只能进蓝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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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蓝紫稀和蓝琪的省假令就到了,蓝琪有点莫名其妙,紫稀那时含含糊糊没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