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迷男-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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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这才作罢,听殷琳道:“虽然爹和娘没能擒下那采花盗,却总算阻了他一会,之后东太师府宴罢的各路群雄就赶到了,其中有几个是昨天来过这里的,对了,那个武当派的冷然你还记得吗?”
白玄一听冷然这名,便绷了脸道:“怎么不记得,当今江湖上最红的十大少侠之一呗。”
殷琳却神出望外,也没注意白玄的神情,接道:“幸好围剿的人当中有他,否则昨夜不知多少人要折在那采花盗的手上。”
白玄见殷琳此际神情,便如昨日看那冷然的神情一模一样,心里想她何曾对我如此过?顿如打翻了醋坛子,满怀皆酸,冷冷道:“难道那采花盗叫他捉住了?”
殷琳又摇摇头,道:“那些人皆是名镇一方的高手,十来个一齐围攻那采花盗,却还是拿不住他,到后来,他脱不了身,便使出一样十分邪门的功夫,身形快得惊人,竟一拳将东海龙宫的万寿相田冠打死了。”
白玄越听越惊,一时淡了醋意,骇道:“传说那万寿相田冠的龟甲神通刀枪不入,比少林铁布衫还要略强一些,竟然一拳就被打死了?”顿了一下又问:“最后怎样?又被他逃掉了?”
殷琳道:“听说他被冷然和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紧追不舍,情急之下,竟逃入皇宫里去了,如今是死是活,到此刻仍无消息。”
白玄喃喃道:“他竟往皇宫里逃?”仔细一想,只觉那个采花大盗的胆魄非同寻常,心底竟有些暗暗佩服。
突见大水牛跑进来,对殷琳叫道:“殷师姐,可找着你哩,武当派的冷少侠来了,师父叫你过去见一见。”
殷琳听了,脸上似乎微微一红,对白玄道:“好好歇着,我下午再过来瞧你。”
没等他答应,便出门去了。
白玄瞧着殷琳远去的背影,心头顿时怅然若失,瞪着眼睛对大水牛问道:“那家伙来做什么?”
大水牛道:“他听说师娘似乎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白玄恨得牙齿发痒,忿忿道:“‘少林武当是仇家’,我师娘受没受伤,用得着他来关心么!”
大水牛呆道:“好象只听过‘少林武当本一家’嘛,师兄怎么说……”忽瞧见白玄脸上的神色,登时吓得把余话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去。
到了中午,小师妹翁敏送饭进来,白玄忙问:“那个冷然走了没有?”
翁敏将篮中碗筷取出,一样样摆在桌子上,答道:“早走了,他见师娘没什么大碍,就告辞了,说是在都中还有些事要办。”
白玄又道:“那你殷师姐呢?回武馆了?”
翁敏道:“没有,殷师姐陪着冷少侠一块出去了。”说着又帮师兄盛了饭。
白玄一呆,立道:“是那家伙叫殷师姐陪他去的么?”
翁敏摇摇头,笑嘻嘻地瞧着他道:“是师娘唤的,说人家冷少侠第一次到都中来,人生地不熟的,帮着带带路,办起事来也方便些,还叫殷师姐带他到处去看看,顺便游玩一下都中的景色。”
白玄满怀皆苦,饭也吃得索然无味,思寻道:“那冷然毕竟是大派弟子,身为十大少侠之一,更有成为下一代武当掌门之望,师娘自然对他另眼相待了。”
待翁敏走后,便起身穿了外衣,将那柄美人眸藏在怀里,悄悄地溜出屋子,避开众人,漫无目的地沿梨香院外围的小道踱步,一路不知叹了多少个气。
************宝玉直睡到近午,方被袭人唤醒,说老太太那边已着人请了几回。于是赶忙起身洗漱,更了衣过去。
用了饭回来,眼睛虽仍倦涩,却再无睡意,和衣倒在床上,回味着这几日所遇奇事,想起凌采容来,不知再见何时,心中一阵惆怅,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麝月刚好进来,笑道:“又着魔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袭人一早得了公子滋润,容颜焕彩,满心饴惬,正于一旁做针线,微笑道:“他叹气呀,十有八九是无缘无故,剩下的那一、两成,定又是纠缠不清的,你若问得出个究竟来,那才奇怪哩。”
麝月道:“偏偏世上就有这种人呦,要是我有闲功夫呀,怎不去想些赏心乐事呢?”走过去瞧袭人的针线功夫。
宝玉听了她的话,思绪不觉转到昨日溪边的旖旎风光,忆起光天化日之下凤姐儿那半裸的美态,心中不由一阵销魂蚀骨,继又想到那块因故而名的点翠台,一时来了兴致,对晴雯道:“快帮我研墨,我要写字。”
谁知晴雯却冷冷道:“我才不呢,上回一大早便叫人研墨,结果才写了三个字,丢下笔便不见了人影,哄我们白等了一日,今儿我可再不上当了!”
宝玉观颜察色,立已明白她其实在生早上的气,心中一阵惶恐,待欲出言相哄,却见她摔帘去了。
麝月笑道:“真奇怪,她今天怎这么大的火气?莫非昨晚又输了钱?”便去取来了砚,卷起袖口帮宝玉研墨。
宝玉提笔醮饱了墨,凝神聚思几许,便一气写下了“点翠台”三字,心中甚感满意,歪着头左看右看,对袭人和麝月道:“你们都来瞧瞧,这字写得好不好?”
但听背后有人道:“比上回又写得好呢,但不知这点翠台是出自什么典故?”
声音清甜柔美,却是黛玉来了。
宝玉回过头来,脸上发热,哪能解释这点翠台的来历,作笑道:“没什么典故,一时之兴,胡乱写的。”
麝月笑道:“姑娘来了最好,我们不识几个字,又哪瞧得懂好坏?”便去为黛玉倒茶。
黛玉上前再看那字,对宝玉道:“你上次答应帮我写的匾呢?不如现在就还人家吧。”
宝玉瞧着她道:“若我写了,你当真会挂到门斗上?”
黛玉也望望他,道:“你若真的帮我好好写,人家怎不敢挂呢?”
宝玉道:“好,今天就写与你,嗯……写什么字好呢?”
黛玉抿嘴浅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写什么字给我好呢?”
宝玉搔搔头,岂敢胡乱应付,便背着两手于屋内来回踱步。
黛玉也不催他,坐到袭人旁边看她做针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只不时抬头瞧宝玉一眼。
宝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心道:“我曾送她‘颦颦’两字,平时这么叫了,也不见怎么答应,不知她心里喜或不喜?何不趁此试探一下。”便叫道:“有了,妹妹请过来。”
黛玉走到他身边,含笑道:“人家坐着你就不能说么,也罢,瞧在写匾的份上,且听你的,嗯,要送我什么字呢?”
宝玉把嘴凑她耳畔道:“就写‘吾心颦颦’这四字如何?”
黛玉一听,脸就红了,心中“怦怦”乱跳,乜了他一眼道:“你且说说,这几个字却是什么意思?”
宝玉本意实为:“我心里的颦颦。”也可作“颦颦在我心里。”但这些话他又如何敢说出口,因而早已想好说法,堂而皇之道:“当日初见妹妹,即送‘颦颦’二字,乃源自《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妹妹眉尖若蹙,是以眉既颦颦,心中自亦颦颦,正谓貌由心生也,因此书匾‘吾心颦颦’这四字于门斗之上,别人一见,即知主人心境矣。”
宝玉说得天花乱坠,但黛玉又是何等的兰心慧质,隐隐觉出其中轻薄之意,心中如痴似醉,面上却有些挂不住,忽沉了脸,含嗔带怒道:“常听别人说你喜欢杜撰,果然没错,人家求你写个门匾,你也要趁机编派一番,我且问你,你见我眉尖若蹙,就知我心中也然了?殊不知我成天乐不可支哩,哼!欺负人的东西,不要也罢。”说完转身就走。
宝玉慌了,忙道:“皇天在上,宝玉绝无丝毫编派之意,妹妹既不喜欢,我再想别的字。”欲去拉她,却被她摔手而去。
麝月正棒茶进来,道:“林姑娘只来一会了,怎么就走了?”宝玉脸上阵红阵青,哪能答她。
袭人抬头,两眼却不仍离手中针线,笑道:“他说了一通难懂的话,却叫林姑娘听出又是在损人了,因而给气跑了。”
麝月摇摇头道:“不在一起便想,到了一块却又要闹,真真没你们的法子。”
宝玉颓然坐入椅内,百般揣测黛玉方才所嗔,痴痴地更是难以自解,寻思道:“莫非她觉察出了我的真意,心里却不喜欢,所以……”渐渐地没意思起来。
屋里两婢见他痴魔起来,正没主意,忽见小丫鬟春燕跑进来道:“秦相公来了,说要为二爷请安呢。”
宝玉一听是秦钟来了,顷刻还了点精神,道:“快请他到书房,我这就过去。”
两婢你眼望我眼,皆不说话,待宝玉出去,袭人生气道:“这人来做什么!
宝玉不去上学,他便跟着不去上学了,好容易才在家里呆一天,却还要缠上门来。“
第三十三回 千手仙娘
宝玉到了书房,见秦钟躬身长揖,道:“听说二叔身上欠安,所以跟学里请了假,过来探望。”
宝玉忙上前扶起,上下打量,见他今日穿了领紫衣,比往时愈显妍秀,眉目传情道:“说了十天半月,却到今日方来,莫非我不生病,你还不来?”
秦钟见了宝玉神色,心中一暧,但身在内院,不敢放肆,问道:“二叔身上可大安了?怎么今早没去上学。”
宝玉牵了他的手,道:“坐下再慢慢说。”便于桌前对坐了。
秦钟忽见那边软帘掀起,进来个锦裳丽裙的丫鬟,手里捧着茶,他眼睛只稍稍一掠,已认得是在“宁国府”见过的袭人,心知这丫鬟比别个不同,慌忙摔了宝玉的手,站起来道:“怎敢有劳姐姐倒茶,让我自已来才是。”却见袭人面无表情地放下茶,转身便走出了书房。
宝玉知袭人心里不乐意,也不恼她,对秦钟笑道:“你只管坐着,丫头跟前你我皆是一样。”
两人说了一会没要紧的散话,秦钟又问:“宝叔是哪里不好?”
宝玉见他十分关切,心中感动,底下伸出手去,又握了他那女儿般的嫩手,笑道:“不过昨晚睡得迟了,想赖个学,就叫人去报头痛了,倒累你担心哩。”
秦钟见宝玉亲近过来,心中甚慌,忙朝他打打眼色,示意不可。
宝玉见了秦钟那羞怯模样,反而十分喜欢,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有外人来时,那些大小丫鬟皆自回避,我若不唤,她们定不会进来的。”秦钟却仍忸怩不安,因在宝玉书房内,只觉百般不自在。
宝玉见状,挪过椅子贴近秦钟,小声笑道:“若说我身上不舒服,倒真还有一样。”
秦钟一怔,忙问:“宝叔哪儿不舒服呢?”
宝玉将他手儿拿到自已裆前,悄声笑嘻嘻地道:“便是这儿,早上跟袭人闹了,却没能出来,一直憋着哩。”
秦钟顿然红了脸,他是阴阳皆好,想起袭人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荡,瞧着宝玉细若蚊声道:“现在能出去吗?”
宝玉点点头,却小声道:“外边天热,我这屋里倒还凉快些,真不用怕哩。”情欲已动,握着他的手便在自已的宝贝上捏弄起来。
谁知袭人并没有远去,躲在帘外掀了一丝缝儿望里偷看,见他们就在房中乱来,羞得面红耳赤,心中焦急万分,却想不出什么阻拦的法子,一时走不甘心,不走又看不下去。
秦钟摸到宝玉裆里的玉茎,只觉已肥肥硕硕地粗涨起来,不禁口干舌燥,心中犹豫不决,终不敢白大天里就在这儿胡闹,忽道:“宝叔知道蒋家班已回到都中了吗?”
宝玉道:“听说了,只还不曾去光顾过,怎样呢?”
秦钟道:“下午你我皆不上学,何不一起去瞧瞧那个名驰天下的琪官儿?”
宝玉常听秦钟说那琪官如何的妩媚温柔罕世风流,早就心仪甚久,便笑道:“也好,他下午有戏么?在我这里,你终究缚手缚脚的,只是………今晚又如何呢?”
秦钟晕着脸道:“一切都听宝叔的。”
宝玉便回里屋更衣,不见袭人和晴雯,只好叫麝月服侍换了,交代道:“晚饭不回来吃了,派人告老太太去。”复去书房寻了秦钟,一块出门去了。
袭人立在帘后,瞧着他们远去,心中一阵绞痛,几没呕出血来。
宝玉与秦钟不想惹人多言,便从梨香院的小门悄悄穿出,那边小径平时行人已少,此时午后天热,更不见半条人影。
秦钟一出“荣国府”,心神便轻松了许多,笑道:“宝叔昨晚睡得迟,莫不是跟袭人闹了个通宵吧?”
宝玉道:“重新叫过,此刻又没别人,却还这么叫我?”
秦钟轻声唤道:“玉哥哥。”眼里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