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迷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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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听他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才有些明白了,但觉又酸腐又好笑,心里忖道:“原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呆公子,只是他一身轻功挺俊的,不知内功如何?我此时丝毫无法聚集内力,何不哄他帮帮我?”主意一定,便笑笑道:“你叫宝玉么,我叫凌采容。你说得倒似有点道理,等我想想呦,或许到时就听你的,只是我现在吐了这么多血,恐怕就快死了。”
宝玉见她一笑起来,竟如娇花绽放,明艳动人,不禁一痴,又听她言语里凄惨,心中大痛,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这就立刻去找大夫来帮姑娘瞧瞧,定能医好的。”
凌采容道:“那你就放我在这里等着么?要是碰上个歹人怎么办?”
宝玉一愕,寻思道:“家里到处都有人,我能把她带到哪儿去呢?”正在踟躇,听凌采容道:“宝玉,你家里这么大,有没有没什么人去的地方?”
宝玉心念一动,想起这几天来跟凤姐儿幽会的那个小木屋,凤姐为了方便,已给了他一把钥匙,当下思量道:“何不就把这姑娘送到那里去暂时歇着,就是凤姐姐碰见了也不打紧,她最疼我,自然不会张扬出去,说不定到时还得求她帮我请大夫来呢。”
便应道:“有一处,还算舒适,请姑娘暂时去那儿歇歇吧,我再去请大夫来。”
凌采容道:“好啊。”却见宝玉仍在那里发呆,便问道:“怎么啦?为什么不走?”
宝玉红了脸,嚅嚅嗫嗫了半天才说:“不知怎么进去呢?要是……要是有人看见我带了个……个姑娘回去,别人还好,若是传到我父亲那里,只怕……只怕不把我的骨头给拆了。”
凌采容“卟哧”一笑,道:“你很怕你爹爹么,你的轻功不是俊得很么?背我翻进墙去,再偷偷溜到你说的地方不就行了?”
宝玉望着那少女道:“背你进去?”
凌采容道:“不可以么?”奇怪地看着宝玉,淡白的玉腮上忽有些泛红,啐道:“你不敢么?人家都没说什么呢,反正人家现在一步也走不了,你不……不背着怎么办?”
宝玉高兴道:“是,是,救人要紧呢。”其实这家伙骨子里最喜亲近女人,在家里何时不想方设法调红戏玉,骗人家丫鬟嘴上的胭脂吃,此刻听了那少女如此美妙的建议,肚子还不知怎么快活呢。当下就过去扶起凌采容,背在后边,只觉背上一片软绵温热,身子霎时酥麻了半边,鼻中又闻到少女身上的香气,不由晕乎乎地想:“女人身上的香气怎么个个不同呢?这姑娘跟我的林妹妹、宝姐姐和凤姐姐身上的香法就迥然不同哩。”
凌采容从未与男人有过这般亲密,心儿正“卟通卟通”的乱跳,却见身下那公子站在墙边,傻了似的在那里发痴,不禁羞涩了起来,在他耳边叫道:“呆子,怎么不跳?!”
宝玉正在陶醉,不由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道:“这就跳了,请姑娘捉紧我。”当下默含胸前那“气”,转流经脉,便背着少女飞身往上一纵,谁知眼睛刚齐了墙头,便再上不去了,身子一滞跌落回地面上,幸好还能站住。
凌采容伤势甚重,被这一顿,立觉周身血气翻涌,辛苦道:“怎么啦?”
宝玉苦着脸答道:“背了你,身上重了许多,就跳不过去啦。”
凌采容秀眉大皱,娇嗔道:“人家很重么?怎么这样蹩脚?刚才见你飞出来的模样,不是俊得很么!”叫他再试。
宝玉便再次奋力跳跃,仍是不成,又努力了几回,终是过不了墙,不由丧气道:“姑娘,背着你怕是跳不进去啦!”
凌采容急了,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心里害怕白婆婆疗完伤追出来,便在他颈后轻轻地点吻了一下,鼓励道:“好弟弟,刚才已很接近墙顶了,你再加把劲,肯定就能跳过去哩。”刚亲过后俏脸上就飞红了一片,幸好没叫这公子给瞧着。
宝玉被这一亲,骨头都酥了,心里轻轻飘飘的,点点头道:“那我再试试吧。”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凝思那“气”,再次奋力一跃,果然比前几次高出了许多,但膝头到了墙头,胸口那“气”已不继,眼看又要功败垂成,突觉颈后衣领一紧,身子便不可思议地提高了数尺,围墙已掠过了脚下,眨眼间已落到了围墙内侧的草地上。
两人大奇,定神一看,只见旁边已多了一人,手上还抓着宝玉的衣领,原来是他把宝玉两人给“提”进来的。
那人笑嘻嘻道:“老弟,看来你的轻功可稀松平常得很呐。”
宝玉见那人一身秀才打扮,手里一把折扇,长相清清秀秀的,心里顿生好感,却从未曾见过,正欲发问,但听墙头上又有人笑道:“不是稀松平常,我看是糟糕透顶了。”一抬头,只见几条人影从墙头上呼呼飞落,皆轻轻松松跳到了地面上,转眼身边又多了四个形容各异的男人。
宝玉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谁?怎么都会这飞檐走壁的本事呀?”
只见一个形容猥琐却也是书生打扮之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我们呐,跟小兄弟你一样,都是那贪花恋色风流潇洒的采花盗,只不过你是个小贼,我们却是大盗。”
宝玉吃了一惊,傻了道:“采花盗?!跟我一样?……我……我怎么会是采花……采花……?”
那猥琐书生瞧着他贼嘻嘻道:“不是吗?你背着个小姑娘在墙头上鬼鬼祟祟地跳来跳去,不是采花贼还会是什么?你就别在老前辈们面前装蒜啦,我们又不是那帮成日喊着捉拿采花大盗的正派鸟人,小兄弟,别怕别怕。”
凌采容伏在宝玉背上偷眼瞧那几人,心里渐惊,看那形容装扮,只怕眼前这五个人真是江湖上几个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
却听宝玉还在不开窍地争辩:“我……我不是采花的,我就是这里边的,这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背上凌采容在腰里悄悄地狠掐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另一个文士打扮的白净中年人笑道:“原来小兄弟早就来了,想来这里边的路子都探好了吧,既然一个道上的,自是有福同享,小兄弟干脆跟着我们一块做笔大的,你就带带路吧。”
宝玉越听越惊,脱口问道:“难道……难道最近把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那些事就是你们做出来的?”
旁边一个高大汉子挖着鼻孔笑道:“不是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我们几个原来只在江南逍遥快活,最近听到都中有了这等盛事,都想何不也来闹他一闹,莫叫人小瞧了我们江南的采花盗,所以就结伴来了,准备跟这都中的采花大盗比比高低,他能去劫了太师府的小千金,名扬四方,等我们大闹了这美人如云的荣国府,名头到时只怕不比那家伙逊多少,哈哈哈!”
宝玉听得面如土色,差点没瘫软在地,半晌方哆哆嗦嗦道:“你们难道不怕官府捉拿么?”
那高大汉子也上来拍拍宝玉的肩膀,只把他拍得东摇西晃,大笑道:“所以说老弟你只是个小贼,只好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而我们才叫做大盗,个个一身绝活,自然就敢在江湖上明目张胆的逍遥快活,在江南时有多少官府悬红想拿我们,可到现在,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宝玉嚅嗫道:“我家……我听说这府里最近去武馆和镖局请了许多好手,个个武艺高强,你们的本领能强得过他们么?”
那汉子笑了笑,突然随手一挥,旁边的土墙上就多了一道深深的沟子,露出里边的砖块,不屑笑道:“小兄弟,你可见到他们那些所谓的好手有这样的功夫么?”
宝玉目瞪口呆,哪里说得出话来。背上那少女也是一惊,心道:“此人掌尖尚未碰着墙壁,就能凭气劲划出这样一条深沟,想来定是江浙一带出没的采花大盗‘花山鳄’纪豪了。”
原来这五人正是江南几个有名的采花大盗,除了凌采容认出的“花山鳄”纪豪;那白净的中年文士姓肖名遥,外号“春水流”,一套阴柔诡秘的“春水绝流袖”曾令江湖上多少好汉胆战心寒;那猥琐秀才却是江西一带出没的采花贼王令当,在五人里面,轻功最好,曾在一次必死无疑的大围捕中凭着神出鬼没的身法逃脱,所以被人称之为“再世淫僮”;而那提着宝玉跃过围墙的清秀书生人称“午夜淫烟”满连,最会使用迷魂香之类的伎俩偷花盗蜜,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近来最得意的一回却是糟蹋了武林中的大美人江如娇,早已令江湖上无数正派人士恨得牙痒,无不欲啖之而后快;最后一人,一直不曾开口,容貌普普通通,让人见了多半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却是江南采花大盗中名声最大的“无极淫君”韩将,此人机智多谋,屡破白道数次计划周详的大围捕,又最善易容之术,令人防不胜防,已隐隐成为江南众淫贼的老大哥。
那再世淫僮王令当上前对宝玉笑了笑,不阴不阳道:“这土包子还不算厉害的,韩大哥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他,小兄弟你跟着我们包管吃不了亏,先带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歇着,待晚上我们再出来逍遥快活,把这荣国府里的美人儿都玩个遍。”
宝玉被众盗围着,心惊胆战,一时想不出脱身的借口,想了想,只好先虚与委蛇,背着那少女带路,把那五个采花大盗引往李纨院后的小竹林来,盼望白婆婆还在那里。
凌采容却是大惊,对她来说白婆婆比这五个采花大盗还要可怕上百倍,无奈众盗在旁,开口不得。
众人躲躲闪闪,避着府中行人,来到李纨院后的小竹林里,都坐下来歇息。
宝玉也将凌采容放下,把眼四望不见白婆婆,心里焦急,正盘算如何带着凌采容溜走,却见那再世淫僮王令当瞧着少女,邪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眼光不差啊,摘了支这么水嫩的花儿,享受过了没有?”
宝玉连忙摆摆手,却混帐的应道:“没有没有,我还没有……”羞得凌采容又在后边狠狠掐了他一下,心里怒道:“什么叫做‘还没有’?!”痛得宝玉睚目裂嘴莫名其妙。
王令当不屑地笑道:“紧张个屁!又不是要跟你争,传闻说这荣国府里的美人儿可多着哩,到时我们兄弟几个累死,只怕也享用个不完。”
春水流肖遥也淫笑道:“听说这荣国府里有个凤二奶奶,最是风流标致,我们到时可不能错过哦。”
那午夜淫烟满连却轻摇折扇说:“我却爱这府里如花似玉的小姐们,多嫩喔,想想就要流口水啦。”
宝玉更是心焦,真怕被这帮采花大盗给得逞了,自己的林妹妹、宝姐姐和凤姐姐们可就遭殃啦,当下听众盗说话,渐知了他们的名号和许多“辉煌”往事。
盗中有人问起宝玉名号,宝玉一时编不出谎来,只好照实说了:“在下叫宝玉,没有什么名号。”
众盗皆没听说过,只当他是个在都中厮混的小毛贼。花山鳄纪豪还开玩笑说要收他做徒弟,唬得宝玉面无人色,心想要是拜了这采花大盗做老师,给他老子知道不把他打死才怪。幸好那汉子只是说过就罢,并没逼他过去磕头。
满连瞧见凌采容胸前血迹,摇头啧啧笑道:“看不出小兄弟你斯斯文文一个,对女孩子却这般下得了辣手喏,依我说呐,我们采花大盗,对女人嘛……应该温温柔柔的调教,弄得她们离不了咱,这才叫高明呢。”
宝玉连忙应是,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才能……才能叫她们离不了咱呢?”听得凌采容一旁心里大骂:“下流无耻的小淫贼。”
那满连笑嘻嘻道:“你学过什么御女秘术没有?”宝玉想起梦中仙子教过的秘术,却是不能说的,便道:“没有。”
那满连摇摇手中折扇道:“难怪难怪,难怪要对人家小姑娘用强喏,等有空了,哥哥就教你两手吧。”眼睛乜乜凌采容,道:“要不趁现在没事,哥哥这会子就拿这小姑娘给你做做示范,看我怎么把她弄得服服帖帖的。”
凌采容大惊,幸好见宝玉双手乱摇,道:“不要不要了,等以后再说吧。”
那满连哧笑道:“这妞儿不过水灵点,就这般放不开手,没出息!没出息!”
宝玉不敢再惹他说话,闷在一边。凌采容心里感激,情不自禁的仔细看他,但觉越来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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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连日只在房里喝闷酒,正在心焦,忽听丫鬟来报奶奶回来了,慌忙迎出去接住。本以为可卿定是扑入怀中悲声痛哭,谁知她却面无表情,连贾蓉也不乜一眼,就无声无息的入房内去了。贾蓉心中又惊又怒,却不敢发问,也不回房,就叱过小厮牵了马,满怀抑愤的夺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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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色渐暗,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