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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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桐镇静地说:“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我可是学过防身术,不怕你这只小色狼!”
没想到他竟然脸红了,双眼直瞪着她的小腿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很严重,除非是夫妻,否则不能让人瞧见自己的脚,更别提小腿了,而且她穿的小裤是要额娘按照她的意思做的,和这时代女人穿的又长又大的亵裤完全不同;自己这个姿势的确有走光之虞。
于是大力将他往后踢开之后,她收起双腿坐好。
他被她踢开,颠簸着往后坐倒,一张脸益发通红起来:“你……你不知羞耻,竟敢如此诱惑爷!”
惜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翻过榻上不高的围栏,站到地上:“天啊!你这个小屁孩,居然懂得什么叫做诱惑,不过看在你是在被环境污染的情况下长大,大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安分点,别这么小就纵情色欲,免得早早就驾鹤西归。”
“放肆!放肆!来――”他暴跳如雷,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强制自己禁声。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找帮手,你看你,不是小屁孩是什么?”她不理会他,自行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本想要离开。
丰绅殷德一跃而起,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开门:“爷没准你走,就不准走!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
听他询问自己的名字,她突然想起和额娘的一席话:“额娘,我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怕阿玛或大奶奶把我们俩分开,为什么还要画上胎记,让阿玛及大奶奶继续无视我们?如果我能还我本来面目,也许阿玛就会不再避我们如蛇蝎,不是吗?”她在被大管家的冷眼气到,不平地问她。
14 惊魂(二)
惊魂(二)
额娘放下手上的针线,慈爱地笑着说:“额娘当然有不让你还回本来面目的理由──如果你现出本来面目,一定就会被你阿玛承认为他的女儿,但你忘了你阿玛是怎样的一个人吗?他可是一个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把自己的儿女当棋子的人,你难道不知他想尽办法,将大小姐许配给永均贝勒吗?为的是要能在皇家的各个势力里,都能站住脚。
同理可推,你若被他承认了,马上就会被他利用,把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你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吗?你忘了大小姐喜欢的人正是先生的儿子,结果被你阿玛发现后,他们的下场有多悲惨?这些事府里的每个仆人都知道。额娘之所以不答应你不再画胎记,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希望你一生幸福。”
唉,她明白了,若被阿玛承认,记入‘牛录额真’的户口记录,她就要按照大清律法,从十四岁开始,每年都要去选秀女直到她十七岁为止,然后在各方人马的角力之下,安排她进入某个她不喜欢的人家里,也许是当正妻,也许是当侧室;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要和别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这是她这个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人,无法接受的事!
所以她不能让人知晓她是谁。
“我是小姐新买的侍女,她要我来找书……”她只得撒谎。
没想到丰绅殷德竟然冷笑:“你为何不说是我额娘身边的侍女?她要看书我还可能会相信,小姐会想要看书?天都要下红雨……”
那个‘雨’字还未说完,他强抢上来,打落她手上的书本,一把搂过她的肩,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女子,爷今天决不放过你!你以为你能逃出爷的手掌心吗?”
哎!她太大意了,低估已沾染风月的男孩之色心有多坚强;她虽有四十岁的胆识,但目前的躯体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囡囡,若真要用武力,恐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快溜为妙。
他改搂为抱,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眼里炽盛的光芒,灼热得像要冒出火花来!
她趁势往他怀里倒,然后抬起膝盖,重重地撞向他的要害!
只听到一声闷哼,腰上紧箍的力量顿消,她立刻矮身从他身下钻出,逃往门口!
但她终究人小步子小,手才触上门栓,长长的辫子就被他猛力一挫,整个头皮被拉得往后仰!痛死人了!
正在痛叫,他从后面扑过来熊抱住她,俩人拉扯中倒向地上,于是他将她牢牢地钉在地板上。
“敢……敢伤害爷,有……有你好看!”他似忍着痛,从牙关迸出话,“爷想要的东西,从没有不到手的!”
“放手!放手!你不可以动我!你会后悔!”她胡乱挣扎,要从他身下爬出。
他不理会,野蛮地把她翻身,压下来在她耳边大力的喘息着,同时伸手想要拉起她的长袍,而且……
她感到他身下已然蓄势待发!
他像头发狂的野兽,呲牙裂嘴、红着眼瞪她,手摸上她的腹侧……
“我是你妹妹韵沁!”她急忙大喊出声。
丰绅殷德只顿一下,便继续他的狼业:“别想我会相信,你今天逃不了!”
“我真的是你的妹妹,你这是在乱伦……”惜桐急喘着奋力挣扎,拼命扭动,可是这个身躯的力量还是太小,抵挡不住已经十五岁,而且騎射娴熟,体力充沛的丰绅殷德。
她突然灵光一闪,立刻将手上的镯子挤到他眼前,大叫着:“这是阿玛赏赐给我的玉镯!”
他用头顶开她的手臂,仍不弃不舍、奋力要扯下她的小裤!
就在这个紧急的时候,惜桐牙一咬,把玉镯上的紫色圆点,对准他的两眉之间,用力按壓!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丰绅殷德瞬间失力,整个人突然倒在她身上,无声无息!
她有如劫后余生地从他身下爬出来,坐起来抱住自己直喘气;喘了半天,才有力气伸手到他鼻下一试,发现他真的没了呼吸!
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她发着抖,抬起手看自己左手腕上的玉镯;它真的会吸人魂,天啊!竟然真有此事!那位卖玉的老先生,真的没骗她,这是一个能换魂的玉镯!
可是再怎样,她都不想主动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再说历史上丰绅殷德并不是死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所以她决定再把魂送回去。于是先找来一床薄被,把他的双手绑在身旁,然后拿着玉镯,再次对准他的性窍……
没多久,他响起微弱的呻吟,再试一下鼻孔,已经有了呼吸,于是她赶紧拾起地上的书,飞也似的跑了!
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跑回家里。希望丰绅殷德醒来后,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千万别记得她原来的面目才好!
额娘正在厅里看书,看到她这样狼狈,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为什么跑成这样?一点闺女的样子都没有?”
她还闺女?力争上游的鲑鱼还差不多!
“额娘……我要学拳脚,帮我找师傅教!”她把书放到桌上,手压着胸颓然倒在椅上。
“越说越不象样了,这是怎么回事?”额娘连忙帮她拍背顺气。
“我到书房……拿书,差点被丰绅殷德给当成鱼煎了……”
额娘骤然变色,连嘴唇都白了:“他……他……”
“他没得逞,只是我把他打昏了。”她倒向额娘怀里。
额娘的脸色转青:“要……要紧吗?”
“应该死不了,没有外伤……”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不该说;谁会相信玉镯的事?“不管了,额娘,明天我们就找个老实可靠的侍卫,教我防身的武艺,可以吗?”
额娘扶着心口喘了一会儿气,闭上眼、咬紧牙说:“好!的确要学,免得这种悲剧一再发生。”
由这句话可知,当年额娘也是一定不敌阿玛的欺凌,才会生下自己。
于是从第二天起,惜桐就在自家院子里开始学蹲马步。额娘找了府里侍卫中,年纪较大,且在府里多年的汉人程师傅来教她;没想到程师傅对她的身骨非常欣赏,直说她是练武的材料,若能好好的练习下去,将来身轻如燕,飞檐走壁都没问题,更可以当个扶强济弱的侠女。
她不需要当侠女,只要有能力自保、不让人有机可乘就行。
15 面具
过没多久,她的贴身侍女小泉在吃晚饭时对她们说:“我发现最近几天,府里的侍卫常常出现在我们家墙外张望,他们在看什么啊?”
额娘紧张地和她对视,然后对着小泉和嬷嬷说:“交待阿响要小心门户,晚上要确实把院门锁好。”
她转过头来对惜桐说:“以后你少去书房,要去也要额娘和阿响陪你去,知道吗?”
“对了,我忘了说……”小泉继续说:“前天傍晚,我还在大门外遇见大少爷呢!不知他怎么会走到我们这里来?”
惜桐手里的碗差点掉下来;看样子这丰绅殷德没忘记那天发生的事,知道是自己把他弄昏。所以最近最好都不要出门,乖乖在房里待着;而且以后没化妆,就一定不能出门,不能再让别人瞧见她的长相了。
因为这件事的刺激,惜桐发奋图强,致力于面具的制造改良。她将各种羊皮如寒羊皮、月羊皮及阗羊皮拿来试验,最后连张家口羔皮、库车羔皮、贵德黑紫羔皮都拿来用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最适合制造面具的内蒙古小山羊皮,又称‘猾子皮’,也就是乳羊的皮;这种皮才没有羊的腥膻味,而且制造出来的面具又软又薄,不输乳胶做成的。
它的作法是:先将羊皮泡在石灰水中一段时间,再来脱毛、软化、去肉,接着经过一道浸酸加食盐的程序之后,再来鞣制──将皮放入配好盐、中药芒硝、黄米面粉和水的缸里几天之后,就可以制成粗步的面具。
这些知识都是她从书上找来,不断试验得出最后的成果。
她为了做出唯妙唯肖的面具,不但也研究了染色的方法,还在羊皮的柔软度、透明度上不断精益求精;只是这样一来,额娘的积蓄都被她挥霍殆尽。
“我说小姐你啊,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真不知道你从小到大,这些奇奇怪怪的点子是从哪里来的?小从穿的衣服,大到这个种奇怪的面具,您到底是想做什么啊?可不可以告诉嬷嬷我呢?”午饭后,所有人都在正厅闲聊,嬷嬷看着她在桌上细雕羊皮时问。
惜桐笑了起来:“嬷嬷,我很想到外头走走看看,但是又怕被人看见我的长相,所以只能做这些东西来掩饰自己。”
“那小姐你为何不干脆戴起纱帽就好了呢?我和我娘出门的时候,也曾看过有钱人家小姐上街时,头上戴着细纱遮掩的帽子,那不是简单多了吗?”小泉问。
额娘也专注地等着她回答;她这才知道原来额娘同样心存疑问很久了。这样一想,才知道额娘有多宠她,连她要买的东西问都不问一句就买来给她,一直憋到现在自己愿意说明。
“我不只要上街,我还要做很多事情,所以我需要这些面具,将来……”她看一眼额娘,小心翼翼地说:“将来我们若能外出独立生活,这些面具都可派上用场,我若能变男变女随心所欲,那我就可以做很多事,养活大家。”
额娘杏眼圆睁:“你……你想搬离这里?”
她微微点头:“但不是现在,我估计还要一段时间,请额娘不要担心。”
额娘呆若木鸡;嬷嬷和小泉也不敢作声,二双眼睛只敢在她手上的羊皮面具转来转去。
“除非……额娘舍不得阿玛,那……我们就不搬走,但是总有一天,我希望我们能过着海阔天空的生活,不再局限于钮府的高墙里。”
这十年的禁闭生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相信凭着自己拥有的两世知识,她一定能在这个时代过得风生水起,无需再仰人鼻息。而且她心中最害怕的是:丰绅殷德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一直没采取任何行动,但谁知他是不是正在酝酿阴谋,好借机报复她,甚至是除掉她?
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离开的原因!
额娘面色灰败地站起来,不声不响地回到正厅左耳房;自从她十岁之后,额娘就要求她自己有个闺房,不再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脸上已经略显皱纹的嬷嬷,看着额娘消失在门内,叹了口气对惜桐说:“傻孩子,你难道看不出你额娘对你阿玛……的感情吗?住在这里总是能有和他住在一起生活的感觉;搬出去了,奶奶想要看你阿玛一眼,谈何容易啊?”
惜桐暗叹;若不是知道额娘对阿玛的情意,她怎么忍到现在才提起这件事?凭她的本事,早就可以在外生活得舒舒服服了。但不管额娘答不答应,她总要为未来做准备。这个钮府的大门,她是一定要走出去的;再也受不了被禁锢的感觉。
经过劲秋、严冬,鲜芳的春天终于来临了。
十一岁的惜桐万事俱备,只差了解目前京城的地理环境。
“师傅,你给我说说这京城里的风土人情,好不?”画着胎记的惜桐问。
她的武术教师,程师傅接过她手中乾隆十五年绘制的‘北京城图’,满脸讶色地问:“小姐,您这是从哪儿来的图?这很珍贵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