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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乱世杆匪王老五-第8章

小说: 乱世杆匪王老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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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好茶饭养得宽厚的胸脯,哭诉道,〃为了你,我爹不知起了多少五更,搭了多少黄昏,娘不知唠叨多少遍,俺一家操碎了心,俺不图你报答什么救命之恩,你现在就走,出了这个家门,咱就是谁也不认识谁的路人。。。。。。〃

〃翠香,你。。。。。。我。。。。。。〃王振尴尬的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料到这个说话轻声漫语的姑娘竟是如此的刚烈。面对一个弱女子的如泣如诉,这个骁勇善战、杀人如麻的蹚将杆头,竟两眼发直,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他的两只手时而在胸前搓着,时儿伸进头发里,脸色也变得如同一张画皮。

翠香说着向门口亦步亦趋地走去,王振也不知是怕惹大伯、大娘生气或是其它原因,竟伸手去拉翠香。

〃翠香,有话好好说,咋能生恁大气呢,别气坏了身子。〃他说着拉住翠香的手,谁知,两人的手刚一接触,就像过了电一般,差点把王振击倒,而翠香早已变成了一捆棉团,软绵绵地倒下去,轻轻躺倒在王振的怀里。

〃翠香,你。。。。。。〃如豆的灯光里,两个高大的剪影贴在一起,两双藤萝一样的手绞在一起,两颗滚烫的心粘合一起。他们从地上吻到床上,忘却了时间和地点,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扰,就那么吻呀吻呀,两颗心完全沉迷在澎湃的激情里。

几天后,经过草草准备,王振和翠香走进了新房。除了村上程家家族的亲朋和几位友人,没有别的客人,因为在农村这种婚事属于倒插门,况且王振还是官府画影图形通缉的要犯,也就是说程家娶的这个上门女婿算是〃黑人〃,婚事自然办得一不讲传统礼制,二不讲张扬排场,没滋没味。

当晚,客人们陆续退去后,洞房里只剩下王振和翠香。灯光下,喝了几杯酒的王振细细打量:见新娘个头不高不低,猩红色的小薄棉袄紧裹其身,枣红色的灯笼裤,草绿色的绣花鞋,大红的盖头在灯光下招人耀眼,直看得他心旌摇荡,神思飘飘。此情此景,一股阳刚之气陡然升起,像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焦化,他揭去新娘的盖头,望着熟悉又陌生,雪白又红嫩的一张瓜子脸,望着那双澄澈而透明,娇羞而含情的双眸,王振再也按捺不住,他把第一次刮得发青的双唇迎上去,把蛇一样目光绞上去。。。。。。

在这良宵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王振喘着粗气抱起羞羞答答的新娘放在牙床上,一脚踢翻了灯盏,三下两下扯去大红大紫的衣衫。如雄狮猛兽般扑向新娘,新娘早已变成一泓秋水,任凭新郎摩挲、亲吻。。。。。。知心的话,幸福的泪在新房里流淌。承载着新郎的阳刚之躯,承载着百千次的冲击,承载着铁汁般液体的交媾,新娘轻轻哼叫着、哼叫着,这声音如动听的音乐,撩拨得新郎心里痒痒的、甜甜的,把他的魂魄勾走了。新郎再也无法坚持,将积存了近二十年,燃烧着青春烈火的浆液,沸沸扬扬地射向新娘,一如喷涌的泉水流淌、流淌。他心满意足地品尝到了有生以来人间最最快乐的东西,忍不住嗥叫一声,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

浓重的暗夜里,只剩下溶溶的月色,时不时还被乌云包裹起来。夜深人静正是鼠辈们做爱的黄金时节,屋基深处,吱吱咛叫的声音是公鼠和母鼠合凑的乐曲。王振被叽叽的鸣叫声惊醒,大梦醒来,朦胧的月光正洒在窗棂上,他隐约看到臂弯里的新娘胸前,穿着红色兜肚,嫩藕样的胳膊伸在外面,洁白的胴体半折半露,他抱着她亲啊亲啊,直把新娘亲得苏醒过来,两人像蛇样又缠在一起,粘合一起。。。。。。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接着是高喊声:〃开门、开门,快开门!窝藏土匪与匪同罪,程老头,快开门,再不开可要砸碎了!〃

心荡神怡的王振听到叫门声,不免有些慌乱,他从新娘温润的躯体上折起身,跳下床,一边翻找衣服,一边用心事重重地说:〃今个儿眼皮跳了一天,老觉着要出事,看来是真出事了,我还是先出去躲躲吧?〃

没等新娘开口,外面又乍乎起来:〃听说程家办了喜事,弟兄们讨杯喜水酒,难道让爷们等到日出东山哩?!〃

〃我等是临汝余营长的队伍,有人举报你家窝藏土匪,弟兄们逢命查匪治乱,快开门,咱要查个水落石出!〃

〃长官,我们是贫苦人家,是书香门第,没有窝藏什么土匪,要是讨喜酒喝,咱有的是。〃程祥不知什么时候已穿好衣服,打开院门,将一帮兵丁让进厢房屋。

此刻,王振已穿戴齐整,附在翠香耳边轻声说:〃我听得出这是冲我来的,我现在必须走,不然可就走了不了。〃

〃咱爹正在周旋应付,你放心,先到后山上躲躲吧,等风声过去我再找你。〃

〃不行,我看这些人来者不善,怕是不能在近处躲避,我的人马都完蛋了,这次我要到鲁山东南方向的母猪峡一带,找白朗白大哥的大杆入杆,然后再作长远打算。〃

翠香从柜子里取出一双新鞋和包裹递给王振,贴在他的胸脯上小声叮咛道:〃你这一走不知又得多长时间,但愿你长想着家,想着这里还有一个思念你的人。。。。。。〃说话间,泪水打在王振的胸前。

王振轻轻推开新娘:〃翠香,你放心,海枯石烂我王振决不变心,你给咱爹娘说一声,后会有期。〃

王振掰开翠香的手,轻轻打开房门,跳到院内,从屋檐处攀上院墙,跳到院外。当他落地的那一刻,〃咚〃的一声一块砖头随着他落到地上,他知道因自己过于紧张,一不小心碰掉墙头上的半块青砖。而兵们却乍乍乎乎提着枪从屋里冲出来,围着着程家大院转了几圈,并没发现可疑的东西,才对着天空放几声枪,骂骂咧咧地撤退了。

他们哪里知道,王振跳到墙外后根本没有走,而是拾起那半块青砖趴在地山沟里,借着月色躲过官兵。确信没有〃眼线〃时,才从地山沟里爬出来,猫着腰,背起翠香给他的包裹,向苍茫的夜色里奔去。

第二章(1)

1、卫队小卒

在洛阳、南阳、许昌三大州府的区域结合部,秦岭山系余脉丛横交错,伏牛山外方山像一道天然屏障,巍巍耸立。大大小小的山峰、丘陵、岗峦,层峦叠嶂;峡谷、密林、石洞,比比皆是。莽莽苍苍的山间地段,分布着曲曲弯弯大小河流,最大的几条河为沙河、汝河、石河、荡泽河、香盘河等莹莹清流翻崖跳壑,九曲连环,昼夜奔泻不息。沿条条大小河流一漫东南而去,山势越走越趋于平缓,土地越来越肥沃,由西北方向的丘陵向东南方向逐渐过渡,直至平原地带,整个山势走向如一个大簸箕,越往东南方向,地势越平坦,簸箕口张得越大。

几个世纪以来,生活在这三大结合部的百姓,饱尝了绵绵战乱带来的辛酸和痛苦。由于这里山多石硬,土地瘠薄,十年九旱,水利条件差,生产能力低下,一年之中,只要季节一过,场光地净,不少农家就捉襟见肘了,屯里的粮食难以为继,不得不拉棍讨荒要饭,辗转他乡,求得活命。

在这个三不管的地带,山高皇帝远,官府统治力量薄弱,常把这一带作为惩罚官僚的充军发配之地,加之饥民桀骜不驯,致使不愿背井离乡的青壮年铤而走险,一旦有人登高振臂一呼,便会四方景从,三三五五,百八十人,结伙拉杆,汇集成一股股震颤的洪流,四处乱蹚。明朝时,李自成就曾在这里屯兵征战多年,自清末起,这一带从来就没有平静过,蹚将、刀客、土匪杂乱无章地存在于乡村里间,结伙抢粮、剪径劫道、打孽凶杀、破城陷寨之事时有发生。

辛亥革命的圣火点燃以后,这里俨然成了真空地带,土匪蹚将杆子如滚雪球般迅速疯长,把豫西南乃至更大的区域闹腾得沸反盈天。官府想尽办法严管细查,数次征剿,效果不佳,达不到预期目的。为了防止后院因蹚将与南方革命党人联合起来,燃起熊熊大火,给袁世凯称帝带来麻烦,新上任的豫督张镇芳一点也不敢马虎,死死盯着豫西这一带蹚将杆子,生怕因一时大意动摇国之根基。为争取主动权,他还和新上任的豫西南剿匪总司令王毓秀生出妙计,采用政治、军事两条腿走路的办法,以〃招抚〃为名,将十多路杆头骗进鲁山城全部缴械枪毙,杀一儆百,同时,增派多路军队分途奔来,以期经过镇剿,一网打尽。

〃招抚事件〃使张镇芳占个大便宜,十八路架杆头多数毙命,只剩大刘村的白朗和梁洼街的秦椒红(郜永成)等不愿接受招抚的杆头〃漏网〃,不过纵观全省形势,仅这几个跳蚤怕是撑不起大大的卧单,但是张镇芳仍然把其视为眼中盯肉中刺,不扑灭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随着官府大镇剿的加速,白朗率领自己的杆子沿瓦屋过二郎庙,进入石人山的老林里,观其形势发展。

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们的活动空间步步紧缩,回旋余地大受限制。在这种情况下,白朗又潜回到鲁山、宝丰,暗地里与秦椒红、李鸿宾等联合起来,悄悄把杆子拉过沙河,翻过露山坡,走莲陂、尚店、王店,直插东南方向的舞阳,接着打开春水、牛蹄、象河关三大重镇。

一时,他们几杆的活动引起社会舆论大哗。张镇芳更是吃惊非小,他以为自己采用的剿匪方案无懈可击,整治鲁、宝土匪蹚将,定会大见成效,想不到白朗、秦椒红等杆子竟跳溜出包围圈,蹿入豫南,一路杀戮,变本加厉更为猖獗,成了一股难以抵挡的铁流,使他精心设计的剿匪计划落空,盛怒之余,急调团队火速驰援三镇,大批军队南行追剿。

数路官兵连夜向豫南开拔,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包围圈逐渐缩小,三大重镇很快就到了官府的掌控之中。可是,蹚将杆子却在一夜之间蒸发殆尽,渺无影踪。这令张镇芳大伤脑筋,难道这些蹚将会飞檐走壁?或者像《封神演义》里的〃土行孙〃一样,全部土屯而去?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哪里知道,经过一番激战,白朗、秦椒红、李鸿宾等不愿作无为的牺牲,率杆众们连夜脱离险境,绕道舞阳县城,直插西南方向的母猪峡里,养精蓄锐,图谋发展。

母猪峡地处舞阳与遂平的交界处,四面高山环绕 ,山高路陡,峭壁林立,道路七拐八弯,恰似一座迷宫。此处的田白山东部与嵖岈山相衔接,西面与五峰山、牛心山等摇摇相对,另有檀木沟、蜘蛛山等多处险山壁崖,这些山峰中间则是一个自然天成的大峡谷,两边是地势险要,高不可攀的绝壁,中间是望不到底的深沟,山崖立陡,树木繁茂,河流潆绕,山路回环入峡,随山势曲曲弯弯,走进林木掩映处,幽僻深邃。北口外是一个繁华的小集镇……尹集,此乃北面唯一的入峡路口。因其屏蔽山隐,无人涉足,多少年来,这一带成为绿林豪杰或土匪蹚将的出没之地,官府与驻军,明知此处为匪人渊薮,但始终无人敢越雷池镇剿。

白朗到母猪峡与当地杆首王传新结交之后,消息不胫而走,杜启斌、牛天祥、岳东仁等在鲁山遇难后残留下来的人马,甚至在家无法生存的青壮年,三三两两相伴,探问着路陆续赶到峡里入杆。

官道两旁的树木已脱去了绿色的外衣,露出黑黢黢粗糙妆束,随着西北风的摇撼,发出〃日儿、日儿〃的哀鸣,枯黄的树叶像展翅的山雀,随着风速的高低在古道上哗哗飘荡。日头怕冷似的躲得无踪无迹,天壁阴沉,呈现出一种冷凝的灰黑色。

在路上行走了一个多月的王振此时口干舌燥,饥饿难耐。他藏密林,走小路,渴了饮山泉,饥了吃山果,躲过无数次的官兵追捕,无数次的生死劫难,新郎装变成了乞丐服,裤角、后背、乃至头发,都沾上了一层脏兮兮的尘垢,随身带来的包袱也早换成了充饥的食物,脚下的新鞋早已前后透气,破烂不堪,两只脚两个大脚趾顶出鞋帮,像兔子的眼睛富有灵性。风刮到脸上,寒意冷在心头,他拄着一根木棍摇摇晃晃地一路打问着,总算是来到了母猪峡口。

山路越走越窄,树林越来越密,正行间,王振发现一股炊烟在峡口处的树梢上飘荡,他欣喜地直往前走,果然,在峡口路旁一片林子里,横着几间草房屋,炊烟在林子上空踅摸着袅袅飘浮。

王振走近草房屋,见门口大树上悬挂着一个杏黄色三角旗幡,上写斗大的〃酒〃字。不用问,这一定是个小酒肆,正所谓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王振正要往里迈步。

就听到到里边传来店儿的招呼道:〃客官,一路辛苦啦,屋里请!〃

王振见店小二一张胖脸笑成了一朵花,抽去肩头的毛巾,忙着又是抹碗摆筷子,又是擦桌子摆凳子,忙得不亦乐乎。那个细小的金黄色的发辫像个猪尾巴在脑后摆来摆去,相当的滑稽。王振想,这里也许远离市镇,隔山隔水,古代的发式、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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