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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满庭芳 -失败的成功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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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自己当时的心情,现在的小四心里也一定不好过,那么他就是故作坚强的,他不愿让大家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不知道小四的父母知不知道他住院了,他们的心里会怎么想,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忽然住进了医院,对家境不好的他们来说,恐怕不仅是经济上的负担吧!   
  几个人都静静地在想各自的心事,都在为小四的不幸表示惋惜和同情,这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是沉重的,谁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和他一样呢!   
  过了好一阵子,病房门被推开了,一对中年父母进来了,云海一看就知道是小四的父母来了。艰辛的生活在他们的脸上刻出了岁月的沧桑,矮矮的身子承担的责任却是十分巨大的,能供养小四两兄妹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而此刻,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焦急和关心更是催人心魄。   
  他们看到小四正在睡觉,也就没去唤醒他,但他们的心是怎样的不安和担忧大家却都感受得到。没有华丽的言语,在谢过了同学们的关心之后,这对苦难的夫妻俩就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小四平静的脸。   
  云海几个也告辞出来,让他们家人团聚,一行人默默地往教室走去,只是难免有满腹的感慨,上天真是会折磨人,这样的命运怎么就落在了小四的身上。   
  回到教室,也快上课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小四住院了,可地球还是照样在转动,课还得继续上老师们还是继续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班主任云安给大家讲了小四家里的情况,并组织大家捐款,小四家的贫困是大家都知道,而这时候住院所需的费用也是很大的,就想了这样的方法来号召大家献出自己的爱心。   
  而后当听到云安说小四得了的胰腺癌,现在已经到了晚期,叫大家有空就多过去看看,要不以后就没机会了,并告诉大家不要告诉小四真相,免得他痛苦。云海多么希望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吗?是不是云安听错了,此刻云安不知道被下面的同学骂了多少回,大家都不相信小四就这样完了,但云安也不会乱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愿相信。   
  但捐款还是在继续,大家有的五元,十元,二十的都有,云安带头捐了两百,而云海虽然贫穷,却也捐出了身上仅有的二十元钱,这一共下来,班上八十几个人也有一千五六,不包括云安的那两百。云海心想,这恐怕是自己能为小四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一诊的成绩出来了,云海考得很一般,和高考成绩差不多,前面一段时间感冒和其他的事情的耽搁,云海对自己这个成绩已经很满意了。而小四却考得非常的好,有五百八十几分,而他上半年高考的时候就是因为感冒了所以才考得很差。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么高也没用了,我们的青春都浪费在这考试上了。   
  晚上云安来的时候,又告诫大家要好好学习,并说已经把一诊的成绩告诉小四了,而小四的父母已经把他的病情告诉他了,因为他的精神已经飞速的在下降,身体也恶化得很快,他们不愿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不明真相的去了。而小四也告诉大家要好好学习,他还想上大学。   
  云海听了,又是一震,这不就是小四真的没救了,昨天的时候,自己还觉得是云安在撒谎,可现在都这样了,那小四是真的没救了。云海也觉得这都是云安的片面之词,要是自己处在他那样的情景之后的话,肯定是想自己的青春被这该死的考试给害了,自己还没女人呢!而小四更是一样,现在也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点而后悔呢!应该会的,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人人生来这世上,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而今壮志未酬就此先去了,世道何其不公。   
  虽然云海和小四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小四就是大部分学生的影子,谁不是把自己的似水年华都给了这考试,都浪费在了这教室之中,如今撒手西去,能留下怎样的痕迹,还有好多的愿望没有实现。云海不敢想象要是哪一天,小四一样的命运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自己该怎么去追悔过去的时光。云海的心里,感情绝对是排第一,学生时代他的事业心还不是那么强。想起和秋春的点点滴滴,以及和陈芳小莹的纠葛,云海觉得自己比小四幸福多了,至少自己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要是现在就要自己去了的话,自己是怎么都不愿意的,还没享受够人生,还没报答完父母,还没来得及和心爱的人而双宿双飞,还没来得及为这世间写上一笔呢!   
  此刻,云海的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秋春,这一时刻,和自己将要死去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平时身边活蹦乱跳的人在一霎那间就灰飞烟灭了,你说你能有怎样的感受,除了珍惜生命珍惜所有之外。   
  云海也觉得自己过去活得很虚伪,为什么要在乎世人的眼光呢,幸福不是一直在自己的心里而不是别人的嘴里吗?虽然很多时候我们都在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但真正能做到这点的人,又能有多少了。活得那么虚伪,违背自己的性情,违背自己的真心又是何必呢!人就应该活得洒脱点,在于随心而为,活得真实活得开心。   
  小四要走了给云海的冲击,是空前巨大的,这比这年大年初一的时候,云海的伯母去世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这次的时间太短而小四又是和云海一般大小一般经历的,就在短短的一两天之内,而云海的伯母生病半年之久,虽然也算短了,但云海是早就知道会有那样的结局的。   
  所以当大年初一的时候,云海被抓去当孝子,跪着烧纸作揖的时候,云海也不觉得有很大的精神冲击。有的时候云海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很冷血,为什么奶奶,伯母去世的时候,自己都没掉过一滴眼泪,是自己的眼泪珍贵吗?那为什么在感动的时候还是会掉眼泪,云海一直没把这个问题想清楚。   
  而此刻班上的浓重气氛也是挥之不去的,大家在为小四悲哀的同时,也都在为自己的生命做出反思,都把自己融入小四的角色,回头来看自己走过的路程,哪些是浪费了的光阴,哪些是值得追忆的。虽然各自想得不同,但大家都得出了珍惜生命珍惜所有的相同的真理。      
第十六章 生命的痕迹    
  第二天,云海又和寝室的几个去看小四,这时他们知道可能这一别就是永别了,可怜的生命,还未留下些怎样的痕迹就悄然流逝了。   
  小四躺在病床上,已经不省人事了,云海感觉他平静的脸上隐藏着痛苦。小四的父母都哭红了眼睛,惟一有希望撑起一片天的孩子就这样去了,做父母的怎能不悲痛欲绝。可看到云海他们去看小四的时候,他们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那样的苦涩和哀伤,既是为小四的不幸,也是为同学真诚的情谊。   
  云海能理解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就是作为他的同学,自己也为其惋惜,何况他的生身父母呢!云海不敢继续想下去,生命的无常让我们不得不以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以无奈的心情去面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由命?有时我们会相信宿命,我们会觉得很多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任我们怎么反抗都是突然,这样的无力感在让我们接受残酷的现实的时候,心里能好过一点。我们能怨上天之不公吗?上苍会说孩子,这世上本没公平可言,接受自己的命运吧!   
  云海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会是个尽头,恐怕小四周围的人都会这么想,对未来的不可知不可把握让云海心惊胆战,下一刻我会在哪呢!在这尘世还没留下值得回忆的东西呢,我要是如小四一般走了,父母会怎样呢,秋春又会怎样呢,周围的同学又会怎样呢,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我这个人存在呢!就如小四走了,过了多久我们就会忘记他呢!   
  生命来此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云海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就学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首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为因碌碌无为而羞耻……”生命,这宇宙的精华造就的独一无二的个体,难道就因为这样的个体很多,所以就显得很下贱,就这样被无情的命运所捉弄所抛弃。   
  没来得及让云海多想,云安和学校的领导也来了,在说了些空话如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担心看开些之类的话劝慰了小四的父母一番之后,又赶着回去了,一个个的都是大忙人。   
  他们走后,云海几个静静地呆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病床上仍然昏迷的小四发呆,大家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谁也不愿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看到时间也不早了,也要回去上课了,几个人才起身告辞,都傻了不知道怎么劝慰小四的父母,或许无言才是最好的吧!劝慰的话只会增加他们的伤痛,看了小四最后一眼,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永恒的一眼,小四依然没有醒过来,生命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么,云海在问着自己。   
  过了不平静的一天,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快上课的时候,云安告诉了大家一个悲痛的消息,尽管这是大家都预料到了的,可是一时还是没法接受,而云安个可怜的家伙也就背上了黑锅,不知道被大家骂了多少回。   
  小四是凌晨的时候走的,走得很安详,现在他的父母正把他带回家,也不知道是火葬还是土葬,在农村只要交上七八百块钱,就可以土葬而不受火化开肠破肚之苦,让这来源于大自然的生命重新回归她的怀抱。   
  贫穷依然摆在小四的父母面前,先前凑的钱交住院费和治疗费都还差上一截,现在安葬还要花上好多钱。于是大家又慷慨解囊,能拿出多少的就多少,云海给了三十,其中二十是借的王奥的。太多的不幸已经加在了小四的父母身上,唯一能帮他们的,可能就是这一点心意了,大家才都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识趣的没有来,他是老人,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的变态喜欢发脾气骂人,但在这等重大事情上,还是能显示其为人父母为人师表的表率作用。   
  云安叫人把小四的桌子搬走了,大家也不愿睹物思人,看到那空荡荡的桌子,哪还有心思上课。   
  小四走了,留下些什么样的痕迹呢?   
  大家都在思考,虽然很多问题没有答案,很多事情没有结果,但我们还是要去思考。正如同生命的结果都是一样,但我们还是要活着,要去体验这个过程一样。   
  云海想得很多,想到小四过去的种种,又想到自己从记事以来的一幕幕,很多的感情没有珍惜,很多的时间都被浪费,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都做过。往事已矣,以后呢,自己还会虚度光阴吗,还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说言不由衷的话,表虚伪到底的情吗?没有答案,活着就是种无奈,无奈于世事的羁绊,红尘的诱惑,自己的多情和无情,生活的压力…   
  一瞬间,云海的心里有了一种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看破红尘了,云海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不行我还有亲人,还有爱人,还有这么多的朋友,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破了呢!   
  想起了父母辛勤劳作的身影沧桑的脸,秋春温柔美丽的脸庞,陈芳撒娇时候的可爱表情,连小莹发威时候的脸都是那么的俏丽迷人,云海心醉了,觉得这些就是自己生活的动力,这些就是自己能量的源泉,生命中值得留恋的东西还有这么多,自己还有这么多的牵绊,还有这么多人挂怀。自己以后要做的只是做回自己,用自己的真性情,自己内心的善良美好,一切随心而为,原来一直以来信奉的真善美,其‘真’的含义是这样。   
  小四走了,留下的痕迹就是让大家珍惜自己的所有,热爱这生命热爱这生活,而不是要大家颓废变态,更不是肆无忌惮地如末日来临一般生存。   
  云海再看了看前面小四的位置,已经由后面的人补上去了,风过水无痕,新来的人谁会想到这里曾经少了一个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又几人能明白前浪的悲哀呢!   
  忽然间,云海好想回家,看看父母,看看自己生长的土地,幽美的田园风光,勤苦劳作的人们,甚至就是那调皮的色色的达尔。落叶归根,狐死首丘,远在他乡的游子想回家,想扑进那温暖的怀抱,那牵动人们思念的地方。   
  云海更想秋春,想起高一的时候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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