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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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都是血,连靴子都是濡湿的,我看着前面没动静了,赶紧撕下季宁烟的袍子下摆把自己的小腿紧紧缠起来,可千万不能失血过多,不然我一定会死在这个墓里面,我不要这样,我一定要从这走出去。
“小十,是你吗?”
我一定,那是沈掬泉的声音连忙回应“是我,沈掬泉,是我。”
不一会沈掬泉绕了过来,我看见他看的只想哭“帮我把季宁烟带出去吧,他快不行了,我拖不动他,耽搁了很久了。”
沈掬泉走过来蹲在季宁烟身边看了看,抬头问我“失血过多。”
我猛点头“为了救我被那干尸伤到了,失了很多血。”
“你的腿怎么了?”
“你快救他,我腿没事儿。”
沈掬泉面色有些阴郁的看了看我,我恳求“求你”
沈掬泉脸色难看的从胸口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药“一人一颗,快吞下去。”
我赶紧照办,自己吞了一颗,给季宁烟一颗。
“这个墓里面干尸很多,其中最厉害的有四个,就是在墓石屏上镇守四向的四个守灵,因为死前被下了玄术护主,所以一时很难对付得了,貌似那些符咒也不管用。”
我听了沈掬泉的话心里不住一沉,仰头“你们看了那个女人了吗?”
沈掬泉点头“看了,什么异常也没有。”
“我爷爷他们呢?”我又问。
“姓赵的那个已经死了,你爷爷和王狗儿他们跟我师傅待在一处,现在还能顶一会儿。”
我来不及多想“我们赶紧往外走吧,这里待不下去了。”
沈掬泉点头,把半昏迷的季宁烟架了起来,往外挪步。我定了定“那长冥他们怎么办?好像还在跟那些干尸搏斗。”
沈掬泉不耐“还不赶快出去,自己都救不了,哪管得上别人?快跟着我走。”
我正在犹豫,毕竟翠荷临走时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照看长冥一些,这样一来我回去可怎么面对翠荷啊。
“还不走,等死啊。”沈掬泉转身折了回来,扯住我胳膊往外带。
墓石屏分成四段,每段之间都有空隙。我们刚准备越过另一道墓石屏,一个人从空隙处掉了出来,仰躺在我面前,他身上覆着的真是吸血的干尸,他的两只手狠狠的戳进那人的胸腔,顿时黑色的衣服泛出光泽出来。
我再看不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起进来的人就这么在我眼前死掉,我极快的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朝那干尸的眼睛猛的刺下去,干尸吃痛,抬了手朝我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我跃过身去,猛刺他另外一只眼,可惜,动作太快,这次竟然刺歪了。就这么一个失误,那干尸趁机捉住了我的左手。
我暗念不好,谁知那干尸却想触了电一样,极快的从我眼前弹开,发出惨叫。
我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难道是因为它?
不敢多想,用力的把那个侍卫往自己身边拖,他还活着,哼唧着,似乎很痛苦。
沈掬泉见此情况停了下来,看了看我“小十,是手镯,那干尸怕你的手镯,我们有救了。”
可我却没那么好心情,眼前的侍卫呼吸困难而且沉重快速,并不断的往外咳血沫子“不好,这人的肺破了,再不出去就死定了。”
沈掬泉有些恼“一个侯爷就已经够拖累了,难道你还能把他也带出去?你是不是疯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火“难到就见死不救?”
“怎么救?”
我语迟。就在这时,我们前面的打斗声依旧不绝于耳,我一狠心,窜了出去“你带着季宁烟赶紧出去,救了侯爷那是大功,别错过了。我去看长冥。”
身后是沈掬泉气急败坏的骂声,我猫着腰贴着石屏往里摸。果然就在不远处长冥已经被三四个干尸团团围住,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混着血,到处是伤口,凭着自己手里的一把长刀还在做抵死相拼。
正在这时他身后绕过去一个干尸,正对准备他的背心处飞过去。“长冥小心”我跟着扑过去,左手捞住了那干尸的腿,干尸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翻身转了过去,不敢再靠前。而他被我抓过的地方正冒着白烟,真像是被泼了硫酸。
“小夫人,侯爷人呢?您快走,我垫后。”
我扯了长冥胳膊“跟我走,我们得快出去。”
他已经几近虚脱,晃晃悠悠的跟着我往旁边退。那些干尸似乎知道我左手上手镯的厉害,所以都是只敢保持安全距离不敢上前靠近。
“小夫人,您快走。”长冥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我怒“放屁,我小十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何况答应过翠荷,你要死,等见了她被她臭骂一顿完了再死,别死我跟前儿,看着烦。”
见他还要说话,我恶狠狠的道“给老娘闭嘴,有力气用在脚上,老娘拖着你累死了。”
我浑身疼痛,尤其是腿,更是钻心的疼,可我不敢动作放慢,把长冥架在肩膀上,左手向前,麻利的往后退。
“你还成不成?成的话,咱俩把这小子也捎出去,他没死,不能不管。”
长冥点头,一瘸一拐的和我两个人把那个人架起来,继续往后撤。
多了一个人,速度明显慢下来,前面的干尸越聚越多,有十几具那么多,各个瞪大了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不断靠近。
“快,加快速度”
终于撤到可以看见那个莲花座的地方,我稍放轻松,见大家都聚在门口处,张之远已经制服了其中几个,所有人都在围在他身边,七手八脚的帮着抵御。
“小十,你快过来。”王狗儿从人群里跳出来,帮着长冥把那个侍卫拖了过去。
我站在最前面,左手向前,不断后撤“你们快出去,从北向的玄武门出去,快。”
“小十,你跟上。”我扭头朝沈掬泉点头,刚往后退一步,脚下有东西绊倒我。我低头一看,那黑衣的干枯的人躺在地上,两眼暴睁,死的痛苦至极。
我心一凉,那不是赵卫安吗?就在这一瞬,侧面不知什么时候靠上来一个干尸,猛的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他大力的朝左面推了过去。
我像是一个沙口袋狠狠的撞在了莲花座的侧面,心肺巨疼,像是被震裂了一般,喉头处再次泛出丝丝甜意,那干尸趁机往上扑过来,手指毫不费力的刺进了我的肩膀,刺疼感从肩膀清晰强烈的传向我的四肢百骸,我强忍着巨疼,把左手叹了出去,一把按住了肩膀上的伤口,那干尸一颤,猛地往外拔出手,向后跳出。
我疼的满头是汗,力气虚乏,手按住肩膀,血液顺着手指汩汩往外溢出,顺着手腕如同血蛇一般蜿蜒而下。
眼见那些干尸越聚越多,我顾不得伤口伸手扶住莲花座的边缘撑起上身,洁白而润泽的莲花座上清晰的印出红梅般的血手印。我有些持不住劲儿,双腿发软。
“小十,你别动,我来了,小十。”那是沈掬泉的声音。
我有些视线模糊,见到干尸不断聚拢过来,直觉的想伸出左手,可突然间,眼前的干尸突然定住,我一怔,下一秒左手手腕一紧,像是被谁捏住了。
极快的,我被带了上去,只是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给悬在了莲花座上空。
我心一凉,抬了头望过去,是她,果真就是她。
谁带着虫子到处跑
就像是不久之前白马寺的地宫里能浮起的科重一般,这女鬼果然也有这等高深的功夫,她一身白袍飘逸,毫无重力感的浮在那莲花座的上方,我被她扯住了左手手腕,整个人吊在那里,肩膀的伤口疼痛不止,胳膊又酸又麻。
“小十”沈掬泉扯破了嗓子喊我,可我被吊在那已经无法动弹了。肩膀的血倒流,顺着肩胛、锁骨,弯弯曲曲的划过脖子流到我嘴角。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疼痛感加倍,我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啊”,血便顺势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很腥。
我发现她死死的握住我的左手腕,同时握住的还有手腕上那只手镯,我整个人的重量都被那只手牵引着,她一扯那镯子,便是撕破皮肉般的疼痛,我吃不住疼,赶紧把右手伸了过去,就在伸手的一瞬间,那女子缓缓睁了眼,我一顿,目瞪口呆。
那是如此美丽的一双眼,含波纳影,溢彩掠光,可此时它含了一颗白色瞳仁的眼珠,盈盈亮亮,比羊脂玉还要温润玲珑,美则美矣,却让我感觉阴冷至极。
她的手冰凉而柔软,轻轻一扯那镯子,皮肤便像是火灼的一样刺痛,我实在忍不住,伸了右手去抓她的手,结果右手刚碰到她的袖子,她‘腾’的一声闪了身,手一松,我瞬间往下坠。
我身下就是那个釉色瓷般精美的莲花座,我直直掉在上面,如此坚硬而平坦的似玉似瓷的材质,我一个大活人摔在上面的惨状可想而知,觉得好像是落到上面的一瞬间我的五脏六腑统统碎成八十瓣,在肚子里稀里哗啦的翻滚,就像是麻将桌上洗牌的麻将一样,一口血给墩的喷了出去,回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凉。
现在改成我躺在上面,那女子浮在我上面,俯视我,半点表情也没有,像是玉雕的一般。
“小十”沈掬泉是第一个跑上前的人,他欲拉我下去,却被那女子挥起的袖子一下甩到对面的墓石屏上面去。
后面只有赖张拼死拼活的往前冲,嚎叫着叫着我的名字,但是被旁边的人扯住了。
女子从天上慢慢往下降,我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往后不断的后退。
她的脚一落莲花座上,我顺着望过去,却发现我所躺的这个面竟然是半透明的,我纳罕,为什么之前过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是透明的面?顺着往下望过去,我顿时僵住了。
就在莲花座的下面还有另一个空间,中间的棺里面躺了一个人,一身明黄的袍子,端正的脸,静静的阖目而睡。
我刹然间明白了这一切,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薲’,而下面那个黄袍男子才是轩辕修。
女子依旧没有表情,朝我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轻而易举的抬起。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急急忙忙把右手的镯子摘了下来快速的换到左手,果然,女子似乎很避讳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又重重的落在了莲花座的面上。
本来莹白润泽的台面此时已经半透明,上面到处是鲜红而潮湿的印记,那些都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快把整个台面染成红色的了。
张之远见我如此,拿了桃木剑对着女子刺了过来,可剑和符都太无力了,还没等刺到人已经如同烧毁般成了灰迹。张之远无法,不敢再上前,我则摸索着往莲花座下面躲。
谁知那女子突然张开嘴,一只像是蛇吐信子一般从她嘴里露出一个尖尖细细的头,我后背直起凉风,那东西越伸越长,露出的部分已经快有半个手臂那么长。
那是如同蚯蚓一般的动物,红色,尖头,粗身,等它探出一部分之时已经有大半个手腕那么粗了。它不断的扭动,抬起,落下,尖头不断向我探过来。
我连呼吸都不敢,拼了命往身后摸索。
那红色的蚯蚓状的东西越探越长,已经有蛇身那么粗了,正不断从女子的嘴里往外缓缓涌出来。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冲忙中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当它再次探向我的时候猛的割了下去,割掉了差不多五公分的长度,也是因为这一用力,我从莲花座台面的边缘栽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头脑一痛,浑身都跟着疼,但是只觉得自己肩膀处似乎更疼,钻心的疼,等我睁眼的时候那五公分长的蚯蚓般的东西已经没入我的伤口,我拼了命的挤压自己的伤口,连疼都顾不上,戳弄到满手的血肉模糊,可什么都没有,半点反应也没。
这时女子已经站在边缘盯着我看,她合上了嘴,目光冷冷,瞳色银白,就仿佛刚刚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怪物只是幻觉一般。
我见她抬手,只觉得事情不好,扶着莲花座侧壁的一瓣往前爬,结果就在一瞬间,莲花座上面的人一下子没有了影子,连带着围了一群的干尸也突然像是看见什么恐惧的东西一样,四处逃窜。
我站起身,只见那原本光洁的台面分开一道圆形的缺口,那女子正是站在那缺口之上,于是掉了下去。我不敢多想,用力一扳,缺口又迅速的合上。
只是片刻的功夫,这个人间炼狱般的墓室顿时清静下来,仿佛除了我们这些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
我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莲花座侧壁滑落下来,一滩泥一样的瘫倒在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一直不知道人的潜力竟然能如此之大,刚才还能拼命逃生的自己现在竟然瘫软成一滩动也不能动,我觉得自己像只被穿孔的沙壶,一直流血,腿,肩膀,手腕,像是生命力也如同沙壶里面的水一样,不断往外溢。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只是觉得寒冷,好比冬天里躺在雪堆中。
我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起,像是季宁烟,我用力瞪了瞪眼睛,发现原来是沈掬泉,我不禁傻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