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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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院子的南面往北面走,穿过一道廊子,只听见前院的灯光处似乎有说话声,声音不大,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以后可别去后山了,前些日子听上山采药的老黄说,就是那个金陵的后山有鬼火啊,蓝荧荧的一团一团要多吓人就多吓人…”
“是啊,后山阴气一直很重,不然那些树木怎么都死了,里面那个人的怨灵怕是被困在里面出不去超脱不了了啊…”
两个年纪不小的老妇人坐在小矮凳上,靠着门口借里面微弱的油灯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手里还剥着豆子。我顿住脚步,站在原处听。
“要不怎么说这聚宝屯留不住男人呢,本来是个好地方,就是埋了这么个人在里面扰了这风水轮转,男人往外出,女人往外嫁,再过几年啊这屯子怕是要空了…”
“可不是嘛,就连那个刘大仙也走了,他不是说了吗,这聚宝屯本来是个聚风汇气的好地方,只是龙穴之处埋了错的人,这风水一破,全盘皆非啊,什么风水宝地也要变成穷山恶水了…唉…”
我正好奇着那事,其中一个婆婆突然抬头朝我望过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差点扭捏成一团,嘴张了半天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婆婆我是人不是鬼…”我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她们身边蹲下。
那婆婆半口气卡的她脸色涨紫,缓了半天才气急败坏的问我“那这丫头大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的一身白衣服出来溜达啥,刚刚站在那里活像个吊死鬼,我这条老命差点就交待你手里了…”
另一个婆婆笑的不拢嘴“张婆子,你没看见你那老脸,瞠目龇牙的好不滑稽…”
被唤作张婆子的老妇人皱眉严肃道“六婆子,你还笑,这县城里面本来就不太平,叫个带活气的就害怕,半夜里大家上你连条狗都找不到,这死丫头刚刚站在那连点动静也没有,咋不吓人…”
我蹲在她们中间“婆婆,我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刚听你们说那山上的事,我可好奇了你们也给我讲讲呗…我听着,顺便也帮你们剥豆子,剥完了你们好早点去休息…”
“你不害怕啊,一个姑娘家家的,听这些玩意做啥,出门在外听这些怪事能舒服吗…”六婆子边剥豆子边问。
“婆婆,那陵园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啊?我听你们说风水破了,只往外出人不见你进来是啥意思”我不答反问。
“那金陵里面据说是葬了前朝的一个皇帝,一个短命的皇帝…”张婆子头不抬,手指利落快速的一捏,一掰,一撸,豆子噼里啪啦的掉进簸箕里面“听说是前朝最后一代皇帝,从头到尾也只坐过三年皇位的皇帝…”
我点点头“如果是皇帝的陵园的话也太小了,为啥不跟着进自己皇家陵园呢?自己孤家寡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躺在这连个妻妾的墓都不曾有过…”
说到这六婆子突然抬了眼“丫头是外地人吧,这聚宝屯的传说你肯定没听过”
我狠狠点头“今儿才来,婆婆知道些啥快给我讲讲…”
“聚宝屯的叫法是从古至今的传下来的,不过据说这后山修了前朝皇帝的墓之后就换了个名,外地人也喜欢叫这里孤山岗。
就是因为这里只有这位亡国的皇帝一个人埋在这儿,传说他生前没有任何妾室,只有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过,两人是情深意重,爱不能分。
可到最后也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皇帝把自己的国家都给丢了,他死后满朝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同意把这个皇帝迁进皇家陵墓,而是把他孤零零的丢在这边,前朝的皇家陵墓要在更南一边的地方,那里有十几代皇帝和后妃的墓一起…”
“皇帝死了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呢?那女人哪里去了?”我问。
“谁知到啊,我听我的奶奶给我讲的说是那女人是山里的狐狸成了精,吸走皇帝的精魄和元气迷惑皇帝的神智,然后找山洞里修炼成仙去了…她哪里还管得着这个皇帝埋在哪啊,她可无所谓…”
这就是所谓的野史,一马车的话只能浓缩成几句有迹可循的线索,其它的话已经远离故事主题早已面目全非了。
人们口口相传,一句变两句,两句成四句,等到几百年过后当年的一句话也早已可编撰成册了。
看来,这个听起来还挺惨烈的爱情故事还需要在本朝的一些典籍中寻找到一些货真价实的线索。
我叹了叹气准备起身去找赖张,那六婆子又开了口“那女人长的实在是漂亮啊,一头乌黑的长发从不梳起,而是随意的披散下来,一张瓜子小脸眼睛大大的跟含了一汪水似的,樱唇小口的,那叫一个媚啊。
最爱穿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看起来就跟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儿一样,喜欢带着一只白玉镯子不知道为啥总能听见轻脆的指甲扣镯子的声音…
就跟你这一身打扮似得…要不是如此,我刚刚也不会被吓到差点尿了裤子…”
听到这我准备直起的身子又蜷了下来“婆婆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你们肯定没见过那个女子吧,怎么连长相和穿戴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都是很多代以前流传下来的,那时候有人见过那皇帝带着她一起在聚宝屯这边踏青,于是就有人做了诗词纪念,后来又被改成了儿歌,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传唱…”
“儿歌?”我顿时来了精神,要知道最具有地方特色的东西就越是有历史来由,眼下这儿歌也能给我点线索也说不定。
“聚宝屯儿,囤地宝儿,来了个皇帝不招摇,放着江山不想要,看见了美女不走道,美人巧,美人妙,美人一笑江山掉,身着白袍绕啊绕,送君黄泉万古嘲…”
老人口中幽幽而道的儿歌缓缓如水般流淌进我的内心,伴着那盏晕黄而微弱的灯光让我顿时有了些许温暖的感觉。
“嘿嘿,听起来还不赖…”
张婆子也跟着笑起来,一张沧桑的脸笑容堆在眼角“可惜喽,可惜两人生在帝王之家了…”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扭头,一愣,只见季宁烟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得体,白玉束冠,正神采奕奕的朝我走过来,那张脸笑的悠然自得,配得那撒一地的薄薄月辉真是相得益彰…
“我去你房里时候只看见澡盆人却不见了,原来你在这儿啊…”
一见到季宁烟,我身边的两个老婆子顿时来了精神扯住我胳膊“你家男人?生得可真是俊俏,细皮嫩肉的,多大岁数了?娶了几房媳妇了?”
我只觉得眼角抽动不已,稍有些泛滥的温存感瞬间被季宁烟的到来冲刷的一干二净,不等我张嘴季宁烟伸手扯我胳膊“我要带我家娘子回房去了,婆婆们继续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被他牵着走了几步,看左右没人,把自己的胳膊从季宁烟手里抽了出来“这又不是侯爷府,还演给谁看啊?荒山野岭的谁知到谁啊,难道侯爷是爱上演戏了,一天不演心不舒服啊?”
季宁烟笑的怡然,顺手撩起我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我大半夜辛苦的骑马赶来,你怎么是这等反应。
头发不梳,衣服不好好穿,怎么看都像是刚从树上下来的吊死鬼,有伤大雅…”
我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扯过来理理顺,侧眼看他“难不成侯爷是怕我尿道里跑了不成?亲自莅临监督?”
他不以为然的嘿嘿一笑“你嘴里的话总没有好听的,我本是来看看你的,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夫君的也该来看看上坟一日至今未归的娘子啊,你说是不是…”
我无力跟他争执,有气无力的边走边答“是,您说的都是,不是也是。您现在也看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不然的话,永暨府的房顶要给掀个大洞了…”
“今天的事情可还都算顺利?”季宁烟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语气淡淡的问。
“对了,既然你问到这个事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交待一下”我扭头“到我房间里去细说…”
季宁烟点头,跟着我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节外生枝的相处
我简单的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季宁烟听得清楚脸上没多大反应,过了片刻只见他眼角一挑,温柔里泛着精明“你要查可以,不过,你也知道这等事情并非小事,轻重你是知道的,这么一来,你身上背负的秘密可就更大了,秘密这东西是只能捡起来却丢不掉的包袱,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我一顿,把脸贴过去“那我不查了可以不?”
季宁烟嘴角含笑,一双凤眼微眯“可以,只要你能进得去查不查都无所谓,我巴不得你不去碰那些典籍…”
我腻笑,欲更进一步“我洞外指导人不进去可以不?”
季宁烟笑得比流彩的夕阳还要灿烂,不答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行…”
“可惜,你说了不算…”
我屁股坐回原位,面露不满“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前去送死嘛…”
他也敛了笑,表情极淡“谁让你这么争气的活着出来了,我不找你找谁,何况你懂得那么多,比我让步行去找的人都有本事,你说换了你是我,有这样的人在能不用吗?…”
我一时词穷,睁着两只眼睛只管瞪着季宁烟看,这小子是汤水不进啊,看来非常人类该使用非常手段,要特殊对待才成。
我不去还嘴,老实的坐在一边,闷头计划我的“非常手段”
“你肚子里那点小算盘就甭打了,我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这次入墓中取物一定会给你配备齐全安保你性命无虞了才送你下去的,事成之后你和那王狗儿的婚事还有之前承诺你的那些荣华富贵一分不少的都给你。何况…”
见他拉长音,我抬头看他“何况,如此好玩的人我也不打算让你就这么死了,死了倒可惜了…再说你不是在皇上面前扬言要给我建陵墓吗?我如何舍得你死…”
我朝他了解的点了点头应道“也是,我即能盗自然也能防盗,盗墓行业里的人才可是层出不穷的,我要是死了你还别说真是你的一大损失。
那些中规中矩的工匠们修出来的地宫不过是面子上看着好看罢了根本没啥实际用处,那些有点手法的盗墓贼不隔几年照样给你盗个干干净净。
你堂堂一个永暨侯爷自然不希望死后还被人上下十八摸的连内裤里藏着的金子都给摸没了吧,大部分盗墓贼可是一点职业道德没有的只要有好东西拿,翻到你光腚为止。
三光政策啊,拿光,翻光,扒光,你说可怕不可怕???所以,没了我可不行,我就有本事让进来的人有来无回,多几个陪葬的你才不会觉得孤独啊,你不是一直都爱热闹嘛,一举两得,多好?”
季宁烟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如湖面潋滟波光般流彩只顾着笑却不说话。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丫头,是我,开门…”门口传来赖张略为沙哑的声音,我赶紧过去开门
“爷爷你怎么来了?”我应声开门。
“有人来了?”赖张探过脑袋,侧了侧耳朵。
“恩,侯爷来看我们了…”赖张一听赶紧俯身行礼。
“本侯看她一天未归特前来看看,此地不是府里赖老不必多礼…”季宁烟对赖张的态度还挺恭敬。
“爷爷,你找我有事?”我问。
“呵呵,没啥事,你和侯爷早点休息,有事明儿再说…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扭头往外走。
我没拦他去路,想来应该是一些不然愿意让季宁烟知道的事情吧。
赖张一走,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我因为白天里连吓再累的早已有些体力匮乏只想着一头埋进被子里好好睡上一觉,可偏偏季宁烟在床沿边坐的笔直,不见困顿不见疲惫,我怀疑他是白天睡足了晚上过来故意闹我的。
我坐在凳子上手拄着脑袋,勉强闭会眼睛。
“上来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不动并不打算再次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你还怕什么…”这一句话说的我脸颊发烫,我就知道季宁烟从来不把我当个女人看待,我对于模糊我性别的人深恶痛绝,以前是刘二洞,现在是季宁烟,这让我气急败坏。
我一急,脱口而出“睡呗,我怕啥,也不是没睡过你…”
这话一出口,方才觉得说错了,我面如煎饼的平锅般洒点水都能升起水蒸汽,猛掐自己大腿一下“我休息了…”
说完踢了鞋子翻身上床,背对着坐在床沿边的季宁烟在床的最里面躺了下来。只听见我身后季宁烟忍不住笑意的道“你睡过我,呵呵,这词新鲜,也对,谁睡谁还不是一样…”
我继续面部充血中,佯装没听见,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的脸,就算烫糊了又怎样?我怕啥…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肌肉僵硬的维持了一个姿势躺了许久,真是比不躺还要累,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天亮。
待我翻身微微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禁往回倒咽了口口水,之前与季宁烟同居满十日,我从未有一日起的比季宁烟要早,这厮大概是属孤魂野鬼的天亮就不见踪影,可今天都日上三竿了,他竟然还睡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