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御凤图-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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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安局出来已近中午,天上的太阳被一层薄云笼罩着,无精打采,就像承业此时的心情。
“走吧,局长大人,请你吃顿饭。再受骗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承业见兴德市最上档次的酒店已在眼前,便拉着段刚往里走。
段刚却一下挣脱,走了出来,承业赶忙追上,嘴里责备着:“怎么,吃顿饭怕人举报啊?老同学吃顿饭,谁敢说咱。”
“不是那回事,承业,你看,那个面摊的面条混沌滋味比这酒店里的好多了,我经常吃也吃不够,我知道你有钱,大手大脚的惯了,可我还是那句话,花那些华而不实的钱,没用——我记得这句话我和你说过啊!”段刚与承业并肩而行,边走边说道。
“我觉得咱聚一次不容易,随便对付一下于心不忍啊。”承业拍着段刚的肩膀,诚恳地说道。
“走吧,去那个小吃店,我请客。”段刚说着,拉着承业走进了不远处胡同里的一个小吃店。
段刚要了两碗混沌,四个烧饼,一碟花生米,一碟腌芹菜,还要了两瓶啤酒,说完便付了钱,一共二十二块。
承业不明白,这个上学时最讲究吃喝穿戴的公子哥随着官位的升迁反而更加简朴起来,简朴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上次承业从监狱里往外赎金星,段刚就曾告诉过自己,少浪费点,省下钱做点好事,家乡的学校,公路都得建都得修,可就是没钱。
热腾腾的混沌端上来,段刚双眼发亮,递给承业一碗,说道:“你看,味道多好。”
承业看着段刚,笑笑,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的来客。
“怎么,好笑吗?承业,你也是农村出来的,可你出来之后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生活在都市之中,接触的也都是所谓的社会精英纨绔子弟或成功人士,你没见过真正的贫困地区的样子。”段刚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
“去年我随市领导去广山老区慰问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可是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时的英雄啊,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一辈子没穿过新衣,没拥有过百元钞票,老人一年鸡鸭猪粮食都算上,收入总共不到七百块,老人的儿子外出打工被塔吊掉下的水泥板拍成了肉饼,黑心老板只给了一万块钱,老伴见儿子身亡,急成重病,一万块钱不到仨月就花光了,老人只得把还没痊愈的老伴接回家自己照料,不到俩月老伴也走了,现在,老人孤苦无依,看着心酸啊!那次除了市里给的慰问款,我趁市领导走后又拿出了五百块钱塞给老人,老人竟给我跪下了,年轻时那可是战场上奋勇冲杀的汉子啊!”段刚说到这里,眼里噙满了泪花。他端过啤酒和承业对撞一下,一口气喝了一大口。
“刚才咱要进的酒店,进去就得两千多吧,那可就是老人三年的收入啊!可咱们呢?还无所谓。所以,承业,你也别不爱听,我从心底里憎恶那些贪官污吏,那些使钱如土的纨绔子弟,那些睥睨一切不可一世的暴发户,不瞒你说,看你那样大手大脚的,我都气不打一处来。”段刚沉下脸来,看着承业,又低声问道,“我说这些,你介意吗?”
“不,段刚,你说得对,做得好,可我们这个社会,像你这样的好人好官太少了!每次和你接触,我都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甚至受到强烈的心灵震撼,发誓要改变自己,可回到我的世界之后,便会不由自主地忘了一切。段刚,和你相比,我不是人,不瞒你说,这些年光在女人身上,花掉的钱也快上亿了,我知道这简直是作孽,可我真改变不了自己。”承业与段刚推心置腹,坦诚交流,不知不觉酒菜全光了。
“得了,承业,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一旦定位便很难转变,但你完全可以多做些公益事业,你的钱很多,花在哪儿不是花啊。我继续当我的别人不理解的官,说不定哪天下了台,去你那里打工呢。”段刚说完,站起身来,看着承业,大声说道:“无论怎样,我问心无愧,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承业隐约觉得,段刚心里有很多苦楚,甚至他已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承业想打听几句,可段刚已经迈开大步,向门外走去。
承业望着段刚那独具特色的步伐,看着那双在人群中随着匆匆步履急促晃动的肩膀,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他真想跑上前,把段刚紧紧抱住,给他几句宽慰的话语。
第一四章 郎瑞民携款匿无影 电子城陡然变空城
承业站在饭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潮翻涌,是啊,眼前这些匆匆而过的行人,或腰缠万贯,或身无分文;他们有的闲逸之间易如反掌就能拿到成千上万甚或几十几百万的金钱,即便如此还不满足,有的挖空心思受尽苦累才能得到仅够糊口的点滴薪水,甚至一无所获空手而归;有的锦衣玉食还怨气冲天,有的捉襟见肘却满怀希望……芸芸众生,林林总总,构成了千姿百态的人生。
那么,自己的人生状态该如何定义呢?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是幸福者还是不幸者呢?从物质生活甚至是感官享受讲,自己无疑是成功者,每天花天酒地,美女如云;可从另一角度讲,自己没有家的温馨,比不上那些满街流荡的卖菜老农,他们回家之后可以有贤妻的体贴照顾,可以有儿女的亲切呼唤;比不上那些满身灰尘的建筑工人,他们可以在工程竣工的日子照一张纪念照,体验劳动者的成功喜悦,可以和工友们欢聚一次,体会一下朋友之间互相关爱的温暖。
而自己呢,像金星那样自己一千多万重金提携起来的朋友却与自己疙疙瘩瘩,隔阂连连;邹靖凌菲那样对自己海誓山盟的漂亮女子看中的却仅仅是自己的金钱,最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令自己异常难堪的绿帽子,和那样一个武大郎般的男子姘居在一起,而现在,自己诚心诚意热情相待的朋友却又将他的一笔重金骗卷而去……
还有,从人品上讲,他更无法和自己的老同学段刚相提并论,段刚就像一座人格的高峰,自己这双脚永远爬不到他的峰顶,每次与段刚相聚,他都会产生这样的感慨。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失落感,孤独感,就像站在一块巨大的冰面上,而那块冰,正在慢慢消融,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无精打采地钻进轿车,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前行,忽然想起新建的电子城,好长时间没去了,应该建得差不多了吧。
想到这里,承业加快了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电子城园区门口。
奇怪,工人们不应放假,应该正在施工啊,上周郎瑞民还给自己打电话,说工地一切顺利,让再汇过去一笔款呢。可此刻却为什么这样冷清呢,这里的工人至少有八百多啊。
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他赶忙把车停在园区外,下车走进大门。
转了一圈儿,没见到一个人影,就连工地上所有的钢筋水泥模板塔吊等建筑材料也不见了踪迹,承业不由得大惊失色,难道是孙强郎瑞民合谋携款潜逃?
正在这时,门口走过一个老头儿,没等承业开口,老人先说话了:“您找谁?”
“我是华晟的,找郎瑞民、孙强或者魏仕奇。”承业赶忙介绍,也想从老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我不知什么花生华晟的,郎总上周就让大伙儿放假了,整个园区就把我留下了,一个月才给我六百块钱,我也不想干了。”老人一肚子怨气,对承业抱怨道。
“那,这里的那些建材设备呢?”承业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
“拉走了。说这里暂缓停建,另一个工地急需,就拉走了,整整拉了五天,黑夜白天都没停。”老人一脸淡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对承业说着。
“你是谁,问这个干吗?没事出去吧,我也要去市里转转。”老人说着,拿起了一把大锁,显然,老人准备锁门了。
承业出来,赶忙给总部财务部主任罗丽娟打电话,让她赶快查一下电子城近期投资情况。
不一会儿,罗丽娟打来电话。
“从开工到现在,电子城已投入资金一亿一千四百万,市政府投资一亿八千多万,共计投资近三亿。据郎瑞民说,大部分建筑工程款还没付,也就是说,这笔钱绝大部分用于购买建材了。”罗丽娟在电话里一笔笔清楚地介绍着,分析着。
承业越听心里越发毛,若三人真的如他所想携款潜逃,华晟的损失就大了,光凭建材,这片楼用不了一亿,何况有些建材还可以赊欠呢,说不定这近三亿元钱款都被三人带走了。
走进华晟总部,承业越发感到孤独无依。关键时刻,连个商议对策的人都没有,这几年,光顾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了,真忽视了身旁和自己摸爬滚打的同事们了。
想当初,郎瑞民、魏仕奇和孙强都是自己特意挑选出来的干将,尤其是郎瑞民,当初给华晟造成那么大的乱子,自己都没再计较,本想换回他的忠诚,到最后却这样!承业不敢多想,赶忙走到财务部,把罗丽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罗主任,出大事了!”承业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怎么?是电子城吗?”罗主任睁大眼睛,紧张地问道。
“是,我刚从那边回来,人去楼空,现在那边只有几个空楼架子,也忒怪我了,这几个月我没去,还以为快要完工了呢?我对外和别人都这样说的,真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竟然这样。”承业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说道。
“最后这几天,郎瑞民一再催钱,我一让他和你讲,他就说先不用了,我几次想和你说都没找到你。”罗丽娟坐在承业对面的椅子上,和承业介绍着近期的一些反常情况。
是啊,太怪自己了,怪自己太轻信他人,怪自己太慵懒不堪,更怪自己不务正事,耽于女色……承业在心里暗暗反思。
“现在,总部账面上还有多少钱?”承业沉思片刻,抬起头来问道。
“有不到一个亿,其他都用于投资了,这快年底了,估计一些分厂会交上一批钱款,能凑到四个亿吧,现金情况就这样。”罗主任胸有成竹,集团的财务情况都在她心里。
“这样吧,这件事你先别出去声张,尤其是不能让市政府知道,我先不报案。我准备再找个人选,和你一起清查一下电子城账目,然后继续投资建设,现在,打掉门牙往肚里咽,这口气我先忍着,否则,市政府肖市长那里我没法交代。”承业脸色阴沉,目光渐渐坚定下来。
“好的,李总,我比你大,又是老人儿了,说什么我想你也不会计较,以后,真得多关注一下咱集团,现在,有些员工对你都有些怨言了。”临走前,罗主任看着承业,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的,罗主任,你说得对,对华晟,我真荒疏了许多,以后,我会改的,谢谢您。”承业看着罗主任,心里真是万分感激。
“你也别太在意,太着急,集团和公司还得继续运转,还全靠你。”罗主任说完,慢慢走出承业的办公室。
承业站了一会儿,将自己的头用力向墙撞去,心里如刀扎一般,难受异常。
第一四一章 内外困承业发躁狂 说情理教授施爱心
过了一会儿,承业平静下来,沏了一杯茶水,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思前想后,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难以承受了。
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转眼间,集团的几亿资金就被人无端悄无声息拿走了,而拿走的人都是自己真心实意热诚相待的朋友。
和谁说说呢?大哥承泽,真不想让大哥知道,他太不容易了,小博延六岁含恨离世,会给他造成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妻子的不断责骂,又给他带来多么难以忍受的烦恼,有一次承业回家,大哥曾拽住承业的手,眼里含泪说道:“承业,你可得好好把握自己,现在,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每天除了挣那点钱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快乐的事儿,想起来真是无聊。”
那次,他劝大哥劝了很久,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大哥再替自己着急呢?
还有谁呢,采萱,采萱已经知道了自己被巫桐唐健骗走一个亿的事了,当时就很着急,不断地宽慰自己,现在,再让她知道这件事,她更会为自己担心了,实在不忍心。
还有秋影,那个一次次给自己无限温存的女子,她,更不能让她知道啊,如果她知道,让她无故替自己着急不说,也怕影响腾飞学校的老师情绪啊。
对了,和李冰说说吧,他道道多,说不定他还能帮自己想想办法。
于是,承业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冰的手机。
“李哥,怎么,有麻烦了?”李冰从自己的宝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承业的办公室,进屋就问道。
“是啊,连续出了两次大麻烦,心里挺憋屈,和你唠唠。”承业说着,递给李冰一杯茶水。
“说吧,李哥,怎么回事?我能做些啥?”李冰坐下来,看着承业,一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