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浮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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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气色好些了,卫卿又递给他一个信函,道:“这是叶公子给你信。”
凤璟曦疑惑,便拆了开来。
“凤公子启:
留此书信一封,提言几件事罢。现在于你而言养好身体最是重要,双珠夏花之毒虽是解了,但也不过是替你捡了半条命回来,这毒之所以传言难解甚至不可解,乃是因其毒性变化多端,不同人中毒其毒性百般变换,无一相同,不同时日也有不同的症状……我为你选的那法子也是最为痛苦煎熬的一种,那日本是还有另一个解毒的法子,以血换血,易其毒于另一人身上。这雪宫宫主卫卿同你那侍卫皆说要与你换血,得友如此,乃是幸事,修养之日,切记心平意清,不要有过多的思虑杂念,想你突然毒发便是由此原因。这便你变好好养着吧,许是以后有缘,再是一个贵气不凡的七皇子也好,还是一个江湖侠客也罢,可再会。
差点忘了一件事,我在凤离京都城,曾帮一个女子解毒,那人中了六花梦醉,容色本是倾城殊姿,奈何心有牵挂之人不得,百般清减消瘦。这六花之毒,抹去了她的一些记忆,听闻如此她更是伤心欲绝,我有心做了一件事,不过一月,那人定会寻得这里来,你切好好招待她啊……”
落款署名,玉面神医。
看罢信,凤璟曦手颤了颤,原来,原来……这边要下床去寻得那叶思凡,卫卿忙按住了他的身子,“他们已经走了半日了,叶公子嘱咐我待他们走后两个时辰再给你书信,你再去也见不到了。”
凤璟曦听闻,只能慨叹,又想起了书信中所言,不禁欲起身对卫卿拜道:“你没提及,这信中却是道明了,你待我至此,我怎……”
卫卿按住他要起的身子,“一切,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叶公子的救命之恩,你以后才能报得了。”
凤璟曦点点头,心中尽是欣喜,这几日,真真是重生了一般。
这人生际遇,真是难以参透,这命悬一线间,重见柳暗花明,你当是心灰绝望,但却有人给你带来生机,所以怎能轻易言放弃希望。
第二十六章 初露慧智
【行少欲者,心则坦然,无所忧畏,触事有余,常无不足。】
在雪宫多待了数日,叶思凡千月一行人终是离开雪宫了,岚都云雀楼传信来,说雀阁已派人催了数次让他们回去。
信中还说道,雀阁长老还派了四人来,在云雀楼等着他们。
途径雪国岚都,在城中云雀楼稍作停留,叶思凡让千月写一封信派人送于东月六郎,让他转述于他的大弟子沈清风,他们前些时日要寻的那人此时在雪国,可带着沈姑娘去雪宫寻那人去了。
见众人不解,叶思凡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虽是不了解这其中纠葛,但想着沈姑娘那般情形,心中也着实感叹,我便答应了那凤璟曦帮他一帮,君子有成人之美,呵呵,我何不做一回君子?”
听得苍澜也是一阵高兴,雁姐姐要找的人原来是师父救的那人。
千月便让九夜唤来云雀楼的信使来,书信一封,遣人快马加鞭送至了东月。
众人便不再做停留,收拾了车马,便启程回西蜀。
时值大雪节气,空气中满是凛冽的寒冷,大风刮着脸也生生的疼痛。众人虽是离开了雪国那极北的冰峰雪岭,稍稍不那么冷了些,却也是冬寒难耐。千月便给众人多准备了些衣物,苍澜同白沧这几日在北国住了数日,许是在水云巫山生活惯了,不太适应,皮肤竟是冻坏了。想着这些时日,若是回了西蜀,也是湿冷的气候。
回去的路上,白沧冷得厉害忍不住想变回镜灵兽形,又可怜兮兮地小声抱怨着想回水云巫山了。叶思凡忙哄着止住他,便拿来自己身上的狐裘给他裹了上去,让他同苍澜挤在一起,又在外面给两人裹了一层毛绒毯子,不仔细看去,倒像是一个胖胖的家伙蹲坐在那里,看得车上的众人一番笑。
众人坐的马车十分宽大,车厢内壁上挂着厚厚的青色幔布,下面铺着几层锦华织毯。
车厢中置放着一张檀木小几,上面放着几本书,千月坐在一旁,手中持着一卷书看着。
叶思凡刚同九夜下了几局棋,归途有些遥远,众人在有些晃晃的马车上坐了几天,虽是途经城镇,但也尽量不作停留。
这日,又是下了小雪。
马车上,苍澜见卫子玉一脸的不高兴,想起了些什么,不由问道:“子玉哥哥,雀阁不好吗?”
“好什么……呃……还好吧……”卫子玉刚说了一句,马车那边端坐的千月便淡淡扫来一眼,心中一颤,忙改了话头。
苍澜听着很是不解,“那你为什么说不想回去啊?”
卫子玉一听,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忙结巴着解释:“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回去了?”
此时,白沧却是快语说到:“昨晚上啊,你不是在那里跟我们说来,不想回什么雀阁,说那里一点都不好,还说要半路上偷偷带我们出去玩呢,你忘记了?”糯糯的声音,可爱讨喜,此刻却听得卫子玉脑门一阵冷汗。
卫子玉现在只想说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两个小祖宗啊,怎么能在这里说这些话呢。心中又一时懊悔,自己做什么在他俩面前抱怨什么,这下子……
看着卫子玉一脸的又急又悔,白净的脸都涨红了,那双黑亮的还在偷瞄着坐在马车一旁看书的千月,“哈哈……你这个小子……”九夜哈哈笑道,星眸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子玉,你师父可是还在这里,你说说怎么个不想回去法?”
“我……师父我错了……我那是一时糊涂才乱说的……”
“哦……”千月淡淡得应了声,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看那边急得忙解释的某人,又淡淡说了一句:“回去雀阁,闭关一月,写策论十篇,抄言术百遍……少主你趁我在巡视忙着各国云雀楼中诸事,竟是偷偷离开雀阁,一走就是两年,累得阁中长老们为你操心,阁中诸人为找寻你四处奔走,就是生怕你一个人在外,出什么事……如今,你还想着要偷跑出去玩……”
起先听着这般惩罚,卫子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黑亮的眼睛里溢满哀求,又听着千月后面的几句,又是一阵愧疚,他定是给大家又惹麻烦了……
可闭关一月,要在那个空空荡荡的石洞里待一个月不能出去……策论十篇,平生最烦那想那些计谋策略,还要让他做文章……言术百遍,卫子玉心中颤颤得想起了那一本厚厚的书册,抄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
想着越发苦恼,不由跟千月商量道:“师父,师父……子玉错了,再也不偷跑出雀阁了,饶了徒儿这一次吧……好不好……”
硬是暗中拧着大腿,一时眼中氤氲着了水汽,哀哀切切求道,好不可怜。
千月不为所动,语气有些严肃,说道:“你既是少主,身份不同一般人,却是这般胡闹任性作为,怎么在众人心中立威,以后如何能掌管雀阁?”
卫子玉听闻,心中急急叹道,这般哀求无用,还让师父又说了他一顿。不禁回头又看看九夜,九夜看着他,不言不语,眼中流露出得却是戏谑旁观,只好又看向了叶思凡。
叶思凡抚了抚下巴,只是笑吟吟说道:“我虽是他大哥,但我也没比他多厉害些,你算是求错人了。”
卫子玉已经泄气了,看来这次师父的惩罚是免不了的。
“月叔叔,我想子玉哥哥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就不要罚他了吧……”
听得卫子玉倒是一惊一喜,想不到苍澜竟会为他求情,众人也有些疑惑,千月听着淡淡一笑,问道:“苍澜你怎的知道,子玉他已经知错改过了?”
“那日春瑶先生教导我们说,为人贵在,不文己过,不覆己过。既然子玉哥哥已经知晓自己错了,并保证要改过,一言既出,如白染皂,他也定是会说到做到的。”
众人一听,皆是愣了下,又看了看那个同白沧一起裹在毛绒毯子中的苍澜,清澈的紫眸中闪烁着单纯,却隐隐让人觉得一股淡定温然的气质,这般话说得虽是简单,却是他小小年纪能知晓这些道理,实属难得。
九夜星眸中有些不解,在一旁问了一句:“那你为何要替子玉哥哥来说情?”
苍澜听着,想了想,认真答道:“师父说过:‘人有众过,而不自悔,顿息其心。’我想便是这个道理,若是子玉哥哥知晓错处并改过了,那责罚也是不用承受的;可若是子玉哥哥心中不认错,叔叔你惩罚了他,虽是受了,也只是一时而已,并没有用啊,还不如不罚。”
听罢,惹得众人一番思量,千月终是喟叹了一句:“好一句诡辩说辞,你小小年纪,竟是这般通透慧智,子玉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这般费心了。子玉,你说是不是……”
子玉也听得了苍澜的一席话,面上也不觉有了赧色,他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心中着实有了些无地自容之感。
九夜也忍不住夸奖了下苍澜。
一旁的叶思凡却并未有一丝觉得奇怪,仿佛苍澜本该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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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平缓行驶的马车却突然一震,便听得车厢外的马嘶鸣一声,众人都有些失了平衡倒在一起。外面的易尘惊慌失措地高声喊了句:“小心!”
紧接着,便听得外面一阵刀剑声响起。
千月眸色一沉,对着九夜说道:“夜,你护着少主,大哥,你便护着苍澜和白沧,我先出去看看。”便迅疾起了身,踏出车厢。
叶思凡伸手将裹在一起的两人一捞,拥在怀中,听着车外的不绝于耳的刀剑声,眉间紧了紧,红痣冷艳似血,竟是寒意非常。
闻言,九夜掏出腰间的软剑。
千月刚出了马车,便觉得面前一阵寒气扫来,不是冬日那般严寒,却是直逼而来。千月一个错身,挥掌拍向拿刀砍过来的一个黑衣人,直中胸口,那人吐了口鲜血,软下身去。
千月挥袖将车门关上,便跃下马车。
这才看着眼前,心中却凝重起来。
这竟是来了十多个精壮的黑衣人,蒙着面,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易风易尘正与他们纠缠打斗,千月一行人带着两个马车,后面一辆上马车上坐着雀阁派来接少主回去的四人,这时便也闪身出了马车,同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一时间,众人打斗的身影交错,也一时止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叶思凡闪身而起,衣袖轻挥一阵,便见一阵紫色的雾气扑向了众人。
那紫色的雾气笼罩了众人,霎时便听见一阵阵刀剑的落地声,接着方才还在打斗的众人,“砰”“砰”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黑衣人蒙着面,露在外面的眼睛暴睁着,发现身体一下子动也动不了,一时皆露惧意惊恐。
千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碧色的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喂雀阁的几人服食下去,过了半刻,几人才能动了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千月看了看倒在地上了几个黑衣人,马车四周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
若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却派这些三流的杀手……是谁……
第二十七章 途中惊变
【一念而起,再难终。】
千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马车四周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
究竟是何人派来的,这些三流的杀手……
想至此,便将那个碧色的瓶子扔给了易风。
易风沉默地走到一个的黑衣人边,蹲下身,捏开他的嘴,扔进了一个药丸,半刻后,黑衣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那人转眼却见着四周一地的黑衣人的尸体,面色立时变得灰白,便摇摇晃晃爬了起来便想逃跑,却不料刚转身,便见面门前不及一寸处,一道剑锋指着鼻尖。面前站着一个猫眼弯弯的少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清清冷冷,“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强忍着双腿的颤抖,眼前的剑锋越来越近,只好结结巴巴答道:“不……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看着千月眉间皱了起来,易风将剑锋递进了几分,面色却是笑嘻嘻得问着:“快说,那你们是什么组织的?若是……”
却是还未说完,便见那人的双眼忽得流露出一丝恐惧,身体忽得软了下去,剧烈得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啊……”突来的变故,让众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易风脸上的笑也顿住了,这人怎么突然死了。
再去看其他几个黑衣人,嘴角皆露出了一丝血迹,探探鼻端,都没了声息。
竟是全死了。
一向沉默的易尘,也忍不住问道:“月公子,这……”
方才那紫色的雾只是让人刹那昏迷的药物,这些人怎么……
雀阁来的那四人,搜遍了地上黑衣人的全身,没见到什么信物,也没见纹身的标记,对着千月说道:“公子,似乎他们只是个小罗喽,什么都没有发现……”
听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