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枫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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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姬罗愿意不愿意,牵了他的手就走,姬罗技巧的将手一翻,本以为会轻易的躲开,不料却是结结实实的被龙凡捏住了整子,不由心中一惊。
龙凡牵住姬罗的手掌,只觉滑腻异常,柔若无骨,不由心中暗笑,姬罗有生以来,从没有被男人牵过手,这次被他牵住手儿,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姬刚、姬烈两个不好发作,拿了马包上的东西,跟在两人后面,四只牛眼瞪着龙凡,恨得牙咬咬的,龙凡只当看不见,拖着酥体发软的姬罗,就往银庄里走。
两人一进来,银庄的大伙立即嗅到一股好闻的龙涎香气,心脾皆醉,知道来者不是普通商贾百姓,忙叫伙计雅室待客,献上香茗,陪笑道:“不知两位公子前来有何贵干?”
龙凡呷了一口清茶,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兑些现银,晚上好去夜度春嫖妓而已,你这是江南龙井瓜片儿,看这色汤味儿,应该是狮山的吧!不错不错,在晋阳城中,能喝到狮山龙井,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放的时间长了点,快一年了吧?这汤都有些浑了!”
大伙目瞪口呆,两人所喝的正是杭州狮山龙井,也正是去岁的茶叶,在这北方,能一语说破了的,其人来历,必是不凡,忙道:“公子说的是!正是狮山的龙井,也正是放的快一年了,江南被反贼赵五占了,今岁的龙井,在这晋阳城中,能不能喝得到,还是问题?”
姬罗接口道:“这晋阳城中,存粮都要吃尽了,你个不黯世事的公子哥儿,还有心计较这茶叶?还有闲心拿大把的银子去嫖妓?”
龙凡满脸的迷惑,看着姬罗道:“不会吧!前日里我听家里的管事说,我家还有上好的稻米百万斛,我胆子小,受不得惊吓,姬兄弟不要危言耸听好吧!”
姬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快报上真实的姓名来!”
龙凡“哎呀——”
叫了起来,忙甩开她的手道:“说话是说话,你不要掐我啊!你看,这么深的指甲印子,你又不是女人,留着么长的指甲做什么?”
大伙阅人无数,一看这位龙公子,果似个不问世事的公子哥儿,这姬公子吗?嘿嘿嘿——却是个极美的雌儿,可怜这位龙公子,整个是呆头老鹅一个。
这两人身上都有罕有的龙涎香气,而尤以这龙公子身上的最是纯正,一点点杂味都没有,这姬公子吗?身上的龙涎香,就渗了一些其他品质的香料了,虽是不多,但和纯正的龙涎香气比起来,还是伯仲立分。
大晋皇帝就姓姬,这姬公子大有来头,而这龙公子姓龙,什么是龙,不是龙子龙孙吗?大伙哪敢细问,忙道:“不知龙公子要兑多少白银?”
龙凡笑着拿出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抽出一张道:“先兑一张吧!花完了再来!”
银庄大伙跳了起来道:“天呀!一万两的银子有一千斤哪!公子爷!您当这银子是泥巴吗?我兑是能兑给您,可是你怎么拿走呀!”
龙凡抓头,仔细的在他那一叠银票中翻找了一遍,双手一摊,笑道:“不好意思!全是一万两一张的,早知道我就选几张小些面额的出来了!”
大伙遇到这个不黯世事的主儿,也是哭笑不得,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笑道:“这样吧!反正公子爷只是去狎妓,天生还要卖些珠玉之类,不如这样,我替您把银子折合成赤金的叶子,兑三百两赤金的叶子给您,这样就折合了纹银六千两,剩下的四千两银子,我兑两千两白银给你,再兑一些金花生、金裸子、上好的金银玉佩等等给您带着,散给夜度春的众位姑娘,你看可好?”
龙凡喜道:“这是最好!我初次嫖妓,不知门道,你替我配好,也省得我东家西家的乱跑,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好!”
大伙见诡计成功,忙招呼店伙,去银库中替他调配各项物事,仔细的替他装好。
姬罗哑然失笑,这大伙摆明了在私赚龙凡的银子,可怜这个傻瓜,竟然一点儿也不明白,不由蹬了龙凡一脚。
龙凡不解道:“干嘛踢我?”
银庄大伙知道这姬公子是明白人,忙叉话道:“不知道姬公子前来,又为何事?”
姬罗只得应道:“听说你们这里收一些高品质的珠宝,我刚好有事急用钱,拿了一些来折些银子,也好用渡!”
话一出口,立即被大伙看轻,微哂道:“姬公子原来是来典当的,看在龙公子份上,也不要你到前面柜上了,你就拿出来看看吧!”
所谓人穷气短,姬罗无法,只得吩咐姬刚,打开包裹,让大伙看看。
姬刚虽气的哼哼的,但也无法,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珠光宝气,大部分是女人的东西,也有不少是男人用的,但每件东西,做的都是精美无比,巧夺天工。
姬罗叹气道:“看看吧!能值多少银子!”
大伙吩咐伙计,叫柜台的先生来看,那先生挑肥拣瘦的看了又看,笑道:“姬公子!这里的东西!顶多值纹银六千两,这是晋阳城中开出的最高价了!”
姬罗也是识货的人,知道这先生已经给的不少了,谢道:“那好吧!麻烦先生开出单据,我有急事,要现银!”
龙凡忽然笑道:“且慢!姬兄弟!我看你这东西,比我家的还好哩!特别是这条玉带,我喜欢的紧,我身上的这条玉带和你的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不如这样,你也不要当了,我给你五张银票,你把你的东西全给我吧!”
姬罗张口结舌道:“你是说,用五万两银子,来换我的这些珠宝!”
龙凡笑道:“是啊是啊!起先我也不知道你的东西值多少银子,有心想要你的,又怕给少了委屈兄弟,既是这先生已经开出价来,我就好给你了!自一见兄弟,就似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金银皆是身外之物,有如一般,能认识兄弟这样的风流俊雅人物,才是我一生之大幸,些许臭钱,值得什么?就是没有这些珠玉,兄弟想用钱时,只管开口就是!”
说罢,果然抽出五张银票出来,每张都是一万两,塞在姬罗雪白的手掌内,随手把自己腰上的玉带丢在窗外,摔得粉碎,拿起姬罗包裹里的蟠龙玉带来,比了一下,将玉带两头的龙头扣搭紧,系在腰中,又选了两个龙形玉佩,挂在腰上。
众人目瞪口呆,哪里见过如此奢遮的公子?实际上,这大晋皇朝的银票,在这天下大乱,反王四起的连天峰火中,也只能在晋阳能如数兑出银子来,在其他的地方,休想如数兑得出银子。
龙凡身上的银票,在他所在的地盘内,就是废纸,他从天下最富有的江南各州各府各县的衙门、大户中,搜出来大叠大叠的银票,其数目不下两亿两,在江南根本就没用,充其量只能当做画画看看,所以用起来毫不心疼,乐得在此显摆,见众人看他,似觉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从店伙递上来的黄金裸子里,随手拿出几个,丢一个给典当先生道:“劳驾先生了!不成敬意!
每个黄金裸子都是一两,折合纹银十两,典当先生大喜,忙恭手相谢,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龙凡又拿了两个,递在大伙,笑道:“有劳了!”
说着话,自跑到铜镜面前,照来照去的臭美,一副十足的纨绔公子模样儿,自言自语的道:“这玉带倒是好了,可和这身衣服就不配了!”
大伙狂喜,巴结的跑到他后面,帮他摆动衣服,笑道:“龙公子这身衣服已经是上好的了,要想再好,只得去宫中弄一套穿上了,公子爷,您老要去夜度香嫖那凤衔铃,有可预约?”
龙凡笑道:“嫖宿而已,还要预约?”
大伙献媚道:“公子不知,这凤衔铃乃是晋阳城中,头号花魁,要想会她,必先预约!”
龙凡又抓头了,为难道:“我怎么知道怎么预约,这些勾当,我一窍不通,想不到嫖个,还这么麻烦!”
大伙立即凑上前来,笑道:“龙公子若是放心,这事就由小的替你办吧!”
龙凡大喜,抓了一把金裸子,塞在他手中,笑道:“有劳有劳!顺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我落个脚才好!”
大伙笑道:“夜度春中,有雅院别庭数十处,连着夜度春的高楼,正是为象公子这般的人准备的!只是价格太贵!“龙凡笑道:“你拿一千两银子去见鸨儿,替我选间上好的雅院,好让我晚上去玩儿!”
大伙笑道:“是——公子尽管放心!”
姬罗披着小嘴道:“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去嫖呢?”
龙凡笑道:“姬兄弟是不是男人啊!嫖妓和玩起自家的妻妾来,是不同的调儿,你早晨不是也看到了吗?凤衔铃那个,大清早乘油壁车回来,定是昨夜送货上门,给哪个大官儿嫖宿的,大晋的官员家中,哪家不是妻妾成群、美婢家妓牝兽如云的!这事你管得了吗?若是你夜间无事,和我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姬罗哼道:“那种鬼地方,我才不去!”
大伙接声道:“姬公子有所不知了,夜度春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集中了大晋三教九流的人物,士人学子如云,可品茶聊天、可下棋、可比武、可论战、可看歌舞,文武纵横天下风云,比朝堂之上,还有看头哩!既中龙公子相请,你去就是了,纵不玩美妓,也有别的看头。断不可错过!”
姬罗问身边的姬烈道:“是这样吗?”
姬烈道:“夜度春确是各国文人武士,聚集的场所,不但有我们大晋人,也有大烈人、大荣人、蒙古人、吐蕃人、高丽人、日本人、大理人等等,身份混乱不堪,既可喝酒狎妓,也可下棋聊天,书生们纵论天下,侠士们比武较技,不过依小人看,为安全计,主人还是不去为好!”
姬罗直听的双目中异彩连闪,喜道:“想不到这晋阳城中,还有这一处地方!有后台老板吗?”
姬烈道:“有——听说是薛太师!平日里公然露面的是议事堂中、左仆射、子爵史柱!”
姬罗点头道:“难怪——”
龙凡笑道:“我说姬兄弟!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姬罗笑道:“既是龙兄相约,哪有不去之理?”
龙凡笑道:“好!我请客!”
说着话,若无其事的顺手拉起姬罗的玉手,站起身来笑道:“事情办完,我们走了,天!都午时了,我说大伙!这附近有好的酒楼吗!”
银庄大伙笑道:“离此不远,有家丰泽酒楼,酒菜地道,倒是适合公子,小的即令人去夜度春,联系好后,就让人去丰泽酒楼找公子去夜度春安顿!”
龙凡笑道:“记住!要最好的雅院,银子不是问题!对呀!这丰泽酒楼如何走法?”
姬罗被他拉住玉手,挣开不是,不挣开也不是,满脸的红霞,手上温暖的男性体温传来,他情不自禁的把龙凡的手掌,紧了又紧,羞笑道:“龙兄到底是不是晋阳人啊!丰泽酒楼是晋阳第一有大字号,晋阳城中,几乎无人不知,你就跟着小弟走吧!”
龙凡笑道:“当然是!只是没出过家门而已,要兄弟见笑了!”
说着话,得寸进尺,竟然把手放在姬罗削美的肩膀上,和他哥们似的勾肩搭背,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哎呀!兄弟耶!你身上香喷喷、软乎乎的,真象个娘们似的,若是你是女的,不如做我的老婆吧!”
姬罗满脸羞得如红布似的,可恨这个呆头鹅,傻不拉几的,全然看不出她的女儿身,又不好自己捅破窗户纸,不由急道:“龙兄!你这么重,搭在我身上,我怎么吃得消!快放下来!”
龙凡笑道:“既是如此,你搭在我身上吧!我搂着你的腰,嘻嘻!有了这条玉带,这身衣服就越看越不顺眼了,可惜不能回家换过!”
姬罗对身后恨得牙痒痒的姬刚、姬烈道:“你们两个,先把银票送回家,交给我父亲,让他办大事,顺便给龙公子带一套衣冠来,要最好的,明白吗?办完事后,到丰泽酒楼前来找我们就是!”
姬刚、姬烈应声道:“是——公子小心!”
龙凡笑道:“放心吧!我们两个大人,不会有事的!”
两人上马,来到丰泽酒楼,要了一个上好的雅室,点了一大桌的名贵酒菜,龙凡起先倒还斯文,可是吃着吃着,疯劲就上来了,捋起了文士长袖,站起身来,把一条腿搭在桌沿,唤伙计换过大碗来倒酒,拿起一条浆汁鹿腿,滴滴答答的放在嘴边就啃。
姬罗先是适应不了,转而一想,不由宛而,这个龙凡,定是家里人管他管的狠了,偷跑出来后,事事逆反,这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自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象是以前曾在一起玩过的一般,忽然深埋在她心底的儿时记忆一跳,一个念头在芳心中一闪:小表兄曹霖!
不对!表舅一家,已经全部被斩首,此人决不会是小表兄!但身形相貌,如此的熟悉,他到底是哪家的啊!再一瞟龙凡,只见他衣袍之内,并没有棉衣,露出结实的小臂,大雪纷飞中,天气寒冷,难道他先天道体已成?
几碗酒下肚,龙凡指手画脚、越来越放荡形骸,姬罗后母凶狠,嫡亲娘舅为免她遭受茶毒,使计令她在峨嵋妙法元君门下学艺十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