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枫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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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了两个街上闲走的泼皮,多买熟食、烧酒,弄好了一齐送去寒山寺,赵五穿上“抓地虎”快靴之后,奔行如飞,一柱香功夫,就到了到寒山寺的大门前,就见门前空场中,围的全是泼皮,一片嘻笑喝彩声从里面不断传来,赵五不明所以,大叫道:“你们这群吊人,没事起什么哄?”
有人叫道:“大哥回来了!寻到银子了吗?”
赵五笑道:“那个算命先生,让我跑到伽蓝寺,果然寻到了一百两纹银,我叫街上闲走的小二子、大狗子两人去买酒肉,不久就会回来,到时大家一起坐地吃酒快活!”
一名绝色的美女忽然从人丛中走出来,笑道:“赵大哥!”
赵五叫道:“天呀!你们这些吊人!从哪里抢了一个美人来?”
牛展笑道:“大哥!她是樊若兰啊!”
赵五一愣,转而笑着呤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只不过是个泼皮,无钱无城更无国,樊姑娘这样的绝代佳人冲我笑,难不成想要我的命不成?”
众人一齐愣住,半晌后忽然震天似的喝起彩来,内中有人叫道:“好啊!大哥真是太有才了,樊姑娘正是北方人,也正是绝代佳人,冲老子一笑,还真要老子的命了!”
樊若兰俏脸透红,一跺脚,转身想走,被众泼皮哄然拦住,拥到赵五面前,和换了衣袍的赵五站在一起,清凌凌的河水,映着两人倒影,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众泼皮一齐起哄。
樊若兰小声笑道:“赵大哥!你不发横起来,倒象个书生,这些词艳曲,是谁教你的?”
赵五微笑道:“好的不比!把我和那些一无是处的书呆子比,亏你想的出?这词曲吗?我天生就会!”
樊若兰笑道:“胡扯!”
她哪里知道,当年那名天外来客救了赵五,把他带到飞船里后,就用飞船上的设备,在他大脑中刻入了各种知识,并尽可能的调节好了他的各种生理机能。
王富笑道:“大哥和樊姑娘,正是天生的一对,不如就拜了天地吧!我们也有大嫂了!”
樊若兰大羞,娇声道:“王富!不要胡说八道!”
赵五笑道:“老子也想啊!不过现在你们不要胡说,若是把樊姑娘气走,看老子怎么修理你们!”
寺门口站着老方丈至善和气色好了许多的攀夫人,攀夫人急道:“这些泼皮,这样的胡闹,该如何是好啊!”
至善念了一声佛,施礼道:“若是樊姑娘能拴住这条大虫的心,成了家后,令他以后不再生事,也是一件美事!”
樊夫人道:“老方丈有所不知,我们家若兰,已经许了人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杜海量之子杜尽忠,只因她父惨遭奸人所害,我们才到姑苏投她的外婆,准备筹些银子,把她明正言顺的嫁到杜家,以了我的一桩心事!就算未曾许人,又怎能嫁给赵五这种泼皮?”
她们娘儿俩投亲未遇之事,至善已经尽数知晓,闻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受人滴水这恩,不说涌泉相报吧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言语,若不是赵五好心救了你们娘儿俩,你们两人,投亲不遇,该如何是好?赵五虽占着老纳的寺院胡闹,但此事情上,老纳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攀夫人道:“等若兰嫁入杜家为妾,我们多给赵五些银两,打发此事就是!”
至善笑道:“不要怪老纳多嘴!尽忠二字,太不吉利,有一种赴死的意思,恐怕事情,远不如夫人想的顺利!”
樊夫人微怒道:“老方丈所想,我也知道,赵五若是成亲,有若兰管着,自不会再留在寺院中,和这些狐朋狗党胡闹,方丈只图自家耳根清净,全不管人家的难处!”
至善合掌道:“善哉善哉!老夫人多心了!”
忽然一声响亮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诸位还是另找地方安顿吧!”
赵五正要试着去牵樊若兰的素手,被这声佛号,把樊若兰惊的忙把手拿开。
赵五大怒道:“什么人!不要鬼头鬼脑!把伸出来说话!”
四名身着褚黄迦裟的和尚,手执木棍,排开众泼皮,站在赵五面前,至善喜道:“少林高僧到了!”
他说话声音不高,赵五却听的分明,咧嘴大笑道:“屁!至善老和尚,你个老王八蛋,竟然敢和老子玩阴的,暗地里寻了帮手来赶我们走。我等众人,无家可归,只借得你寺中回栏一角,权且容身,又不曾占你的厢房殿堂,赶走和尚!你个秃驴给老子听清了,看小说^。V。^请到待老子赶走这些秃驴,再来和你理论!”
牛展笑道:“这些秃驴,何劳大哥动手,让我们来!”
赵五道:“还是让我来吧!”
跨步上前,撩起袍角,塞在腰上,对那四个少林和尚道:“你们四个一起上吧!省得一个一个的废事!”
其中一个和尚道:“竖子敢而!你可知道,我们乃是少林达摩堂的四大迦叶!”
樊若兰道:“少林四大迦叶降龙、伏虎、擒狮、弄豹,武艺高强,大哥不可轻敌!”
汤林大笑起来道:“弄豹!那和尚定是许久没日女人了,憋急了连豹子也操哩!”
第三卷:东南帝星 第十四章孽缘渐生
樊若兰满脸通红,众泼皮一齐大笑,弄豹迦叶恼怒起来,手中棍照着汤林就扫。
汤林笑道:“和尚不是戒怒吗?”
说话时手一伸,拿住棍头,喝道:“去吧!”
弄豹身不由主,向后直飞出去,众泼皮大叫着让开,只听“扑——“的一声,弄豹迦叶仰面朝天的跌在空地上,一个泼皮道:”
妈呀!幸好老子闪的快,要不然就被他压住了!”
旁边的泼皮道:“!好好的被和尚压住做什么!敢不成你小子有龙阳之好!切——把你的脏手拿来,别碰到老子!”
至善方丈以手掩面道:“哎呀呀——惨了惨了!”
其他三名迦叶俱是一愣,伏千虎迦叶道:“你们是泼皮吗?”
赵五道:“老子娘!我们是好汉,泼皮什么话!看打!”
王富拿着那七十斤的大环刀道:“大哥!刀——”
赵五笑道:“我又不要他们性命!你那刀一刀下去,他们不葫芦变瓢才怪!”
抬手一拳,正打在降龙迦叶的白蜡杆中央,白蜡杆被打成弧形,撞在降龙迦叶的胸口上,降龙迦叶“噗——”
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赵五闪身躲开,笑道:“这是你们少林的暗器吗?真是好新奇!”
巧之又巧的大旋身,反腿一脚踢在伏虎迦叶的肥臀上,把人踢飞,“啪——”
的一声,打断了擒狮迦叶的白蜡杆,吹着拳头大笑道:“还不走!老子要不客气了!”
至善连叫道:“住手住手!”
牛展笑道:“老秃驴!你叫唤什么?”
至善摇手道:“各位大师住手,赵施主住手!”
张杆道:“我大哥早就住手了,四个秃驴不住手也得往手了,你就不要死了娘似的鬼叫了!”
赵五招手笑道:“至善!我们来谈谈!”
至善叹气道:“老纳立即召集本寺僧人,去别的寺院挂单,把寒山寺腾出来,给你们居住!”
赵五笑道:“哎呀——这样可不好,这事若是传到江湖上,会说我们欺负出家人的!”
至善道:“赵施主!你虽无家可归,但强住在寺中,整日里喝酒吃肉,招朋引伴,大呼小叫,也是不对!少林寺高僧,确是老纳请来的,你们不要为难他们,有事老纳一力承担,要打要杀,随便你们!”
赵五笑道:“打你个老和尚,无趣的紧!不如这样!我们依旧在回栏处落脚,你另腾两间厢房来,让与樊姑娘母女居住,再者你想想看,我们兄弟,喝酒吃肉,只是在回栏间,并不曾进入大殿,冒犯佛主!若是你有好的去处,介绍我们,我们自去落脚就是!”
至善细细想了又想,果然赵五等人,只是在回栏大钟处厮混,还真的没有在佛堂中吃肉喝酒,心中不由沉思起来。
樊若兰道:“大哥!你们这样胡闹,也是不象话,不必再为难方丈了,我和我娘回我外婆的废居去住吧!”
赵五道:“那院中全是死人,污秽不堪,如何能住?再者,你们住进去,若是两厂的人查问起来,就不妙了!”
至善抬头,看赵五龙眉虎目,仪表堂堂,樊若兰国色天香,举止端庄,王富、汤林、张杆、牛展威风凛凛,决非一般的小混混模样,如今天下大乱,他们几个,料来日后定非池中之物,点头道:“那好!你们众人,依旧就在回栏处暂住,我腾两间厢房出来,给樊家母女暂住!”
赵五大笑道:“这才象话吗?”
至善方丈命小和尚将少林四名迦叶,扶进寺中将养,伏虎迦叶一施佛礼,道:“小僧学艺不精,未能完成大师嘱托,无颜再留在此地,这就和三位同门,回寺中领罪,些许小伤并不妨事,不劳方丈挂怀!”
降龙迦叶对赵五道:“施主若是方便,少林寺随时恭候大驾!”
赵五笑道:“你道我不敢去少林么?好!若得方便,定去少林,拆了你的鸟寺!”
王富笑道:“出家人还学江湖朋友丢狠话?真是笑死人了,你道我们是被吓大的么?”
降龙迦叶一看王富的大刀,知道是真材实料,暗暗心惊,施礼道:“请教这四位施主大名!”
王富笑道:“某家是刀横天王富,他是翻江倒海牛展,他是滚地龙汤林,他是立地太岁张杆,俱是姑苏城中之人,若是有空,自然会去少林讨教!”
赵五很自然的牵住了樊若兰微微颤抖的素手,樊若兰轻轻甩了一下,没甩掉,只得由他牵了,夕阳下,映着两道修美之极的身影。
樊若兰千里迢迢的从洛阳,背着母亲,来到姑苏,她一个大小姐,先是父亲惨死,举家被抄,她忍泪仗一身武艺,杀出血路,一路上担惊受怕,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了暂且容身之地后,身体再也吃不消了。
赵五第二天早晨喊她吃早饭时,樊若兰挣扎难起,赵五一摸她的额头烫手,知道她是风寒入体,积劳成疾,发高烧了,急用棉被将她裹了,将樊若兰背去报恩塔边的龙老生生处救治。
龙老生诊治了樊姑娘的病情,开了一张药方拿在手上,却不递过去。
赵五笑道:“放心吧!这回某家是有银子的!不会再赊先生汤药银钱!”
龙济世小声道:“小哥儿回答老朽一个心里疑问,这汤药吗?就当是老朽奉送的如何?”
赵五笑道:“有这样的好事!那好!先生请问!”
龙济世压低声音道:“哥儿到底姓赵还是姓曹?”
赵五一愣,转而笑道:“自然是姓赵!”
龙济世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个故人,无故获罪,可怜啊!连个后代也没有,听说他全家的尸骨被他以前的一名部将,悄悄的看小说^。V。^请到盗了出来,埋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小哥儿有兴趣知道吗?”
赵五背过脸去,低头哑声道:“这药钱须是不能欠的!”
在柜台处放入铜板,转身走开。
龙济世目注他的背影,暗自点头。
樊姑娘这一病可是不轻,寺中又没有妇人,樊母自身都难保,只得由着赵五日日照看于她,年轻的男女,六七天来挨挨摩摩,两人相视的眼神,越来越暖昧,樊若兰终于好了,这日黄昏,赵五大着胆子,牵了樊若兰的素手,悄悄的溜进城中游玩散心。
身后远远的立着樊母,郎郎的念道:“这可如何收场啊!”
第三卷:东南帝星 第十五章 城狐社鼠
至善手捻佛珠道:“善哉善哉!不断须断该断,不了须了该了,不尽须尽该尽,不分须分该分!施主既知如此,为何不上前拦阻,却放由此段孽缘横生,徒增烦恼?”
樊母道:“赵五这个泼皮,怎会讲理?若是放起横来,哪个敢惹?”
至善双掌合什道:“赵施主此人,欺强而不凌弱,要化解这段孽缘,须要用计,若是强来,恐会出大事情,关键还是在樊姑娘身上,你若想了结这段孽缘,须早早的将樊姑娘嫁到杜家,以绝了赵五的非份之念!杜家的事,施主告诉过赵五没有?”
樊母道:“此事只对大师一人说起过,如何敢对那个泼皮提起?”
至善道:“这就好办了!赵五打伤了少林高僧,老纳正要派人,去少林赔个礼,倒是可以多走几天,通过晋阳城的大相国寺,把施主母女的消息,告与杜家知道,若是杜家不嫌弃樊姑娘,还认这门亲的话,自然会派花轿来接,只要到时樊姑娘不任性,此段孽缘可解!”
樊母大喜道:“那就有劳大咱师了,事成之后,我们母女,定备一份厚厚的香油钱,送与贵寺!只是麻烦贵寺的师傅多跑路了!“至善连忙施礼道:“施主不必多礼!“心中却是暗笑,看此情形,赵五肯让樊若兰好好的嫁到杜家才是怪事!定会跟到晋阳城吵闹,到时赵五一走,王富等人,自会跟去,只要走了这五个大泼皮,余下的小泼皮,根本就不足为祸。
那一群日本人穿的叉眼,又不是本地人,如何能逃得过姑苏本地城狐社鼠的耳目,早在樊若兰生病之初,对他们的行踪,就打听的清清楚楚的报与赵五知晓。
赵五不想丢下病着的樊若兰跑去和人厮杀,命他们再多打听打听,看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