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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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那天见钟离赫时的担忧,认真的看着安然:“然然。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进宫,你愿意吗?”
“切,我脑袋又没坏,怎么会想进宫?”安然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有时间不如多赚些银子,何苦到那黄金牢笼里去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
“你呀,什么话都能混说的?”钟离浩宠溺地瞪了她一眼。她的小丫头不是第一次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他倒也没多吃惊。不管怎样,听到她不想进宫,他的心就是舒坦多了。至于抢男人嘛。她不需要,他这个男人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他娘受过的苦,他不会让他的小丫头也受一遍,他曾经经历过的危险。也不会让他日后的子女再遭遇。
安然见钟离浩瞪自己,一点也没害怕,这钟离浩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摆样子她已经摸出门道了。在钟离浩面前,她是越来越放松,完全释放自己的真性情。有时候,安然甚至会不由地想。钟离浩要是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就更好了。至于为什么更好,她这个大忙人还没时间去深想。
想到“不正常的男人”,安然同学的思维又跳了:“对了浩哥哥。我有好几天没看到黎轩哥哥了,他出城去还没回来吗?”
“嗯,他去接一个很重要的人,应该就要回来了。三日后天磊成亲,黎轩怎么都会在那之前赶到的。”钟离浩蹙起了眉头。
安然注意到钟离浩眼里的担忧。暗自脑补,黎轩那个什么“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会让大冰块烦恼呢?难道是反对他们那种异常感情的亲人?也是。在讲求人权和人性自由的现代,大多数人还是不能接受同性爱恋,何况在古代?
“很重要的人?能够影响黎轩哥哥人生重要选择的人吗?”安然试探地问道。
“当然”钟离浩一口回答,“她对黎轩来说,恐怕比这世上的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就如你在我心中重过任何事一样。
“比你还重要?”安然很替他着急啊,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难怪他眼里满是担忧,安然不喜欢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即使冷冰冰也好过这样。
“当然比我重要,比我们任何人都重要。”钟离浩嘴角抽抽,这,怎么比?他和黎轩是胜似亲兄弟,但蓉儿是黎轩的生死爱人,两种不同的情感,怎么比?这哪跟哪呀?小丫头的想法总是奇怪。
钟离浩的表情落在安然眼里就成了尴尬和强颜苦笑。她安慰地拍了拍钟离浩的手臂:“坚定的真情都是最美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了,相信黎轩哥哥能够处理好。”
钟离浩长叹一声,感情的事,光有一人坚定是没用的,黎轩的选择注定艰难。
安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徒惹钟离浩伤心,很快把话转移到美丽花园的生意上。
钟离浩和安然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一个时辰,安然说的那些话就摆到了皇上钟离赫面前:
“皇宫里的女人真累。”
“我脑袋又没坏,怎么会想进宫?”
“有时间不如多赚些银子,何苦到那黄金牢笼里去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
……
福公公在一旁看了直抽抽,这冷小姐也太,太大胆了,她不知道这被抢的“一个男人”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是大昱之主?哪个女人不想有机会服侍这个男人,光宗耀祖,惠及家族?他偷偷拿眼瞄了一下皇上的脸色。
钟离赫正轻闭着眼睛,靠在龙榻上。根据这几天龙卫们报回来的资料,他可以确定那冷弘文的女儿冷安然定是他前世心心念念的emily冷安然。可是那又如何,他们之间的鸿沟比前世还要宽、还要深,能跨得过去吗?
前世他比安然大12岁,今世,他比她足足大了21岁。
前世他有一个妻子一个女儿,今世他的后宫有二三十个女人,还有八九个子女。
老天啊,既然注定无缘,为什么又把他们俩送到这里来相遇?
既然已经让他忘记了前世的一切,为什么偏偏又在此时让他想起所有?
他要压抑自己,当作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不,他做不到,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紧紧抱着她诉说分开后日日夜夜的思念,多想在她的耳边告诉她他爱她,很爱很爱,爱得心都要碎了。
可是,倾诉完之后呢?让她进宫?面前几子上摆着的那些话语有必要让她当着他的面亲口再说一遍吗?
放下一切带她离开?也难!他不但有前世的记忆,还有今生的全部记忆。尤其是自己的灵魂穿过来后的这几年,点点滴滴都已化在他的骨血里。
太后对他的爱真真切切,母子之情已让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融为一体;几个子女都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亲生骨肉,过去的六年多时间,父子、父女之间的感情也不是轻易可以抹掉的。还有……那些女人,虽然他对他们没有爱情,就是那德妃,也只是因为……安然,但她们确确实实都是他的女人,真的可以……一笑而过吗?如果真那样做了,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他——是——人——啊!
还有大昱,自登基以来,在他的努力之下,大昱的经济日益发展,国力渐渐强盛起来。如今,他又有了前世的记忆,无异于如虎添翼,自信必能将大昱皇朝带入鼎盛。哪个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制造辉煌的机会?
再说了,然然就不是一个能容许他抛家弃子、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的女子,否则,前世的她根本不需要离开。
如何选择?他到底要如何做?钟离赫痛苦地握紧双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紧闭的眼角。
福公公无意中的一瞥正好触及那泪珠,大惊失色,皇上这是怎么了?
他六岁上下入宫,跟在钟离赫身边至今,就没见他哭过,这是?是了,一定是为了那冷家小姐,皇上第一次见他,听她唱了一只曲子就失态,那以后他还听到皇上独自一人哼哼那曲子。
没两天,庆亲王就送了那音儿进宫,皇上封了她为音美人,每日都要听她唱茉莉花。后来那么巧,皇上在清源峰上遇到靖王爷派出的人刺杀,又被冷小姐救了。这十天来,皇上派出不少龙卫查冷小姐的事,她的经历、她的喜好、她的习惯……这会儿看到冷小姐说不愿意进宫,就成了这样。
难道,皇上看上了冷小姐?是了,一定是了,皇上想投其所好,迎冷小姐进宫,可是冷小姐现在明显不愿意,而且,那冷小姐还是庆亲王爷的心上人,所以现在皇上痛苦极了,矛盾极了。
福公公又想起昨日皇上写下又揉成一团的几句诗: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福公公不懂诗,也知道那几句话的大概意思,皇上在思念一个人。更重要的是,那张纸上还写了很多“然然”。冷小姐的闺名不就叫“安然”么?
想着想着,福公公就特别心疼皇上,皇上日日勤于国事,后宫的嫔妃还没有那些王侯将相后院的女人多,而且他都看出来了,让皇上可心的没两个。这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吧,还是最疼爱的小堂弟的心上人,皇上能不难受吗?
他这个贴身太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要给皇上解忧,让皇上健康、开心、顺遂的么?其他事他做不了,帮皇上达成这么一个心愿还是可以的,只要不破坏了皇上和庆亲王的兄弟情分,他愿意扛下庆亲王的怒火,任凭他处置。
第140章再次被劫
冷弘文一行到了京城,迎接的队伍里没有安然,只有冷弘宇一家,关系较近的同僚,作为亲家的秦大人夫妇,还有代表安然的桂嬷嬷和刘嬷嬷。
桂嬷嬷上前向冷弘文行了礼:“大人,太后娘娘召我们县主五日后进宫觐见,礼部派了人给县主讲授宫中礼仪,人刚到大长公主府,县主不方便离开,只能明日一早再回府来给长辈请安了,还望大人见谅。”
太后召见啊,这可是他们冷家的荣光,看到周围同僚羡慕讨好的神情,冷弘文虚荣得都快飘起来了,哪里还敢“不见谅”?他一脸肃敬:“太后她老人家的召见比什么都重要,你告诉然儿好好学习宫规,不用挂念府里。”
“是,”桂嬷嬷笑道:“皇上和宫里诸位主子都赏下不少好东西,县主亲自挑出一些送回府里,都是老夫人、大人和夫人得用的,已经放在主院厅房,这是单子,请大人收好。”宫里赏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尤其是穿戴的饰品,而且一应物什非本人使用的,来历必须明确,否则可能被人告为窃取冒用。
四周人群中又是唏嘘一片,一位大人按耐不住,赶着恭贺冷弘文:“冷大人好福气,冷县主聪慧又孝顺,得此一女,夫复何求?”因为安然没有封号,按照习惯,可在称呼时以姓冠于前。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请各位大人厅里坐,小女孝敬的东西里面有上好的云峰雾茶,弘文(冷弘文的名和字相同)请大家共同品尝。”冷弘文得意极了,和冷弘宇一起招呼客人到前厅。他这刚到京城,嫡女安然就狠狠地帮他长了一回脸面啊。
女客们则拉着谢氏客套了几句,先告辞了。冷府众人刚到,府里还需要收拾上几日。到时候一般都会再宴请亲朋好友的。
这也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整理府宅,收拾后院的事都与男人无关。
谢氏领着一众人到了后院,首先安置冷老夫人的院子。冷府的下人只带来一半,留了一些照顾在福城备考的冷紫钰和冷安松,还卖了一些。
这一半人再加上李氏前几日代买的几个人,也是人手不足,只得一个一个院子慢慢张罗了。
第二日早上用了早餐,安然就过来冷府给冷老夫人和冷弘文、谢氏请安,同行的还有曾管家。
曾管家代大长公主送上贺礼:“冷大人。这是我们家主子恭贺大人一家迁进新府的贺礼。另外,我们主子身体未愈,大长公主府和勇明王府还需要县主照顾。恐怕不能这么快回冷府,还请冷大人见谅。”
冷弘文亲自请曾管家落座:“曾管家客气了,请代下官向大长公主问安,然儿能够在大长公主身边侍候,是她的福气。也是冷家的福气。”
曾管家笑道:“那就谢谢冷大人了,你们许久没有见到县主,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冷大人请自便,小人就先回府去了。”
冷弘文陪着安然一起到冷老夫人的慈心院,一众人都已在那里侯着。安然向冷老夫人和冷弘文、谢氏福礼问安。她现在是县主,除非家族祭祀及出嫁拜别等特殊场合,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
“二丫头。你坐下,有些事要同你说。”冷老夫人依旧一副老祖宗的姿态。
安然站着没有动。
桂嬷嬷似笑非笑:“冷老夫人,按照礼法,县主应该坐在主位,但是县主一片孝心。不想让您移动,可是若坐在下首。就是对皇家赐封的不敬。冷老夫人有什么事不如下次再说。”
冷弘文大急,瞪了谢氏一眼,怎么忘记了安然现在是皇家封的县主,不能再按原来的座次。
谢氏冤枉极了,她刚才让人来调整位次的,可是冷老夫人不肯将她的榻挪位置,又不肯换到冷弘文的主院议事。
“怎么,县主又如何?还想爬到我这个祖母的头上吗?”冷老夫人大怒。
“娘”冷弘文赶紧喝止他娘,这可是在天子脚下,不是在福城,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被参一本,甚至革职查办。他现在可是谏议大夫,自己刚进京就被参,可不成了大笑话?
她娘占了主位,让安然坐下首或者站着都是他们冷家对皇家赐封的不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还是不要议什么了。
“然儿,你先回大长公主府去吧,进宫里拜见太后的时候可要小心着点,不要冒犯了贵人。得空了再回来一趟,父亲有事要与你商量。”
“是,父亲,女儿告退。”安然没有片刻耽误,说完就转身走了。
“文儿,你干嘛拦着我?我还要说给梅儿添妆的事呢。”冷老夫人实在想不通,别说县主,就是公主,也是她的孙女,她还是冷府的老太君。
“娘,这是在京城,然儿现在是皇上亲自赐封的县主,如果真要计较起来,我们冷家今天就犯了不敬之罪。”冷弘文现在深知有一个小户出身又不善于学习的母亲是多么大的悲哀。
“她敢?”冷老夫人依然嘴硬。
谢氏冷哼:“她为什么不敢,先君后父,她维护皇家名誉是忠义的表现,有什么不敢的?而且,根本不需要她计较,在这天子脚下,皇家的暗探到处都是,谁能保证我们的屋顶上这会儿一定不会有人。”谢氏心里还在为冷弘文刚才那狠狠的一瞪憋屈呢,这个愚蠢、短视、又自以为是的老太婆,她要活得不耐烦自己找根绳就是,非要害得这么多人给她陪葬不成?
冷老夫人果真被唬了一跳,摒住呼吸望向屋顶,她其实很胆小很怕死的。
冷安梅也吓得半死,是她撺掇着冷老夫人给安然下马威的,想着这样才能从安然那多要一些添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