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淑-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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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心念一闪,叫道:“春儿,快进来!”
外面的春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声问道:“姑奶奶,怎么了?”
“把灯点着!”
春儿连忙摸到火石,点着了灯烛,看清了小北正站在桌边,手捂着胯部,夸张的呲牙咧嘴:“磕了一下,快拿药酒给我揉揉。”
“是。”春儿去拿药酒,眼睛不自觉的往床上扫了一眼,床上只有里面一床被子摊开,外面的那床还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春儿心念一闪,连忙找来了药酒,一边帮小北擦揉一边问道:“姑奶奶,三老爷呢?”
“三哥不是说了?从后窗跳出去,找地儿睡去了。”小北装出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样子。
春儿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姑奶奶,您还去哪儿找三老爷这样的好人?依奴婢看,比姑爷对您好多了!从前在三生园的时候,奴婢还看不出来,出来这半年多,春儿可是看在眼里,三老爷对您是真的疼。小楼也跟奴婢说过,他跟了三老爷十年,从来没见过三老爷对一个女子这么好过。您若还放不下姑爷,他日三老爷娶了别的女子,您后悔都来不及了。”
“多嘴。”小北说春儿多嘴,还是一直听她讲完才说,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半晌才道,“我若先遇到三哥,定然是喜欢他的。”
“说来说去,您还是放不下姑爷。您已经给姑爷留书,自求下堂,姑爷也娶了新人,说不定还是以正妻的名义娶的呢。”春儿揉好了,收起药酒,还要说话,小北笑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快歇着去吧,这大半夜的。”
“您可要想好……”
“去吧。”小北轻声说道。
春儿无奈,只得帮小北脱了外衣,服侍她躺好,又吹熄了灯,默默的走了出去。
小北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脚下还放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想起潘良,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她方才喊春儿进来,潜意识里就是要让春儿给做个证明,三老爷出去了,他们兄妹俩没有孤男寡女的在一张床上过夜。
其实,做这个证明有什么用?怕安之扬误会吗?若是他知道,自己和三哥在一个院儿里对面屋住了半年,以他的性情,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怀疑了又能怎样?他现在已经纳了妾,还跟着老丈人去了播州……天啊,这哪是儿女情长怨春闺的时候,安之扬去了播州,还有含韵姐,如果打起仗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努力回忆这场仗到底是什么时候打起来的,又打了几年,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从前上学的时候,她都是可以记住历史事件,却根本记不住年代,现在才知道,记住年代,原来这么重要,可以救命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跟三哥却播州,劝说大家离开那儿,既然北京的家业已经变卖,就去哪儿都行,除了将要战乱的播州。
第二天一早,小北早早的醒来,见潘良已经坐在桌边喝茶,连忙问道:“三哥,你昨晚去了哪儿?这大半夜的,天又这么冷……”
“我出去转悠转悠,见有个万花楼还亮着灯,就进去在那里眯了一宿。”潘良笑道。
“!!”小北气急败坏的跳下了床,瞪大了眼睛盯着潘良。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潘良现在早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了。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21章 箫笙
第021章 箫笙
潘良嘿嘿的低笑着说道:“逗你呢。还真信了。快上去,脚冷。”
小北却更加生气,气呼呼的问:“那你到底在哪儿睡的?!”
潘良却只看着小北的脚,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走过来,抱起小北放回床上,又用被子把小北的脚盖好:“白老爷子跟我说,女人最怕脚冷。你身子才好些,不许逞强。”停顿了一下,见小北还在用眼睛剜他,才不得不笑道:“你不知道白府附近有个客栈?我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就住在客栈里。”
小北还是一脸怀疑,惹得潘良忍不住低低笑了半晌才说:“真的,你不信,一会儿我带你去客栈问问。他们一定还记得我,那么晚投宿的,估计没有几个。”
小北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三哥,我一会儿就去跟姨妈辞行,咱们收拾东西,去播州。”
“还是等收拾好了再说吧。朝鲜之役还没结束。皇上也不会这么早就打播州。再说,昨晚白夫人才来借宿,今儿你就跟人家辞行,只怕白夫人心里不舒服。”
“那今晚你怎么办?难道还大半夜的跳出去吗?”小北想起方才潘良抱着自己时身上的寒气,不由得红了眼睛。
“傻丫头。”潘良微笑着拍了拍小北的手背,“我是习武之人,还怕这个吗?”
小北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还是在这屋子里打地铺吧,我给你找点厚垫子,给你弄得暖暖和和的。”
潘良一双明眸越发温柔的看着小北,小北本来还不觉得怎样,被他看得久了,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般,正要发作,潘良已经温和的笑道:“到播州之前,都听你的。”
“姑奶奶起来了?”春儿在门口扬声问道。
小北连忙答应了一声,潘良也站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春儿见潘良回来了,连忙躬身施礼:“三老爷回来了?”
潘良怔了一怔,笑道:“回来了。”
正说着,门外几个丫头进来,伺候潘良洗漱,春儿进屋伺候小北穿衣起床。
准备好了,兄妹两个相跟着来到花厅,早饭已经摆好。潘良道:“夫人醒了吗?”
“夫人一早起来就走了,说要跟老爷一同吃饭去。”丫头说道。
兄妹俩吃了饭,小北便拉着丫头们一一给她们诊脉。
潘良笑道:“你真的魔怔了。你天天给大家伙儿诊有什么用,得去诊病人。”
“姨丈也不让我去啊。不过你们每个人的脉搏规律我都记住了,有点变化我都觉得出来。”
两人正说笑着,院子里有婆子来报:“表小姐,表姑爷,门口有个姓箫的老丈找您二位。”
“姓箫?”小北诧异道。
“是,他说,他叫箫笙。”婆子答道。
小北还在诧异,潘良已经笑道:“是萧叔——领他进来。”
婆子应了声“是”,便回头去了,小北有些担心:“萧叔怎么来了?难道是三生园出了什么事儿?”
“别担心,我都探子昨日才来报过,若是有事儿,也该知道。”潘良安慰道。
没多一会儿,萧叔便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见了潘良和小北,跪倒在地:“三老爷,姑奶奶,老萧见您二位半年都没有消息。心里担心,一路打探着跟了过来。见您二老身体康健,我老箫就放心了。”
潘良笑道:“萧叔有心了。三生园可好?”
“一切都好,有老奴那老婆子守着,请三老爷放心。”
潘良点头笑道:“萧婶毕竟是女人,萧叔休息两日,还是回去吧。你也看见了,我和姑奶奶在白府住着,合府上下都对我们好着呢,不用担心。”
萧叔弯腰跪在地上半晌,才叩头道:“是。”
潘良吩咐丫头带着萧叔先下去休息,吃饭洗澡,直到萧叔没影了才苦笑着摇头道:“萧叔果然是年纪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
“他也是关心你嘛。”小北笑道。
“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哪能因为一句关心就可以随便行事?萧叔跟了我多年,从来没犯过这样的错,这次正好给他一个提醒。”
小北笑着推了潘良一把:“好了,别气了,他都说回去了。三哥,今儿晚点出去行吗?我要好好练练点穴,等到了播州,也许有用呢。”
潘良微笑着看着小北,半晌才道:“小北,去了播州,你不许胡闹,要一路跟着我。”
“我知道,但会就比不会强啊,更何况这半年来一直在练。关键时刻能帮你帮我也说不准啊?”
“我不用你帮我,只要你好好的。”潘良温和的说道。
小北彻底服了他,只得蹲身行礼,笑道:“我知道了,去了播州,我都听你的。现在,我要练习点穴。”
“……好。”潘良这才展颜一笑,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当靶子让小北点,哪里没做好,当时就给她提出来,小北重新点。
点了一会儿,小北已经香汗微微了,见潘良还是没事儿,嘟起嘴巴说道:“哥,你没有小楼配合。人家小楼根本不自己冲开穴道,点他哭就哭,点他笑就笑,你倒好,这我跟点在靶子上有什么区别?”
“好,我也不冲开。”潘良配合的点头笑道。
“罢了,你失了态,让下人们笑话。哥,教我冲开穴道吧。要是有人点我我也不怕。”小北谄媚的笑道。
潘良笑道:“你内力不够,冲不开的。我也不能冲开所有人的,若有个强于我的高手,我也不行。你这本事足以对付地痞无赖了,若是再强的,有我在,也无需你上前。”
“唔。”小北没法子,只得答应下来,“我不烦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你不是说有个万花楼?去玩儿吧,我帮你收拾行李。”
潘良笑着轻轻弹了小北一个暴栗。果真出去了,小北便和春儿一起收拾东西。
果然,小北跟白夫人提起离开的事儿,白夫人一百个不愿意。
“你们要回京?依我看,还不如你好好的在这儿住着,怀孕生子,我和你姨丈也好照应一把。你们回去,姑爷父母早逝,家里没有亲近的老人照看着,那怎么行?”
小北暗暗擦汗——就这么在这儿住一辈子,自己也没法子怀上孩子啊——连忙说道:“姨妈,您记不记得,我开了间美颜堂?现在,都是别人在帮我打理。我们出来半年多了,好歹要回去看看,要不,那美颜堂易主了都不知道。”
白夫人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问道:“是不是我前几日夜里去你们院借宿,惹恼了姑爷?姑爷嫌我老婆子烦心,恨不得早日搬走?”
“姨妈——”小北连忙挎住白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您想到那儿去了?我们在这儿住了半年,他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他哪里是那小心眼的人?是我俩琢磨着,既然病好了,就早早的回家去,连过年都没回家过,我们真有点不放心呢。您要不跟我们回京城住去。”
白夫人犹豫道:“舍家撇业的,我也不放心哪!”
“您也知道?”小北笑道,“我们现在不也是舍家撇业的出来了半年多,心里早就毛了。”
白夫人点头叹道:“说的也是。要不这样吧,我也不多留你,你在我这儿过完了生日再走。”
“生日?”小北诧异道。
小北只是随口一问,白夫人却红了眼睛:“你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吗?二月十九,是你的生日,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大家还说呢。你是菩萨奶奶生日,命好。”
“我的生日?”小北还真不不知道这个,穿过来以后,她根本就忘了杜十娘也是有生日的,她从来都是过自己的那个生日的,阳历四月二号,小北不知道农历和阳历怎样换算,这几年一直都是把农历四月初二当做生日来过的。
白夫人见她果然不知道,心疼的滚下泪来。
小北一算,离二月十九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忙答应了下来,又说了几个笑话,直逗得白夫人没了眼泪,娘儿俩笑了半晌,才笑嘻嘻的告退。
“二月十九?”潘良奇怪道,“我记得去年你是四月初二过的生日?”
小北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笑嘻嘻的点头道:“我从前不知道嘛,一直都过四月初二的。现在姨妈告诉我,我的生日是二月十九。哥,你生日什么时候?”
“我?九月十二吧。”潘良笑道。
“别逗,说真的呢。”
“没逗,”潘良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义父说,是九月十二将我捡回来的,就用那天来做我的生日。”
“义父,就是大哥的亲爹?”
“嗯。”
“他对你好吗?大哥的娘对你好吗?”小北关心道。
“义父对我很好,教我武功,还特地根据我的体质请了位练鞭的师父专门教我。你知道,大哥跟二哥都是用刀的,二哥的斩魂刀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唯独我是练鞭的。”
小北想起二哥在城门前从孔离手里救下自己时手里的确提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大刀,还有他用铁链绑住自己的脚,把自己和孔离从空中拉下来,若是孔离也跟着较劲,自己的腿恐怕早断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哥也会用鞭吧。”
“他会啊?就像我也会用刀一样,但最合手的,他还是刀,我还是鞭——怎么问这个?”
小北想,反正已经知道是二哥害死了大哥,就算说也没关系,便把当日二哥怎样“救下”自己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潘良听得皱紧了眉头,等小北说完了,才问:“你说,当日劫你的人,正是孔离?他为何劫你?”
“他……”小北记得,孔离已经说明不会再与皇族作对了,从前的事儿还是不要提了,便遮掩道,“谁知道。”看潘良眉头紧皱,目光闪烁,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