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城系列 共3本 作者:绿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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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办事的效率真是不错。”秋水赞叹地道。韩渥对工事愈来愈精进了,短短半个月就能开通真了不起。
“我支了两堂的弟子去帮他,他还不尽快办好才是无能。”飞离把细软准备好后坐在她身旁搂着她。
“你催他?”秋水偏着头问,怪不得会那么快,原来是被逼的。
“我等不及。”飞离将她抱在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以后,夏天时我和你去江南乘画舫赏芙蓉,秋天时去钟山赏枫,冬日时再去西湖里的湖心小亭赏雪。”
“你都安排好了?”秋水将头仰后问他。
“我想给你最好的。”飞离啄了啄她的唇。
“我已经有最好的一个了。”能拥有他的爱情、他独为她而流的眼泪,无私完全地容纳她,她想不出有什么能比他更好。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时吗?”飞离伸出手抚了一根琴弦。
“怎么能忘?十三岁那年我初习琴的那日午后,你奉了爹爹之命来芙蓉阁送药给嬷嬷,找不到嬷嬷就四处乱闯,冒失地进了我的阁房,把我吓了一跳害我按断琴弦,然后你就像个傻子般不说话又不动地盯着我,瞧了大半天后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在第二晚你又突然潜人我的阁内,二话不说地赠了把凤琴给我。”秋水怎么也忘不了第一次见着他的情景。
“我那时盯着你,是以为我在芙蓉阁里见着了一名像朵芙蓉般的仙子。”他入门下时就知道师父有个独生女,但始终见不着她,那时她抬头与他恍然一个照面,他就知道他命里的人是她了。
“你送我琴时我一直考虑要不要收。”秋水将手搭在他拨弄琴弦的手上,教他拨着曲调。
“我使你坏了一把琴不是吗?赠还一把给你是应当的,有什么好考虑?”飞离笑着随她一同抚兹。
“飞离,你知道当男子赠物给女子时代表什么吗?”秋水蓦然将他的手接停在弦上。
“代表什么?”送个东西还有象征的意思?
“求亲的信物。”秋水看他什么也不懂,禁不住有些好气。
“你是说,我以一把琴就将你订下了?”飞离开怀地咧嘴笑问,他无心插柳,柳却成荫了。
“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所以……”秋水低声地道。她本来还带些拒意,但看了他满是因刻琴而伤的手指,和他俊逸的脸庞上一副“你非收不可”的执着样,不经细想,她就把琴接下了。
“我是对你有意,但我知道我们身分差太多了,并不敢有妄求的那份心。”
他心底明白主仆之分,她的身分太遥不可及,每当听见她用他赠给她的琴弹调时,才又觉得彼此之间拉近了些。
“可我就独钟你赠的琴。”秋水转过身子抵着他的胸膛。
“只有琴?人呢?”飞离促狭地问她。
“不钟爱你怎会把琴接下?”她递上唇热烈缠绵地吻着他。“以后咱们若有了女儿后千万别让她习琴。”飞离边吻边半似认真地说。
“为什么?”秋水停下来问。
“要是有哪个陌生男子闯进了闺阁里,也像我赠了把琴给她那那怎么办?”
一把琴就让他师父把女儿交给他,倘若也有男子对他未来的女儿这么做,他女儿不就也像秋水一样被拐跑了?
“傻子,那种事只有你会做,有谁会像你不眠不休地亲。造一把琴还我?”
秋水推他的额笑道。有哪个人肯花这个工夫?
“傻人有傻福。”飞离看着桌上的琴道。
“出城之前,我们先去同爹爹拜别。”明天就是她第一次出城,她要向爹爹报告。
“织罗他们也该去向师父说一声,谁晓得他们这一去什么时候会回来。”飞离有点不放心让那两个师弟独自出远门,两个惹祸精出城,到时能不能完整回来见师父还是个问题。
“我倒忘了还有他们两个。”一径想着自己的事,却忘了被她刻意赶出城的两个堂主。
“对了,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隐城有镇城之物?”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通隐城会有她说的镇城之物。
“那是我临时想的。”她眉飞色舞地笑道。这不过是她随口胡诌罢了。
“秋水,你要织罗和韩渥出城是别有目的?”飞离机灵地问道。她为什么偏要他们两个人去找,派人去不就好了?
“他们也到年纪了,是该出城去。”秋水打着哑谜看他。
“这么说……根本就没有镇城之物?”原来她说的镇城之物是用来诓织罗他们的。
“没有。隐城有我和你们四位堂主把持,哪需要什么镇城之物。”之前他们还不是将隐城主持得安安泰泰,在所有风波平静之后,又怎会需要那种东西?
“那你叫他们去找什么?”飞离了然于心地问,会要织罗他们这么盲目地去找,八成是她又在使计了。
“天机不可说。”秋水对他眨眨眼!相信不久后,她就会看到两个男人倒立绕城的奇观了。
─全书完─
鱼儿鱼儿陆上游(绿痕)
在古代要老婆需要具备什么基本条件?有耐心、毅力,还要能挨打、挨骂、会哄人,他比较特别,得外加倒立绕行城墙两圈,没办法,自作孽嘛!为排拒女人赌气发此誓,本来这个壮汉堂主可以自在地当王老五,谁知恻隐之心大发,救了个逃婚的新娘子,不但一直紧抱在怀,还掀起人家的盖头来,最后甚至同住一房,并看遍所有的春光。即使这样,他仍不顾人家名节拒绝娶她为妻,终于惹得她落下珠泪──真的珍珠眼泪。原来她是传说中的东海鲛人投胎转世的,难怪她被取名为「连城」,因为她越哭别人越赚钱啊!唯独他怕她哭,只好说出深藏在内心爱她的话。但她说「娶妻随妻」,他认为「嫁夫随夫」这该怎么办?大家等着看他倒立绕城墙两圈呢!
第一章
六月的艳阳下,八人所抬的大花轿,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摇一晃地颠簸着。
一颗颗蓝田玉、玛瑙、珍珠、翡翠所装饰的似火轿帘,随势震动珠翠叮当,清清脆脆地在山谷间回响。走在花轿前头迎亲的锣鼓签歌、轿大阵阵的吆喝声,与随行戒备保护的家仆、侍卫,以及在花轿两侧督轿的二十来名卫兵们的喘息声,也混在众多的声音里,使得宁静的山谷多了一份嘈杂与热闹的气息。
一路上,与轿随行的每个人汗如雨下,崎岖难行的山路更使得他们疲累不堪,可是,没有人敢停下脚步休息,轿夫不敢稍有耽误地实力前行,督轿的卫兵们也紧防四周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准备拔刀护轿,这一切,只因轿子里坐着的新嫁娘即将由声望极佳的秦府嫁人王爷府,而且,她的价值连城。
她的名字叫“连城”。
她是锦绣养成,珍宝视之,名满皇室望族,被冠上“花魁女’美名的女子,也是知晓她价值之人,欲夺而得之的一则传奇,今日,就是她出嫁的日子,她即将由长年居住的红柱绿瓦雕梁画栋府邸,嫁人深沉似海,权望一时的侯门。
但是,出嫁并非出自她的意愿。
花轿里的连城,心似油煎,一双冰肌玉骨的小手,频频绞扭着绫罗裁成的新嫁裳。
走出秦府,离开京城后,他们已经进入深山许久,她在众多的杂音下,听见了极耳熟的流水声。他们是否已到了有水之处?
她忍不住偷偷揭开轿帝一隅看向外面,果然,她看见远方的长桥,桥底下碧绿的水,正在阳光下闪亮着,似乎在向她招手呼唤。
她仔细计算看到达桥面的距离,与轿夫们的脚步,也忙着将头顶上凤冠的红中以珠翠固定好,再将一身过重的饰品自身上卸下,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忐忑地接着狂跳的心房,紧闭着呼吸,等待就快来临的时机。
而桥下远处碧绿的湖水中,离家两年多的隐城暮霜堂堂主织罗,正懒懒地躺在湖心中唯一的大石上睡午觉,但是他睡得并不好,因为原本安静得只有鸟鸣声的山谷里,多了一大堆吵醒他的噪音。
他皱眉他睁开眼,伸手挡住阳光,只见一群红杉结彩的人群正在远处锣鼓喧天地要过桥,在那阵队伍中,还有一座醒目的大红花轿。
他挑高了眉再细看。
八成是有大户人家要嫁闺女,怪不得连山谷也变得热闹非凡,以这种排场来看,坐在轿中的女子应该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才是。
他微笑的想着,这些嫁娶的阵仗,这辈子应该是不会落到他身上来,因为,他才不会那么倒霉。
是的,他不会那么倒霉去娶一个女人。
女人这种东西就如他小师弟韩渥所说的,难哄又难缠,像他大师兄韦庄,娶了个凶悍的老婆楚雀,成天被悍妻打打骂骂,而他二师兄飞离更惨,把隐城城主小姐娶来当妻子,对妻子哄哄怜怜爱惜不已,对他们这群师兄弟就冷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人前人后两个样,竟为了妻子性格转换无常。
倘若娶妻必须具备耐心、毅力,还要能挨打、挨骂。会哄人、改变性情,像他这种天生就鲁莽又粗线条的,恐怕这辈子学也学不来该怎么去讨好一个女人。虽然说自己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可是一想到女人,他就全身发冷,有了两个师兄娶妻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他完全不敢想像自己因一个女人而人生大乱的局面。
他在石上翻了个身,把桥上那些迎亲的人群隔离在眼皮外,打算不看不理再睡一场好觉。
花轿已经来到桥面的正中央,桥底就是湖水的最深处,而矫内的连城早已忍耐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无预兆地从行进中的轿内跳出,两脚方才着地,她便步子不稳地跌落在桥面上。
“花魁女!’走在轿旁的媒婆首先惊叫。
“花魁女跌下轿了,停轿,快停轿!”宝亲王府派来迎亲的管事也忙着叫轿夫停轿。
花轿突然停下,锣鼓经乐也乱了调子,惊呼声此起彼落。
连城顾不得众人的惊呼和慌张,盖在脸上的红巾遮去了所有的视线,她吃力地从地上站起,两手拉高了裙摆,直觉地冲向她先前已看准的桥栏边,一心只想脱困跳下水。
护送她的卫兵很快在她抵达桥栏前拦下她,强行拉住了她的双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连城奋力挣扎欲逃。
“放开我……放手,让我牟……”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就能得到自由了,只要能从远里跳下去,就能回到水中。
王爷府的待卫冰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花魁女,请回轿。”
“放手,你弄痛我了。”吹弹可破的肌肤被扭握着,她忍不住细声痛呼。
“小心哪,小王爷交代过,千万别伤了她!”宝亲主府的管事慌慌张张赶来他们身边,连忙移开侍卫粗鲁的双掌,就怕这个小王爷极欲得到的珍宝有一丁点的损伤。
“是”
侍卫听命地稍放松双掌,就在此时,双手得到自由的连城又转身奔向桥栏,小手不停地在桥栏边摸索着,而后举脚踏过桥栏,只手抚着桥栏,站在桥外窄窄小小的木头。
“花魁女!来人……拦着,快去拦着她!”管事被她的举动吓得三魂七魄齐飞。
凤冠上的头巾虽使她看不见眼前的方向,但往下看,她却能清楚看见脚下与湖面的距离和高度,生平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她也觉得很害怕,恐惧争先恐后占满她的心房。
“走开……别过来。”隔着头巾,她转身颤巍巍对欲靠近她的人说,小手也不自觉握紧桥缘。
“你别往下跳,过来点,站那边太危险,你快回来……”管事缓缓靠近她,边说边劝着。
连城再三地往下看着令她心悸的恐怖高度,她咬咬唇,把心一横。
“我不嫁小王爷,也不回秦府,你们再拦着我,我不会再任由你们决定我的来去,我不嫁!”她鼓起勇气,回过头对所有人宣布。
“你要对王爷府毁婚?”管事对她这番不敬且失颜面的宣言,忍不住也上了火,劝慰的声音渐渐转成愤怒的质问。
她摇摇头,“我本就不从婚,也从无意出阁,是秦府硬要将我卖给小王爷作妾,你的小王爷若要兴讼导委,叫他去找秦府,毁婚的人不是我。”
“能给小王爷作妾,已经是你们秦府祖上积德无上的光荣,你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能嫁人王府,还敢有怨言?”不知感恩的老百姓,能够嫁入位高权重的王爷府,要烧几世的香才有这福泽?她竟然还想毁婚?
“我不是秦府的人,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连城低垂臻首,声音显得很远,像快被风吹散了似的。
管事在耐性快被她磨尽之前,侍卫上前送上一样东西,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又志得意满起来。
“你是秦府收养的义女,既然被收喜,就该懂得知恩报德,而且,你好像掉了一样东西。”他举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