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娘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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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霖一番利害陈述外加表白,说得酒儿有些动摇。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以后,只是觉得成家大娘对她不坏,这么多年成凯勋又生死未明,她要是贸然改嫁他人,万一成凯勋回来怎么办?
酒儿诺诺地说:“万一他回来了……”
“哈!怕什么?!有我护着你!就算是皇帝,也未必有胆量跟我抢人!”
苍穹帝尚且忌他三分,酒儿他相公算个什么东西?!
酒儿还是不松口,沉眉凝思半晌,有些狐疑:“可是我不觉得公子你喜欢我。”
南宫霖方才是焦急万分,现在却是一怔:“嗯?”
酒儿借酒壮胆,歪着头认真说起来:“你老是欺负我使唤我,一会儿叫我这样一会儿叫我那样,就知道折腾人,还动不动凶巴巴的,冲我大吼大叫……我一直觉得你很讨厌我才对,你怎么会喜欢我?”
“这个……”
南宫霖显得很窘迫,他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怎样。那些戏耍逗弄,只是为了能多和酒儿接触,谁知这样的表达方式却是错了。
“那我以后不这样了,我都改!”
酒儿眼神朦朦胧胧的,又说:“我觉得喜欢应该像我爹娘一样,他们从来不吵架,连一次脸红不快也没有。我爹对我娘可温柔了,捧着宠着的,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会给她摘下来……”
南宫霖听言面露难色:“月亮啊……这个有些难办,不如我用玉雕一个送你?酒儿,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但凡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给!”
“呵呵,公子你真傻!”
酒儿看他满眼真挚,忍不住笑了两声,嗔怪一句。不过她马上又皱起眉头,说了最后一件最重要的事。
“可是公子,我还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
其实除了那一点点顾虑,酒儿最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心意。当初年幼无知,听从父亲遗命嫁去了成家,自此一门心思做别人家的好媳妇儿,就算没有夫君,独侍婆婆,她也没有怨言。可是如今长大了一回想,说心里没有怨恨那是骗人的。
酒儿最向往的是她父母那般的伉俪情深,夫唱妇随,男主外来女主内,每天傍晚一家人聚在房里说话,其乐融融。她娘说什么都是好都是对,她爹活脱脱老婆奴的模样,整天笑眯眯的,事事将就她娘,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可是公子呢?捏她的脸咬她的嘴打她的屁股,成日里就摆大老爷的架子,颐指气使的……这和想象中的情郎一点也不相符。
嘁!这样的人她才不喜欢呢!
可是要说完全不喜欢,好像又不是。公子背她过河,护她不被蜂蛰,还从土匪手里救她出来……点点滴滴,酒儿其实还是感动的,心里也高兴。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呢?她不明白。
这时,南宫霖突然很坚定地说:“你喜欢我!当然喜欢我!”
“啊?”酒儿惊讶,她自己都不清楚,公子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笃定?
“你自己说的,我长得好家世好才华好,对你更好。既然我都这么好了,你怎么会不喜欢我?”
酒儿有些迷糊:“可是喜欢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喜欢我,也只能喜欢我!”
南宫霖一把抱住酒儿,表情有些凶,可又带着些孩子气,仿佛怀里搂着的是心爱的玩具一般。
他俯首在酒儿脸颊狠狠亲了一大口:“我看过你也亲过你,你是我的,除了我不许嫁给别人!哼,反正你想嫁也没人敢要!”
公子真是……
酒儿有些哭笑不得,她抿着唇仔细想了想,道:“我现在还不能答应嫁给公子你,一是我成家妇的名分未脱,二是我还不清楚是不是喜欢你。不过,公子你若是真心待我,就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理理思绪。如果……如果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一起回到许家村,找村长作个见证,让我改嫁。你说好不好?”
许是酒意上头,酒儿的胆子大了很多,于是说了这番话。其实说起来五年已过,她对成家也算仁至义尽了,改嫁一事本就无可厚非。
南宫霖喜出望外:“好啊!不过你不许走,要一直住在我这里!”
傻丫头最好别给他玩什么心眼儿!还是亲自看着人放心,省的跑了都不知道!
酒儿这下开怀了:“一言为定!那就以三月为限,中秋之后定给公子一个答复!”
矛盾化解,说出了心里话,酒儿也不走了,南宫霖心情大好,拉着酒儿喝酒,居然还亲自夹了菜要喂她。
“啊——”
“公子我自己来!”
“张嘴!听话!嗯,这才乖嘛……”
酒儿吞下一大块兔肉,小嘴满塞,腮帮子都鼓鼓的。她圆睁杏眼瞪着南宫霖,看起来圆嘟嘟的,很是可爱。
南宫霖见状忍不住又用手去捏了捏她的脸:“小蛤蟆似的,哈哈……”
你才是蛤蟆!你全家都是蛤蟆!公子讨厌死了!她才不要喜欢他!
两人又开开心心玩闹了一会儿,南宫霖忽然想起白日发生的事,开口说道:“你以后少去听那些神棍胡说,就知道骗钱,待会儿把你骗去卖了都不知道!”
“不会的!”酒儿信誓旦旦地说道:“道长的符纸很灵的!不止我买了,那日连知府夫人也买了好些呢!”
“知府夫人?”南宫霖忽然有些警觉。
“是啊,听说很多人都去买呢。像镇妖保宅的平安符,谷雨驱邪的天师符,祭拜亡者的招魂符……诶!公子你去哪儿啊?!”
还没等酒儿把话说完,南宫霖便把筷子一撂,奔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那边入V双更,然后又更新这边。。。我码了一万字!累得我%》_
第三十九章 计擒贼
四月初七晚上,知府家宅。
寂夜沉沉,凉水幽幽。
知府一家人好几日来都提心吊胆,生怕遗失了桃花冻的佛像,无法向上交代。不过还好数日过去,一切风平浪静,在府衙守卫的严加看管下,佛像完好无损,待明儿个佛生日把佛像送去光福寺展览后再收回来,便算大功告成了。想必那飞贼也只是虚张声势,断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取这等宝物。
这日知府夫人择了个吉时,把求来的据说很灵的符纸贴遍家门,晚上入睡前又取下烧了,冲成符水倒在门框之下,之后一家人便熄了烛火歇息了。
子时刚过,知府家里静得连掉根针也能听见,忽然墙头上出现了一抹瘦削黑影。
只见他身手灵敏,这会儿还在墙上,一眨眼便跃出好几步,来到了知府夫妇的寝房门前。
黑影悄悄撬开窗户,从缝隙里打量了内室一番。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他看见房内木床上躺着两个人,应该是知府和其夫人了。
“咯吱”一声,黑影用竿子支起窗户,他仗着身材瘦小,便从一小溜空隙中钻了进去,落地房中。
细微的声响并未惊醒熟睡的二人,黑影轻移至床前,居高临下扫视了二人一番。
官老爷胖嘟嘟的,一看那肚子就知道油水捞了不少!夫人嘛虽然年过三十,不过仍是风韵犹存,美妇一枚。
“唔……美人……”
忽然知府梦呓一声,转身过去搂住夫人,凑巧中衣滑落,露出一根红色的绳子来,上面系了一把铜钥匙。
黑影眼前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伸出一手去轻轻捏起钥匙,然后另一手摸出一把小刀,便在那红绳上割了起来。只是不知这绳是用什么编织而成,还有些结实,他费了半天的力才好不容易割断。
“呼……”
黑影喘了口气,伸手一抹额头,看着依旧抱着夫人睡得正香的知府,愤愤骂了一小声:“呸!老色鬼!做梦都想着美人儿!”
得手之后,黑影并未马上离去,他眼珠一转,便伸手过去挑开知府夫人的衣领,然后三下五除二解开颈上绳结,把别人的肚兜拽了出来。
“嘿嘿,看明天不臊死你个老不羞的!”
黑影不作停留,拿着钥匙和肚兜便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在院子里翻上墙,片刻便消失了身影。
在他走后,原本该正在与周公相会的知府夫妇却睁开了眼,小声说话。
“老爷,他走了没?”
“嘘……应该是走了,先别起身,看看再说。”
“下流胚!老爷,他偷妾身的肚兜,你可要为妾身做主,砍了他的手!”
“放心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过会儿府衙的守卫就会抓住他,到时候看他怎么狡辩!哼哼……”
黑影飞贼离开知府家以后,果然去了府衙。他三两步就跳上屋檐,远远打量。只见府衙库房门口站了两个守卫,其余之人想必是休息去了,未见踪影。
飞贼转身下了屋顶,攀进回廊之内,双腿一圈,倒挂金钟般吊在了房梁之上。他从怀里摸出两颗石子大的铁丸,“噗噗”两下弹向守卫,打中侧颈。守卫脖子一麻,双眼一黑,瞬间便倒了下去。
黑影趁机跳下房梁,又拿出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迷香药粉抹在守卫鼻端。之后他便大喇喇拿着钥匙,打开了库房大门。
厚重铁门推开,冷冰冰的气息扑面而来,飞贼有些激动。库房里漆黑一片,不能视物,于是他摸出火折子点燃,亮起一小团火簇。
这是放官银的库房,地上陈列着数十个大箱子,里面都是货真价实的黄金白银,可是飞贼对此无动于衷,他绕过箱子,转而走到一排书架前面。书架上有一锦盒,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置了一尊佛像。
桃花流水,细红点点。慈眉善目,祥和佛态。正是潼城至宝石佛。
飞贼大喜,取下包袱皮把锦盒放进去包好,重新系回背上。东西到手,他赶紧退出库房,准备打道回府。
他刚一步跨出大门,四周骤然跑来许多铠甲卫兵,个个手持兵器拿着火把,转眼就把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
不好!中计了!
飞贼有些惊慌,下意识倒退两步,企图寻机逃跑。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两人,正是南宫霖与夜泽。
南宫霖冷面无情,开口下令:“捉住他,要活的。”
该死的淫贼!居然偷酒儿肚兜,还害他挨了一耳光,看他不抽死这天杀的!
一众将士得令立马群攻而上,飞贼见势不妙,取下背上石佛举在头顶:“别过来!不然我砸了它!”
石佛在潼城百姓心中乃是灵物,地位举足轻重,众人见他这玉石俱焚的架势,不免呆住了,进退不是。
南宫霖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你要砸就砸,反正碎了东西拿你命来偿。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碰上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飞贼暗自叫苦不迭,只得自认倒霉。他索性把锦盒往天上一抛,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转身便逃。
飞贼轻功绝顶,当锦盒落进守卫怀里的时候,他已经飞上了屋顶。他回头看着院中的一干人等,讥讽笑道:“想捉小爷?下辈子吧!”
话刚说完,飞贼转身欲跑,却被一堵人墙拦住去路,竟是夜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夜泽已经疾速出手,擒住他的臂膀反绑在背,然后揪住人跳下墙头。
夜泽把飞贼扔在南宫霖跟前,南宫霖弯腰下去,扯开他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两撇八字胡,小眼珠贼亮贼亮的。
“果然是你这个江湖骗子。”
竟然是伍德道人!
闻讯赶来的知府夫妇刚好见此一幕,大吃一惊。特别是知府夫人,她万万没料到采花贼便是城隍庙前算命卖符的道长,一时间又气又恼,直怨自己居然被这道貌岸然的家伙算计了。
知府夫人拉着知府的衣袖哭道:“老爷!这道士好生可恶!你可要为妾身出气啊……”
知府安抚了一下自家夫人,转身请示南宫霖:“公子您看?”
南宫霖嘴角微扬:“这下人赃并获,他想赖也赖不掉了。夜泽,搜身!”
“是!”
夜泽得令,伸手就往伍德道人怀里探去,孰料伍德道人刚才一言不发,这会儿却是大喊起来,又挣又躲:“不准搜!不准过来!”
夜泽无视他:“老实点儿!不然喂你吃板子!”
伍德道人气得不行,脸都红了,可是却被夜泽擒住双手动弹不了,眼睁睁看他摸进了自己胸口。
鼓鼓的?软软的?
夜泽刚一摸便愣住了,抬眸看着伍德道人。只见伍德道人挣扎一番,头发有些散乱,面红耳赤,就连胡子都歪了,好似是沾上去的。
“哇——”
突然伍德道人大哭起来,委委屈屈的模样,边哭边嚎:“你们这群坏人!呜呜……你们不要脸!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这佛像,本来、本来就是我爷爷的……”
……
自南宫霖吃饭半途出去便再没回府,这一夜过去了,转眼天色已亮,还是不见人回来,酒儿也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在房里一宿没睡。
公子去哪儿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呸呸!她怎么会关心起公子的行踪来了?谁要理那个讨厌鬼!
“哼!说不定是去找相好的姑娘小姐了,我瞎操什么心!”
酒儿埋怨一句,跺跺脚便回了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