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任-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不是我有急事等钱用,多少钱都不会卖的。大爷,您有心思买不?”
老头和颜悦色地说:“小伙子,这古画要说喜欢我还是真喜欢,可是要说买你就找错主儿喽。别说明朝的真迹,就是赝品我也买不起呀!再见吧。”
老头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杜桥刚要吧画卷起来,一个穿戴华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杜桥有一搭没一搭地迎上去,说:“大姐,我这里有一幅家传的古画,我一看您就是一位富婆儿,怎么样?您上眼先看看,完后咱们再谈价钱!”
女人停下步子,说:“什么画呀,我倒是很感兴趣。”
杜桥来了兴致,把画举到女人面前,说:“来,您看,您看。绝对明朝的画,好几百年了还保存得这么好呢。”
女人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画,说:“嗯,是不错。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杜桥说:“大姐,这您可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是谁画的,反正碰上识‘货’的就行。”
女人说:“我可以告诉你,这幅画确实是明朝的,它的作者叫沈周,代表作是《夜坐图》,咱们现在看的这幅画名叫《离散图》……”
杜桥赶紧奉承说:“哎呀大姐,您真是行家,这幅画和您有缘分哪,您要不买下来才叫遗憾呢!”
女人点点头,肯定地说:“我买了,不是因为画好,主要是因为这幅画很符合我的心境。多少钱?”
杜桥盯着女人的脸色,说:“六万。怎么样,大姐,少了这个价儿我可……”
女人爽快地说:“好吧,我付你六万元。”
杜桥惊喜地差点儿跳起来,问:“您什么时候付钱?”
女人轻声说出了两个字:“现在。”
杜桥睁大了眼睛,问:“现……现在?”
女人从高级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夹在两个纤长的手指间,说:“对,现在,这是六万元的现金支票,你可以在全国各地任意一家工行提取。你要有什么怀疑的话可以向警方报案。”
杜桥接过支票,说:“我不怀疑,不瞒大姐您说,我也是做生意的人,在这上面不会受骗的。”
“那好吧,我们已经成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女人说完,卷好画轴,顺着小径向前走去。
杜桥小心翼翼地装好支票,脸上绽放着兴奋的笑容,点上一颗烟,想去开碰碰车,走出几步后,一抬头,发现齐凤瑶正在望着他,一下子愣住了。
杜桥尴尬地笑了笑,问:“凤瑶,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齐凤瑶眼里含满了鄙视,她重重地对杜桥说:“杜桥,我再次鄙视你了!”
杜桥小声问:“我刚才卖画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齐凤瑶自怨自怜地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怎么和一个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的男人生活了好几年呢?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杜桥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说:“凤瑶,你说得不错,我是一个没有什么阳刚之气的男人,我也不想做你说的那种男人。说到底,人生的路无所谓对错,就看你走运不走运,走运了做什么都一路顺风,不走运做什么都……怎么说呢,我杜桥现在是说倒霉也不倒霉,说走运也不走运。”
齐凤瑶愤恨地说:“你现在连什么是倒霉不不懂,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我有事情,你自便吧。”
齐凤瑶说完就想离开杜桥,杜桥却拦住了她,说:“我会把卖画得到的钱拿出一部分作为华华的生活费的。”
齐凤瑶冷冷地说:“如果钱是你凭自己本事挣来的我希望你这样做,但这种钱你没有必要给华华,作为母亲,我有能力供养女儿!”
杜桥双手叉着腰,眼里闪动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的光,说:“凤瑶,自从我们离婚后,你总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不在意,谁让我欠你的呢?只是你别忘了,你活得也并不比我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小旅行社都快要停业的时候,是大名鼎鼎的苏江礼救了你一把。他凭什么帮你?你为什么接受他的帮助?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作回答了。我是养了个‘二奶’,可你……”
没等杜桥的话说完,齐凤瑶昂首向人工湖走去。她连听杜桥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人工湖旁的垂柳下,一个中年女人手拿画轴坐在岸边的椅子上,望着湖面上十几艘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游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就是刚才从杜桥手中买画的那个女人。
齐凤瑶走了过来。
女人站起身,微笑着问齐凤瑶:“凭感觉,我断定你就是我要约见的齐总。对吗?”
齐凤瑶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不算太漂亮但气质很好的陌生女人,点点头,说:“我是齐凤瑶,您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女人也望了齐凤瑶一会儿,自信地说:“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这种巧合会使我们有一种亲近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齐凤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和自己同名同姓,便惊奇地笑了,说:“结识您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明白您约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您想旅游,我会为您提供帮助的。”
女人轻轻摇摇头,说:“齐总,你很漂亮,气质也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很有个性。”
齐凤瑶矜持地说:“谢谢您夸奖我,我想这不是您约我来这里的内容吧?”
女人拉齐凤瑶坐下来,说:“当然不是,我在电话里说想和你交朋友,现在我依然这样说,希望你不要拒绝。”
齐凤瑶说:“如果您是善意的,我不仅不拒绝反而会非常高兴地答应您。”
女人真诚地说:“你能够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电话邀请,这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们也有了做朋友的基础。我知道,你创办了旅行社,很不简单也很不容易,我们女人做事情有时候是非常有耐性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齐凤瑶直率地对女人说:“我有一种感觉,您是生意人。”
女人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出生在永平市,十几年前去了日本,就一直在那里做生意,还算是取得了一些成就。”
齐凤瑶说:“我能看得出来,您很有钱,否则就不会眼也不眨地花六万元买一幅古画了。”
女人似乎很随意地笑了笑,说:“见笑了,我只不过是想把这幅画当作礼物送给一个人。”
齐凤瑶问:“那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女人没有回答,反问齐凤瑶:“你在永平市有最好的朋友吗?”
齐凤瑶点点头,认真而感激地说:“有啊,四方旅行社的苏总经理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他的帮助,我的旅行社是做不起来的!”
女人望着齐凤瑶,眼光里含着一股让齐凤瑶看不懂的东西,问:“你很欣赏他?”
齐凤瑶毫不隐讳地说:“对,我不仅很欣赏他,而且还很尊重他。”
女人开始沉默起来,隔了一会儿,她又轻声问道:“你喜欢他吗?”
齐凤瑶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直截了当地向她提这个问题,不由得涨红了脸,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因为您的问题太无聊了!”
女人声音轻缓地说:“哦,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齐总,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恕我直言,善良有时候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有的人脸上带着厚厚的面具,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你是看不破他的。我敢断定,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在帮助你的同时也在把你拉向一个深洞,这个洞是他为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而早就挖好的……”
齐凤瑶不得不郑重警告这个自称也叫齐凤瑶的女人了:“齐女士,您和我同名同姓但不代表您就可以这样漫无目的地指教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我身边没有您所说的那种利用我的人,作为初次见面的朋友,我提醒您,您对我说的话太多了!”
女人顿了一下,说:“齐总,不管你怎样看待我,我是作为朋友来帮助你的,希望你不要和……”
齐凤瑶有些冲动地打断女人的话,说:“齐女士,您好像很不懂得尊重别人,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去说给需要听的人吧!”
女人依然按照自己的思维对齐凤瑶说:“齐总,人心叵测,我的话全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看你钻进一个铺满了鲜花的陷阱,换句话说,我不想让你成为他手中的玩物,那样我将抱憾终生,良心上难以得到慰藉!”
齐凤瑶大声制止道:“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更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没有权力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有我做人交友的准则,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了!”
女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说:“请你不要这样激动,我就是……”
齐凤瑶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说:“时间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哦,对了,这就是您电话里说的对于我很要紧的事情吗?”
“是的。”
齐凤瑶硬邦邦地甩给女人一句话:“那我就送您四个字——莫名其妙!告辞!”说着,拔腿就走。
女人上前一步,拦住齐凤瑶,肯定地说:“等一等。齐总,请把这幅古画转交给苏江礼先生。”说着,把画轴递到了齐凤瑶眼前。
齐凤瑶接过画轴,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您放心,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送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齐凤瑶走了,女人望着齐凤瑶窈窕的背影,身子靠在垂柳的树干上,喃喃自语着:“她喜欢上他了,我的直觉不会错……其实我是不是多此一举呢?”
出了公园后,齐凤瑶马上拨通了苏江礼的电话:“一位女士托我把一份重礼送给您,我到哪里等您?”
苏江礼有些惊讶地说:“女士送我礼物……这样吧,过一会儿我们海滩上见!”
苏江礼赶到海滩上的时候,齐凤瑶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堆起来的一个小沙堆上冲他微笑呢。
齐凤瑶调皮地晃着那个画轴,说:“苏总,这幅画价值六万元,我可是像看宝贝一样一会儿也不敢离手,快给您收起来吧!”
苏江礼在齐凤瑶身边坐下来,接过画轴,说:“凤瑶,不是你在开玩笑就是那个所谓的女士在开玩笑,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呢?”
齐凤瑶说:“她年纪和您差不多,我猜不是您的好友就是您同学什么的。不过这幅画确实值六万元,我亲眼看见她从我前夫手里买下来的。”
苏江礼先是把画轴翻过来掉过去地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展开,脸色突然变了,望着齐凤瑶,急切地问:“凤瑶,你快告诉我,让你转画给我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齐凤瑶没有在意苏江礼的神情的变化,漫不经心地问:“苏总,怎么啦?您不喜欢吗?”
苏江礼着急地说:“凤瑶,你快回答我的话呀?”
齐凤瑶回想着说:“她说她和我的姓名一模一样,还说她在日本做生意。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苏江礼脱口而出:“是她!”
齐凤瑶这时才发现苏江礼的脸色有些发暗,不解地问:“她是谁呀?能告诉我吗?”
苏江礼脸色恢复了平静,望着那幅《离散图》,支支吾吾地说:“哦,哦,凤瑶,你不要多问了,那是我多年没有见面的一个朋友……这幅画不错嘛……”
齐凤瑶反倒奇怪地说:“这件事情真是太反常了,那个女人打电话把我约到公园里说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结果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您看到这幅画后又变颜变色的。苏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江礼把画卷起来,说:“凤瑶,你别问了。我们走走吧。”
齐凤瑶隐隐约约感觉到苏江礼一定和那个也叫齐凤瑶的女人之间有着某种不为她所知道的隐情,便对苏江礼说:“您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我能感觉得出来!”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沉默了足有几分钟,然后说:“凤瑶,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我妻子。”
苏江礼的声音不算高,但却如同一个闷雷轰然炸响在了齐凤瑶的耳边,她失声叫起来:“什么?她……她是你妻子?我……我怎么和她在一起坐了那么长时间呢?我真傻,我怎么没有想那么多呢?”齐凤瑶仿佛受了侮辱一样,眼里涌起了泪水。
苏江礼轻轻揽住齐凤瑶的肩膀,劝慰地说:“凤瑶,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在意她……”
齐凤瑶大声冲苏江礼说:“不,我不可能不在乎的!我本来就不想介入到你们中间来,可偏偏卷入到了你们中间,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齐凤瑶的泪水“哗”一下夺眶而出,她双手捧住脸,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双肩像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剧烈地颤动着。
在齐凤瑶的哭声中,一股怒火从苏江礼心头“腾”一下蹿起来,他咬着牙,三把两把扯碎了那幅画,又使劲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