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谅解备忘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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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黑着脸的方天雄,听到莫翰这么说,也笑着下台,“这点小钱当然没什么,只是刚才的牌有点冤家,心里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还犹有不足地继续说道:“我老爸最近常去河西,跟那里的当官吃饭,据说要在河西做一个大楼盘,投资少说也得四五十亿。”
本来,他这话只是为了显摆一下,显得自己确实不把这两万块放在心里。但是一旁的木豫似乎没有听出这层意思,他笑着说道:“老弟,有钱老哥在,你还是不要提钱字的好,要比钱多,这世上又有谁比他们四大家族的钱多啊。”
方天雄听到木豫这么说,脸上略微一滞,显得有些不高兴,但是很快他又堆笑说道:“那是,那是。”
这时候钱不易笑着摇了摇手,“别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继续玩牌。”
我在一旁听到这一切,越发觉得这个钱不易的背景深不可测,心想等结束了这局赌局,一定要找楼兰雪好好问问,这个钱不易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牛得跟国家主席似的。
从开赌到现在,我赢了三万多块,于是手头就有点松,也不比起先那么认真,玩得也随便了点。接下来两个小时,基本上不输不赢。
直到差不多三点钟的时候,大家都蒙了两轮,桌上有一千来块,然后是莫翰第一个起牌,起牌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跟牌,然后是木豫,他也跟着起牌,他的表现跟莫翰一样,看了看牌,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跟牌。
这时候,我开始有些犹豫,撕开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吃了半块之后,我没有起牌,而是就这么跟了一百块。
木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么狠?起了两家,你居然还不看牌?”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心里想得很清楚,反正我赢了钱,我怕什么,我看你们的神色就知道你们牌面不大,既然如此,我拿一百博你们四百有什么划不来?
我之后是段名,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牌,看了看之后,他将牌扔了出来,是一副烂牌,“我累了,去睡会,你们继续玩。”
说着,他就走了。接下来就是钱不易,他笑着抬起眉头,看了看在场所有的人一眼,又轻轻摸了摸鼻子,最后笑着说道:“我也赶赶潮流,蒙蒙牌吧,跟一百。”
前面两明,两暗把方天雄给闹得有点胡涂了,想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决定起牌,起牌之后,他看了看,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着眨了眨眼睛,“唉,我跟。”
我于是知道,这小子抓着大牌了,接下来莫翰犹豫了一下,提出跟方天雄比牌,结果他输掉了。看到莫翰比牌输掉之后,木豫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想了一会,摇头道:“我一对五我也不要了。”
既然知道方天雄是大牌,我自然要起牌,结果起开牌一看,红桃老Q,老K和A,同花顺。除了三条,就属我最大。于是,我二话不说,自然是跟注。
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我们两个人都起牌,而且我还跟了两轮之后,钱不易居然依然不开牌,他笑着往桌上放了一百,然后说道:“以小搏大,划得来。”
他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而我的心头却是闪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转眼之间,我们三人竟然一连跟了十五轮,战况竟然比两个小时前那一轮更加激烈,台上又是一万多块了,而钱不易自始至终都是蒙牌。这个时候,方天雄率先沉不住气,提出跟我比牌。我把牌递给他看了之后,他骂了一声“妈的”,把牌递给我,“你大。”
而比牌胜利的我,却一点也不感到轻松。其实,比方天雄更想比牌的人,是我,只不过我想比的人,是钱不易。但是,他现在是暗牌,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他比。
而此时的钱不易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笑容可掬地望着我,一副随意从容的样子。而在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中,我却隐约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虽然我抓着一副同花顺,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本能地觉得,我会输。
我依然在吃着巧克力,但是我发现它现在完全无法帮助我平静下来。我刚才又一连跟了十轮,多放了两千块进去,而钱不易依然是暗着牌跟我跟。看起来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让我把兜里的钱全部吐出来才肯开牌。
这个时候,我开始回忆前面那一局,那一局是他派牌,结果刚好派了那么个冤家牌,让我大赚一笔。而他在那一局的表现,现在想起来,似乎是从头到尾就知道我一定会赢,甚至于手里拿着顺子都早早扔掉。而这一局,又是他派牌,他却蒙牌一直蒙到现在,这里面难道真的什么玄机也没有吗?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敢跟我一直蒙到现在?他手里的一定是三条,一定是!他敢跟我一直蒙,就是因为他派牌的时候,就知道我手里是什么牌,而他的牌一定比我大,他会控制发牌。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不喜欢我两个小时前没有给他面子,适可而止,因此要特地狠赢我一局来教训一下我。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我的巧克力已经吃完了,最后,我抿着嘴巴看了看笑盈盈的钱不易,咬着牙把牌给盖了,“我不要。”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惊呼,就连方天雄也禁不住站了起来,大叫道:“你他妈傻了?你同花顺啊!”
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是无奈地吞了口口水。这时候,钱不易笑着缓缓把他的牌打开来,一条梅花四,一条方片九,一条黑桃A。
我顿时傻了,这……怎么可能?然后,我的脑子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事实,“我被他耍了。”
仿佛是特地为我做解释一般,钱不易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当你自信心十足的时候,你吃巧克力,通常是咬左边,而且只咬一点。而当你紧张的时候,你吃巧克力是咬右边,而且第一口通常都会很大。”
在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钱不易懂得控制的,不是发牌,而是我的心。这一次,我是真的彻头彻尾的输了。我苦笑了一声,有些萎靡的看着面前红色的纸币,一种巨大的挫折感扑面而来。我站了起来,笑着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我靠在门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觉得沮丧透了,不是为了输钱,而是为了那种完全被钱不易击败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在这时候,我看到我左手指的青龙戒微微发着亮光,然后我的脑中就闪现出去舞会之前,贾雨对我说的那一番话——“知道什么是赌徒吗?真正的赌徒就是拼尽一切只想获得胜利的人。一个真正的赌徒,会输但是永远不会认输。只要手里还有一个筹码,牌局就还没有结束,就依然需要投注全部的热情和精力去赌。当你输一局牌的时候,你输掉的只是筹码。但是当你认输的时候,你输掉的就是整个牌局。赌局如此,现实也是如此,只不过赌桌上输掉的只是牌局,而现实中输掉的是整个人生而已。任何一个高明的赌徒,在赌局进行到最艰难的时候,都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心里大声呐喊,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
这一番话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射进我的心脏一般,让我刚才那种萎靡之气一扫而空。我不知不觉中,竟然随着脑子里的话一起挥动着拳头,嘴巴里轻轻念着,“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
五分钟后,我重新出现在牌桌上,钱不易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胜败兵家常事。”
钱不易略为有些讶然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牌局里,我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也不再吃巧克力,而是彻底放松自己。我一边轻松自如的跟在场的人聊着天,一边从容地决定是下注,还是盖牌。不过在聊天的时候,我依然细心的观察所有人,尤其是钱不易的表情和动作。
自从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钱不易似乎认真了许多,他有好几次都想诱我入局,但是每一次我都及时全身而退,弄得他又颇有些不甘心,打量我的眼神与先前又有几分不同。看来,跟我认识这几个小时里,他对我的观感是一变再变。现在,他对我终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而这就意味着我的机会来临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莫翰也去休息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人。蒙了几轮之后,方天雄率先开牌,他看了看自己的牌之后,便弃掉了,然后木豫也跟着弃牌。我于是知道,就是这把了。
我于是笑着对钱不易说道:“钱师兄,我这把要学你,死都不开。”
钱不易听了我的话,也笑笑,说道:“好啊。”
于是,我们俩就一直蒙,蒙了整整五十轮,把方天雄跟木豫都蒙傻了。这时候,钱不易终于比我先沉不住气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起牌了。看了牌之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把牌放下,“继续。”
钱不易太聪明了,想让他入我的局只有用暗牌才有可能。而这把无疑是赢他最好的机会。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一定要赢他!”
第四章 第十一节 楼兰雪的体力
“跟。”我抬了抬眉,把一百块放了上去。
这时候,钱不易提议道:“来来去去很麻烦,不如我一万,你五千块,开牌吧,怎么样?”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慢慢押吧,也不早了,玩完这局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好了,赢钱的那个请。”
钱不易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好吧。”
又是整整五十轮,台面上的钱已经有两万八千多块,就桌面上的钱而言,这是今晚最多的一次。这个时候,就连睡着了的莫翰和段名,还有那些女生们也全都跑了过来,齐齐围成一团,看着我们。
这时候,钱不易再次提议道:“我一万,你五千,开牌,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慢慢押,不急。”
这个时候,钱不易终于露出了他今天晚上第一个不耐的神色,他回到房间拿了三万块,然后一把放在赌桌上,“你这里也就还有一万五左右,我们开牌。”
说着,他一把把牌摔在桌面上,“我什么都没有,就一条K,你是什么?”
站在我旁边的楼兰雪不等我动手,就先帮我把牌打了开来,我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刚好比钱不易大了那么一点,我有一条梅花A。
在这一刻,我真是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赢钱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终于真正地赢了钱不易一次。他终于被我楚天齐逼得心浮气燥,无法自制了。这种成就感,可远比赚到这几万块让我高兴。
“做为赌徒,除了技术之外,有时候也必须相信命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最开心的时刻,我说出的,竟然是一句盗版自贾雨的话。
唉,失败!
不过,这时候的钱不易不怒反喜,他看我的牌看了一阵之后,仰首哈哈大笑起来,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好小子,有一套,这把该你赢。”
笑完之后,他又说道:“好了,今晚玩得够疯了,就到这里为止吧,哥们,姐们,全都起来,咱们出去吃早餐去,这位楚帅哥请客。”
听了钱不易的话,大家哄然响应,纷纷吆喝着让我请客。我一个晚上赢了七万多,自然不好推辞。大家揉着发红的眼睛,一起出了门来,我刚想去上莫翰和楚洛华的车的时候,钱不易走过来,拉住了我,“让阿雪跟他们一辆,楚老弟你跟我坐。”
人家主动邀请,我自然不可能拒绝,便应了一声“哦”,就跟着他走了过去。
把车子发动起来,开出车库,钱不易就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敢那样跟我跟?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原来赢得两万多块就全都没了。我听阿雪提过你的身世,两万多块对你来说不算是小钱。”
我笑着看了看钱不易,答道:“当时你是明牌,我是暗牌,我一倍搏你两倍,我没道理不跟。而且,我看你当时打牌的手法,我就本能地觉得你的牌并不大,当你提出你拿一万,我拿五千开牌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钱不易一边开车,一边轻轻地摇头,“这两点固然是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恐怕不是这个。”
我转过脸,看着钱不易,反问道:“那你认为是什么?”
“因为你想赢!在玩牌的时候,你的脑子里或许确实认真地算计过,但是当时主宰你整个意识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你要赢我。坦白说,几万块的输赢对我而言,其实并无足轻重。而我当时却依然会感到有一种暴躁的被压迫感,现在想来,当时给我带来这种感觉,并不是即将失去的几万块钱,而正是你当时表现出的这种不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