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云台-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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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城外此时自也是一片莽莽,除了驿道之外尽是大雪覆盖,从那很是规整的块块阡陌中,邓瀚自是看出了,那些都是曹操下令屯田,让其治下军民开荒播种的结果。
“邓公子,丞相府派人相迎了!”护卫首领却是看着从城门下走过来的一行人,对着有些神思不属的邓瀚言道,邓瀚自是点头回应着。
“敢问车架上可是前往荆州宣召而返的祖弼祖大人!”当先而立一人却是身着大氅,腰佩珠玉,面上神色也是温润如玉,与腰间的饰物倒是相得益彰,君子如玉!
“正是在下,敢问先生是?”祖弼却也以礼相待,问道。
“区区乃是丞相府主薄杨修,得知今日祖大人当返回许都回交皇命,特禀报丞相后,来此相迎!”来人说话很是得体,语气中却也很是带着一份暖意,却见他目光一转,对着邓瀚却是道,“这位想必就是邓瀚邓子浩了吧,闻阁下之洛神赋,从此形容天下女子之美妍却是无人能出阁下之右了!原本在下还想着该是何等样人方能写的出,如此绝妙好辞,如今一见之下,当时闻名已是有幸,见面更胜闻名啊!”
“哦,小子自是不敢妄自菲薄,洛神赋一出,天下间自是该无辞以状美人矣!”一路上表现的还很是知书达理的邓瀚此时却是有些张狂,不仅杨修闻言有些诧异,而且祖弼却也有些讶异。
“呵呵,确实如此啊!”杨修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只是眼睛里的讥笑意一闪而逝,邓瀚却也注意到了。
“有劳君驾久候,我等一路却也颇有辛苦,想来杨君不会让我等在此城门口处继续在寒风中挺立吧!”邓瀚却是这般说道。小理
“呵呵,邓公子却是言语幽默,却是在下疏忽了,这便请,在下已在驿馆中安排了些热水,还请邓公子先行洗洗路上风尘!”
“邓公子且先随杨大人前去,在下却是要先去向陛下回旨,至于天子何时召唤……”
“哦,祖大人,至于天子的召见,丞相早就做了妥当的安排,这时候却是临近年关,天子自是要准备祭祀年景,祀飨天地之事,或许召见邓公子的事情还须等到年后,也说不定,大人且先去回奏陛下,至于邓公子的一切事宜,就让在下代为效劳吧!”虽然杨修的言辞温和,不过其间的意思却是明显,邓瀚的今后举止活动,已经在丞相的关照之下了。
“原来如此,那在下却是明白了,这就回奏陛下!邓公子,一路相随,在下这便要告辞了!”在许都,丞相的话却是要比天子的诏令更有影响力一些,虽然如祖弼这些忠贞之士,很是不忿,于公而言,他们却也认为是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和丞相府争执的。小理
祖弼和邓瀚告辞已毕,刚欲举步前行,耳边却是便听见邓瀚道,“敢问杨大人,令尊可是杨彪杨太尉?”
见邓瀚这般问话,杨修自是恭声答是,祖弼却是不解,倒是稍缓了脚步。
“那令祖可是杨赐杨大人?”
杨修继而答是!
“令祖令尊皆是忠良之人,加之令高祖杨震、曾祖杨秉共四世历任司空、司徒、太尉三公之位,可谓四世三公,屡食汉禄,深受大汉之恩,那敢问为何今日到了杨大人这一辈,却是开口丞相,闭口丞相,阁下欲置天子于何处,欲置杨家历代祖先于何处哉?这天下可是已属曹?”
听闻了这番话,那边的祖弼却是心下欢喜,原先的脚步却是轻快了许多,转瞬间已是走远了。不过邓瀚身旁的杨修的脸上却是变得疏红疏白,讪讪却是不知如何答话。
“曹公乃是丞相,自是匡助天子总理天下大事,眼下光景,天子却是忙碌,这等小事,自由我等下属代劳了!呵呵,想来是邓公子一路风采露宿,很是累了,还是先请移驾驿馆,在下却是已经安排好了,先为公子驱寒解乏,可好?”
邓瀚见方才那般言语之下,杨修却是能够于面貌上瞬间转圜,自是家学渊源,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后,故而能够如此这般者,其人的心胸智慧却也可见一斑。想象历史上的那位给后人只留下了一个只会小聪敏的印象的杨德祖,邓瀚却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到得驿馆,杨修却是一直相配,杨修自也是甚好文学之事,故而见得邓瀚这般人物,却也是心下欢喜,即便是邓瀚方才那般奚落之语,他却也有唾面自干的风范。
此时的邓瀚却有是忍不住想捉弄一下杨修,“敢问杨大人,在下于荆州时,曾听闻先前有狂士祢衡,曾言,其一生能看得上的人物,不过有二,当是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不知,其人却有斯言否?”
尽管昔日祢衡只是个狂生,不过对于能够将他和孔融并列,杨修却也觉得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孔融何人,圣人之后,天下文坛之领一时之先者是耶。
不过现在被邓瀚这般说出来,却是让杨修觉得很不是滋味,想想之前邓瀚的那些让人赧然的话语还言犹在耳,此时的杨修却也是忍不住有些发狂的冲动。
硬是忍住自己的不如心,好歹杨修将邓瀚陪着安置妥当了,这才离了这个让他从入仕丞相府,担当了主薄以来觉得最是难以消受得人。
待杨修离了驿馆,邓瀚自己却也不觉失笑。他却是来到了此时天下的重心之地,这里可是这个时代最是群英荟萃的地方,天子,丞相,文臣,武将,其间的波涛汹涌,奸诈诡谲纵使他见识了什么辫子戏,历史戏,文史影像等的教育和历练,身临其境时,邓瀚感到的不是害怕,却也是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此生一世,既然来过了,却是应该享受这一世的人生的经历!
“无限风光在险峰,诚如是!”
有些抱歉啊,今天心情不好,写的不好,明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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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郎有情妾无意,言谈相试
对于邓瀚的来临,以杨修等人的角度来看,却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不说其人,单说那篇略胜了铜雀台赋一筹的洛神赋,当看到那篇赋文时,杨修正和一众欣赏曹植文采的友朋们纵论诗词,恣意挥洒着自己的文思妙笔。向来都认为天下间若论文采有曹植在,已是没有了敌手的一干人,却是被洛神赋给震撼了一把。
尽管曹植也很是自傲,可是却也在洛神赋时,心悦诚服了一把,从没有见过曹植这种态度的杨修等人,原本也想着等邓瀚北来却也可以以文会友,把酒谈天,没曾想,他遇到的邓瀚却是这般脾性。可叹,这人生事果然不如意者,十之**啊!
离了驿馆,杨修想想今日丞相府中也是无事,作为堂堂丞相府的主簿被安排来照顾这么一个言语刻薄,牙尖嘴利的毛头小子足以见得丞相对其人也很是重视,不言其他,他好歹也算的丞相府中可以得闻一些机密事的人物,有关邓瀚的一些个事情,他却也是有所耳闻的,其人往日的做派究竟如何,在暗间往来传递的消息中,却是无法分辨的,不过观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在其行文间却是可以略得一二,想到这里的杨修却是有些怀疑邓瀚今日的表现。
回到太尉府,恰好遇见了外处方归的父亲杨彪。杨修自是施礼,却见杨彪开口道,“听说你今日被派去迎接荆州来的那个文坛奇才了,其人若何啊?”
杨修自是知道,平日里父亲对于这些文事多是不闻不问,对他在丞相府中的执事却也大多不理不睬,不想今日却是主动开口问询。
虽然有些诧异为人方正的父亲的动问,他却也没有隐瞒,老老实实的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即便是邓瀚言语中的激扬处,他也没有避讳。听到杨修转述的邓瀚的那些话,杨彪倒是没有什么愠色,只是低声沉吟道,“怎么是这般情况,和世游来信所说竟是大相径庭!”
杨修却是没有听见杨彪说了些什么,不过见他的神色,却是有些疑虑,便回问道,“父亲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那倒是没有,”杨彪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儿子,毕竟他相信以杨修的智慧眼下微微的抱怨更多的是有点当局者迷,他却转口对儿子道,“为父今天却是从老友那里听闻了一首七言,这便转告与你,不过作者也是那个邓瀚!”
从父亲的口中得闻邓瀚有一篇的作品,杨修却是琢磨明白了,“他连梅雪之争,都看的那么明白,又怎么会是个不明人间事理的人呢!”
想通了的杨修却于随后的几天内更是对邓瀚亲切的接待,邓瀚见此倒也不为己甚,毕竟以他的个性,平白无故的以言语伤人,也是有些难为之作。
不过对于他的到来,许都城中的两位大佬却都没有空见他一面,虽然他自是秉持天子征召而来,而征召他前来的提议者正是丞相曹操,虽然有言在先,临近年关,天子祭祀之事忙于应付,毕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天子之面见不着,可是曹操这般做,或许更多的也是在观察的他吧!
除却了他们,这邓瀚所居的驿馆却也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自他入住之后的第二天起,纷纷得到邓瀚到了的许都城中的文人雅士们便接踵而至,不求能够与邓瀚畅谈,却也希望能从邓瀚的言谈之间于己行文上有所裨益。小理然后便是自重身份的朝中官员,自那日朝议为邓瀚举孝廉之后,一干碌碌无为只会见风使舵的官员们,恰都以为邓瀚此来便当会成为不久之后的新贵,此时不联络一番,岂不是自种祸根。
对于这些人,真心为文,一心向学者,邓瀚倒也不吝于与之结交一二,对于那些别有居心者,邓瀚却是不胜其烦,纵使他尖酸刻薄,依然挡不住有人面皮厚过许都城墙,有见于此,邓瀚便闭门谢客,将这些事务任由杨修去摆平。在这期间,杨修倒也能够看出了邓瀚先前的作为或有他意。
至于有如孔融这类人的拜访,邓瀚却是不敢应承,不过他自是婉言相谢,道是身负皇命,自当以国事为先,于朝中大臣,却是不便,待日后定当登门请罪云云。不过邓瀚的这些推脱,对于如孔融等人有效,可是对于曹操的那几位公子却是空白无力,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杨修,虽为丞相府主簿,可是其人的心思何属,邓瀚却也不难猜到。
尽管老子不出面,曹操的几个儿子却是都纷纷有意邀请邓瀚一见。不但是曹植,还有曹丕,甚至还有那此时不过十来岁的曹冲。曹植自是通过杨修表述了自己想和邓瀚以文会友的意思,甚至还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书函呈拜邀请他出席于曹植府上摆设的饮宴。而曹丕却是领着曹冲两个人亲来驿馆拜访以求指点。
不拘曹植,还是曹丕,两个人都深知曹操那种视才若渴的态度,尽管如今曹操的势力已经尽占北地,天下第一,其人或是有些轻纵,可是能够让曹操在朝堂之上专门给一个人举孝廉,征辟入朝,这等人自然在曹操的心中分量不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写出了洛神赋的天下奇人。
此时兄弟争位已经稍露端倪,自然曹丕和曹植两人都有心想在曹操的心中争先。邓瀚自是知道历史上曹操之后正是曹丕继位,而且这位魏文帝虽然雄才大略不及曹操,却也算的一代英主。
不过正是闻名怎及见面,年已届三十,却是面白无须,脸上却是透着一股诡异的红,或许正如后人所言这位公子实乃是一隐忍胜过司马懿,狠毒异常的枭雄,能在这个时代硬生生的忍住哮喘不为人知,有这等心机,曹植那边虽有才华满腹,不过性格张扬的他又怎能敌得过。
邓瀚打量着曹丕,又看看和他一旁的曹冲,对于曹丕的施礼,他却是淡淡应下,不过对于曹冲,邓瀚却是笑脸相迎。
邓瀚的这般作为,自然引得跟在曹丕身边的下人的恼恨,不等他们张口,曹丕却是先行命令道,“你们就下去吧,这里有杨主簿在,用不着你们伺候了!”
他的声音很柔,能让听到他说话的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清新之气,不过在邓瀚的有心之下,却是能够觉察到,曹丕说话时那份沉寂的压抑。邓瀚好歹也还算得上是文武兼修,侧耳倾听下,便能听见曹丕那隐隐呼吸时的长气。
这边厢曹冲却是对着邓瀚开口道,“邓瀚,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牙尖嘴利的刻薄之人,怎么你才到许都没几天,便有流言蜚语,说你不过是个有才无德,轻佻傲慢之人呢?”
听着曹冲的发问,看着那双透着狡黠的眼睛,邓瀚却是仿佛看到了当年向水镜先生求师时的自己,“呵呵,既然都是些流言蜚语,小公子何必在意!正所谓不遭人嫉是庸才,像你我这般人自然是免不了这些世俗之人的口水的。”
“不遭人嫉是庸才,这句话说的好,你说是不是啊,二哥?”见自他和曹丕进来以后,邓瀚只是对曹丕多有目视,言谈间却少有牵连,曹冲便开口问道曹丕。
“冲弟所言极是,邓先生若非出口成章,怎能有洛神一赋而出天下惊,千载之下何人能与之相媲美!”
“二公子谬赞了,江山代有才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