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云台-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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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约,所言甚是,先前于长安时,奉孝已然有以教孤,如今奉孝又坐镇于长安,这后路之事,却是无忧!”曹操倒是言道,“不过这一阵,我军虽然损兵折将,可是荆州方面却也非毫发无损!”
“却是末将等无能,让那关羽耀武扬威!”自夏侯惇以下,却是曹军诸将人人告罪!
“诸将请起!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更何况如今不过是胜负未分!”曹操开言道,“如今我军已经将关羽大军给赶进了北原城中,却是我军之机会!”
“丞相见识长远!不过我军要攻城,却也非易事耳!”立于大帐之中,此时却是丞相府主簿杨修参言道。
“德祖此言若何,还要详细言之啊!”曹操却是转头问道。
“北原城虽小,周围不足十里之遥,更有城墙高度不过三丈,虽言小城,却非轻易可下,荆州军之前所发之投石车,立于城头时,在下曾试看其发射,却是较之我军投石车的威力不输一二,而今其城外又有深堑以为阻拦,我大军通行不力,攻城一事,却非短时间内可破!”杨修却是分析精到。
“如今为我军计,不妨先撤兵,以退为进,将荆州兵给放出城来,到那时我军自可以骑兵机动灵活,于野战之时,堂堂以胜之灭之,不以当下一城之得失,费我主力大军于当下!若是等那凉州马超所部领兵来此,于我军实为不利!”
“诸位以为德祖之意,若何?”曹操却是发话问道。
“丞相,杨德祖所言不过是畏敌如虎,长他人之威风,灭我军之士气,其所言不过是哗众取宠!我大军来此,有丞相统领自是能够将荆州兵消灭于此,先前一战,虽然我军稍有不利,却非战之过,毕竟雍州铁骑和大军并无多少融合,彼此协调连接之时,还略有窒碍,待彼此之间统合无间,定可扬我军威,一战而下北原小城!”倒是夏侯惇出来反驳道,“如今我军已经将关羽所部逼近了北原城中,却是不可轻易纵敌,若是如杨修所言,任其在此长久经营,岂不让荆州之人笼络此地人心,到那时我军再对敌之时,岂不是更添难题!”
“夏侯将军,所言甚是,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我军不远千里,从关中而来,所求者何,当然是震慑雍凉,不容宵小之辈忤逆朝廷,而今虽然有言马超等西凉贼军欲领兵来此,正好等其远程而来,我军自可以逸待劳,将之歼灭,继而乘势追击,席卷西凉!若是这便折返大军,岂非是让我等望风而逃,更增敌军之嚣张气焰!”却是张合继之夏侯惇言道。
张合却也有些抑郁,毕竟大军来此,作为曾被曹操赞为今日之韩信的他,不过像个摆设一般,随着大军游来游去,虽说曹操此次西来统兵诸将中,却是只有他一人为外姓将领,这份儿荣耀倒也可贵,可是来此之后的他,竟是没有上过一次阵,对于他而言,更是可笑。
当然作为张合,对于杨修所言,他却也认为有几分道理,不过作为武将的他,却是更擅长于积极进取,虽说马超领着五万大军将要进军雍州,可是沿途之上,曹军却也有曹彰和夏侯渊两路相随,自是不会让马超大军轻易行动。
虽说北原城,此时攻城不易,然而相对而言,那便是城中的荆州大军出城更不易,毕竟那一条深堑却是不分敌我的将两下里都给隔断了一时。
既然都不方便,而作为曹军一方,自是可以绕过那深堑,并于北原城外远筑栅栏围困之,毕竟他们军中骑兵甚多,自是可以派出少量精骑,骚扰荆州军的粮道,就如往日的官渡之战事。想来少量精骑的兵粮补给却是容易实现。围而不攻北原城,先行收拾可能的来援之敌,却是兵法上的妙招。
这自然是曹军中诸多将军的想法,至于曹操的意思,位高权重如他,却是无人敢轻易的思忖其心事。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文约领兵和元让,俊义等多做商量!那马超可谓西凉第一将,不过阎行将军,当日确曾将之几乎斩于马下!如今要应之,还需阎行将军好好的表现一下!”
“至于北原城,传令大军起营于北原城外五里处下寨!”
“报!”一名军中斥候却是奉命回营奏事!
“报告丞相,北原城外的那条陷坑,此时却是已经接通了渭河之水,以为护城河!属下们,绕北原城一周,却是见那城周遭之地,全都有十丈宽度的水面,却都像是开凿不久!”
第一百零一章 雍凉风云(四十四)
对于前线的战事,此时身在长安的郭嘉虽然也是关注,不过终究也只能关注而已。毕竟如今的丞相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曹操。
随着曹操位高权重,如今虽然曹操也依然是爱财如命,求才若渴,可是那份周公吐哺,想着天下归心的对象却是变了不少。
至于一战而定雍州的谋略,至少到如今却已经是一些空话,而对于如今雍州的态势,至少目下按照郭嘉看,前线军议之时,杨修所提议的未尝不是一个妙招。
以往之时,雍州本来也不过是名义上归属于曹操的多,其地面上的钱粮赋税更多的是化作了韩遂麾下精骑的衣食饷粮,对于朝廷却是没有多少的奉献。当然原先是名义上归属,而如今韩遂已经放下了身段,想将雍州交给曹操,不过是不想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当然刘备自是有意雍凉,然而以当下的情势看,这雍凉之地,相对于曹操而言却是没有多少的实利,而即便是刘备获得这些地方,对于曹操一方来说,倒是可以在刘备占领的这些广大的地盘上,寻隙而进。
毕竟像刘备其根本之地,如今还是荆州,而以这短短数年之功,便以一州之力挥鞭南北,进占了交州,汉中,而今还有雍凉,这么长的防线,对于刘备来说终究是个难题。
对于刘备势力的急剧增长,或许天下间最不能容忍的该是江东,要不然此时交州的战火却也不会燃起。
而曹操此时却也该当机立断,不以麾下精骑浪费在这雍州之地,或可让熟悉地理的韩遂领兵机动而行,而他却该趁着关羽领着荆州大军被牵绊在雍州,而孙权又兵出交州之时,荆州内部空虚的机会,进兵荆州。
不过如今看来,对于杨修那份军议,曹操却是没有采纳。
看着此时碗内竟然露出一块鸡肋,想着雍州的战事,郭嘉不由言道,“鸡肋,食之,无多少滋味,弃之,虽有些可惜,不过可惜了眼前的,何妨从别处再捞一捞!”
“捞什么呢,奉孝,”开言者,却是钟繇,两人自是同乡,却也相识多年,故而彼此之间自是熟络,“这两天,吃的可还顺口!知道你无酒不欢,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讲究些好啊!”
“呵呵,又担心那陈长文说我坏话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从来都是那般古板无趣的!我不过是见你这段时间操劳过甚,还是少酒多肉点好!”
对于朋友的关心,郭嘉自是坦然受之。当然以钟繇的才智,却也多少能够猜到郭嘉适才所言定然不是单单因为那块鸡肋。
“都说,肉食者鄙,我如今却也是这一类人了!”郭嘉言说道。
“呵呵,不都是为了博个封妻荫子!”钟繇却是回话道。
“大军这两日所需的粮草,运送的时候还要小心些啊,元常兄!”郭嘉将手上的碗搁过一旁,接过下人们准备好的茶水,让过钟繇之后,端起手边的一杯说道。
毕竟曹军和荆州的兵马在北原城外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两下里损伤的兵马加起来已经不下于十万之众,荆州方面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变化。
而今明面上表露出来的靠近雍州的除了已经由曹彰和夏侯渊两路人马监控在侧的西凉马超大军,剩下的自然便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子午谷和斜谷一带很是活跃的魏延的两万人马。
虽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坐镇前沿的张既和曹洪两人,这连日的探报中,对于魏延军的情势,一如既往,不过这些情况未尝不会是魏延故意为之,以麻痹这两人,好乘机取事。
况且荆州军虽说此次大军所向乃是雍州,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若是单单据有了雍州,而不进展长安一线如武关,潼关等要隘,对于便利骑兵作战的雍州之地,以荆州当下的军力构成,却是不好守御。即便是有了凉州军的协同,毕竟一马平川之地,自是会给了曹军更多肆虐的机会。
故而对于如今的情势,郭嘉自是觉得先前杨修在军议中所提之建言,十分之精当,大军如今虽有困窘关羽之势,然而北原城的地理形势,以及南来的凉州骑兵却是不会让曹军从容逼迫关羽的时机。
而且虽有曹彰和夏侯渊应付马超所部,不过如今的马腾在西凉却也已经安稳了,自然是随时可以再发兵以援助。
不过既然曹操那边到如今,并没有什么回军的意思,即便是郭嘉觉得恰似鸡肋,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同患难共富贵之事,以郭嘉对曹操的了解,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却是不说也罢。
“奉孝,却也不用忧心太甚,张既这人毕竟多年来为我帐下的录事参军,其才略不凡,张德容如今已经坐镇陈仓,独守陈仓古道,却是不会给那魏延丝毫机会的!”
“确实!张既却是有才,不过我等如今身居大军后方,为大军计,总是需要多费心就是!”
“其实,你的性子,更适合去前面为丞相临阵决计啊,何必要在这后面劳心劳力!”
“呵呵,这不是什么事情也想试试,”郭嘉却是这般说,“说笑了,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次荆州方面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以雍州为目标的,毕竟只要占有了长安,先谋得这大汉之故都,更有意义,故而才这般向丞相要求!”
“既然如此,我自是唯你马首是瞻,你有何吩咐,我便如何行事了!”钟繇却是坦言道。
两人自是一笑,一切不必多言。
不过随后的长安城中,却是有军队开拔,不过他们前去的方向却不是西面,而是出长安,过渭水,进抵蓝田,自是郭嘉未雨绸缪。
此时的子午谷中魏延却也是早就得到了荆州军和曹操两军于北原城的交战情报,虽然荆州军人马受损不少,不过有城池为依托,后路粮草源源不断,而又有援军从凉州而下,故而魏延这一路却也没有多少硬性的任务时间限制,况且自从阎圃给他分析了之后,他却也会稍稍的收敛一些争功的念头。
知道了张既来到了陈仓,虽说这人的名声不显,不过魏延却也没有多少的轻视,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将进攻的目标放在了曹洪所把守的子午谷一线有过,他根本对于斜谷道就没有什么想法,故而对于张既却是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用汉中不断运来的粮草为本,魏延自是从附近的县治之中招徕了大量的民夫,已做修缮栈道的劳役,虽说这行走于群山蜿蜒之间的活计本是艰险,不过这些当地的百姓却也是见惯不惯,却也被魏延引来了不少的人手。
对于修栈道的民夫,魏延在子午谷和斜谷中投入的人力却也是相差无几,不过比较子午谷更是艰难一点,相对的荆州军在斜谷中出现的时间倒是更多一些。
对于这样的情况,魏延倒是没有做出什么措施,自然是让曹军的斥候以及探子们尽量的打探。
不过当北原城的消息传来之后,虽说两条山道中依然有民夫们修缮栈道往来的身影,可是斜谷中曹军的斥候们确实发现这个时候他们竟然不再如以往那般能够轻易往来。甚至还有荆州的斥候开始了对他们的袭杀。
明修栈道,这句话的前半句,却是人人都看到了,荆州军每日里都在光明正大的修缮着斜谷和子午谷中的栈道,不过这接下来的事情却会如何,自然是让在陈仓城中的张既和在子午谷北口处的曹洪有些伤神。
“魏延的兵马不过两万之众,虽说都是骑兵,可是要通过这长长地斜谷道,却也会变作疲兵,我已经在五丈原和散关两处都布置好了防守各安置了五千人马,,却又抽掉了渭水北岸的精兵万余人以逸待劳,于谷口处布防,即便是魏延两万人马袭至,纵不能歼灭之,却也足以将之封死在斜谷之内,不得出山。可如今,瞧着魏延的架势,竟是要真得暗渡斜谷道,难道我这布置还有些不妥之处!”
张既却是这般分析着,毕竟此时的他,近来从斥候们口中得到的情报越来越少了,虽然张既也是才智过人,不过他却终究是少于军阵之上的历练,而这些年虽然在长安的他也算是临近和雍州勾缠的前线,不过战场和其他的场合还是有些不一样,故而能够大略得展的张既,在此时还是少了些历练,更是没有像郭嘉那般屡经战事之后练就的果断。
故而,他这边在迟疑中,慎重起见的他,一方面将自军的布防做出更加严密的调整,同时却又将斜谷中的情景迅速的向子午谷的曹洪以及长安方向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