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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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逸的。”从孟浪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孟浪回头一看,是一位个子足有190CM高的年轻警察,手里拿着牛皮纸大信封,看不出身上带着手铐和枪。孟浪仔细地看了一下,还是没发觉有枪和手铐,现在的电视剧里面的警察二十四小时身上不离枪和手铐。
“是的。”
“这是我们的包所长。”站在孟浪面前的警察介绍道,“我姓姚。”
“自首”包所长盯着孟浪,问。
孟浪不得不承认包所长目光的犀利。孟浪坦然地说,
“你们不是打电话让我来的吗”
姚警察笑着说,“辛佳丽的案子是你做的”
“辛佳丽的什么案子”孟浪此时也只好明知故问了。
“失踪案。”包所长站在孟浪的身边,高大的身材让孟浪感觉道压迫的窒息,等包所长的手在孟浪肩膀上拍了两下后,孟浪只好硬挺着。幸亏走进派出所时,就做了各种准备,要不然,准会被包所长拍倒在地,就这样,包所长虽说是拍孟浪肩膀,孟浪也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动了。
“走吧。”姚警察看了孟浪一眼,往里面走。
孟浪也就跟在姚警察身后。
包所长随在孟浪的身后。
派出所的后排是个大院子,院子的对面是一排像鸽笼似的小屋子,每间屋子也就一平米大小。姚警察指着一间地上有积水的小屋子,对孟浪说,“你先进去好好想想。”声音短促但并不严厉。
孟浪看着姚警察,问道,“你们不是要和我谈话吗”
“你还没有想好,怎么谈”姚警察的手推了一下孟浪的肩膀,接着哐当一声把铁门给带上了,希里哗啦地上了一把大铁锁。
“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置留我吗”孟浪冲着转身欲走的姚警察喊道,“我有这个权利。”
“你小子还懂什么”姚警察转过身来,笑看着孟浪,“别以为认识胡鹏飞就觉得要享受特殊待遇,到了我们这里,就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办,有冤,等你出去之后再申,现在你给我老实呆着,想交代了,就说话。”
“你们凭什么关我,凭什么”
任孟浪在里面喊,姚警察再也不理睬他,走了。孟浪喊了几声,也就不喊了,他知道在这里喊也没用,刚才的喊叫,不过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本能。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把地上的灰尘嬉虐一番,又逃窜到别的地方去了。一只麻雀跳进院子里来觅着食,孟浪蹲下来看看地上,除了沙子外,看不到什么可以吃的,可麻雀却兴奋地啄食,啄了一会儿,抬起头,叽叽喳喳地叫唤一阵,再继续觅食。
风又蹿了回来,在院子四周的墙壁上撞击了一番,忽的窜进了关孟浪的小屋子,重重地击打在孟浪的脸上,生疼。今天之前,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家里,或者是汽车里,都有充足的暖气。孟浪根本不在乎季节已经陷入冬季的深度里了,到他感觉到寒冷难挨时,孟浪找不到办法来保护自己。
天上云层的颜色暗淡着,是该下雪的时节了。
往年现在是不是也下雪了孟浪不知道。往年的孟浪不需要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热什么时候冷。许多年来,孟浪没有注意过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也再没有看一眼电视台每天都播报的天气预报。
孟浪需要让自己轻松一些,要不然他的那点准备,会被警察一开始的手段就收拾得体无完肤,落花流水的。孟浪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夜晚的寒风中散步的感觉,那时,他觉得自由的风虽然是寒冷的,可能使他恢复健康。但无论怎么想像都无法把眼前的寒风与昨晚的寒风联接起来,孟浪闭上双眼,低下脑袋,这样就可以觉得置身于夜晚的自由之中了,自欺欺人的办法,果然有了片刻的安宁,只是脑子里跳出了辛佳丽的面容,然后是赤裸的辛佳丽,是床第上的辛佳丽。孟浪从今天之后,差不多会有很长一段日子,离不开辛佳丽了。
院子里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喊声,撩开了孟浪的眼帘。
孟浪有点扫兴,可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临来派出所时,舒曼宁说的话,“我真的去做他的儿媳妇,但不是真的愿意。”
孟浪开始想辛佳丽,并非是想着现在的辛佳丽会在什么地方,而是在想自己该怎么处理与辛佳丽的关系,性的关系,婚姻的关系,以致于还有爱的关系。孟浪觉得这是迟早要遇到的,也是自己可以考虑可以驾驭的,至于辛佳丽现在在什么地方,孟浪懒得去想,那是他不可能想像得出的一个地方,花精力去想,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事情不可能如孟浪想像得那么简单。
妈的,这小屋子安的也不是个地方,渐渐地,风不管是从哪个方向过来,最后总能集中到孟浪的身上。没过两个小时,孟浪身上的那点衣服再也抗不住风的肆虐,不由自住地掖紧衣服。加上站立了两个小时,腿似乎不能再自如地承受他的体重,整个人的重心往下坠。可地上的积水早已把它的寒意,透过孟浪脚上的鞋子,一点点地往上渗。总算看到姚警察和另一名警察边说边笑地走过来。孟浪松了一口起。
姚警察瞥了孟浪一眼,掏出钥匙把锁打开,“出来。”
“当”地一声,孟浪被另一个警察一把抓住手,反扣在铁门上,门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重而迟钝的声音。孟浪的脸在铁门上被挤压得变了型。姚警察伸手解着孟浪外衣上的纽扣,慢慢地脱下来。
“进去。”姚警察把从孟浪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
另一个警察松开了孟浪的手臂。
“把鞋脱下来。”姚警察说话的声音,又开始温和了。
147。倒了血霉
孟浪看了看姚警察,把脚上的皮鞋脱下来,扔在外面。
“叭”地一声,孟浪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狗日的还嚣张”另一位警察抖了抖手腕,怒视着孟浪。
“这位警官姓章,我们俩负责你的案件。”姚警察用脚把孟浪的皮鞋踢得距离小屋子远些。孟浪没吱声,咬紧嘴唇。他不能开口,一开口,嘴里的血就会流出来。他不想被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看到他流血。
孟浪这时才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个鬼地方,自己所有的想法,除了幼稚之外,别无它物。只是现在才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了,惟一能做的就是任人宰割。
孟浪双脚泡在积水里,刺骨的冷钻到心里,他明白这才是开始,可身子再也坚持不住,将要坐在积水里时,孟浪脱下身上的羊毛衫,系在腰间,然后绑在铁门上,这样才防止自己倒下去。
孟浪在小屋子里有过一次大便,三次小便。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物,没有一滴水。
好在孟浪到后来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也闻不到什么异味。
孟浪被关了二十四小时后,姚警察和章警察带着打扫的东西,来把孟浪放了出来。
“一个踩三轮的老头送来四十五元钱,你拿好。”姚警察把钱塞在孟浪的手中,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看着孟浪捡起地上的外衣和鞋子,“把里面扫干净。”孟浪不声不响地把小屋子里打扫干净。
“这就叫自己拉的屎自己打扫。那边有水,把脸洗一洗。”章警察扔给孟浪一条毛巾,指着靠墙的一个水阀。
孟浪穿好鞋子和外衣,走到水阀前,一只手按在水阀开关上,拧着,没拧开,就用两只手去使劲拧,还是拧不开,冻住了。章警察走过去,手腕一较劲,水就从阀门里淌了出来。
孟浪小心地在嘴里含了口水,鼓动鼓动腮部,双手抄着水往脸上泼,抬起衣袖,擦擦脸上的水珠。他没用警察给的毛巾。
“走,姚警察说。
孟浪就跟在姚警察的身后往外走。
章警察走在孟浪的身后。
警察没再问孟浪什么,就把他放出来了,孟浪觉得莫名其妙啊,难倒就这么容易走出派出所孟浪怀疑着,可他不知道警察搞什么鬼。出来了也好,孟浪想,或许有些事情人为地去想复杂了。别看呆在小屋子里面,不打不骂(一个巴掌算便宜的),二十四个小时下来,要了孟浪半条命。孟浪怀疑自己抗不了四十八个小时,准会趴下。
“孟浪!”
章警察在身后大声喊着。
孟浪停下了脚步,章警察和姚警察赶了上来。
“我们要置留你二十四小时。”姚警察狡黠地说。
“何必让我出来”孟浪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们也不嫌麻烦。”
“在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前,只能置留你二十四小时,这是法律规定。”姚警察耐心地解释着。
“我不是已经被你们扣了二十四小时了”
“你不是出来了吗”章警察不耐烦地说,“走,这个二十四小时与上一个二十四小时,没关系。”
孟浪就这样,又被带进了派出所。
孟浪最担心的就是又会被带进小屋里去。那是人呆的地方吗想到熬过来的二十四小时,孟浪的腿肚子就抽搐。谢天谢地,警察总算没有把孟浪再投进小屋子里。不过等又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孟浪清醒过来,后悔了,还是被关在小屋子里的日子好受些。
第二个二十四小时孟浪在死去活来中度过,没再能享受到再走出派出所享受一下户外阳光待遇,而是被押送到了看守所。
以涉嫌绑架的罪名,孟浪被刑事拘留了。
灰蒙蒙的天空,毫无幻想地滞留在孟浪的视线里,没云彩的飘动,没有风儿吹来,更不会鸟鸣;偶尔有巡视的哨兵从窗前走过去,冷冷的身影,冷冷的脚步声。孟浪无奈地在牢房里呼吸着混浊而缺乏自由的空气。这里怎么与他孟浪曾经生活中的世界之间的距离,遥远到连想像都无法衔接的地步呢
孟浪开始后悔与辛佳丽之间游戏一般的性生活,若是自己能抵抗住来自辛佳丽肉体的诱惑和金钱的诱惑,不至于陷入今天这个让他对自己完全失去把握的境地之中。那么,辛佳丽又是为什么在得到他孟浪之后,要如此地折磨他呢现在想来,辛佳丽给他的那个手机号码,也是一个永远也打不通的号码。
若是辛佳丽要把他从飘逸集团公司铲除掉,根本用不上这种手段,随时随地,辛佳丽只要一个电话,通知一下,孟浪就得离开他在飘逸集团公司的那份工作。并且从所有的迹象上来分析,辛佳丽好像也没有故意陷害他的必要。在许多种猜测与分析之后,孟浪找不出辛佳丽陷害自己的一丁点理由。现实的问题是,孟浪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么多天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的根源在何处,只有辛佳丽站出来说得清楚了。
让辛佳丽在这个时节出现简直是痴人说梦。
惟一能透出点线索给孟浪的也只有胡鹏飞了。
胡鹏飞在孟浪需要见他的时候,恰如其分地出现了。
刑警大队队接手了辛佳丽失踪案。
胡鹏飞说由于他与辛佳丽的关系,不适宜接受这个案子,更何况吴紫薇的案子至今没有实质性进展。孟浪笑笑,他说,实在没看出来胡鹏飞对辛佳丽的感情。胡鹏飞说感情不需要写在脸上。再往深处说,若是辛佳丽真的被绑架,被杀死了,对于他胡鹏飞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飘逸集团公司所有的财产该归谁差不多吉陵市所有的人都会明白。胡鹏飞问孟浪是不是真的等他与辛佳丽离婚后,孟浪会补那个缺孟浪笑而不答,孟浪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只要能走出这里,不管辛佳丽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怎么的角色,他都会促成辛佳丽与胡鹏飞离婚,然后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和辛佳丽结婚。孟浪这是在舒曼宁的话中得到的启发,一个人可以去做许多事情,而并非需要心甘情愿。等到哪天不愿意继续下去了,再作另外的一次选择。胡鹏飞见孟浪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再坚持问下去。
“你认识一个叫做陈见明的人”胡鹏飞给孟浪一支香烟。
“怎么了”就在孟浪凑上前去点火时,听胡鹏飞这么一问,愣住了,火在烟头上燃烧,他却没有吸。胡鹏飞示意之后,孟浪才对着火吸着。
“犯案了。”胡鹏飞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
“犯了什么案子”孟浪警觉地问,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点数目了。
“贩毒。”
“严重吗”
“一百克。”
“逮了”
“这个社会不缺乏告密者。”
“谁”
“你想知道”
“想。”孟浪说的是真话。
“派出所的日子没这里好过吧。”胡鹏飞没有直接回答孟浪的问题,而是脸带微笑地反问道。
“谢谢你的关照。”
“有些事情,就是我打了招呼也没办法。”胡鹏飞把打火机抓在手里,把玩起来,“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应该算运气不错的人了。”
“我会控告他们的。”
“怎么控告”
“我被打了一百五十个耳光,被电警棍抽了三十下,打晕过去六次,跪了二十个小时,被剥光身上的衣服,在小屋子冻了两个晚上……”
“这些我都熟悉。”胡鹏飞笑笑,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即使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你无罪,再把你再关上两个月,身上所有被打的痕迹都不见了;还有,谁来证明你被打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幼稚,就难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