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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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笼络了璩凤。
璩凤欣然地接受了孟浪交给她的光荣任务：想办法搞到辛佳丽的小便，或者，监视辛佳丽下一次有没有例假。
孟浪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说实在的，孟浪也不一定划得来，璩凤说想在吉陵市买一套房子，到时候希望孟浪支持点。
辛佳丽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支配着孟浪。孟浪少了一份担心，他就怕辛佳丽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孟浪为飘逸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的任命宣布了。
辛佳丽在公司高级管理层会议上，明言，如果她不在单位时，所属她职权范围内的事，自然转移到孟浪的身上。
对孟浪的任命，飘逸集团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只觉得孟浪会是辛佳丽身边一名得力的人，辛佳丽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职务，放在孟浪的肩膀上，也就是说，高级管理层对孟浪的能力还缺乏基本的信任。所以，许多人把这次任命往另一个方向上去猜想。
135。真相让你爱一次
辛佳丽与胡鹏飞之间不和睦的夫妻关系，在公司里面也早就有风声，待到胡鹏飞回了刑警队，辛佳丽与胡鹏飞之间的隔阂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高级管理层中所有的人，都不满胡鹏飞的军阀作风，何况胡鹏飞确实缺乏经营企业的基本素质。与胡鹏飞比较，孟浪的条件称达得上得天独厚。可一个男人在女人的羽翼下，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飘逸集团公司，在吉陵市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私营企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
孟浪在这个时候，被辛佳丽赋于如此一个职位，反而显得渺小了。
而孟浪内心的苦衷，飘逸集团公司中又有谁能知道
连苏曼宁和璩凤都不免阴一句阳一句地讽刺孟浪。
我怎么这么失败孟浪不时地问自己。
情绪不佳的孟浪难免不想起自己以往在学校做美术教师的生活。
那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离开学校三年多来，孟浪的手再也拿不动画笔了，而他不离开学校，怎么说如今在吉陵市，也能算个会画画的人，至少还是一口的艺术味道。艺术中，也不会缺乏金钱和美女。可现在呢有了金钱，有了美女，忘却了艺术。
其实艺术在这个时代，算个什么鸟
若是孟浪还在画室里画画的话，肯定厌恶所有的颜料。
人生来就是这么贱。
得陇望蜀。
问题是身在其中的人，对自己的认识总是局限着。当辛佳丽在望景公寓对孟浪有过表白之后，孟浪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妇。又勾起了对谷大红的怨恨。若不是谷大红，孟浪不离开学校。
谷大红啊谷大红，老子总有一天收拾你。
孟浪仇恨地想着。
姚倩玫暂时是不可能离开吉陵市了。
本来在出国前，想把自己的体型改变一下，万没有想到，在抽脂时，意外遭遇了感染。医生对姚倩玫的病症三缄其口，讳言深藏。姚倩玫开始觉得自己一日一日地枯瘦下去，还以为抽脂后，有效地阻止了肥胖，但是在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憔悴中，姚倩玫有了怀疑。姚倩玫去医院询问，得到的回答是医生职业性的道歉：姚倩玫感染上了爱滋病病毒。
姚倩玫硬撑着走出医院。
姚倩玫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完，现在还不是和医院理论的时候。
在与瑞士的丈夫通了三个小时话之后，丈夫在一周后，回到了吉陵市，给姚洪办了出国探亲手续。一直到登机，姚洪都不知道母亲不同行。
姚洪流着眼泪拥抱着母亲，登上了飞机。
姚倩玫感染上爱滋病毒一事，医院竭力封锁，姚倩玫自己当然也不会说。若不是姚倩玫打电话让孟浪去博爱公寓的话，孟浪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姚倩玫会感染上爱滋病毒。
姚倩玫很轻松地看着孟浪，人在绝望之后的轻松，才算真轻松。
“这是你以前要的记录本。”姚倩玫把一个黑色皮封面的记事本放在桌子上，“我从来没有想过用它去影响别人的生活，仅仅是为了记录历史，像集邮爱好者一样，若干年后，翻开这个本子，就能知道中国曾经的发展时代中的经济状况。若不是感染上这该死的病毒，我不会把这给你。唉，我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了。”
姚倩玫顿了顿，瞥了孟浪一眼，“其实我并不信任你。我不该说你的本质就是坏的，或者也不该指责你现在就不是个东西，与你比较，咱们也算是半斤八两，所以我心里明白，每个人都有处世立身的方式方法，若是站在别人的情境之外，指手划脚，即使其用心再善良，那还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可这本子放在我手里，远比在你手里安静得多，安全得多，你和我对这种记录的看法不一样，这个本子的价值也就各异。它在你手里，会成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会使一些企业倒闭，使一些正得意于官场的人掉进冰窟。
这个时代干什么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什么要毁了人家呢在一具腐烂的身躯上，你硬是想把其中的一小块皮肤给治疗好，于整个生活无补，还不如让它彻底地腐烂，旧的生活死亡了，才会有新的生命到来。况且，你并不是想去治疗谁，无非蝇营狗苟。”
姚倩玫的话点到了孟浪的痛处，他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黑色皮封面记事本，迟疑了，不过他还是伸手把黑色皮封面记事本拿过来，放在自己的皮包里面。
“你以后怎么办”孟浪看着姚倩玫，言语中透出真切的关怀。
姚倩玫谓然长叹，苦涩一笑，“找个陌生的地方，让生命消失。”
孟浪闭了闭眼睛，一刹那间心头闪过的念头，似乎感染了爱滋病的不是姚倩玫，而是他孟浪，怅然之感满怀腔，“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已经用不着任何的安慰了。”
“请相信我是真的。”孟浪的目光里满是黯然。
“我相信。”
“永远都无法忘怀，中秋节晚上你邀请了我。”
“哦，中秋。”姚倩玫淡淡地一笑，皱皱眉头，依稀在回忆一个久远得不能再久远的日子，尔后眯着眼睛，低声地背诵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呵呵呵呵呵……”剧烈的咳嗽，阻止了姚倩玫的继续背诵，身子也随着咳嗽前后摆动着，孟浪走到姚倩玫的身边，伸过手去，在姚倩玫的背部轻轻地捶拍着，一直到姚倩玫停止了咳嗽。
姚倩玫的手搭在孟浪的手臂上，缓慢地移动到孟浪的手上，叉开自己的手指，与孟浪的手指成交又姿势相握着，另一只手，伸向孟浪的脸。孟浪蹲了下来，主动地让自己的脸去接触着姚倩玫不再肥胖的手，他能从姚倩玫的手掌里感觉到来自姚倩玫心灵深处的恐慌与紊乱，孟浪闭上眼睛，任姚倩玫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
姚倩玫的手带着那种令孟浪怜悯的情绪从孟浪的脸上滑落在他的脖子上，尔后又到了孟浪的胸部、腹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还在深究下去，一种骤然而至的恐惧笼罩了孟浪的身心。
可能在前一秒钟，孟浪还想起吴紫薇，010号，那天晚上吴紫薇就是抓着孟浪的手在她的身上走着的，从脸到胸到腹，然而……孟浪紧闭的双眼里，全部是死亡。吴紫薇死了，而姚倩玫的手，俨然就是魔鬼的勾魂枪。孟浪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不知是姚倩玫感觉到了孟浪的颤抖，还是姚倩玫的手只是准备走到孟浪的腹部。总之，姚倩玫的手停下了。孟浪松了一口气，但让孟浪感到奇怪的是，裆部的那玩艺儿，本来也紧张得萎缩起来，却在顿时的轻松之后，剑拔之势。
“真想和你有一次姓爱。”姚倩玫嘴里温暖的气息，涌到孟浪的脸上，孟浪睁开眼睛，他看到姚倩玫的脸红得微微发亮。在今天之前，孟浪肯定会满足姚倩玫的要求，可偏偏是今天，孟浪当然不会睁着眼睛吃耗子药，心里是恐慌的，可他沉得住气，在他的心目中，姚倩玫绝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这一点，孟浪有充分的信心。
姚倩玫握着孟浪的手，置于自己的胸前，沉默着。
孟浪清晰地感觉到时间擦在他的耳边，一秒秒地过去，听到自己的心脏忽尔急速，忽尔缓慢地跳动着。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姚倩玫，辛佳丽把他当着礼品送给了姚倩玫。
那时，孟浪以为自己在劫难逃，自古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更何况孟浪送进虎口的羔羊呢若是姚倩玫有一分女人的姿色，孟浪也就愿意栽了，偏偏姚倩玫除了有女人这个性别之外，无有一分姿色。孟浪觉得自己也太冤枉了，就像在大都市里出了车祸，怎么也该是撞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啊却被违章闯进城里的拖拉机给撞了。心虽有不服，可命运使然，抗争不得。
没有到姚倩玫并没有难为他，除了有一次虚惊外，孟浪再没有意识到姚倩玫动过他的念头。到头来，自己还假借姚倩玫的名义，涮了辛佳丽一下，赚了五十万元，解救了麦婕。现在想起这些来，孟浪觉得姚倩玫是个好人呐，好人。若不是姚倩玫感染上这个万万碰不得的爱滋病，孟浪真的愿意此时此刻，和姚倩玫有一次爱，那样的话，孟浪就会有一种难得的坦然，今生今世，都不会觉得自己欠姚倩玫的了。
136。我说过自己不色吗
“以后你别再打电话来了。”就在孟浪的思想进入愧疚地带时，姚倩玫放开了孟浪的手，平静地关照道。
孟浪看着姚倩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手巴等伸过去，想握握姚倩玫的手。可姚倩玫把双手藏在了口袋里。孟浪伸出的手尴尬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好无奈地缩了回来。
“很高兴认识了你。”姚倩玫看着孟浪。
泪水正从孟浪的眼眶里溢出来。
“活着，就像一次旅游，我差不多已经走完了旅程，你还要继续走。”姚倩玫笑笑，继续说着，“一路走得开心，这是最重要的。”
孟浪任泪水在脸上淌着。
“恐惧和孤独，也得珍惜，只有在路上才感受到。”姚倩玫的身子往后靠靠，她不再注视着孟浪，“正义啊道德啊法律啊，别人为地背上过于沉重的包袱，行至半程就会累死的。”
孟浪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不过孟浪感觉到滚滚而下的泪水，不再是为姚倩玫的那份悲哀了，而是为了自己。
“你该走了。”姚倩玫又闭上了眼睛。
孟浪站起身来，并没有擦去脸上的泪水，也没有止住继续流淌的泪水。
“祝福你。”姚倩玫依旧坐在那里，看着走到门前的孟浪。
孟浪开门后，转过身来，泪眼相看，姚倩玫闭着眼睛，孟浪仿佛看到坐在那里的姚倩玫一点点地枯萎着。孟浪带上了门，沿着楼梯一步一顿地走了下去，走到楼下，孟浪仰望着姚倩玫家的阳台。
姚倩玫已经站在阳台上，朝孟浪挥着手。
孟浪看不清黑暗中姚倩玫的脸部表情，缓慢地也举起手，挥动着。
天空被冷冷的风布满哀愁般的凄凉，漫无边际。
璩凤并没有能够告诉探察到辛佳丽有什么生理变化。
而孟浪在离开博爱公寓的第二天后，拨了姚倩玫家的电话，孟浪觉得该有人来接听电话，可那该来接听电话的人，永远距离着电话。孟浪闷闷不乐，他想找个杪会使自己放松一下，不想被源自于姚倩玫的悲哀使自己陷入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中。
先得把记事本处理掉再说，孟浪花了一个晚上翻阅了所有的记录，翌日就去银行，要了一只保险箱，把记事本存放在里面。一只小的保险箱，一年收取三百元钱，孟浪一次性付了一千五百元。
从银行出来后，孟浪无所事事地在街上走着。他已经很长时间不到街上去走走了。他再次想起了远在澳洲的大伯。
大伯的远走，标明了一种姿态，一种再不愿意和他有关系的姿态。想到这，孟浪就觉得难受，在他的心里，孟存贤永远是自己的大伯。
世上有许多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懂得。
孟浪也只好这么来想着远去了澳洲的大伯了。
想到这些，脑子里就乱乱的，心情就灰暗着。人生既然是一次旅行，那就该是一次痛快的旅行。
就在孟浪考虑怎样才会使自己的身心放松时，辛佳丽来电话，约孟浪晚上去阳光花园。放下电话后，孟浪的脸上有了一丝狡黠的笑，他张开五指，伸了伸手，然后再紧握着拳头，似乎一把抓在了辛佳丽的胸乳上。就这一抓，孟浪暂时就把姚倩玫和自己的大伯置于脑后了，这时孟浪才明白，惟有女人能使自己放松到最大限度，惟有辛佳丽这样的女人，才能使如今的孟浪保持亢奋，想着自己怎么进入辛佳丽的体内，如何压在辛佳丽的身躯上，或者辛佳丽是如何地求着孟浪换着体位，在爱行进的过程中，辛佳丽是如何地扭动着，呻唤着，这些使得孟浪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
不过孟浪还是疑虑起来自己这样的成就感来。
孟浪一时也说不清，自己为何有那种成就感。
辛佳丽不就是个女人吗
驱车进入阳光花园，静谧的环境，使原本多少有点紧张的心态得到缓释，毕竟辛佳丽还没有彻底自由，在法律概念上，辛佳丽的丈夫还是胡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