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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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在他脑子里,只需要一个局部。
昏黄的灯下,叶媚儿的眼神影影绰绰,脸上泛着红润——可能因为先前喝多了酒,额头涔着汗珠,头发低垂,面容羞涩而矜持。
这跟酒桌上的她判若两人。
她是跟孟浪一样的人,孟浪断言,她跟他说话的口气很像,虽然她的声音那么好听,而他的却像是一个糙老头儿……
如今她满面绯红,艳若桃花,秋波流转,顾盼生辉,香汗微熏,娇态媚惑,是不是可以……爽一次?【孟浪看的一本书上说这个时候的女人,只要男人一攻击就能得手的。】
“还差多少”她打断孟浪YY的思考。
“再等一下。很快!”……不慌不忙地在纸上框出一片蓝天,铺上一块绿色草皮,在花瓣的露珠上炫出几束阳光,然后,在画的左边签上名字,再在右边写上破裂的两个大字——青春。
“好了”,……说。
“啊——你你怎么能这样——”
4。泡上手叶媚儿
其实孟浪原本不打算这样的。
但是没办法。那个期待已久的想法,恰好在这个时候噶然而至。
其实脑袋还是她的,只是多了一个。
孟浪本来先是画好了她的鼻子,然后画好了眼睛,可就在准备“动嘴”的那个节骨眼儿上,他不期而遇地碰上了那个扇着翅膀的小天使——在他幻灭的青春中颓废掉的那些激情和力量。
孟浪让她的舌头开成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花瓣上飘浮着点点芬芳,那些熟悉的阳光和风的味道。
她矜持的表情让孟浪几欲亲近,最少亲亲嘴应该可以吧?。
但是不可以!
所以,孟浪让她吐着美丽的舌头,与耳边的春天纠缠在一起。萦绕在静谧的小曲儿里,与自个儿的影子欢娱。
影子。
脑袋是她自己的——缩小了40倍;身体是蜜蜂的——放大了差不多50倍;而性别。是别人的——也可以简单地理解成是孟浪的。
孟浪对整个画面进行了重新组合。像玩魔方那样,把脑子里的自私、欲望和思想,过家家一般,砌成了无声电影:蜜蜂的脑袋换成她的,身体还是一只昆虫,六只小爪儿收在腹部,蹶着屁股挺出半截儿香蕉。笨拙地取悦着她的花蕾——那支红艳艳的玫瑰——她的舌头,在风中招展,在阳光下,不依不饶地接受青春的挑战……
叶媚儿在画中的表情,矜持而安详……
“你迅速得让人吃惊!”责怪过后,她的评价让孟浪欣慰。
“你太棒了!”叶媚儿说,“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肯定不是青菜屎!”她伸手摸孟浪的额头。
“自私!”孟浪说。
“快4点了”,叶媚儿说。“怎么办留下还是回去你!”
“我想再完善一下”,孟浪说。
“再给我点儿时间”,孟浪又说,“乘胜追击”……
叶媚儿的双手柔软。
嘴唇很烫。两条舌头好像两条蚯蚓,翻来覆去,交配在黑夜的土壤里。孟浪轻轻拨开她的头发。任额前涔出的汗珠轻轻滑落,抚过她的脸颊。
她的头发也是软软的。像一阵风。
她的呼吸急促,指甲深深镶入孟浪的皮肤。孟浪艰难地背转双手,胸口紧紧挨着她的胸口,扳过后面的手,把她的重心拔高,把她的胳膊提起来,搭在肩上,晃荡着。
她吃力地垫起脚。揪住孟浪的头发,向后仰着头。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孟浪的呼吸也乱了章法。
孟浪紧紧地抱住她。
孟浪的长发,像刚刚吃剩的面条,垂下来,遮着他的脸,也遮着她的脸。
她呻唤。她的身体贴着孟浪的身体。
她轻轻地扭动,胸口的那两团像火舌一样滚烫滚烫地蹭过来,软绵绵的。
孟浪的手开始不安分。
他慢慢移动重心,将自己倾过去,两脚向下用力,以使
两个身体固定。
一寸、两寸……
孟浪慢慢隐藏的欲望开始攀升,沿着光滑的脊背,一直碰到叶媚儿的耳垂儿。那是一颗冰凉得没有丝毫骨感的小肉球儿,他轻轻捏了一下,她当即反应,回应以一声沉沉的轻叹。从嗓子眼儿的缝隙挤出来,火辣辣地,毫不留情地,直接刮到孟浪的心上。
孟浪根本没有丝毫愉悦的感觉。
叶媚儿的身体,生硬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腿,勾着孟浪的腿。虽然这个姿势很标准也很合理很让男人心满意足,但孟浪还是感觉很累。他只能竭尽全力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硬挺着。
孟浪不想就此结束。
他不想在两个人即将到达极限顶峰的时候,悠然地,毫无思想准备地掉下来。就像一辆爬坡时正在吃劲儿的自行车,突然间车链子断掉了,那感觉是不是车子也不爽,蹬车的人也不爽呢?
所以,孟浪觉得他不能太残忍!
激情不是他自己的。夜晚,也不是。现在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共有的!
“帮我脱了”,叶媚儿说。
她转过身。
孟浪轻轻探入,摸到一条带子,然后解开。
她浑身颤抖,孟浪的手游走在光洁的皮肤之外,他环拢过去。满满地不留任何残余地环环紧扣。
滑动。
他沿着边缘滑动。
她还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
“轻一点儿”,她转过脑袋,嗔言一声,然后衔住孟浪的唇。孟浪用胳膊夹紧她。侧一下身,顺从她。
手,不停地走。
那是一只鲜嫩的樱桃。在他轻巧的指间滚动,滑落。滚动,再滑落……
她轻快地呻唤,孟浪配合以默契。
樱桃慢慢成熟。果实,坚硬起来。孟浪满意地把她扳倒。她的温度很高,孟浪很热……
终于,孟浪把车子蹬上了坡顶,带着她一起爬升愉悦,没有掉链子
中午,孟浪有些疲倦的回到宿舍。
姜波光着屁股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总算回来了”,他说,“闷死我了!他妈的,这狗日的38度哪天是个头下多少场雨才不觉的热!”
“又来了!”孟浪躺在床上说,“都4年了还那么大火气,反正你也不打算在这儿待一辈子!C,没事儿出去找个妞儿下下火去!哎,对了,北京那边儿工作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又泡上妞了”这小子鬼机灵,孟浪的什么事儿都能让他猜着。
“什么啊!”孟浪说。“昨晚喝多了,在马路边儿睡了一宿。”
“扯淡!你那点破事儿还能瞒得了我?我说老哥,招了吧,怎么样新的还是旧的咋泡上的?”
“不是新的也不是旧的,是女的!”孟浪说,“闷热闷热的,我去洗个澡,你去不去”姜波是他上铺那小子,北京人,这四年净跟他混了,跟“西北猛狼帮”的其余三个也很熟。
孟浪照例等里边的人出来,然后进了靠窗户的那个淋浴间。
整整4年,每一年夏天,这都是他专一不二的“心”据点。这跟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不同。
孟浪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一进其他的几个淋浴间就浑身不自在。这样还好,千万别得上一个上了不同女人的身子就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毛病,那还不如去自己安乐死了的好!
姜波在隔壁肆无忌惮地唱,“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五音不全还那么大声儿!呵呵,这是他唯一跟别人不同的地方。
“浪哥!你毕业回青岛还是留这儿”他问孟浪。
“不打算回去”,孟浪答,“不过还没想好要不要留这儿。”
“K,是不是女人太多,没办法选择吧!哈哈!”
“去你妈的!”
“哎,说实话,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画画得那么棒,认识的漂亮女孩儿又那么多,什么时候有用腻的便宜兄弟一个”
“别贫了!”孟浪说,“赶明儿老子送你一头还没有开处的老母猪!”
“行啊,哈哈!唉!不过真可惜了,4年就这么结束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哎。我说浪哥,你们‘西北猛狼帮’会不会解散”
“也许吧”,孟浪说“我想留在这边儿找个杂志社,不想回去了!”
“好啊!你肯定没问题l”他说。
“不过老爸在家都给安排好了,一家大型国营企业。让我回去做总经理助理。他妈的,老板是女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哈哈,你可以先把她搞定,撂倒一个俘虏一个……”
“去你的!”孟浪打断他,“再贫老子阉了你!”
姜波不说了,接着唱他的歌儿。不过这回换成了“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孟浪又冲了一遍,然后走出淋浴间。
窗外的雨还在下。似乎比昨天晚上大了许多。
下吧!孟浪心说,再大点儿。把这座城市全他妈给淹了,省得每年都有那么多傻逼来旅游。
其实孟浪想想,当初他也挺傻的。中央美院多好啊!神经兮兮地竟因南国出美女跑到这个画国画的破学校。还好这孩子不从众,要不那点儿优秀的脑细胞全他妈给毁了。
“浪哥!你带回来的那幅画挺牛的,别人送的还是自己画的”这小子!
“上边不是签名了么”
“没注意!”他推门出来,看着我,然后又说,“其实蜜蜂那鸡鸡应该换成黄瓜。香蕉太俗了!再说,黄瓜那颜色才是青春的颜色。”
哎。有道理!孟浪想,没想到这小子跟我没白混!这主意还真不错。
5。网络上泡个马子
“老爸”,孟浪说,“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这儿。”
“你——!”孟浪完全想象得出老爸此时的神态。
从小到大,孟浪从来都没违背过他老爸。但是这次不同了。他自己想,给一个不带玩意儿的女人去打工,这事儿扯得也太没边儿了,别忘了。老子可是这所美院最牛逼的抽象派画家。
“我这辈子就算做不了毕加索,你也别让我给人做牛做马,成么”孟浪央求老爸,“你儿子总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吧?”
“你有出息了是吧你光靠画画能挣几个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孟浪很牛叉的说,“艺术里面本来就没钱!要你们真为钱,那当初干吗不让我学经济”
“你——!你小子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他老爸有些急了。听电话那边吵吵闹闹的,好像他妈也过来了。
“你怎么不听你爸的话呢”果真是他妈。
“我哪儿不听了!我都这么大了,这点事儿还不能自己做主么你们怎么就知道按自己的意思要求别人!你们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也是人呢!你们让我上学,这么多年,你们真当我是白上了是吧”
“怎么会白上了不上学哪儿来的钱”
“钱!就知道钱!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字!世俗!”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换了孟浪的老爸,夫妻俩轮番对儿子轰炸,“我这边儿免提呢!你小子反了你了!”孟浪老爸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声音开始发颤。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去,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们谁也别拦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孟浪不愿就这么放弃。
对于人这一生,他能争取到的最大的幸福,也许只有这些了。
“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就当这个家没你这儿子!”他老爸都快气疯了。
一股酸酸的液体迅速漫上眼眶,孟浪努力眨了眨眼,一滴眼泪“吧哒”一下掉在拿话筒的手上。
“随便!”他咬着牙说。
“别跟你爸犟了”,孟浪妈说,“你爸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不会逼我了!你们干吗非得让我挣那么多钱!够花不就得了!再说,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滚蛋——”他爸狂怒,“啪”把电话给挂了。
孟浪在电话这边傻愣了半天。他妈的!就这么就给挂了!我他妈是你儿子啊!你他妈当我是什么妈的!一边想着,一边撂了电话,走出电话亭。
因为下雨,街上的行人所剩无几。
孟浪恶狠狠地沿着人行道的左边往回走。他走得异常兴奋。
操!老子解放了。
孟浪突然有了一种空前的释放感。那些之前阴霭或者燥热的空气此刻萦绕在他的四周感觉是那么亲切。
这就是生活,他模仿着牛B的哲学家口吻说,生活就是活生生地把那些即将死在别人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救活。
好长好长的一段路。
回过神,孟浪才发觉已经走过了。我C!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妈的在这个门口进出了4年今天怎么竟会走过了!
孟浪并没打算往回走。反正已经过了,他心说,反正绕个圈还能再绕回来。地球是圆的真好!
孟浪觉得没劲透了,于是,干脆跑了起来。
一路小跑。
“啪——啪——啪——”深一脚浅一脚地带起了很多地上的淤水,跟天上落下的毛毛细雨一起,齐刷刷地溅在脑袋上。
他左右甩了甩,然后把皮筋儿松开,让很艺术家似的头发散开,随风一起飘动。
其实根本没有风。
只是因为他的跑动,头发因为惯性,落在了脑袋后面。
“喂!钱包掉了——”孟浪听身后有人喊他。他站住。回头。
“我说姑娘你跑什么黑灯瞎火的,这么大雨也不带把伞!”一个老大娘手里攥一钱包,颤巍巍地走过来,“看你个子还挺高。”说着,把钱包递过来。
“大娘!这不是我的!”孟浪摸了摸口袋,再看看那个湿漉漉的钱包,然后抬头说。
“吆!原来是个小伙子!呵呵!”老大娘笑了笑,不过马上又蹙起了眉头,“怎么不是你的我明明从你身后捡的。”
“真不是我的,我的在这儿呢,您看!”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