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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浪逐桃花-第27章

小说: 浪逐桃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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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扭头睡去。
想来思去,折腾了大半夜,孟浪在那张小小的床上,背靠着她的背,在凌晨时分,昏睡过去。


42。对我爱的女人下不了手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孟浪睁开眼,突然看到陈妙姗正双手托着腮帮一动不动认真地盯着他,吓了一跳。
“嘿嘿,你睡觉打呼,半睁着眼,而且还说梦话,像个调皮的孩子!”看孟浪醒来,她说。
“我还磨牙呢!”孟浪扮个鬼脸儿,“昨天晚上害得我一宿都没睡好,小心下回我咬你!”
“你敢!”她掐孟浪一下。
“疼!”孟浪赶紧耸回肩。
“哎!你怎么不痒”她挠他胳肢窝。“我这么瘦,没有痒痒肉,当然不痒了!”孟浪说,“我是冷血动物,你可得注意点儿,别把我惹毛了,连你骨头都啃了!”
“哼!给你啃!”她伸过手来。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孟浪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儿,一口咬下去。
“哎呀——疼!”她把手抽回去。嚷道。
“哎呀——不疼!”孟浪幸灾乐祸地冲她笑笑,学她的口气。
“坏人!”她扑过来,两只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悠着点儿!”孟浪侧一下身,给她整个后背,“我这可是钢筋铁骨,比面板还硬,你轻点儿,别把手给打折了!”
“哼!”她站起来,一脚踹在孟浪屁股上。
“你!”孟浪光脚跳下床,“不守游戏规则,罚你做饭去!我要吃番茄炒鸡蛋!”孟浪指着厨房,说。
“想得美!”她也跳下来,“是你先咬我的,罚你跪搓衣板去!”
“哈哈,咱们根本就没有搓衣板儿!”
“哼!不理你了……”
“哎!”看她真的生气了,孟浪赶紧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向毛主席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了,别生气了”,他摇晃着她的肩膀恳求道,“咱们先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我背你爬9楼!”
“哼!这还差不多!”她脸上浮出笑意。
“唉!真凄惨!”孟浪抱怨道。“你就欺负我吧,我他妈总有一天暴尸街头,含冤而死!”
“嘿嘿,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哈哈,9楼,不算高,也就30多米,一口气就上来了!”她蹦蹦跳跳,开心地跟孟浪出了门。
春天,稀稀拉拉地来了。
路边的树木,露出几块青翠的绿色。
孟浪拉着她的手,轻快地走在街上,两侧的风景,紧紧夹着他们的幸福……
上到9楼,只剩下出气的劲儿。
进到里屋,孟浪一欠身。鞋都没脱,直接躺到床上。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陈妙姗躺在他身旁,两支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睡得正香。他轻轻活动一下身体,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刚好转过10点。
孟浪扳开陈妙姗,把枕头给她垫好,然后起身进了洗手间。
出来之后孟浪在客斤开窗透了透气。
返回卧室,他发现陈妙姗转身朝向了客厅这边。她的表情静谧而安详。她是他的天使,孟浪想,他应该把眼前的情景画下来,装点她的梦。
孟浪调好颜色,拿过他的如意金箍棒,在门旁的那面墙上变戏法。他只画了她清晰的神态。那张床是蓝色的,那是他们心底的海洋,所以它是柔软的,泛着一些潮汐,在空气中奔涌。那床被子是温暖的。它没有形状,它是连绵不断的,它没有尽头,它与美好的日子连在一起。
孟浪正思量着如何给她的头发上色,“嗯——”她又翻了个身。
明媚的!孟浪想,她头顶春光,在和煦的风中入眠,在画中入梦。在梦中奔跑……
孟浪如实描摹了她的精神。
“嗯——”她又轻吟一声,“孟浪——”她没摸到他。
“我在这儿!”孟浪过去,帮她掖好被角,“你先睡”,他说,“我马上就来!”他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洗个脚,上了床。
“呜——”陈妙姗抓紧孟浪,哭出了声儿。
“怎么了”孟浪问,“是不是做梦了”他帮她拢拢额前垂下来的头发。轻吻一下。
“他们找到我了!”她惊呼,抱得孟浪更紧了,“我不回去!”她趴过来,“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她哭得越发伤心。
“不分开!”孟浪安慰她,“别哭!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关灯。
她慢慢挪过她的唇。她掬着甜蜜的气息,用她的呼吸,熏燎孟浪的身体。孟浪从未如此兴奋地伸展他的双臂。他根本无法坚硬地环拢它们。他根本不可能。他不知道他该抱着她还是推开她。此刻,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清晰而悠长的火辣辣的吻;此刻,他不能移动,他不能跑。也不能跳……
孟浪感觉他在茫茫人世为这一刻等待了千年。
他感觉这清晰的夜色仿佛无尽苍穹中悄然升起的一支心曲,掏出内心的喜悦,在露上滴落,在他削瘦的肩膀上彷徨,围绕着她的胸膛,击穿他的心脏。
他不敢碰她。他甚至不敢去想。孟浪沉静一下,然后伺机逃跑。
她追出了很远。而他,只能远远地避开,蹒跚在她看不见的路上。孟浪渐渐发现了身体的某些改变。他体会到了悲伤——他并不是不想,他内心强烈的欲望战不胜他的迷惘——纵使她撕裂他所有前世的肮脏,在这个幻美的黑夜,他也不能给她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纯洁。孟浪过早地衰竭,以致于,面对她靠过来的一切,他只能拒绝。
“你不喜欢我!”她突然停下,“你根本就不爱我!”“爱不是这样说出来的!”孟浪说,“我……我下不了手,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我真的不能这样……”他打开台灯,在床头坐起来。
“给我一根!”她见孟浪拿过香烟,也坐起来,说。
“不!”孟浪本能地警惕起来,“这是你该碰的东西么!”他嚷道。
“拿来!”她根本不吃孟浪这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盒,“反正又死不了!”她掏出一根点上,“咳——咳——!”吐出的烟雾喷了他一脸。
“我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她说,“你偏心!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我哪儿偏心了”孟浪跳下床。
“你碰了那么多女人,哼!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你他妈傻啊!”孟浪有些愤怒,“她们能跟你比么我他妈当你是我自己!我怎么能那样对你!”
“哼!”她扭过头去,“我生气啦——!”
“你活该!”孟浪没好气地回敬道。
“你——!”她猛然转过来看着孟浪,脸上写满了怨恨。
“不跟你说了!”孟浪掐灭香烟,“我去洗个澡,你赶紧睡觉!”
……
在水流的冲击下,身体渐渐有了反应。这是一个让人挠头的问题,孟浪想,不管怎么样,面对陈妙姗的热情,他得保持冷静,他不能伤害她,即使他真的喜欢她,也不能像对待别的女人那样对她心生歹念。
孟浪完全沉浸在温水对皮肤抚摸的快感中,他低头看了一眼,腿根儿的恶棍直挺挺地愣在那儿,真的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孟浪想,这家伙自打离开湖州,就一直拒荤食俗。
孟浪浑身打满了肥皂,他搓了半天。他低头又看了一眼,下面的硬件儿像条泥鳅,口溜口溜地与水流对抗着。他突然想起了那首好听的歌:我要逆流而上,找寻她的方向,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
“磅”,门被推开。
“你——!”看陈妙姗进来,孟浪赶紧松开手中涨大的玩意儿,转过身去,“你怎么能这样!”
孟浪愤愤不平。
“你干吗”她幽幽地问孟浪。走过来,心疼地抱住他。
“别蹭湿了!”孟浪说。“我是个逃兵!我在爱情的路上成了一个废物,我没有勇气面对我真正喜欢的人”,他鼓起勇气,“所以,只能打空枪!”不知为什么,他突生一种悲哀。
“你是个骗子!”她推开孟浪,“你连自己都骗!”
“……”孟浪只能沉默。
“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样!”她说,“我是你的,你知道!”
“可我害怕女孩儿的第一次!”
孟浪只能说出实话。
“你怕负责!”她说。
“不是!”孟浪解释道,“我有心理障碍,我对我喜欢的女人下不了手!”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那如果你不爱我呢你会碰我吗”
“可我爱你!这是事实!”
“如果我不是第一次呢”
“可我知道,你是!”


43。带着美女狂奔
陈妙姗开始有意刺激孟浪。
入夜之后,她总是不顾初春的清寒,只穿内衣在房间走动。
即使打扮得再怎么风骚、入时或者夸张也消除不了孟浪心里的阴影,他想,他跟她从认识至今,她一直都是清纯的,无论她的外表怎么改变,那都不影响她在他心目中的那副天使形象。
起初租好的两居室现在看来成了一种巨大的浪费。
陈妙姗不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而孟浪,也不好干涉,所以,只好由着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月有余,直到春天来得深了,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她家里找她的风声紧了起来。
那是一个雨后刚刚转晴的傍晚。她陪孟浪在丰台桥南画画。
孟浪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画出心目中满意的北京五环线的准确印象。他给北京平添了许多雄伟的建筑,他甚至把卢沟桥当年的风采和街头的乞丐也融入到了他的艺术中去。他渐渐开始明白列宁说过的那句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呵呵,过去他的过去是一堆狗屎,而他的未来,也许是另一堆。
过去,是可以拿来说的,但是只能说好听的,做错的或者丑恶的从来都是避而不谈。这样的过去有什么用呢!对于那些真实的错误,为什么咱们都敬而远之呢难道它们不存在
“为什么要把历史和现在混为一谈”陈妙姗问孟浪。
“不刻意分割界限,生活才有意义!只有把生命中一切丑恶和美好的东西放在一起,人生才是完整的。我不避讳曾经的过错,就好比我从不怀疑咱们的未来。我觉得生活是诚实的,不管对错,它都应该张着嘴巴说实话,而不是蹶着屁股走一步屙一截儿,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扔掉!”
“我不懂!”
“这么说吧!”孟浪解释道,“生活跟艺术一样,都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事物都是有表情的,我不是你的工具,你也不是我的借口,不论是否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咱们都是公平、独立和完整的两个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以后再说!”孟浪说,“你只要知道凡事不论对错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就行了。这个社会没有无缘无故的对,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错。对和错都要记住,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过去!”
“嗯!”
“走吧!”孟浪说,“回家!”
“孟浪,你看——白点风!”走到桥下,陈妙姗指着墙上的那句治疗白癜风的巨大的广告语对他说。
“文盲的存在也是合理的,这跟一个国家的教育体制有关!”孟浪说,“我刚才说的也包括这个!哎——你过来——”,孟浪突然注意到墙上那张扎眼的熟悉的跟他在T城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寻人启示。
“他们来了!”陈妙姗看到自己的照片,愣住了。
“我想问你个严肃的问题!”孟浪说。
“什么”她回过神来。
“你想不想回去如果我现在强行送你回去,你会不会恨我”
“会!”她回答得非常干脆,目不转睛地盯着孟浪,“我不回去!”
“那好!”孟浪说,“我带你离开这儿,但你要答应我,离开之前必须给家里写封信,告诉他们你一切平安!”
“嗯!”
“走!”
“上哪儿”
“回家!”
“我说离开北京上哪儿”
‘“重庆!”
冥冥之中好像有根绳索牵引着。孟浪不明白为什么竟会如此坚决地想要带她离开。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竟会突然蹦出成都这个词来。他没去过重庆,他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陈妙姗跟孟浪连夜收拾行李,卸了墙上的那些画纸,准备第二天一早陪他去买火车票。
离开之前,孟浪带陈妙姗去了一趟王府井,买了两件FlVESTREET的T恤,然后见了见西北狼之三。
三狼在一所工艺美院教书,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三狼请他们吃了顿饭,并答应帮孟浪妥善保管他带在身边的那几百幅油画。
孟浪跟三狼说起了毕业后在湖州和青岛发生的事情。他对孟浪的经历唏嘘感叹,最后,盛情挽留,想让孟浪待在北京,跟他们一起发展。
孟浪婉言谢绝,带着陈妙姗,匆匆上路。
“你怎么不说话”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陈妙姗问孟浪。
“我有一种感觉!”孟浪说,“离开湖州,回青岛;离开青岛,去T城;托着行李去北京……每一次奔跑都不可预知,每一次行走都很艰难,这好像都是注定的,突然得有些不近情理!”
“如果没有我”,她跳下卧铺,“你会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孟浪摇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在孟浪对面坐下。
“一点儿都不麻烦!”孟浪说,“全他妈都是自找的!”
“你生气啦!”
“没有!”孟浪说,“我只是觉得突然,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我爸我妈都才刚刚过世,可我觉得他们好像死了很久,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我觉得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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