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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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姐,你觉出孟浪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我没有注意你的男朋友。”她把“你的”咬得很重。
“他现在呀,可知道心疼人了,他妈说他对我是真的好,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女人这么好过。”谭惜笑眯眯地,成心气梅春儿。
梅春儿当然明白,淡淡地回击:“真的吗这话我以前也听他妈这么对我说过。”
“不会吧。听他妈说他以前是个冷面,女人见了都害怕,你有这种感觉吗”
“这倒是没有。我倒是觉得他现在的脸也是那个样子,人嘛,天生的脾气,改是改不掉的。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谭惜心中诧异:他妈不是说梅梅春儿话很少吗怎么我不觉得是这样,反而觉得她很厉害,是那种厉害在骨子里的人。她继续说:“我们准备明年结婚。孟浪本来说是今年结,我不同意,我还小嘛,再说,我还得考验他一个阶段。他呀,成天催我结婚,你说是早结好还是晚结好呢”她想一枪“打死”情敌,免得“侵犯”国土。
“真的吗据我了解的孟浪,他是个主宰别人的人,就是因为他主宰不了我,我们才分手的。看来你们今年就会结的,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呀。我想上趟卫生间。”表面上梅梅春儿是已经占了上风,实际上她败了,谭惜的每句话都深深地刺激了她,口头上反驳,心里却相信那是真的。她并不想到卫生间方便,只是想逃避一下,却在男女共用的洗手池看见了不停用凉水击脸的孟浪!
“你真是个艳福不浅的男人,看来你是终于找到好妻子了。”梅春儿本不想这么说,谭惜给她的刺激让她脱口而出。
本准备说“你好吗”的孟浪一听,只好道:“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一表人才,梅小姐的确是有魅力。”
“不是我有魅力,是穆白有,我看上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人宽容大度。”
“我就纳闷了,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好谭惜吧天天屁颠颠地到我家,我家都喜欢她,我也觉得她真的不错,开朗大方。”
“那就祝福你呗!”
“彼此彼此!”
梅春儿转身就走。孟浪心里这个悔呀!说什么不好非得气她这下可毁了!不怕,该找她还是得找她!到时再解释,反正她就在大连。
回到酒桌后,三个知情人全部恢复了平静,有礼有貌的,绝口不再续上背着穆白说过的话。
两个男人喝得不少,都不敢开自己的车回家,只好打的回去。
梅春儿心情不好,说想到海边走一走,穆白焉有不从的道理在她的提议下,到了银沙滩。是晚月白风清,海风一吹,穆白酒意全无。他回想着在海景酒店时梅春儿的表现,一个细节都不错过,他越想越激动,沉浸在一个人的幸福中,走着走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就把身边的人紧紧地搂住,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心事重重的梅春儿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穆白以为她是害臊,不理会,深深地吻下去。
梅春儿大叫一声:“对不起,穆白,我是孟浪的前妻。”
穆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要吻的动作,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你说你是孟浪的前妻”
“是的,你先放开我,听我把话说完。”
“你就这么说。”
“今晚没有想到会遇见他们,我对你的……你别误会,我是想……哎呀,我说不清了。总之,我对你还是以前的感觉。”
“我不管你是谁的前妻,你也别以为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管将来,不问过去。”他再一次地想吻她,她躲不开……
他的激情过去后,松开她,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她披上,温柔地说:“像你这么好的女人,孟浪怎么舍得你走我是不会让你逃开的,一定会抓牢你!”
梅春儿一听那人的名字,幽幽地说:“你以为我是谁无往而不胜的战神”
月光下的那张脸惨白如月,穆白看见,心生不忍,想抱住她。
梅春儿拔了家中的电话线,不让那从八点多就响起的电话再响。
头很痛,很晕,自银沙滩回来后她一直是半梦半醒状态,想睡时睡不着,不想睡时又迷糊。
都是因为昨晚遇见了那个人。
写了几十篇爱情故事的她当然比别的女性更明白一个道理: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淡漠,是分手后再见面时的平静。
她不平静——
她还爱着他。
电话停了,手机倒是响起了,她烦躁得拿起一看是单位的电话显示,立刻就把手机关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直到门铃响起,她才起床到门前拿起对讲机,直觉是可能于飞回来忘带单元门的钥匙了。
竟然是母亲和大哥!原来是他们在杂志社打来的电话!
梅春儿穿着吊带睡衣和拖鞋就往楼下奔,正好母亲和大哥走到二楼,在见到他们的刹那间,梅春儿一步跨下四级楼梯,幸被雨辰扶住才不致跌倒。建军在女儿的搀扶下上了楼,她什么也不说,哥俩一问一答地说着话。
美月环视着女儿那装修简陋而充满情调的房间,长叹一声:“回家再说。”这是她在女儿那儿说的惟一一句话,梅春儿关心地问母亲这那的,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眼泪汪汪,倒是雨辰不住地打听妹妹一年多来的情况。
时间冲走了亲情之间的不愉快,带不走的是浓浓的血缘,能将复杂的生活过程化解为简单结果的只有血缘。
到了家,梅春儿觉得母亲轻松和快乐起来,父亲正在家中准备丰盛的晚餐,母亲一回来,立刻打着手势要父亲退下,自己动起手。
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谈起过去的事,既没有说一句歉意的话,也没有问女儿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回避着语言,只是用行动来告诉女儿他们有错误,保持着作为长辈的尊严。比如他们开心地笑,母亲不停地埋怨父亲:“你怎么买的是花盖蟹而不是飞蟹,你不知道女儿爱吃飞蟹吗在家待了一天,还没有把女儿的房间收拾妥。告诉你老东西,我女儿要是今晚吃不好睡不好我就找你算账!”
父亲听到母亲一个批评,就赶紧能改的则改,嘴上硬着说:“现在我可不怕你,我女儿回家了,要是你还敢数落我,我就和女儿一起过,你和儿子一起过,谁怕谁呀!”
梅春儿知道是孟浪通知家里的,心里暗暗感激他的举动,这让她和亲人的见面有了合适的契机,从而知道了他们其实爱着她。美月对女儿一年不和家联系的行为只说了一句:“天下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算是将所有的过去都翻走。
一家人正坐着聊得开心的当儿,叶琳打来电话说是要找美月谈点事。原来,颇有心计的谭惜第二天上午,就赶来孟家告诉孟母见到了梅春儿的事,她在试探叶琳的态度,叶琳沉默片刻,说:“小谭,我实话对你说,我儿子很爱她,可是我不喜欢她,从她进我孟家的门那天起我就看她不顺眼。认识孟浪时,她本来是有男朋友的,后来她和孟浪结了婚,似乎还忘不了她的男朋友,我觉得她有点水性杨花。你看看,结婚一年就离了婚,还和娘家关系搞得很僵,这说明她的个性比较古怪,人也飘。他们的事我不十分清楚。现在孟浪有了你,她有了男友。所以,你以前进我的家门该怎么做,今后还怎么做。”这明确的表白让谭惜心中有了底,她决定继续以叶琳为中心,如果情况有变,她会有人撑腰。
叶琳呢,坐在家里想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滋味,从为侄儿考虑的角度上讲,她是真的不希望侄儿和梅春儿复婚。她给侄儿打电话询问侄儿打算怎么办,孟浪说就按我们约定的办吧,她当时气结,放下电话想,不应该和侄儿生这个气,因为大家有言在先嘛。
她不想在侄儿的婚事上有什么反复。算算日子,到明年大年初二也就是小半年的时间,可别再穷折腾了。于是,她给美月打电话,先是为美月女儿失而复得说点客套话,然后暗示美月孟浪就要再婚了,二人感情如何如何的好,梅春儿也有男友了,彼此皆大欢喜。
精明的美月一听就明白了,她放下电话对全家讲了刚才的事,然后对女儿说:“梅春儿,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妈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姓孟的要再婚和我们说什么你觉得怎么对就怎么做,改天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给我们看一看,你喜欢的妈都喜欢,你不喜欢的妈连正眼都不瞅了。”
197。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管自己心里对孟浪是什么想法,也不管母亲说的符不符合实际情况,母亲的话让梅春儿大受感动!
“妈,那个人叫穆白,是个律师,我们不是恋爱关系,他追我,我没有同意。因为那天在餐厅我们和孟浪他们相遇,穆白本来和孟浪就是朋友关系,他的女朋友和穆白又是圈内人,孟浪和女朋友在我面前臭显一番,我也不能示弱吧,所以,不知情的穆白就成了道具。”她心里却对前婆婆的话充满了反感,以为一定是孟浪回家说什么才引起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怕我要回头破坏你的好事呀!我梅春儿是没人要了还是怎么的
“妈不管那么多,只要我女儿高兴就成。”
孟浪给梅春儿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请她吃顿饭,被她一口拒绝。他想还是见面再说吧,于是打听到她是星期二坐班,赶在那天候在杂志社外,事先还不敢打电话告知,想见了面再说。等他见她刚一出杂志社的大门,开车跟上,到了她身边,装作路过的样子打开车窗:“这不是梅小姐吗这么巧晚上有没有事一起坐一坐吧”
梅春儿一见他,心中狐疑,他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现在他十分幸福还约我这合适吗她假装漠然,对他点点头就要离开,被他叫住。
“梅小姐,作为朋友吃顿饭都不赏脸吗怕你男朋友知道了责怪你吧”他尽量风趣地说,实际上心里很着急。
“我怎么敢赴孟大老板的饭局呀穆白倒是没什么,可要是让谭小姐知道了,我怕你不好交待。”梅春儿自己也觉出酸溜溜的劲来。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看看我们吃了饭是你在穆白面前不好交待还是我在小谭面前不好交待你敢不敢”孟浪嘴上说着,车也停下,他下了车,转了个方向,把车门打开,对梅春儿做了个“请”的姿势。
梅春儿觉得有些话是应该当面讲清楚,比如关于他妈往梅家打那种让人别扭的电话,得要亲口告诉他“今后少来这一套”,于是,轻撩淡紫色螺旋状长裙,微微一笑,上了孟浪的车。
“孟大老板,一年多生意不错呀!车子都换成“奔驰600”了真是喜事成双哪!”她本来不想说最后一句,可不知怎么,顺嘴就说了出来。
孟浪嘴角一歪,算是对她的话的答复,隔了一会儿道:“想吃点什么中餐还是四餐”
“客随主便。”
其实他早就选好了地方,那是一家新开的茶室,在二七广场,叫“水无忧”,环境幽雅,喝过茶,也有精致的菜肴供客人享用,是个和朋友聊天的好地方。
“那就水无忧吧”
梅春儿一听,是去过的地方,爱茶道的她很喜欢。
他们在车上不再说话。她嗅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让她痴迷眩晕,她想起了过去的好时光:第一次见面、送到福利院的钢琴、到香港的五个夜晚、香雪兰、琉璃小鞋……他从来就喜欢她穿紫色的衣着,现在这套长裙显得她比以前更具成熟风韵,他偷眼自车内镜中看了看她的表情,眼睛微微向车外斜视着,嘴唇紧抿,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人说。栗色头发一丝一丝的,因为车窗是半开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向他。
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轻叹。不管这次有多少艰难险阻,也不能让她走掉!
水无忧茶室到了,门口的几个大红灯笼很是喜人,门里的小姐一看有客人来,赶紧迎出,将他们带到二楼。他们选了一个日本风情的包房。
茶桌立在地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喝茶的人需要把鞋子脱掉坐在凹地的边沿,双腿搭在下面。孟浪把梅春儿的皮包接过来挂好,这个动作很自然,二人谁都没有感觉到。茶室本来有小姐表演茶艺的,被孟浪拒绝,他让小姐把茶具拿来,就让她退下。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只想和她一个人多待一会儿。
好半天,两个人才回过味他们有些时间不说话了。孟浪主动说:“我想,女作家应该喜欢来这样高雅的地方吧来,咱们自己动手吧。我不会茶艺,只知牛饮。”
“随便吧。我也只是瞎喝一气的。”梅春儿将沏好的茶倒在小杯子里,慢慢啜着。
“怎么一年不和任何人联系呀都把你妈给急坏了。”
梅春儿两只眼睛如寒夜里的星星盯着他看,他自知这话不该说,这么问话,不是明知故问吗而且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他干笑了一声。
“孟浪,我有句话得说到头里。我回我家的第一天晚上,你妈把电话打给我妈,说你要结婚了,我不知你和你妈是怎么合计的。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让她这么做,你再婚和我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一种电话你不觉得你们是在多此一举吗”
“我妈往你家打的电话我不知道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