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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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称职,也是让她给逼的,她怀孕,我一点都不知道,到流产时她才告诉我,您问问她,她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
叶琳一听侄儿这么说,逮了理,也不客气,说:“梅春儿一直不愿意要小孩,说不定……”她想说是梅春儿自己故意把孩子弄没有的,又觉得太伤人了,没有说下去,美月却明白了,气得叫道:“我不管了,我的女儿已经嫁给了孟家,就是孟家的人,出了什么人命,那也是你们家的事。”然后摔门而去。叶琳觉得十分的尴尬,她舍不得骂侄儿,就骂开了梅春儿:“我们盂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你为什么怀孕了也不告诉丈夫一声是孟家对不起你还是孟浪对不起你我们当老人的没有指望你们小辈的什么,就是想早点抱上孙子,这有什么错孟浪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比不上你年轻,照我看,他对你。也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就是好好地过日子,生个孩子,他有什么错是什么原因让你隐瞒怀孕的真相你说给我听,如果是我侄儿有什么错,我来为你做主。”
梅春儿目无表情,回了一句:“都没有错。”
孟浪怕母亲再在这里吵得没边没沿儿的,就劝她:“大妈,没事了,你先回吧,待会儿我跟她谈。”
叶琳一听,以为侄儿还在护着媳妇,“霍”地站起来:“都有本事了,就不要我这个大妈了,好吧,我走,你们家天塌下来也别告诉我。”
就剩下两个人时,梅春儿对孟浪说:“对不起,打扰你几天,我觉得我们离婚的事还是不要让双方家庭先知道的为好,以免节外生枝,我先住在你这里,好等着你拿回来协议书,到时我会离开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真的也是这么想,“让玉儿回来照顾你几天吧,我很忙。”
“不用,别让外人在场。”
他们心平气和,都觉得彼此没有什么可再争执的,自己想不清的也不想开口问对方。梅春儿自床上抱起个布娃娃,孟浪一看,赶紧走了出去。
晚上,梅春儿要到保姆房间睡,孟浪不肯,说要到宾馆睡,梅春儿不让,怕让人看见说三道四的。孟浪执意让她上楼睡,还出门给她买了一大堆半成品的食物,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梅春儿说:“谢谢你。请你明天尽快把协议书拿来。”
孟浪也是客客气气地:“等你坐完了月子,恢复健康再办也不迟。当心身体。”
“那倒是不用。”
孟浪没有再说话,到保姆房里睡觉,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办离婚协议书的事上,两个人才想到了一块儿。”
心如死灰,对梅春儿来说,就是面对着孟飞送来的郭良的日记,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孟飞好生奇怪,他没有想到梅春儿早知道郭良的死讯,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通知她的呢。
“你处理了吧。”她打了个冷战,孟飞赶紧扯过一条毛巾被为她披上,这动作温暖了她,她像只冻僵的蛇到了春天一样身上有了活气。这几天她一直在潜意识中逃避发生的一切,只想协议离婚这个结果。
“给我倒杯温水好吗”
一杯温水下肚,梅春儿觉得这是数日来最为温暖的东西,她放松了紧绷着的面上肌肉,露出了柔弱的表情。
“说来也巧,郭良是在鲲鹏公司大厦前撞车自杀的,本来他都要回吉林老家了。也不知是什么具体的原因,说死就死了。遗体很可怕,脸都压得扁扁的,眼睛都鼓出来了。我刚把他的父母送走。你住院时我没敢告诉你,就是给你送这些日记书稿我也是经过考虑的。唉!他也是真够可怜的了!”
梅春儿冷丁冒出一句:“我不可怜吗”她看见他诧异的眼神,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却有点控制不住,想来心中的洪水堵得太满了,实在是想找个出口发泄一下吧,况且孟飞是她比较信赖的人。她遮遮掩掩地说下去:“你不觉得我的小产和他的死在一天,这有些奇怪吗我是拿你当朋友而不是小叔子才说这话的,其实他是想勒索你哥一笔钱不成才死的,就是这样。”
孟飞睁大了双眼,听得有点糊涂:“他凭什么勒索我大哥”
梅春儿又不想说了,眼睛望着窗外,想:生命对于郭良是太过负累,而对于我又是太过残酷,他的梦破碎一走了之,我的梦破碎却要继续下去。两个男人都有负于我,我怎么还活着。她的眼泪下来了,孟飞一看,不好再追问什么,赶紧到卫生问取来毛巾递给她:“都是我不好,人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自杀是结果,和任何人都无关,有人觉得自杀是一种解脱。算了,我给你做饭吃吧。我哥也真是的,怎么不找个人侍候你明天我让许妈过来吧。”孟飞很真诚,他是个厚道人,不管郭良对大哥做过什么,他仍拿他当朋友,也不管大哥一旦看见郭良的书稿会怎么想,他认为在情理之中的,就会做。
“我不想让别人来,没事的,其实我自己也能做的。”
叔嫂正在吃面条的当儿,雨辰来了,他看见孟飞在,开始还有点吞吞吐吐地,后来就直说了:“妹,我不想在银行干了,现在银行也不像前几年那么火,工资也不是很高,我准备和同学一起收购一家大酒店,自己干。我想让妹夫替我担保,贷款一百万。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话吓了梅春儿一跳:“你怎么又不想在银行干了还没辞,这就好办了。你算了吧,你不是做买卖的料,何苦费心费力呢有个稳定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孟飞也说:“大哥,贷款一百万,看来酒店不小吧现在买卖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能在银行工作那也是很多人羡慕的。”
雨辰看妹妹坚决不帮忙的样,又说:“我实话说了吧。我是准备和我对象张欣大哥干的,人家也是冲着我妹夫才和我合作的,我贷款一百万那是我们合作的条件。”张欣是他刚处才两个月的对象,雨辰对她像着了魔似的,千依百顺,生怕她跑了,开酒店就是她的主意,她让男友出钱,有经营经验的大哥出力。
梅春儿猜出是大哥女友的主意,她对那个女孩印象不坏,就是觉得她和大哥一样有点好高骛远。不管大哥的想法是不是合理的,现在的情况是她和孟浪正在离婚中,于是她说:“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吧,你别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失望。”
雨辰却以为稳重的妹妹这是答应了他,笑得开心不已,和孟飞聊起来。等二人出门时,孟飞回头说:“大嫂,这几天我也不太忙,我明天抽空来看你。”
185。胸前的东西很硌手
孟浪看到地上放着新的皮箱,米色的,知道这是妻子买来装衣物的。梅春儿出院的十几天里,他一直回来得很晚,尽量不与她打照面,她看他不拿出协议书,急也不好意思说。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生怕如果不赶快办理,万一大哥真的对他提出贷款的事,太尴尬,硬着头皮想催催他。梅春儿等大哥和孟飞走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一见他回家,就跟他要离婚协议书,他说:“在公司里,我想你还是恢复身体要紧,从道义上讲我也应该这么做。”
“谢谢你,不过,我身体已经好了。这事就别再拖了。”
孟浪耸耸肩:“我无所谓。好吧,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条件吧。你尽管提,我会满足你的。”
“什么条件”
“比如关于财产方面的,你想要什么,要多少告诉我,我们好在协议书上写清楚,我还得提前准备。你在公司待了一年,公司的良好运营情况你是知道的,另外,非常抱歉的是,要不是我的冲动,你也不会出事,我会对你进行补偿的。”
梅春儿淡然一笑:“财产是你的,我无权分享。我只带走随身穿的衣服、日用品和我的书就行了。像结婚时你给我买的高级时装,还有以后买的裘皮大衣等,我没穿过几次,都不要了,还有首饰,我也不要。你给我的卡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总之我没有用过,还给你,就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我只拿走我中彩剩下的钱和平时生活余下来的钱。”
他知道她不是个贪财的女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在金钱上这么绝,这等于是净身出户。他本想给她一大笔钱的,不想让跟了自己一年的女人吃亏,他诚恳地说:“我们夫妻一场,无论有什么矛盾,你都应该得到你应得的东西。你要是愿意的话,这房子也留给你,我再给我妹买一幢就是了。”
她摇摇头:“别再争了。你的财产那是你自己拼出来的,我没有出力,不管法律上是如何规定,我有我的原则。我找个工作并非难事,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无所谓的了。”
他看出她有太多的心灰意冷,如果不是中间有个郭良,而是因为别的原因分手,他会安慰她几句的,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不仅说不出来,他对她现在的感情有点复杂。他想出了裸照的事,真的是和她过不下去了,觉得无法再亲近这个女人。可是,他又对由她提出分手而感到恼怒,要提也是自己提,她凭什么先说
男女之间就是这个样子的,明明都不想继续下去,真的要离开,哪一方先提,虽然并不是说明哪一方最急,可是另一方却感到有伤自尊。
二人干坐了一会儿,他才说:“明天我就把协议书拿回来,你再好好想一想,我是有诚意的,你只管开价就是了。”
“多谢了,我还是那个意见。我要休息了。”她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关系很一般的朋友,不冷也不热。
他坐在客厅里,了无睡意,此时此刻又怨上了她。要是在这一年里,她能遵守诺言,不和郭良有任何方式的联系,眼里只有这个家,怎么会出裸照的事连孩子都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有了。孩子,想到这里,他的心痛了。他拿出一瓶红酒,喝了起来,越喝越想喝,整整一瓶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他的眼睛像得了红眼病,他想再从酒瓶里倒酒时,只倒出了几滴,一气之下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碎片摔得满地都是。他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楼上的人听见了动静,没有理,因为她只想让一张如利刃般的离婚协议书将自己与爱恨彻底隔断,不快些离去,难道让爱恨组成的经纬把自己缠死
她起床后,出了卧室的门,下意识地往楼下一看,他躺在沙发旁的地上,身边有不少酒瓶的碎片,本不想管,刚转身,又折回来,下了楼,来到他的身边:“你怎么睡在地上快醒醒,都快九点了。”
他强睁开眼睛,一看她蹲在身边叫自己,有些难堪,坐起来,后背一阵疼痛,他勉强站起,扶着沙发坐了上去。
“你怎么搞的后背都扎出血了。快把衬衣脱下来检查一下。”
她取来扫帚要把地上的碎片收走,被他夺过做了。他已经脱了衬衣,不知怎么,一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她竟有点不好意思,像是看一个陌生男子的裸体似的。她上楼去,再回来时,手上拿着酒精棉球,帮他擦着伤处。
他觉得不太好意思:“对不起,这几天我都没有照顾你。今天我不上班了,在家做饭洗衣服。”
“不用。衣服我都洗过了,冰箱里还有半成品的东西,我能弄的,以后别这么喝酒了。”
他的眼圈红了,不敢看她,想到了曾经有过的温情。
早饭后,孟浪向梅春儿要身份证,说是办事用,她这才想起自己的人事关系还在公司,于是和他一道到公司处理。
她终于没有要他的任何财物,等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二人一道回家取她的皮箱。她把钥匙交给他的时候,二人都觉得不太舒服,他想显得更男人一点,说:“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她暧昧地一笑。
他想送她回家,她执意不肯,他没有办法,只好帮她拎着皮箱下了楼。当看到她拖着带轱辘的皮箱往前走时,方才意识到她今天穿的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白色衣服,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捶了一下前胸,一个东西硌到了手,这才想起还有东西忘了给她。可是她已经走得没了影,他赶紧开车追。到了小区大门后,正好看见她要上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他打手机给她,她的手机也没关机,却没有接。于是他开车追那辆红色的出租车。
红色的出租车没有像孟浪想的那样去梅家,而是到了银沙滩那个无名崖下,对了,梅春儿曾叫它为“断肠崖”,他好生奇怪,又觉得不安,没有唤她,偷偷地下了车,跟着她。梅春儿让出租司机帮忙把皮箱拎到无名崖上,然后一个人坐在崖上,面对大海,呈现给别人一个白色的后背。
崖上有一块立着的长方形岩石,岩石上有几块石片突出出来,仿佛是女人的裙裾。天空中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遮住了太阳。波浪打在崖下的石头上,溅起白色的浪花,几只海鸥在海天之间穿梭。现在是旅游旺季,海滩边支起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帐篷,人们在海里嬉戏,却没有一个人像林梅春儿一样上得崖上看风景。
不一会儿,云朵散开,在太阳的附近正好形成一个大圆圈,在太阳耀眼的光芒对比下,云变得有些暗了。她觉得有些刺眼,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