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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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办公环境在隔音方面有绝对的隐蔽性。
走进惟幕後的办公空间，办公桌前有一组黑色皮沙发，四周安排了两个低柜以及立灯。
这就是专案室的空间布局了，今後丝柏蒂专案将在这里作各种决议，这里同时也是我专属的舞台，想到这里我的视线又回到黛博拉身上：「丝柏蒂下一次提案是预定什麽时候？」
「两周後，关於这点我已经跟瑞秋小姐确认过。」
瑞秋……那个令人难忘的尤物……
「这里的电话是专线吗？」
「是的，没有经过总机。」
「那好，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替我安排跟瑞秋在明天晚上碰面，就说……商讨公事好了。」
不论如何，她是一个让人见了就忘不了的女人。除此之外，我能坐上这个位子也全拜她所赐，怎麽说也该谢谢人家。
「地点定在……」
「我会去接她。」
「好，我马上去办。」
黛博拉随即回到座位准备连络事宜。
对我来说有助理的好处，就是能够假公事之名做自己想做的事，关於这点资源我可是不会浪费。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琵雅？难道她也知道我升任这件事？我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接听。
『亲爱的小东东，你猜怎麽着？我今天听到一件关於公司的内线消息……』她果然也知道了，这麽说来……公司里有她的内线……
「好姐姐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是什麽样的内线消息？」
『你知道E’DESIGN最近有增资计画吗？』「增资计画？」
『我跟你说过我父亲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而伊森自己握有百分之三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博岩集团所属。增资计画当然是针对股权洗牌而来，我还不知道增资目标到底是增加多少，这件事也是透过我父亲旗下的会计系统收集来的情报。』这真是惊人的秘密，董事会居然由三个财团组织起来的，我一直以为琵雅父亲跟伊森相互持有百分之五十。
『伊森一直想扩大自己对公司经营权的掌控权力，虽然公司创立之初他靠我父亲投资才有办法实现创业目的，但我父亲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长久以来对他造成很大的阻力，以他的个性当然不愿意被他人绑手绑脚，所以一旦要增资光凭他自己要承担的风险还是太大，这样一来，博岩集团那百分之二十就是一个关键，如果能拉拢博岩……那就是五十对五十持平的抗衡。』的确，三十加二十就是五十的道理很简单易懂，问题是……博岩的立场呢？
难道他们不认为伊森那百分之三十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吗？
『我猜想伊森跟博岩私底下有过协商，目标当然是分食E’DESIGN多数持股，万一他们谈妥了什麽条件，这也代表公司内部再度改组的机会很大，上次的裁员也是因为董事会缩减编制预算後所导致的结果。』原来如此，幸好我没在黑名单上面。
「这样说来，增资金额明确的数字就必须先行掌握才行了，如果没有实质的把握，这场仗很可能让E’DESIGN走向另一个方向，同时你父亲也会一夕之间变成小股东，那也代表伊森或博岩可以畅行无阻，日後更可能并吞其他持股。」
『你真聪明一点就通，不过伊森在明博岩在暗，这个集团目前动向不明，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查出公司内部谁在扮演博岩集团的接头人？」
『没错，我相信博岩不会不想巩固自己在E’DESIGN的投资，上回裁员当然会削减三方在公司人员影响力上的布局，虽然股权清楚，实质在公司内操盘的人事才是更具指标性的权力象徵，谁在公司有较重份量的人马自然就有能力撼动其他两者的决策力，这你应该清楚。』「我当然知道这个利害关系，问题是……要怎样才能查出谁是博岩的内线？」
『其实也不难，自上次裁员之後三方人马当然会重新安排新一批的人员入驻，你不妨想想，那次的人事变动之後，有谁是新进人员但握有实权？」
「你是说……艾……艾莉丝？」
这真是晴天霹雳，艾莉丝是博岩集团的内线？
『呵呵，不错嘛……你真是聪明。这当然是我的推测，答案还要查证後才知道，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好姐姐一句话小弟哪有推辞的道理，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好极了，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不枉费我这麽疼你……你也知道时间急迫，这件事越快越好，有消息随时保持联络。』琵雅在另一头传来亲吻声之後断线，我脑袋当下陷入一片混浊。
如果艾莉丝是博岩的人，加上伊森跟琵雅的父亲，那公司三派势力的争夺战就会从台面下拉到台面上，那麽其他像我这样的人就会被迫表明立场，拥护谁都有一定的风险。
我不禁再次打量这间新办公室，坦白说我不想轻易失去这得来不易的成就。
我跟艾莉丝的关系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部属之间，她如果真是博岩人马，那我一定被她内定为同阵营……给我个高阶职位好替她钉牢丝柏蒂这只肥羊。该死！
我意外把丝柏蒂搞定竟然让自己淌进这滩浑水。
这是必然的，我的升迁一定是经由公司高层同意，那就代表伊森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艾莉丝如果是博岩内线，她自然也不会反对，所以其他两派当然会把我贴上伊森那方的标签，那麽……公司里谁对我怀有敌意那谁就是琵雅父亲那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早上那个『史蒂芬』应该就是琵雅父亲的内线。
怪不得语带讽刺……
我突然发现『专案执行设计』这个位子不好坐，如果丝柏蒂有松动的迹象，那个时候就是我消失在E’DESIGN的时候。
「安东，关於丝柏蒂瑞秋小姐的约会我已经安排好。」
我向黛博拉点头示意。
那麽，在这复杂的三角关系里我要怎样才能确保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呢？看来我必须想出一条路，不论如何都能替自己买个保险的万全之策。
等等……艾莉丝说过丝柏蒂是公司的大金主，这意思不就是说，丝柏蒂预算案会挹注庞大的资金？这样的话……不就意味增资才有雄厚的支柱？如果增资势在必行，谁能提出更高的增资预算谁就能掌握更多的股份……那麽……掌握丝柏蒂的人就对主导这次的计画更有利不是吗？
艾莉丝放心把丝柏蒂交给我一定也是因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并且不属於任何一方，如果她是博岩阵线那就表示博岩也想吃掉伊森进而掌控实权！
没错！看来我必须掌握丝柏蒂才能全身而退！
第06章
第二天，我跟瑞秋碰面之後来到高级商务餐厅，从她黑色洋装搭配枣红衬衫一身行头来看果真是十足的设计师品味。我端详眼前的美人，心中不禁猜想，是什麽样的原因让她稳坐丝柏蒂执行设计这个高阶职位？以她的年纪来说，不是个容易的挑战才是。
但世事无绝对，我年纪轻轻现在也是E’DESIGN专案设计，人的际遇有时候难以捉摸。
「为什麽盯着我出神？有什麽不对吗？」
瑞秋发现我的眼神徘徊在她身上。
「没什麽，我只是在想……你应该有什麽出色的能力才会担任这麽重要的职位。」
「喔？那麽你找到答案了吗？」
虽然明白际遇难测，但我不禁仍想知道答案。
「找出答案是我今晚的目的之一……」
瑞秋嘴角微微上扬，笑靥里蕴含女人矜持与羞涩的神秘色彩。
「这是公事必要的谘询或只是你个人的计画？」
「严格来说……都是。我得了解合作对象有多少的影响力，是否有足够的决策权，或者有达成共识的互动基础。」
探听女人的秘密有时必须诉诸高贵的理由，我顿了顿接着补充：「丝柏蒂绝对是有影响力的公司，我相信今晚之前你也对我做了某方面的徵询，只不过我比较喜欢听当事人怎麽说。」
她浅浅笑着：「你很聪明，听你这麽说……我想我必须让你达到目的才行了。」
她啜一口酒接着说：「丝柏蒂确实是一家很有规模的商业机构，我在这里任职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很多人和你抱持相同的疑问，虽然设计是我的专长，但商场如战场，如果能把握其他因素坐上有利的位子，我想没有人会反对。」
我总觉得她在说我，用词遣字之间我注意到她在观察我的反应。
「所谓的『其他因素』指的是……」
「好吧！让我们以设计者的身份来看这件事。身为设计师需要的不外乎是一个可以发挥所长的舞台，而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美学的天赋是每一个设计师必备的基础，但在相同平台上相互竞争的人比比皆是……」
她顿住看着我接着说：「你知道这意味什麽吗？这意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出类拔萃，即使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金字塔顶端只能容许少数人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你是不是要说……所以运用关系站在金字塔顶端是设计者更该学习的成功方式？听起来很合理不是吗？这点我完全赞成。」
她笑而不答，同样背负设计者的宿命，她的话也确实轻易引起我的共鸣，彼此之间的距离因此拉近许多。
「你也这麽认为？」
「当然，谁不渴望金字塔顶端？」
我举起酒杯：「敬金字塔顶端。」
酒杯互碰发出『锵』的声音，我们相视笑着并对饮美酒。
「我猜想你接着想问……我运用了什麽关系？」
这女人很上道，我点点头。
「两年前我还周旋在数家设计公司之间卖弄所学时，我的姐姐引荐我认识一个贵人，因为姐姐是这位贵人的亲信，所以也就特意安排我进入丝柏蒂，一切的际遇就从这里开始。只是我也没想到在一年之内就可以坐上执行设计的位子，所以我想这位贵人一定有雄厚的人际关系。」
「贵人？」
「没错。其实当时我也有机会进入E’DESIGN，不过我猜想会在丝柏蒂安插一个位子或许有她的用意，说不定哪一天有需要我的帮忙。」
这个秘密听她说来稀松平常，但我却大为震惊。原来瑞秋也是一颗棋子，幕後还有人在操纵丝柏蒂跟E’DESIGN，那麽这个人究竟是谁？
「跟E’DESIGN有密切关系的贵人是……」
「你应该也知道，她就是E’DESIGN总裁夫人－琵雅。」
琵雅？怎麽会是琵雅？亲信！这麽说她的亲信是……
「你姐姐是依莲娜？」
「咦！你认识我姐姐？」
那个曼妙的女郎我怎麽可能会忘记，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从她跟琵雅的互动看来，说是亲信应当错不了。
「其实我只见过她一次，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这麽说……琵雅当时安排你去丝柏蒂而不是E’DESIGN是别有用意，她不可能不知道丝柏蒂是E’DESIGN最密切的商业夥伴。」
「我也这麽认为，掌握丝柏蒂形同控制E’DESIGN，这是小孩都懂的道理，况且她跟伊森的关系不好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或许她想藉此看住丈夫吧！」
绝对没有这麽单纯，琵雅刻意要我暗中调查谁是博岩内线却没有跟我提过丝柏蒂已是囊中之物，这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也有可能，琵雅的父亲也就是伊森的岳父，按道理来说，膝下无子应当会把旗下事业的衣钵传承给女婿，所以琵雅当然要看好自己的老公。」
「不对，琵雅父亲已经过世好几年，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我进丝柏蒂之前，所以该传承的早就传了。」
我一听脑袋当下又是一片空白。琵雅口口声声说的父亲早就辞世数年？
「这是真的？」
「是真的，琵雅父亲过世之後只剩下母亲一个人独居，至於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
我不禁恍惚，从头到尾我都在琵雅布的局里绕个不停，一个已然跟我发生肉体关系的女人没道理不把这些原委交代清楚，想到这里不得不让我哀怨甘心被玩弄的自己而开始感到愤恨不平。
「你还好吧？我是不是说了什麽不该说的，你的脸色好吓人！」
不对！在琵雅的计画中我的角色尚是一团谜，就算丢了专案设计这个高阶职位，事实上我也没什麽好损失，怎麽来就怎麽去倒也快意。问题是……为什麽是我？
「是的，你说的这些前所未闻真的让我有些震惊。」
琵雅选择我到底是为了什麽？我要扮演的难道是在这复杂的多角关系里的程
咬金吗？
「我想我们都有同样的设计者宿命，我和你进入企业体系的模式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说起来也实在让人心有戚戚焉，我刚才的反应实在不得体，你不要见怪。」
瑞秋武装的神色簌地瘫痪：「讨厌，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真的说了什麽不该说的。」
如果瑞秋的角色是琵雅在丝柏蒂的桥接人，那她就是介於三个企业中的关键人物，只不过她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真的会造成很大的震荡，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这个秘密我也会紧守。」
「呃……你这样说……好像很严重……」
「放心，看在同为设计人的份上我会帮你，只要往後我们保持密切的联系，对你我都不会有什麽太大的影响。」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神色茫然。
「现在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