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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夜合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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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双关,王擎宇再明白不过。

或许,他在她面前,早已没有多少秘密。这种感觉,仿佛让他看到了另个人的影子。

“开晨,我发现你和一个人,越来越像……”

“是吗?我认识吗?”她故意试探,深知他不会回答,不由喟叹:“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个人是谁。”

她想不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还让他们兄妹全成了棋子,任凭摆布。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正在这时,有几名流莺上了楼,一见他们坐雅座,忙热情的拢过 来。 

其中一名不知是真不知颜开晨的性别,还是假意不晓,自顾将双手搭在她肩上,一张涂得猩红的嘴唇不停在她耳边呵气,笑语嫣然。

颜开晨知道这些女人本不是街面上游荡的烟花女子,只因一场洪 涝,原先的妓院早已不复存在,为了生计,只得在酒楼茶馆或街上寻找恩客。

颜开晨见堂哥板着脸,没有心情调情,她干脆在桌下伸腿踢他脚,怪责道:“大哥!你也太不解风情了!这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就没一个顺眼的?好歹打赏点!”

说完,她朝旁边站着的妓女使个飞眼,“你们伺候我家老大开心,他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不信的话,我先给你们来个彩头!”

“哎呀!大爷你们莫哄我们,知道存心玩笑呢!”女子无限风情,裁剪得体的旗袍将她身段衬托得玲珑有致。浅浅一笑,高耸的双峰也随之微颤,引人遐想。

“不信?那我把给你的钱拿回来!”颜开晨双手合十,忽而伸右手往女子胸前一晃,慢慢展开收回的手掌,露出几枚银闪闪的大洋。

流莺们惊呼,那名女子更是懊悔不已。

“怎么?你不要?那我可真收回去了!”颜开晨假意收掌,女子急忙抓过大洋,兴奋得狠亲她一口。

颜开晨揉着脸,自嘲起来:“看样子,我一年都可以不用洗面了。你们谁还想要彩头?”

其它未分到钱的女子们,自然是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颜开晨一咳,手指转向王擎宇,“找他。我保你们吃穿不愁!”

闻言,女子全飞扑到他身旁,围得水泄不通。

恨不相逢太平时(下)

少霆才将办完事,回府见到杜怀璧正陪着母亲商讨婚 本来这事应该他来操心,奈何事务太多,只得央她陪母亲做参考。趁母亲转过身的间隙,他附杜怀璧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安抚一番,便上楼去见父亲。

康肇卿见他来了,屏退几名士官,扬手让他坐下:“别站着了。近日暴民频繁闹事,你在委员长跟前可解释过?”

“校长只字未提。何况这是警察厅分内事,不能一味指责我们。军队又要警惕北伐的队伍,又得帮忙赈灾,还要参与重建,如今还得帮忙镇压老百姓?底下士卒也不乐意。”康少霆随便挑个位置坐下,继续注视着父亲。

康肇卿沉思半日,不无担忧的说:“这恐怕还真要应验了。”

“应验什么?”康少霆纳闷。

“你还记得三天前委员长无意牢骚的一句话?他说:如今局势不 稳,偏江城水灾成患,且自顾不暇,需有所对策。这话你可知什么意 思?”康肇卿问。

康少霆略一想,仍有些迷惘,“这总不会是暗示什么吧?”

“是暗示。暗示我们要懂得适时求援。加上连日来的暴力冲突,只怕还真会调队人马‘从旁协助’。若真有此举,必是与我有宿怨的。”

“这会有谁?莫非是东北军?即便真调派队伍进来,这过江龙再 猛,进了鄂地,也难再翻云覆雨。父亲何必忧心?”

“你错了。”康肇卿摇首,“委员长若真有此盘算,必然会挑选与湖北毗邻。且与我有恩怨之人。我想除了川军。没有比这更适合的 了。”

康少霆经此提醒,猛然想到一个人。可他越琢磨,越觉不妥,疑惑道:“不对啊。这川军肯听校长调遣?他们可是和广州政府的李宗仁等人是拜把兄弟啊!”

“所以桂系一定会答应。这样一来,就有人监视住我们,还能伺机谋权。而南京呢,坐享其成,要么等着我自动投靠,要么就看着我与广州交恶,两头不讨好啊!”

“那咱们也学他们自立门户!湖北地广人多。还怕人来犯?”

“现在不行。洪涝之下,实力财力人力,全都虚耗补给不足。这个时候硬碰岂不是自寻死路?即便真有此举,我们也必须忍耐,假意奉 承。待到广州北伐,疲于和南京斗法之时。咱们再谋其它。所以这段时间,无论这两方如何威逼利诱。一个字:忍!你最近也注意了,别再派发赈灾粮草,全部储备起来。另外,我还专程宴请了几位湘军故交,参加你的婚礼。也是想趁此机会。谈谈联盟之事。如今他们也同被水患所累。咱们越显得实力雄厚,他们岂有不投奔地道理?况且,我也想到一个法子整治这些暴民。”康肇卿诡笑。胸有成竹。

康少霆不明底蕴,忙问:“什么法子?”

“以兵代账。”

果不出父亲所料,南京政府几天后下达指示,调遣与湖北搭界地川军从旁协助治理洪灾,同时参与两省水灾地区的重建。那名被点名指派的,竟是众所周知与父亲有血仇的萧云成。面对此事,广州政府保持沉默,一改之前与南京唱反调的腔势。

可谁知北伐还没几日,突然爆发‘九。一八’事件!霎时间,国内局势更加动荡。

康少霆知道父亲此刻也没了全盘把握,连他感都觉得出来,父亲这几日来苍老了许多。明知临近婚期,他还是整日为政事操劳,想替父亲分忧,却无形中冷落了应该关心的人。

为此,他特意挤出一点空隙,前往杜府探望杜怀璧。途中他看到几个卖花女,怎知卖的全不是鲜花,而是以假乱真的绢花。原来,这数月的洪水,花早被淹死。现在水是退了,剩下幸存的花卉花期也过了。

康少霆见这些卖花女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便将她们地绢花都买了下来。这些女孩子们得遇贵人,自是欣喜,忙将这一大捧绢花用剩余的缎子系好,包得格外精致。

康少霆听这些卖花女猜他是送心上人,顿时浅笑颌首,捧着这束别出心裁的‘鲜花’,加快了步子。

或许冥冥中,真有命定。

他想不到在拐角处,会看见一位故人。虽然隔着一条阔长的马路,但街对面的,确实是颜开晨无疑。

那日之后,他一直没去找她。

有些事,他想忘,因为不愿摇摆不定。然而只要一看到她,脚步会不自觉的放慢,最终停下来。

此刻摆在他们之间,远不止这条静谧地马路。但如果肯迈过去,也只是一条过道之遥。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予理睬,反正她没有发现他。

可是有些东西,不碰则已,一碰便不可收拾。

他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喊住了她。

颜开晨回过头,眸子里流转的盈光,暴露出她内心地慌张。

她笑了笑,透着几分疲惫。

“真巧啊!你还好吗?”她礼貌的打招呼,并不打算走过去。

康少霆望着她,也没有移动步子,手中的绢花不由自主慢慢放下,背负身后。

“挺好。本来我想去看你,可是……”他见她正聚精会神听着解 释,忽然改口,“对不起!没有可是,是我自己

 ”

“没关系。你又要忙政务,还得操心婚事,哪里得空呢?朋友一 场,我哪里还会把这点琐事放在心上?你看,花都要蔫了,赶紧拿去送人吧。”颜开晨打趣他,明知不过是一捧绢布扎出的花朵。

永远不会凋谢,因为本无生命。

“开晨,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然而,我只能择其 一。”他有成就上万地理由,唯独没有一条是为她。

她深知话中地寓意。也早已测到这一步。

“你这话真傻!朋友与妻子。当然只能择其一。快回去吧,她等着呢。”她以笑容回应,灿烂如暖阳,映照得他更加无地自容。

见她挥手道别,他地心似被放于火盆上煎烤,烧得面面灰焦。这种灼痛感,有别于挽留杜怀璧时巨大地伤悲。它只是一点点扩散,蓦然回首,方恍悟其中地酸楚。

可他只能目送她离去,不能开口挽留。即便他伸出手。牵住她,又能允诺什么?

他所能做的,唯有默默注视,她一步步远去。

忽然——她转过身,含泪大声说:“康少霆!你最后陪我玩个游戏好不好?”

他点头:

“奉陪到底。”

颜开晨折回原处,朝街对面的他挥拳。俏皮一笑:“石头剪刀布,你总玩过吧?一局定输赢。谁胜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永无反悔!”

言毕,她已快速作出‘剪刀’的手势,根本不等他准备。没想到,他摊开掌。配合的作出一个‘布’。故意输给她。

颜开晨视若无睹,举起‘剪刀’炫耀的挥了挥,

“你输了!现在可得应承我一件事!”

他仍是点头。不发一言。

“康少霆,”她憋足气,许久许久,才轻轻问:“康少霆,你能不能,能不能向我求一次婚?你别误会,只是说说就好,不用真答应。”

“行吗?”她眼眉间洋溢的微笑,渐渐变为泪水。

康少霆一阵心酸。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如此自私,让一个女子去承担他的过失。这般薄情寡义之举,他非但不纠正,反而肆意纵容!所谓男子汉,竟是个没有担当狼心狗肺的混帐小人!

看着她近乎乞求地讨要一个空头承诺,他若还能无动于衷,岂非连禽兽都不如?

此时此刻,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红着眼冲口而出:“颜开晨!我娶你!不是说说而已,这是我的责任!”

他愿意跨过这道距离。

怎知,她却笑着拒绝。仿佛,这是他毫无理智的一句戏言。

“不必了。我只要你这句话就够了。其实也是你多虑了,那夜并没有发生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瞒着我?!”康少霆要的不是这种委曲求全,他配不起!

可颜开晨反问:“那你想怎样?娶我?然后作妾?”

他哑口无言。整个人犹如被泼了一身冷水,顿时惊醒。

“如果你真这么打算,我就白认识了你。”她浅笑,语气却变得清冷,“我承认,是有些喜欢你,也有过非分之想。但是爱一个人,不如就做他的朋友。因为情人无法长久,可朋友却能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也只能走到这一步。”

她噙着泪,怔怔地说:“何况,也走不下去了。你心里挂念的,是这束绢花主人。康少霆,我们不如就这么转身走。不要道别,也别回 头。只用想着,或许有一日,还能遇见。这样,就够了。”

没有期盼,才不会失望。

那么每天,都是最快乐地日子。

这个浅显的道理,康少霆不是不懂。他不舍地,是说这句话的人。她的微笑之下,该藏着多少眼泪,多少愁。

一时间,他们谁也走不动,空望着对面的那个人,默默无言。

突然——

一群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渐渐逼近,前排地几名学生高举横幅,白布上赫然写道:驱逐日寇,还我河山!抵制日货,振兴中华!为首地学生代表,则振臂高呼,强烈谴责‘九一八’事变,日寇的无耻行为。有的将日货商品标志,画在小三角旗上,故意用红色地感叹号醒目的标识在上面,一边摇旗呐喊,一边派向路人。还有的,则将太阳旗狠狠践踏脚底,让路过的人,都踩上一脚。

霎时间,群情汹涌,怒吼声震耳欲聋!

国恨当前,山河沦陷,外寇贼心不死,中华振兴待望!

各界人士,纷纷抗议,都知要自立自强!

可他呢?

这种复杂的情绪,开始混淆他的思绪,将那份欲哭无泪的怆然,蒸发得几乎不见。

不多时,游行大队已涌向康少霆的位置,淹没了视线的另一端。簇动的人头,密密匝匝,占据了整条街道,也生生切断了他们的相望。

等到队伍走过,对面也已人去楼空。

康少霆发怔的望向那空荡荡的街巷,一低头,才发现绢花不知何时跌落地上,被人踩得面目全非。他弯下腰,一片片去拾捡,以为拍净上面的泥土便能复原。

原来,竟是他错了……

(石头剪刀布是古代就有的,未免大家以为是现代的玩意,特此说明。)

春江花月夜(上)

月二十六,正逢中秋佳节,也是康府与杜府联姻的大

各界名流,幕府同僚,纷纷亲自道贺。光送来的贺礼,整个偏厅都已快装不下。

康司令及其夫人自是应接不暇,忙招呼一个个贵客入大厅的正席。府内的佣人们端茶递水,收礼记名,也是忙得团团转。那些随客同来的侍从,都被安排在花园早已布置好的几十张圆桌就座。

康少霆一早梳洗打扮,穿了身簇新的缎料马褂,胸前绑上一朵红绸花,刘海也抹了些头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多年的同窗好友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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