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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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道远,不是几日能够了结的。”康少霆抱起杜欣,捏了捏他圆鼓鼓的脸颊,“几日不见,欣儿都不认识我了?”
“姑丈好!”杜欣一抱拳,学着大人模样。
康少霆一乐,转过脸看杜怀璧,“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挺倒像模像样的。你教的?”
“我可没教他乱喊!”杜怀璧笑着抱过侄子,佯装生气,刮他鼻 梁,“下次再乱喊,我可就罚你抄书了!”说完,她从果盘里拿给他一块云片糖,叫人领去院子玩。
康少霆走上前,牵起她的左手,犯疑起来,“奇怪,真奇怪!这手上怎么会有枚戒指?哪位绅士谁送你的?”
杜怀璧也纳闷,仔细打量着戒指,忽然说:“确实奇怪!怎么这世上不认账的男人,偏被我给遇上了。”
四目相交,两人同时一笑。乍见下人端茶点进来,杜怀璧忙抽回 手,问起正事:“说说你这些日都干了些什么事,我正想听呢。”
康少霆坐下,抿了口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说:“倒没干什么大事。无非拔了粮食局那些个贪官污吏的几颗牙,套出米粮赈灾。可这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什么事?”杜怀璧问道。
“前两个月,不是有人拿药材铺来抵帐吗?那些药材还剩多少?”
“都没动。我家本就没做过药材生意,原打算转手卖掉。结果遇上了洪灾。所以那些药材囤积在仓库里,一直没动。”
“这样正好!”康少霆欣喜的放下茶碗,将打算一五一十告诉她:“怀璧!我想以政府军的名义,向你求购这笔药材。只是资金困难,恐怕得拖些时日才能补上。”
杜怀璧知他是为这事而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仍笑着问:“你要这么些药材有何用呀?”
“我昨日巡视的时候,发现灾民们地生活环境实在恶劣。若不及时给予预防,恐怕会酿出大难!所谓防范于未然,总归是好地。”
康少霆的苦心。杜怀璧如何不明白。只不过这些药材也是笔大数 目,杜家才刚好转,是急需现钱来活动的。但她想,生意时时都会有,钱总归赚不完,当下便唤来王妈。让她叫帐房管事过来。
她从帐房管事那里取来仓库的门匙,直接交给康少霆。
“我正愁药材放久了会潮掉,你拿去济世活人,这才是正理。钱不钱的就别提了,我家还不指望这点钱过日子,救人要紧。”
“怀璧……”康少霆对她一直心存感念。康家亏欠她的。实在太 多。
如今她又为了他的一句话。整家店铺都可以交出来。面对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子,他怎能不感动,不愧疚。
至此他在心里发愿:只要她开口。哪怕拼尽所有,也一定会满足 她。
可杜怀璧要的,恰恰不是这些。
“你可别说谢我那些话。我不爱听。”她瞧他肩上沾了污物,掏出手绢拂去,一笑,“其实,我是很高兴你能一展抱负,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当初在学校,你就立志于改革,虽然这路还长远,也异常坎坷,可我相信加以时日,你一定能如愿以偿。”
康少霆重又握紧她的手,牢牢搁在胸口。她指上地钻石戒指,虽耀眼夺目,终不及一片心意,“怀璧,虽然你从来不问,但我一直很想让你明白。当初和你定亲虽是我父亲主张,但给你套上这枚戒指,却是我对你的许诺。等灾情好转,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往后,你只需相信我,陪在我身边,好吗?”
杜怀璧点点头,眼里噙满了泪。她盼的,不正是他的一句承诺么?
康少霆捧住她的脸,用手指一点一点抹去她面上的泪,悄悄凑过 唇,在彼此唇齿交磨中,细啄出他们地未来。
:
药材当天运到几个赈灾点,经由郎中调配,随着米粮一并发给难 民。同时还另拨了一批药材,专门送给梁大夫,以示政府对他的支持。
颜开晨来医棚就诊,正好撞到这一幕,自是少不得夸赞一番。只是她见康少霆并没有随同过来,有些纳闷。总不会是因为她腿脚不便,所以就不找她一起派粮吧?
其实她这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那日无非是装装样子,骗下他而已。可如今鱼儿都不见了影,她还怎么下饵?一时烦闷,独自走到医棚外面透气。
忽然,她察觉背后有人正靠过来,一扭头,便见到两名身穿黑短打地男人凶猛地扑过来!她正欲还以颜色,可顾忌周围还有难民,只好佯装被抓,后半再见机行事。
突觉眼前一黑,她嘴里也被这伙人塞上布条,让人一把扛在肩上。没过多久,歹徒停住步,将她重重扔到地上,摔得她一身酸疼。
只听有人粗声粗气地骂道:“妈的!就是这娘们!可惜那个男的不在,否则一并抓了回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查清楚了?真是她男人干的?”另一个人地声音。
“那还能假!反正和他们脱不了干系!等二爷来看怎么处置!”粗声粗气地男人正发狠,陡然音调变恭敬,“二爷!你来了!”
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声音比起先前的粗汉,显得更尖细一些:“就是她干的?把这丫头地脸给我瞧瞧。”
语毕,马上有人扯走颜开晨眼睛上的黑布。
她一抬头,两名打手中间站着一位身穿马褂的中年汉子,瞧他那副小家子气地五官。倒和他不高大地身材相得益彰。
他俯下身。用长长的小指甲,慢慢滑过她的面颊,咧嘴一笑,又甚为遗憾地连连砸舌,“啧啧啧……真是可惜。面相长得倒不赖,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了。”
粗声汉讨赏似的凑过来,一脸奸诈:“二爷既然喜欢,不如玩了再说。兴许在二爷的调教下,她会供出同谋也不一定呢!女人嘛。不调教调教,她是不知道咱们男人的厉害!”
二爷干笑,眼睛眯起一道缝,整个脸看上去更像块发酵的面团。他一示意,两旁壮汉便将颜开晨拖入另外的房间。
颜开晨被摔到床上,身体随之弹起。被套残留下来的气息。因受到重力压迫,释放出些许烟草混合胭脂的香味。
二爷目阴侧侧地笑。神情极尽猥琐。她瞪着他那张像发胀过头地圆饼脸,很想一拳挥过去。偏这人徘徊床边不断摩拳擦掌,仿佛赛前不热身,他下面连个旗帜都举不起来。
好容易他定下神,正准备从女人身上找回几丝做男人的威风。不识相的手下却突然闯了进来。
“二爷二爷——赶紧出去——”粗汉急匆匆跑来报信。挑错了时 辰,恼得二爷劈头就是一巴掌过去,唾骂他:“妈的!谁让你进来了?他妈的。还不快滚——”
粗汉一肚子憋屈,忙喊冤:“二爷,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找你的晦气啊!只是兄弟们刚抓回帮里地叛徒,堂主喊你过去呢!”
二爷一愣,又回头看了眼颜开晨,败兴地拂袖而去。他临出门唤来一名看守监视她,预备回来再审。
趁此良机,颜开晨赶忙将绳索解开。这种活结的捆绑法,她早就吃透了。若不是想摸清对方底细,何曾能绑得住她?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附耳细听,确定二爷那行人已走远,忙蹲下身,见门缝外确实只有一双脚。她灵机一动,佯装寻死诱使看守进来,待人一上前,她飞忙将头上地发卡直插入对方太阳穴。看守几乎来不及喊叫,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颜开晨动手将他拖入床下,快速换上他的黑短打,又从房间的衣橱里翻出一顶乌毡帽,头发盘成髻全塞进去。不仔细辨认,很难瞧出她是个女人。
她听到走廊传来一串脚步声,探头偷望,有几名打手正在巡逻。如果她想要逃下楼,必须先扫清障碍。
颜开晨心一横,忙将窗户敞开,操起桌边的木椅用力一砸——
“有人跳窗了!”喊完,她赶紧拉底帽向门外冲出。
走廊的打手听到动静,全一窝蜂跑进来,结果前脚才踏进屋内,大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
颜开晨用两根凳脚插入门把,把他们全反锁在里面。见他们凶狠地推嗓门,对她破口大骂,颜开晨反而一笑,
“你们最好在这段时间里安分一点。你们堂主此刻正在办紧要事,若被他知道你们连个女人都没看住,还敢在这里大吵大囓,试想一下,你们还能有命?胆大地,尽管扯开嗓子喊,好让你们堂主来搭救!”
她地威胁果然起了作用,尽管这些人忿懑不平,可谁也不敢再大声喧哗。
颜开晨见目的达到,赶忙下楼。见到有站岗的打手,她忙垂着头,匆匆走过。奈何这栋别院着实太大,见到有间门外把守数名打手,她料想里面必有大人物,自然更需快步离开。
可是陡然间,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屋内传来一声喝斥,那人嗓音熟悉得就像是,阔别已久地故人……
颜开晨很想一探究竟,她迫切想查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然而门外把守森严,她想混进去,只怕异想天开。
仔细一琢磨,她唯有铤而走险,从窗外窥视。
这房的窗户正对大院,只有几名打手来回巡逻。颜开晨找准最适合的方向,等巡逻一过来,便蹲下身去拍打鞋面。等他们一走,忙站到窗旁,偷偷望进去——
白莲子(中)
被摔到床上,身体随之弹起。
被套残留下来的气息,因受到重力压迫,释放出些许烟草混合胭脂的香味。
二爷目阴侧侧地笑,神情极尽猥琐。她瞪着他那张像发胀过头的圆饼脸,很想一拳挥过去。偏这人徘徊床边不断摩拳擦掌,仿佛赛前不热身,他下面连个旗帜都举不起来。
好容易他定下神,正准备从女人身上找回几丝做男人的威风,不识相的手下却突然闯了进来。
“二爷二爷——赶紧出去——”粗汉急匆匆跑来报信,挑错了时 辰,恼得二爷劈头就是一巴掌过去,唾骂他:
“妈的!谁让你进来了?他妈的,还不快滚——”
粗汉一肚子憋屈,忙喊冤:“二爷,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找您的晦气啊!只是兄弟们刚抓回帮里的叛徒,堂主喊您过去呢!”
二爷一愣,又回头看了眼颜开晨,败兴地拂袖而去。
他临出门唤来一名看守监视她,预备回来再审。
趁此良机,颜开晨赶忙将绳索解开。
这种活结的捆绑法,她早就吃透了。若不是想摸清对方底细,何曾能绑得住她?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附耳细听,确定二爷那行人已走远,忙蹲下身,见门缝外确实只有一双脚。她灵机一动,佯装寻死诱使看守进来,待人一上前,她飞忙将头上的发卡直插入对方太阳穴,看守几乎来不及喊叫,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颜开晨动手将他拖入床下。快速换上他的黑短打。又从房间的衣橱里翻出一顶乌毡帽,头发盘成髻全塞进去。
不仔细辨认,很难瞧出她是个女人。
忽然,她听到走廊传来一串脚步声,探头偷望,有几名打手正在巡逻。如果她想要逃下楼,必须先扫清障碍。
颜开晨心一横,忙将窗户敞开,操起桌边地木椅用力一砸,
“有人跳窗了!”喊完。她赶紧拉底帽向门外冲出。
走廊地打手听到动静,全一窝蜂跑进来,结果前脚才踏进屋内,大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
颜开晨用两根凳脚插入门把,把他们全反锁在里面。
见他们凶狠地推嗓门,对她破口大骂。颜开晨反而一笑,
“你们最好在这段时间里安分一点。你们堂主此刻正在办紧要事。若被他知道你们连个女人都没看住,还敢在这里大吵大囓,试想一下,你们还能有命?胆大的,尽管扯开嗓子喊。好让你们堂主来搭救!”
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尽管这些人忿懑不平,可谁也不敢再大声喧哗。
颜开晨见目的达到,赶忙下楼。见到有站岗的打手,她忙垂着头,匆匆走过。奈何这栋别院着实太大,见到有间门外把守数名打手,她料想里面必有大人物,自然更需快步离开。
可是陡然间,她停下了脚步。
因为屋内传来一声喝斥,那人嗓音熟悉得就像是,阔别已久的故 人……
颜开晨很想一探究竟,她迫切想查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然而门外把守森严,她想混进去,只怕异想天开。
仔细一琢磨,她唯有铤而走险,从窗外窥视。
这房的窗户正对大院,只有几名打手来回巡逻,颜开晨找准最适合的方向,等巡逻一过来,便蹲下身去拍打鞋面,等他们一走,忙站到窗旁,偷偷望进去——
一排打手神情肃穆的守在大门两侧,先前地二爷则眉头深锁的坐在一张椅上,眼神不时瞥向沙发上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她,翘起的二郎腿,有意无意的甩到跪在他面前,满脸是血的男子面上。他吸一口烟,将烟灰抖进烟缸里,却将烟头塞进那男子嘴里,疼得对方嘶哑地呻吟。这个吞烟的人,想必就�